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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3 替死鬼2 文 / 龍馭琛

    圍觀眾人面面相覷,還來不及報警,就只看到許太太丟出去的那個瓶子孤零零躺在地上,記者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窮追猛打。

    卻沒有人發現商場對面樓上的餐廳裡一個女子已經嚇得渾身冷汗,腿軟的跌到地上,一個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感謝我吧,要不是我替你找了個替死鬼,現在被潑硫酸的就是你了!」

    席嘉悅面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心想要不是在半途她上個衛生間被顧濤的人馬調了包,這會兒慘遭毀容的就是她了!

    硫酸腐蝕過的血肉模糊真的把她嚇到了,她知道,那樣的傷勢是無論如何也整不了容的了,黑亦晨是當真要她生不如死的!

    「我說過,別再打裴晗的主意吧?」

    她正自發呆,顧濤完好的左腿橫掃過來,狠狠踹到她的臉上,整個身子剛剛撲到地板上,背上又被四腳枴杖狠狠的砸了一記,彷彿都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突然的這幕並沒引起餐廳裡其他顧客的慌亂,顧濤的手下早就清過場,這裡的服務生都是他的人。

    「主……主人饒命啊……」席嘉悅口吐著鮮血,抓著顧濤的褲腿哀求著,其實心裡又開始打著算盤,顧濤會救她,就代表她還有一點兒利用價值,短時間內不會讓她死的。

    「我暫時不會要你的命,你還有點用!」顧濤啐了一口,一口濃痰吐到席嘉悅臉上,「別碰我,真髒!」

    席嘉悅連忙鬆了手,忙不迭的點頭,「主人說的是。」臉上令人噁心的液體她卻連擦拭都不敢。

    顧濤拄著枴杖,從席嘉悅面前走過,再度坐入了卡座,端起面前的咖啡裝模作樣的吸嗅著香氣。

    「不過看來我不教訓教訓你,你總是學不會聽話的!」

    「主人,您別生氣,我是一時糊塗……以後您說什麼我都照做!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顧濤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手下,「先切她兩根手指頭!」

    「主人不要啊,不要啊,主人您饒了我吧……」只是看著明晃晃的刀,席嘉悅便嚇得尖叫起來。

    但那些人充耳不聞,面不改色的把她拉起來,押到旁邊的桌子上,手起刀落,很快就切了她的左右手小指。

    十指連心的痛讓席嘉悅頓時就昏了過去,傷口血流如注,卻沒有人理會。

    直到十幾分鐘後,顧濤才下令,「帶下去,別讓她死咯,待會兒到時間弄醒她!」

    所謂的時間,當然是得黑亦晨處理完他手上的那個「席嘉悅」再跟裴晗報喜之前!

    黑亦晨不會知道,他手上的那個人,是真正的楊佳,剛來美國的新移民,只要給錢就什麼都會做的女人!

    黑亦晨窩在真皮沙發內,這兒應該是某個地段的倉庫,頭頂有排風扇,風扇將外面的陽光割成一道道,透進來時彷彿帶著霧氣的朦朧,四周安裝成排的大燈,彌補了倉庫裡頭的光線不足。

    「席嘉悅」被架進來,然後又被丟在他腳邊,黑亦晨似有嫌棄,示意二人將她拉開。

    她燙著卷髮,身上是名牌,幾輩子都沒穿過的名牌!

    即使最近她突然被夜總會老闆看上,還特地讓她做了些小的整形手術,說要捧她做頭牌,那她就有花不完的錢,還有能力養活國內的一大家子了!

    老闆今天是帶她來逛商場買名牌衣服的,她樂瘋了,覺得整件事都像一場夢一樣。

    只是沒想到,這場夢很快就證明了是噩夢!

    甚至她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誰的替死鬼,當那位許太太衝出來的時候,她也只以為是哪個夜總會顧客的老婆來找碴,而那瓶硫酸就這麼潑下來,一輩子都被毀了……

    「誰,你是誰?」她聲音虛弱,睜開眼睛,能看見一點點微弱的光,她疼痛難忍,上半身拱起,兩隻手護在臉跟前。

    「是不是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了?」

    楊佳聞言,嘴唇哆嗦,「你……」她努力在腦海裡搜刮,,卻總想不起來,這個男人她的確是從來都沒見過啊!

