雪婉的手從身後抓住了慕容離的手臂,嗓音抑制不住有些輕顫;「離」
若不是她聽林妃的話將他喚過來,那麼便不會有方才發生的那些事,沒有那些事發生皇上便也不會看到,如果皇上不看到,他手中的兵權也不會被皇上拿走。
歸根究底,這件事的責任都是在她身上,她絕對算罪魁禍首。
大手似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慕容離垂眼看向了眼前的仁榮皇上;「兒臣這幾日也發現宮中的生活著實不適合兒臣,正好打算出宮,父皇將兵權收回也好。」
「不知悔改,給林妃道歉!」仁榮皇上的臉色不但沒有絲毫的緩和,反而愈發憤怒。
這三皇子與別的皇子著實大為不同,若是皇上這樣說,別的皇子早都已經妥協了,可這三皇子卻是一臉隨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怕皇上會懲罰慕容離,林妃心中有些發急的拉住了仁榮皇上的衣袖。
「皇上,三皇子並不是故意為之,確實是不小心才會將臣妾摔到地上的,皇上你就別怪他了,好不好?」
可是她的話語落到仁榮皇上耳中未有一點的作用,仁榮皇上的情緒依舊暴躁,可是在對林妃時卻是軟下了聲音;「這事你莫管,朕今日定會好好教訓他,給林妃道歉!」
「道歉為何物?再者兒臣沒有任何做錯的地方,不是嗎?」慕容離面不改色,淡淡道。
聞言,仁榮皇上額上的青筋跳動,臉色極其陰沉;「來人,將三皇子給朕關到秋水宮,面壁思過三日!」
靜默了片刻,慕容離淡聲道;「會答應父皇去秋水宮面壁三日不是兒臣以為自己做錯,而是兒臣想念母妃,這三日想要陪她,三日後,兒臣便會離宮。」
話音落,他沒有看眾人一眼便向前走去,張公公跟在他身後。
望著那抹絳紫的背影越來越遠,幾人臉上的神色可謂各異。
雪婉是一臉的愧疚和自責,林妃則是一臉的著急,慕容年眼中儘是薄笑,仁榮皇上則是沖天的憤怒。
秋水殿是墨妃生前的寢宮,自從墨妃歸天後,仁榮皇上就下了聖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秋水殿。
據聞宮中傳言,墨妃生前可謂是最得寵的妃子,仁榮皇上起初對墨妃並不寵愛甚至還有些厭惡,其中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仁榮皇上對墨妃愈發寵愛起來,更是為她罷朝三日。
只是紅顏薄命,她在宮中也沒能活下多少年月,便歸了天。
秋水殿外流水潺潺,百花齊開,一派鳥語花香,倒卻未曾讓人感覺到屬於秋的悲涼。
慕容離推開了宮殿的大門,宮殿中的擺設依舊和以前一模一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可是卻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一看便知是常年沒有打掃過。
張公公看了一眼慕容離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三皇子,以前皇上曾派宮女日日打掃的。」
「嗯,你回去覆命吧」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慕容離修長的大手從地上勾起了掃帚,其中竟也盡顯優雅。
「三皇子,奴才去領幾個宮女過來讓她們打掃?」
「不用」言語間,他大手一動,已經掃了起來。
張公公沒有再言語,帶上了宮殿的門,吩咐幾名侍衛守在宮門外,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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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仁榮皇上仍是一臉怒色,擺在眼前的膳食沒有動一口。
「皇上,您多少還是吃一些。」張公公在一旁低聲勸道。
「朕沒有胃口,將這些都撤下去」仁榮皇上不耐的揮手;「八年前發生那件事,朕隨後將老三派遣出宮,對他心中著實有些愧疚,這一次他回宮,朕便想著要補償他,其實十萬兵權只是朕給他的一部分。」
張公公沒有言語,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除了一方面是想要讓他牽制老二,一方面是補償,只是他才回宮幾日卻生出這麼多的事,反倒是老二這些時日愈發得朕心了,無論是從奏折的批閱上,見解上,還是言語上,朕發現他有很大的改變和進步。」
聞言,張公公輕聲道;「其實三皇子回宮這麼多時日也未生出什麼事,只是與林妃娘娘之間有些摩擦。」
「這便是問題所在,朕寵愛林妃這也不是別的什麼大事,可他卻三番兩次對林妃不敬,這是為什麼?」
仁榮皇上的眉頭緊皺;「他這分明是責怪朕將墨妃忘了,朕何時忘過墨妃,還有他豈能責怪朕?」
「或許,三皇子心中並不是如此想。」
「不是這般想,他是那般想?」仁榮皇上反問;「朕不用他在面前一次次提起墨妃,朕是那般薄情寡義之人嗎?」
張公公沒有言語,他跟在皇上身旁的時日不短,皇上這般一說,他自是知曉皇上為什麼憤怒。
三皇子又身為墨妃之子,他是不想讓三皇子質疑他對墨妃的感情,這邊說明墨妃在皇上心中還留有一席之地,否則皇上也不會這般惱怒。
正在這時,侍衛來報,說是慕容年來了。
仁榮皇上將火氣壓了壓,讓張公公將他傳進來。
「父皇,這是些靜心的藥,兒臣看著你火氣有些大,便送了過來。」慕容年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倒是你有心了。」仁榮皇上滿意的點頭;「坐吧。」
慕容年在梨花木椅上落座,眼眸中迅速閃過一抹精光,他抬起頭道;「父皇將老三打算怎麼辦?」
「面壁思過三日,放他出宮,遂他的意。」仁榮皇上話語中又多了一抹怒意。tg4s。
「父皇莫氣,老三也有多少年沒有回宮了,對宮中的規矩自是有些不熟,父皇也別和他一般計較。」慕容年安撫道。
