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小時,閔湘思出來了,一邊解下口罩,一邊說:「小晗暫時沒事,不過現在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必須臥床保胎。」
「那我能進去看她吧?」
黑亦晨說著就想往裡闖,卻被擋了回來,「小晗說了,誰也不想見,尤其是你,黑亦晨!」
「什麼叫尤其是我?你是赤焰盟的人,我才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定要和晗兒見面!」
他的態度堅決,閔湘思也不輸給他,擋在門口不動,沉聲道:「黑亦晨,你為小晗著想的話,就別再鬧事!她真的受不得一點刺激了!」
黑亦晨神情一滯,推門的手猛然頓住,終於還是放了下來,然後懇切的說:「那麻煩曲太太好好照顧她,謝謝了!」
閔湘思心中一動,不得不說有些感動,畢竟黑亦晨的個性是出了名的目中無人,他怎麼對老爹她也看在眼裡的,現在對她這麼客氣都是為了裴晗!
但她面上還是照樣冷漠,「這個還要你說,她是我七弟妹!」
臉色一沉,黑亦晨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他知道,在這兒吵起來對晗兒總是有影響的!
何況,他從來不喜歡和女人爭吵、浪費唇舌!
不再和閔湘思多說,他轉身就對秦剛一番威脅,撂了一堆狠話!
千言萬語其實都是一個意思:他一定會查出真相還自己清白,再光明正大接自己老婆兒子回家的!
雖然裴晗還不算是他正式的老婆,可是他心裡老早認定了,就連上次國土安全部的人抓他,他都大方的說她是妻子!
又再和秦剛商量了一些「將計就計」的細節,黑亦晨和月慕天等人很快離開了!
其實黑亦晨心裡對裴晗頻頻動胎氣有另外的看法,裴晗噩夢纏身才是她精神狀態始終不佳的根源,他雖然只聽說過一回,卻十分確定她的夢境一定不止一次重複!
他害怕,是寶寶們未經封印的預知能力作祟!而她的夢很可能會一一成真!
而黑家傳家之寶墨麒麟至今在闕醒塵手上,沒它守護,晗兒就不可能睡好覺,有好精神,長期被「噩夢」折磨,她能不能堅持到生產都是問題!
坐上車時,黑亦晨忍不住問月慕天,「闕醒塵那邊,是不是還不肯洩露墨麒麟的下落?」
「你放心,我總有辦法讓撬開他的嘴!何況這事兒事關嫂子的安危,他肯定不會再推三阻四的!只是要他物歸原主,沒那麼難!」
月慕天說得輕鬆,自己的心裡卻是猛打鼓,闕醒塵這件事,他也不是不清楚。
要真能那麼輕鬆可能兩年還拿不回來這塊表面看來普普通通、實際價值連城的墨玉嗎?
闕醒塵是受重金收買才出手偷墨麒麟,他的買家必然也是知道墨麒麟的非凡能量才打它的主意。
而且時隔兩年,闕醒塵早就交貨完成了交易!現在不是說讓闕醒塵還回來就能還回來,一句話這麼簡單的事,查了這麼久連買家的背景都不清楚,連溝通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黑亦晨眉頭緊鎖,月慕天忍不住再開口勸道:「放心吧,亦陽和他能說得上話,這會兒已經在蘇格蘭和他交涉了!」
「希望一切順利吧!」
黑亦晨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別說晗兒覺得累,有時候他也覺得力不從心,所有的災難折磨和考驗彷彿都排好隊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朝他們撲過來一樣,他們真的疲於應付!
只是為了晗兒,他不能有絲毫懈怠的想法,一定要堅持下去,和那些背後操縱一切陷害他們的小人鬥到底!
他相信,一定會熬過去,他一定可以贏的!只要,晗兒一直相信他,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他!
他不敢想,如果他拼盡全力的為他們兩人還有寶寶們的美好未來所打拼的時候,晗兒卻背棄他,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他是不是還能撐住……
事實上,裴晗不見黑亦晨,並不代表就是對他產生了怨恨。
她從來不喜歡遷怒!因為她自己就因為被別人遷怒而吃過無數的苦頭!
所以,饒是隋靜蘭那麼淒厲憤怒的控訴,也不能讓她因此就把責任推到黑亦晨身上!
他和席嘉悅的事,她怨恨過了,不喜歡翻舊賬,一罪多罰!就事論事,一碼歸一碼,才是最公正的處事原則!