    「你也真有能耐,我讓你去坐牢,結果被顧濤給救了出去。逃過一劫就該知道收斂了,你卻還不知死活,興風作浪。」男人語氣很平淡,常人完全聽不出裡頭的起伏,只當他是在好言相勸。

    楊佳眼淚泛出來,眼眶內疼的被剜了一刀似的。「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黑亦晨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只是冷笑,「你是準備不承認,就能糊弄過去,讓我留你一命吧?」

    「留我一命?你……你要殺我?」楊佳驚詫的瞠大了眸子,被硫酸燒灼過的皮膚更是撐的痛苦不堪,「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做了什麼?」

    「你還問我做了什麼?你當真以為你整了容,我就不認識你了嗎?席嘉悅!」

    「席嘉悅?什麼席嘉悅,我根本不認識她,我是楊佳……」

    「我當然知道你是楊佳,你整容之後改了名字嘛,假證件假檔案也做足了,要不是整形醫生給了資料,我還不見得能查出你的身份來呢……」

    「什麼整形醫生?尼克醫生嗎?他說了什麼?我真的不是席嘉悅,我從來就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就叫楊佳……」楊佳一激動,說話聲大了,臉部更加抽痛,她手掌撫過能感受到,她的臉已被毀的不成樣子。

    她悔不當初,不該聽從老闆和媽媽桑的慫恿去整容,整完之後是更漂亮了,可也給她帶來了如此滅頂之災。

    黑亦晨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席嘉悅,我真沒想到,你膽子變得這麼小了,你都夠膽一而再再而三的買兇殺人,卻不夠膽承認你自己是誰?不管你怎麼說,這次都跑不掉了,我不會像上次那樣放過你,放你一條生路的!楊姨的恩情我已經報完了,對你的忍耐和包容全都用盡了!」

    「你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更不認識席嘉悅,我真的是楊佳,我兩個月前才來美國,一來美國就呆在rock夜總會,我從來沒見過你,沒見過席嘉悅……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無辜的……」

    「你無辜?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三番四次的陷害裴晗,好幾次差點害了她和我的孩子,現在還製造車禍害了琳達,是你自己不想要活路的,別怪我無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怎樣的,因為有人還等著收拾你。」黑亦晨掏出煙盒,手指劃過一排香煙,卻沒有拿出來,裴晗懷孕後,他極少再抽煙,就算有,也會避開裴晗,久而久之,竟快要養成了這個習慣。

    「是誰?」

    「伊籐真央,不會又忘了吧?」

    「伊籐真央?」楊佳醜陋的面容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黑亦晨已分辨不出她是喜是怒,他別開眼,「對,我索性告訴你,伊籐真央沒死。」

    「他死沒死關我什麼事?」楊佳憤恨的瞪著黑亦晨,「我要說多少遍,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所說的每一個人我都不認識……唯一聽過伊籐真央也是在新聞上聽到的!」

    「裝,你就裝吧!反正你最會演戲,我被你騙的次數也不少!你就放棄吧,不管你承不承認是你是整容後的席嘉悅,今天都跑不掉了!其實,我本來答應過伊籐真央,找到你後,就將你交給他,這後半場戲我本來是不想參與的,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所以想來看看,你的膽子是用什麼給喂肥的?沒想到,你竟然死鴨子嘴硬到這份上……」

    楊佳頹然趴在地上,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認錯人了,而她落他手裡,今天就別想再活著出去。

    水泥地的冰涼透過她的掌心滲透進體內,她20週歲之前,即便是在中國大陸的小村莊裡種田為生,可也無憂無慮。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她痛哭流涕,「爸,媽,你們在哪兒啊,為什麼要我來美國賺錢,你們明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只能做小姐的,為什麼送我來這個地獄,結果我一分錢都沒掙到,連命都要丟了……水根哥,你在哪兒,快來救救小佳啊,我要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啊……我冤枉啊,天吶,你長長眼睛吧,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黑亦晨真沒想到好說歹說席嘉悅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聽到她哭天搶地,他只覺得刺耳無比。

    他蹙緊了劍眉,「席嘉悅,你只需要明白,你今兒走不出這裡即可。我看你還是別費力氣演戲了!」

    「我真的不是席嘉悅啊,你抓錯人了,你抓錯人了啊,我真的不是……」

    「哼,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是死不悔改的?」

    黑亦晨合上煙盒,活得從沙發上起身,將席嘉悅交給伊籐真央,是最好的結果。這筆帳,伊籐真央是要同她好好算算的。

    「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席嘉悅,我冤枉啊……」

    「誰冤枉你也不會冤枉!放心上路吧,念在楊姨的份上,你的屍體不會送去餵狗,我會好好安葬的!」

    楊佳伸出一隻手試圖抓住他的褲腿繼續哭求,黑亦晨卻繞開她身前,大步離開了倉庫。

    直到上車前,黑亦晨還能聽到楊佳痛苦的哀嚎,「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盛雲忍不住遲疑的開口,「老大,我看她有些不像是裝的!」佳出看起。

