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般好?」她望著他,猶豫了半晌,才終是將這句話吐了出來。
第一次見面時,他將還是小白狐模樣的她抱進懷中,躲避過了那個獵人。
第二次與慕容離見面爭奪時,他雖沒能將她帶走,卻給了她一句承諾,若是以後再有緣相見,我定會帶走小白。
第三次便是在慕容山莊,他對她道,他有辦法能將她幻化成人形,然後每晚子時都會將她抱到湖水那處,用自己身上的仙氣來幫助她,即便是他已經身受重傷。
還有便像此時,他會一臉溫潤而寵溺的望著她,會不嫌棄從烤好栗子上掉下來的黑灰將衣袍粘髒,將一粒一粒剝好的栗子放進她口中。
他待她極好,好到讓她心中有些疑惑。
懷楚微怔,就連手中的舉動都跟著頓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會這般問。
已道手看。一時之間,房間中很是寂靜,可以清楚的讓兩人聽到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許久,懷楚都未言語,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就在這時,林念桃卻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第一次定是你瞧見我有難,愛護弱小,便救了我,至於第二次你助我幻化成人,那定是因為」
話音驀然一頓,她嘿嘿的笑出了聲,仔細聽去,竟充滿了得意;「定是你覺得我天資聰穎,比其他物什都來的聰明,所以才會助我幻化成人,是不是?」
拉回了跑遠的思緒,懷楚失笑出聲,唇邊揚起一抹淺笑,順從著她的話語點頭;「對。」
「這個我是曉得的,我也知曉我一向都很聰明,不過麼,像你這樣的人該是見誰有困難都會幫的,方纔那句話我可是白問了。」
話音落,一陣困意襲來,她打著呵欠,道;「我有些困了,便在你這椅子上睡一會兒吧。」
張嘴又打了幾個呵欠,林念桃迷迷糊糊的倒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這會兒定然是不能回去的,慕容離那小人說不准還對她懷恨在心,她這一會兒去能不能睡覺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能要受到他非人的琢磨。
心中想了一想,她便決定,能逃過一劫算是一劫,還是在懷楚這邊熟睡了,再另想辦法吧。
林念桃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便是她不想睡覺的時候,無論怎麼樣都是睡不著的,可若是她犯困的想睡,沾著靠枕便能睡得著。
這僅僅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然進入了夢鄉,睡得很是熟,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知。
桌子上擺著茶杯,還散著一托盤的栗子,她的臉頰落在手臂上,便就這樣沉沉的睡著。
他的目光將她柔柔籠罩,望到散亂在她臉頰兩旁的髮絲,乾淨的手指微微一動,幫她將散亂的髮絲別到了耳後,手指順著她的輪廓緩緩向下游移。
她曾問他,為何對她這般好?
他無從解釋,她已沒有了記憶認不出他來,他心中怎可能沒有失望,但更多的卻是驚喜,總歸,總歸,他是尋到她了!
若他此時回答這個問題,那自然是因為她是邀月。
若是前世的邀月問他,那他便會道,對一個人好,本就不需要什麼原因,只是遵從自己的心,心想怎麼做,那便就怎麼做。
他一瞬不瞬的凝視著熟睡中的林念桃,薄唇一張啟開,嗓音如繚繞而過的淡霧;「邀月,我愛你,一直愛你」
等到了合適時機,他一定會當著她的面,讓他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句話,這個時機不會遠。
邀月,我愛你,一直愛你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房間中。
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還有佩戴的首飾,一併都被慕容寧兒給摔到了地上。
兩名侍女瑟瑟的站在一旁,一言也不敢發。
慕容寧兒心中對林念桃的確是有些氣的,但對慕容離的氣更甚。
林念桃無論怎麼說都是不重要的,可是慕容離竟然理都未理她,一言不發,這讓她如何不氣?
從小到大,還未有過人敢這般對她,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她,她慕容寧兒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心中只要一想到林念桃那張傾城傾國的臉龐,她心中的怒火便不由噴發而出,像是要將一切都狠狠地點燃。
一個女人竟然生的那般美,而且額間還帶著一記紅色的硃砂,依她看肯定是狐狸精,不然怎麼能生的那麼勾人?