仁榮皇上的目光落在了慕容年臉上;「你們兩個往日都是短兵相見,今日為何卻替他說起了話?」
「以前是兒臣不懂事,現在兒臣明白了,有些事情總歸是不能勉強的,就像父皇和母妃,既是不愛了那麼就是不愛了,為何又要如此執著?兒臣也執著了這些年,現在總歸是清醒了。」
慕容年微頓了一口,道;「再說,老三答應母妃為兒臣做三件事,這也算是補償了,兒臣沒有理由再繼續怨恨下去。」
他的話語讓仁榮皇上很是滿意;「看來這段時間老二的確是看清了不少事情。」
慕容年微微一笑,又道;「老三其實也有可憐之處,那麼小便離宮,如今都已經這般大了,兒臣也不願他再出宮。」
「為何?」
「父皇雖不是年事已高,但是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老三的確有些能耐和本領,若是有他留在宮中幫襯父皇,父皇該是省很多心,也能落得清閒一些」
聞言,仁榮皇上一臉的讚賞和欣慰;「老二果真是懂事了,若是換做以前,只要一看到老三便會變臉,如今倒能為老三著想,著實不易,朕倍感欣慰。」
「是兒臣以前不懂事,讓父皇操心了。」慕容年一臉溫淺的笑,看起來很是善良無害。
「朕思慮了一下,你說的這些朕思慮了一番覺得都在理,可收回老三兵權的話朕既然已經說出口,怎能反悔?」
勾起唇瓣,慕容年道;「兒臣知曉父皇此時是需要一個台階,今日父皇不是曾與兒臣說過出戰一事?」
「的確說過,你心中有想法了?」
「何不讓老三出戰?到時若是老三出戰勝了,莫說十萬兵權,就是二十萬兵權給老三,任誰都不會有異議,若是老三出戰輸了,可他已經盡了自己的能力,料想也不會有人說閒話。」
仁榮皇上覺得有理;「可若是老三不肯出戰呢?老三的性子你也知,倔!」
「這兒臣也想過了,老三曾答應兒臣的母妃為兒臣做三件事,如今已經兩件了,出戰便算最後一件吧,老三是言而有信之人,只要答應過的事,便一定會做到!」
點頭,仁榮皇上道;「你所言確是有理,待朕明日與大臣們商議過後,再決定。」
慕容年應了一聲,隨後起身;「時日也不早了,父皇還是歇息吧,洪災的事兒臣會盡快為父皇想出法子,而東欒的事又有老三,父皇放寬心。」
「老二果真是懂事不少,好,朕聽老二的這就去歇息。」
走出御書房,慕容年狹長的眼眸勾起,嘴角揚著一抹冷笑。
說這番話,做這番事,一切都有他的用意,想要的,該得到的,一切都會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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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前殿。
雪婉將事情從頭到尾說與南宮羽和林念桃聽,心中儘是慌亂;「這下可如何是好?」
南宮羽的桃花眼瞇著,道;「你又有何擔心的,皇上也只是讓慕容離面壁思過三日又沒有將他關進地牢。」
一旁,坐在軟榻上的林念桃點頭;「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尋皇上的好。」
「可是——」
那在不她。不等雪婉話音落,林念桃已經打斷了她;「皇上此時正在氣頭上,你說這些話,他又怎麼能聽的進去?說不定會時而其反,只是面壁思過三日,很快便能出來,若是你再皇上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可就不是面壁思過那麼簡單了。」
頓了一下,她又續道;「在皇上心中已經認定是慕容離將林妃推倒的,你即便是去了,又能說些什麼?」
南宮羽手中把玩著茶杯;「我十二分贊同小桃子的話。」
「可是,可是皇上將離手中的十萬兵權也收回了。」雪婉焦急道,雖然她不是大戶出身的小姐沒有飽讀詩書,但是十萬兵權意味著什麼,她還是知曉的。
「若是慕容離想要十萬兵權,那麼他定有法子會拿到十萬兵權。」林念桃的話語中充滿了信任。
聞言,南宮羽玩味的道;「小桃子,你什麼時候對他瞭解如此深?」
「被玩弄的時候」林念桃翻了翻白眼。
「同感!」南宮羽絕對的一臉贊同,同為受害人啊;「往往只有他玩弄別人的時候,別人又怎麼可能玩弄了他?」
雪婉還是有些焦急,林念桃卻道;「皇上只是下令讓慕容離面壁思過,並沒有下令不讓給他送膳食吧?」
搖頭,雪婉道;「皇上沒有如此說過。」
「那我便去給他送膳食吧,我可一直從沒有看過慕容離吃癟的樣子,今天既能逮到這種機會,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過的。」林念桃笑瞇瞇的,臉頰上哪裡有擔憂的模樣。
南宮羽也是笑瞇著桃花眼伸手,只怕會落後;「小桃子,我同去!」
看著兩人這模樣,雪婉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們難道就不焦急嗎?離已經這樣了,他們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心中很是不解!
讓宮女準備好膳食,林念桃帶著便和南宮羽去了秋水殿,殿外有兩名侍衛攔著,不讓進。
「這些是三皇子的膳食,既然不讓我們進,那就勞煩你們帶進去吧。」
話音落,林念桃便扯著南宮羽到了秋水殿的側殿;「你不是會輕功嗎?帶著我飛上去!」
南宮羽最愛幹的就是湊熱鬧,這種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當下便帶著林念桃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宮殿頂上,掀開了一片琉璃瓦,從行向下望了下去
四千,雖然二更,但是八千字,我答應給小燕子加更的,所以加的,沒有忘記小燕子哈,麼麼親愛的,星期六希望看到各位親的身影,咱們只要保住這次就可以了,我也就滿意了,麻煩親們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