    黑亦晨不以為然,「喝,席嘉悅最擅長的就是裝得跟真的一樣,信她就糟了!」

    「可是我們確定她是席嘉悅也是因為那個整容醫師給的資料,方纔我聽她說的醫生名字有些對不上號啊,而且這年頭整容風行,整出來一個模子的也大有人在,保險起見還是再查證下……」

    「查證可以,等她死了照樣可以查!總之我不會再留她活口給晗兒增添危險了!」黑亦晨陰狠的下令,隨即坐上自己的座駕。

    折騰了大半天,驅車回到黑家大宅,竟是夜幕將至的時候。

    裴晗神色焦急,穿著拖鞋不住在客廳走來走去,雷叔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小晗,坐會吧,轉的我頭都暈了。」

    雷叔話音未定,就聽見園外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裴晗大步來到門口。

    雷叔望了眼,臉上不住揚笑,原來裴晗是在等黑亦晨回來。

    男人剛進屋,裴晗就迫不及待開口,「怎麼樣?」

    黑亦晨換了鞋子,裴晗又一路跟進客廳,「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嗯。」

    裴晗心裡一鬆,可瞅著黑亦晨的神色似乎有哪不對勁,「怎麼了?」

    黑亦晨靠著椅背,望向旁邊這張神色急切的小臉,「你知道我怎麼對她了嗎?」

    裴晗搖搖頭,「不知道,那重要嗎?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問清楚她到底是為什麼要針對我們?是不是她還有幕後指使?不然我們和她根本是無冤無仇的啊……」

    想來想去,裴晗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叫楊佳的新移民,滿頭的霧水,總覺得黑亦晨好似還瞞了她什麼!

    「那女人嘴很硬,潑了硫酸還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非要說不認識我們,什麼都問不出來……」

    「潑硫酸?」裴晗擰起了眉頭,對上黑亦晨的雙眼,臉色有些白。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她也能夠想像那副慘景,可是想到琳達,她便不覺得有什麼了!

    「怎麼?覺得我下手太狠了?」

    「沒有!我說了那些不重要,我要知道的是她仇視我們的原因,也確保你真的抓到了真兇並且剷除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繼續生活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中!」

    黑亦晨眼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打一個突,席嘉悅不就是真兇了嗎?

    但問題在於今天那個席嘉悅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過她自己的身份,現在晗兒也這麼說,他不得不更加謹慎,等會兒一定要再打電話叮囑盛雲他們確認那個死女人的身份!

    不過女人反正死定了,還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他繃緊的俊臉舒展開來,嘴角漾出邪肆的笑意,黑亦晨抬起手掌揉了揉裴晗的腦袋,「放心吧,我把她交給伊籐真央了,他一定會替琳達報仇的!」

    裴晗頭髮被他撫亂,髮絲扎進眼睛裡面,她一揮手將黑亦晨的動作撥開,「真報了仇就好,伊籐真央也可以回到琳達身邊了!」ueiq。

    「裴晗,」黑亦晨陡然又開口,他捧住裴晗巴掌大的小臉,「將頭髮留起來吧,我喜歡看你長髮的樣子。」

    他不是第一次說這個話,在羅馬的時候,珍稀苗圃場的那一片花海中他也說過。

    可是,裴晗的答案也依舊一樣,「我就喜歡這樣!」

    「晗兒,難道你真喜歡這樣?我知道你喜歡長髮披肩的!」

    「別自以為很瞭解我,我就喜歡短髮,乾淨利落!而且我留漂不漂亮也不是給你看的!」裴晗撅著嘴,只差沒說,你不想想當初我為什麼剪頭髮!現在席嘉悅始終不見蹤影,那根刺就不算拔掉了,她耿耿於懷是正常的!