就算隋靜蘭提到了席嘉悅是因為被黑亦晨「始亂終棄」,席嘉悅痛恨自己而遷怒於她,那也不算是黑亦晨的錯啊?
席嘉悅痛恨自己而遷怒隋靜蘭,是席嘉悅的選擇,是她偏激變態的想法而造成的悲劇,難道她以為誰都像她一樣偏激變態麼?
至於帶自己受過,裴晗不能不承認,跟席嘉悅有仇的的確是自己!她因為沒法向自己下手,才朝無辜的隋靜蘭發洩!
可是,這樣荒唐可笑,無理至極的事,全都算在自己和黑亦晨身上,也夠無理可笑的!
他們也毫不知情,卻要為席嘉悅的罪行埋單,承擔後果嗎?
她不見黑亦晨,只是不想讓他看到她難過而更不開心!
而且因為這個不見,才能讓黑亦晨更有衝勁,他越想見她的話,便越會努力加油的查清事實,那比天天陪著她在她面前再三保證讓她相信還來得實際些!
是以,她不見黑亦晨,也同樣不給秦剛好臉色!
他們吵架的時候,她費了那麼大力氣,強忍著肚子不適,嘴皮子都快磨破的勸他們都勸不住,現在一個個都知道她是孕婦了?一個個的都知道心疼,知道著急了?
當她真不會撒嬌拿喬耍脾氣似的!
裴晗在醫院裡躺了快一星期,雖然晚上還是睡不好,但心情卻不算抑鬱,並沒有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扛!
彷彿被隋靜蘭那麼一罵,她也上了火,那口氣不出她心裡也不會那麼舒服!
出院之前,她讓看護推著她到隋靜蘭的病房去了一趟。
隋靜蘭現在是完全的被綁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由於有了fallenangel的原液,研究解藥的進度反而加快了許多。
只是她毒癮已深,並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戒除,而且她的精神受刺激太大,同時還必須接受心理治療。
看到裴晗到來,隋靜蘭就開始在床上掙扎,滿臉的憤怒,眼底全是對裴晗的憎恨。
隋靜蘭又想破口大罵的,裴晗可不會給她機會開口,讓阿元阿棟用寬膠布封了她的嘴。
她不見黑亦晨,卻默默接受了他的安排,讓阿元他們在身邊保護。他說她身邊總要有他信得過的人供她任意驅使才肯放心!
隋靜蘭「嗚嗚」的叫著,開不了口,赤焰盟其他的手下也趕緊跑去通知秦東凱了,裴晗卻坐在輪椅上怡然自得。
東凱除非從赤焰盟總部飛過來,不然她總有時間把話說完!
「隋靜蘭,你給我好好的聽著!」uksp。
「不只是你恨我!我也恨你!我恨了你十五年!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恨你!」
「你知道嗎?你有今天,我一直覺得是報應,是活該!」
「你不是最喜歡搶走我的東西嗎?明明我們是雙胞胎,大家有的東西一直都是你有我也有,人各一份,可是你從來不肯讓我有好東西,凡是我的那一份你都會狠狠的破壞掉!每次我的新玩具新衣服不到半天就會報廢,然後我只能玩兒你玩兒到不想玩兒的舊玩具,穿到不想穿的舊衣服!那是在家裡,上幼稚園呢,有小男生送禮物,你全都要搶走,說都是送給你的,人人都喜歡你,人人都愛你,我就是那個顧人怨,人見人厭的笨蛋!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如果當年不是你害我必須換衣服,和奶媽坐上第二輛車,我也不會經歷那麼多的痛苦!你以為當黑亦晨的保鏢是多麼好的差事,我渾身上下挨過多少鞭子,多少刀傷,中了多少槍我都數不清楚?我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當你的千金大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你來紐約找我?你這麼多年不曾放棄?那是因為你真的想我還是因為你心裡那可憐可笑的內疚?你對我真有姐妹之情嗎?說真的,你現在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在我身上,我完全感受不到你之前的尋找有多麼的偉大,多麼的讓我感動!你的尋找,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我沒叫你來找我,沒求你來找我?我多希望你由得我自生自滅,就像你們當年拋下我不問生死一樣的絕情!那麼起碼你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來指責是我害了你!我的生活從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世間萬事,因果循環!你搶走了我那麼多的好處,破壞了我原本該有的即便不幸福但是足夠平靜的生活,讓我在血水苦水中泡大,現在單單是為了區區一個毒品,區區一次陷害就認為你是全天下最慘最痛苦的人了?你明不明白你搶走了我的人生的時候,就該有準備那其中有甜就會有苦!