想著想著火氣便又來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花瓶,她便要再次砸下去,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傳了進來;「寧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看到慕容青雲,兩名侍女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而慕容寧兒聽到聲音後,憤憤而又無奈的將舉起的花瓶又放回了原位,轉身道;「爹爹。」
目光所觸及到的便是一片狼藉,慕容青雲沉聲道;「寧兒,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寧兒一臉的委屈,撅起了嘴唇,撒著嬌;「爹爹!」。
慕容山莊的少爺居多,而小姐卻是屈指可數,由於慕容寧兒是大夫人所生,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皮囊,所以慕容青雲從小便是捧在手心。
這會兒看到慕容寧兒的模樣,便已經有些心軟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性子也該收斂收斂,無論是遇到合不合心意的事,人前你都要忍著,還有最重要的是想方法,而不是在屋子裡撒氣。」00
「寧兒知道了。」
慕容青雲滿意的點頭,慈祥的拉過慕容寧兒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今日爹爹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爹爹請說,寧兒聽著。」
「爹爹為你選了一門親事,是顧家的三少爺,他以前總隨著他爹爹一起來,你該也是見過的。」
聞言,慕容寧兒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爹爹我不要,顧家的那個三少爺個子太矮,而且還長的那般難看,我不要!」
「好,既然你不要他,你和我說說你要誰?」
腦海一個接著一個身影閃現了半晌,慕容寧兒道;「慕容離。」
「人家已經有了家室,在大殿之上時,爹爹也曾為了你拉下顏面說要將你許給他做側室,可是他一口回絕,你怎還不知清醒?」慕容青雲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我的女兒,豈能給做側室。」
「可寧兒就是喜歡他,想要嫁給他啊!」慕容寧兒盯著慕容青雲,「再說,寧兒又不是急著要嫁人,爹爹這是在做什麼?」
「你是不急著嫁人,可也要為爹爹想一想,再過兩日便就是顯鋒劍公眾於世的時刻,江湖武林人數眾多,爹爹若是不為自己尋個助手,怎麼能奪得顯鋒劍?」
聞言,慕容寧兒有些錯愕;「可爹爹不是說若是誰能將顯鋒劍拿出來,便歸誰嗎?」
「顯鋒劍百年來都是在慕容山莊,這便是慕容山莊的,豈能讓別人拿了去,到時爹爹怎麼能對得起慕容家祖宗?寧兒也知爹爹最是疼你的,這個時候,你忍心不幫爹爹?」
慕容寧兒心中有些踟躕和猶豫;「我知道爹爹疼我,可這件事——」
不等她話音落,慕容青雲已經打斷了她,道;「寧兒心中喜慕容離,爹爹是知曉的,爹爹也不願太為難寧兒,這樣吧,爹爹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在明日之前能讓慕容離娶你,爹爹為你挑選的那門婚事便作罷,如果你做不到,那一切便都要聽爹爹的吩咐。」
慕容寧兒想了又想,最終點了點頭;「寧兒知曉了。」
伸手在慕容寧兒的肩上拍了拍,慕容青雲的聲音中增添了一抹無奈;「爹爹這也是沒有法子,一邊要顧全顯鋒劍,一邊又要不讓你受委屈,這確是有些困難,所以寧兒不要怪爹爹。」
「寧兒真的知曉了,也不會怪爹爹的。」
「寧兒心中知曉便好,時辰也不早了,寧兒洗洗睡吧。」話音落,慕容青雲厲聲對著兩名侍女道;「站在哪裡幹什麼,還不趕快打掃房間。」
「是,老爺。」兩名侍女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慕容青雲已經離開了,房間中傳來打掃的輕響聲,慕容寧兒坐在床榻上,思緒有些出神。
打掃過房間之後,侍女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姐,靜靜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在腦海中想了半晌,慕容寧兒也沒能想出一點的法子,目光落在了侍女身上;「本小姐問你們一件事。」
「是,小姐。」侍女趕緊應道。
「怎麼樣做才能讓一個男人盡快娶一個女人。」
爹爹的話向來都是認真的,而顧家的三少爺莫說抵不上慕容離,就連慕容離的衣角都碰不上,她才不要嫁給那樣的人,絕對不要!
兩名侍女踟躕的相互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還不趕快說!」
侍女的身子一顫,道;「小姐,最快的辦法便是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他即便是不想負責也逃脫不了」
「生米煮成熟飯?」慕容寧兒輕聲重複著,心中覺得這個法子甚是可行,吩咐道;「你們將本小姐最漂亮的衣裙拿出來。」
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猶猶豫豫了,必須盡快決定,這可關於她未來的幸福,她絕對不能馬虎!
這邊,侍女去找她的衣裙,而那旁慕容寧兒已經對著銅鏡梳妝打扮起來,描柳眉,貼花紅。
直到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慕容寧兒換好了衣裙,上了已經備好的轎子。
慕容離與別人是有些不一樣的,前兩次她投懷送抱,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也不知他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
不過,這個時候她更顯然喜歡他是偽君子,如果說是偽君子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辦。
轎子在房門前不遠處停了下來,慕容寧兒招過侍女,道;「你先端一杯茶過去,探探房間裡面都有誰在。」
侍女應了一聲,片刻功夫便回來了;「小姐,奴婢叫了半晌也不見有人應聲,而房間中安安靜靜的,像是不曾有人。」
不曾有人,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最佳時機,慕容寧兒點了點頭,然後讓侍衛將窗花打開,將她從窗戶中送進了房間。
房間中果然空無一人,只有桌上還擺著幾杯茶,她的纖手摩擦著茶杯的邊緣,這一次無論如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又將房間中打量了兩眼之後,她上了床榻,纖手將床榻邊緣的帷幔放下,纖手緩緩的將身上的衣裙脫下,便剩下了一件輕紗籠罩在了身上,雖說是輕紗,但該露的地方,該看到的地方自然都能一絲不露的看得到,胸前高聳的柔軟,修長而白皙的長腿,幽靜的私密處,一眼便都能看得到。
緩緩地,慕容寧兒躺在了床榻上,伸手拉過被子覆在了身上。
被子中還散發著屬於他屬於男人的龍涎香,很是好聞,躺在他曾睡過的床榻上,她幾乎已經想像到他強健結實的體魄,此時,他正緊緊的將自己抱住,想到此,慕容寧兒的臉愈發紅了。
所有的一切她也都提前想好了,也準備好了,只差那一個人了。
若是一會兒看到慕容離的娘子後,自然是不用阻攔,讓她看到那親密的一幕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至於他身旁的南宮羽,她已經交待侍女了,便說爹爹找他有要事相商,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他踏進房間一步的。
此時已經做好了一切,可慕容寧兒的心卻跳動的飛快,根本不受一點的控制,有些屬於女子的羞澀,大膽,還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