    黑亦晨雙手圈緊,沒敢抱住她的肚子,就掖在她胸前,他對著裴晗不是沒了脾氣,而是發現以暴制暴壓根沒用,索性換一種方式,只要裴晗不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你成天在我眼前晃,就是給我看的。」

    裴晗望見雷叔正將晚飯端出來,她動了動腿,扭了扭腰想站起來,無奈黑亦晨緊抱著她。

    男人騰出一隻手,手掌先是漫不經心般落到裴晗腰間,爾後,又不小心,滑到她臀部,「我聽別人說,女人懷孕後這個地方會變大,果然……」

    裴晗啪地打掉他的手,「是聽別人說的嗎?還是你成天就在研究這些?」

    「我像麼,」黑亦晨將下巴枕在裴晗頸間,嘴裡的話透著撩撥的熱氣,曖昧無間,「我倒是想呢,要不晚上……」

    裴晗側過頭來,她膚色白淨細膩,朱唇不點而紅,再加上這種慍怒的神色,無意間更添誘惑,裴晗冷眼睨著他,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盯著他。

    每回這樣,她都能盯得黑亦晨說不上話,硬生生憋成內傷。

    迎上裴晗的視線,黑亦晨嘴角淺勾著,他湊近了,語氣似乎驚訝,「晗兒?」

    裴晗望著他,聽他還想說些什麼。

    「你怎麼越來越誘人了,我好想吃了你!」

    裴晗臉色一紅,他真是越來越沒正形了,別開臉不再看他。

    「少爺,小晗,吃晚飯了。」

    聽到雷叔的聲音,黑亦晨這才鬆開手,裴晗就勢起身,坐在餐桌前吃晚飯。

    黑亦晨端起碗還沒吃兩口,衣兜裡的電話就響了,是盛雲。

    接起來的時候他還很悠閒,「喂?」

    盛雲的聲音卻極度的挫敗惋惜,「老大,我們真的抓錯人了!」

    「等一等……」黑亦晨盡量讓自己的神色鎮定,故意大聲道,「哦,那些資料傳過來了啊,我這會兒去看看……」

    他起身就對裴晗道,「晗兒,你先吃,我到書房收點資料!」

    裴晗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並沒看出黑亦晨有不妥,繼續吃著晚餐。

    只是沒想到,黑亦晨剛上了樓,傳來書房門開關的聲音之後,裴晗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拿過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裴晗也不覺有異,很快接起,「喂?」

    「裴晗,你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席嘉悅?!

    裴晗立刻便聽了出來,嗓音立刻染上極度深寒,「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告訴你,上次那樁車禍,是我主使的!而且車禍之前,我和黑亦晨通過電話!」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他對你說他聽不出來那個女人的聲音是吧?而且今天他抓了一個叫楊佳的女人是吧?你知道嗎,他對伊籐真央說那個女人是我,如此便又保了我一命……」

    裴晗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既然他又保了你一命,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洩露你的行蹤來讓我知道,你應該明白,我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傷害了琳達的人!」

    「我只是可憐你!裴晗,我知道你覺得我壞,我蛇蠍心腸,可是我再壞也沒有黑亦晨十分之一!而且我始終是女人,女人何苦難為女人,不是嗎?我只是想告訴你真相罷了……」

    「什麼真相?」

    「那就是黑亦晨誰也不愛,不愛你,也不愛我,只愛他自己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們都是他掌心的玩物罷了……」

    裴晗勾唇冷笑,「你什麼時候看得這樣透徹了?」

    「我真的沒想到黑亦晨為了你肚裡的孩子能做這麼多的事,演這麼多的戲,但是即便是戲,他也演得如此之真,我曾經以為他是真的不要我了,那時候我也好恨他,可是沒想到,他又救了我,給了我新生,連我都不知道,是要恨他好還是愛他好了……你知道嗎,我好矛盾,我好怕,今天我親眼看見那個楊佳被潑硫酸的,那個場景好恐怖,好殘忍……儘管黑亦晨是為了我,可是我還是好怕,他對女人太狠心了,我跟他之時的風光你都看在眼裡的,後來做戲對我狠也是假戲真做讓我怕了他,現在他又說對我從來沒死心,從來都不想殺我,一切都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他今天才替我演這場戲,我都不知道要不要信他了,我真的好怕……」

    席嘉悅身旁站著好些五大三粗的打手,她台詞念不好就要挨打,所以言語中的恐懼是真情流露,更有說服力。

    「你怕什麼?他不會殺你的!」裴晗冷冷的回答,忍不住說出真相,「你媽救過他的命,他殺誰也不會殺你!」

    「什麼?你說什麼?他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席嘉悅還想再說什麼,裴晗卻掛了線,看著已經從樓上走下來神色不復輕鬆的黑亦晨,低聲道,「他也從來沒告訴過我!」這次的兇手真的是你!

    黑亦晨之前的隱瞞只是不想讓裴晗心中的刺更深,卻沒想到此刻在裴晗的認知裡已經等同了是席嘉悅的幫兇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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