哪怕你就是真的代我受過又如何?告訴你,我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內疚,只覺得痛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你以為你現在就痛苦到極點了嗎?告訴你,你還差得太遠了!因為你還有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秦東凱!以前我聽到他形容的隋靜蘭是樂觀開朗,活潑可愛,善良聰穎、完美得不像是個人的女人,可現在,不知道你自己照過鏡子沒有,你身上哪有一點這些優點?我看到的只是一個自暴自棄,憤世嫉俗,怨天尤人,把所有的錯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周圍人身上,彷彿全世界都欠了你的神經病!你在一點點的消耗著東凱對你的愛和包容,誰也不是聖人可以無限度的包容你,他也不會!他是正常男人,而且是極品好男人,他絕對有資格獲得幸福,可那個人,絕對不是現在的你!你大可以抱著你的嫉妒和憤恨使勁的折磨自己折磨他,順便也幫著害了你的仇人擴大傷害效果和影響,不斷的用同一件明明可以在時間的沖刷下淡化的事情去耗費你們僅有的感情,等他再沒有耐性,再也不會管你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和後悔莫及!」
時間很準,接到通知的秦東凱直接放下了正在進行的會議趕來醫院。
阿棟在病房外攔了他一下,說裴晗只是和隋靜蘭聊天,別無其他。
頓了那一下,秦東凱才鎮定的開門而不是撞門!
他沒聽見裴晗說的那些話,只是看到病床上口鼻貼了膠布,淚眼汪汪的隋靜蘭心痛無比,對裴晗的聲音有些大:「小晗,你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對她,不是說過她不想見你嗎……」
「不這樣我能有機會好好說話嗎?還有,你以為我很想見她啊?」
裴晗沒好氣的回答他,再看向隋靜蘭的目光冷冽無比,「隋靜蘭,我最後再警告你,你有什麼仇,找那個親手給你注射毒品的人報!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把我和阿晨牽扯進去,那麼也儘管來,我奉陪!反正是你從來不想做姐妹,我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亂認親戚,自找麻煩!」
一頭霧水的秦東凱沒來的及撕下隋靜蘭臉上的膠布,越發的皺緊了眉,不悅的沉聲道:「小晗?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嚇壞蘭兒了……」
「哼,我嚇壞她?別小看隋家獨一無二的千金,她發瘋的時候沒嚇壞我就不錯了!」裴晗冷笑著,再也不想多說下去,「阿元,我們回去!」
那些話對隋靜蘭說過了,起不起作用也不是她能決定的,真不起作用,那也只能接受,不能強求!
她不是喜歡把自己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的人!
「小晗你用得著這樣嗎……」
秦東凱看著她一身冷漠疏離的氣息,擺明了是不會再搭理他們,只好轉身滿懷歉疚的看著隋靜蘭,輕輕的替她撕掉膠布。
「蘭兒,對不起……如果我一直在這裡,小晗就不會有機會……」
秦東凱說著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說欺負,也算不上,小晗只是想和蘭兒說話罷了,因為蘭兒的確是一提到小晗就會失控瘋狂,更別提親自看到她聽她說話了!
「總之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秦東凱最後只能這樣說,可其實小晗本就不喜歡來!
夾在現在這樣的境地中,秦東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小晗和蘭兒的矛盾,照心理醫師對蘭兒的催眠治療來看,整件事和席嘉悅的關聯最大,可小晗和黑亦晨也不得不說是其中關鍵因素!
當然,這一切也都如裴晗所說,只是看各人的想法會不會偏激,會不會遷怒罷了,不過是各人的選擇!
秦東凱也不能說自己是完全對小晗他們沒有芥蒂的,只是他比較清醒,知道罪魁是直接對蘭兒下手的人!
聽著耳邊男人不斷的道歉和保證,隋靜蘭只是不斷的哭泣,開始還只是小聲的啜泣,到後來終於發展成了嚎啕大哭。
這場面只是讓秦東凱急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緊緊的抱著她由她發洩出心中的痛苦。
哭泣,總比她口出惡言,極盡歹毒的詛咒旁人,尤其是小晗和黑亦晨要來得好吧?
只是,她哭得天昏地暗,肝腸寸斷,還不停的說「對不起」更加讓秦東凱心慌意亂,也不由得好奇,裴晗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裴晗出院,秦剛立馬叫人收拾了她的房間,還親自跑來接她,滿心以為她會聽話到赤焰盟,結果她根本不甩。
「旭哥哥家夠大,我和非寒住還有個照應!」
挽著御君旭的手,裴晗刻意瞟了秦剛一眼,小臉上有些得意,誰叫他在自己面前擺老爹架子的?
故意不理他,裴晗抓著御君旭問長問短,「非寒眼睛有好轉嗎?這麼多天沒見她是瘦了還是胖了?她有沒有想我?一個人是不是都悶壞了?」
御君旭搖頭失笑,「這些問題你前兩天已經問過了,沒話找話也不是你這樣的!」
他其實挺高興,黑亦晨和秦氏父子都惹她不快的這一星期來,她唯一不迴避的人就是他!連衣非寒都讓他接到自己的別墅照顧!
裴晗面不改色,很快轉了話題,「哦,那好吧,我問你,昨天黑門旗下的兩家俱樂部被挑了,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秦剛在一旁摸摸鼻子,這丫頭擺明了是想對他興師問罪嘛!
御君旭對他們兩幫鬧翻的事當然瞭解,不過雖然他們鬧得這麼大,鬧得這麼狠,他卻能嗅出一絲不尋常。畢竟他們都如此緊張棠棠,總也不會往死裡掐的!
「旭哥哥?你說啊!」
「呃……這個,你總不會以為是我吧?」
「不是你最好!要我知道是誰,哼,我一定讓他知道我的厲害……」裴晗似有意似無意的瞟了瞟秦剛,繼續道:「不過幸虧這傢伙長眼,不敢動阿晨!」
「咳咳……小晗,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你的阿晨就那麼金貴誰也不能動嗎?」秦剛見裴晗對黑亦晨那麼維護,即便是和黑亦晨「假打」一場,也忍不住吃味。
「老爹您也金貴啊,要是誰敢動您,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不是裴晗嘴甜,而是認真的,她希望他們如何斗也不要涉及對方的人身安全。
現在是些小打小鬧的地盤之爭,她只寄望不要矛盾升級,兩幫火拚。
她只有一個人,能起多大的作用不敢說,要是他們都卯起勁要鬥,她勸誰好呢?
總不至於他們打起來她插到中間找死吧?那種頭殼壞掉的蠢事只有電視裡的女主才會做,她可做不來!
所以她才求清淨,求中立,住御君旭那裡!
不過說也奇怪,不知道是她對黑亦晨和秦剛太有信心還是怎麼的,總覺得他們不會打得太狠,不會讓局面無法收拾!
可她只想到好的一面,並不知道,他們躲在暗處的敵人,同樣也對他們非常瞭解,只是小打小鬧的紛爭並不一定能騙到敵人!
如果鬥得不狠,鬥得不慘烈,如何讓人相信他們真的鬧翻了呢?
更甚者,他們想「將計就計」,敵人更來了一個「火上澆油」!
因為敵人一時間無法判斷他們是真鬧翻了還是假鬧翻,反而發狠的做出些事情來加劇他們之間現有的矛盾!
這天,黑亦晨好容易獲得裴晗的首肯可以見面,他收到了池昊護送回來的墨麒麟,他想盡快送給裴晗。
誰料剛走出房門口,就接到了個電話。
「喂,艾瑞克。」是他二弟黑亦陽身邊的得力助手。
說起來有些奇怪,亦陽既然辦成了事情,應該和池昊一起回來的!
大晨心和。「大少爺,出事了。」
黑亦晨停了腳步,順手打開旁邊的書房門進去,並將房門反鎖,「怎麼了?」
「前天二少讓我和池昊先送回墨麒麟之後,繼續和闕先生在公海遊玩,可是,昨天今天我都一直聯繫不上二少了!剛剛在警局那邊打聽到了消息,昨晚在海邊發現了三個人的屍體,有跟在二少身邊的保鏢,還有一個是闕先生的手下,他們中的是槍傷,正中腦部,直接死亡,屍體應該是被丟棄在海水中後漂回到岸邊的。」
「什麼?」黑亦晨大驚,他走到窗前,「還有旁的人嗎?」
「我派人去辨認過遺物,按照警方的說法,死亡人數在五人以上,在海邊還發現了其他人的外套,外套上有血。二少隨身的項鏈也……」
黑亦晨滿眼晦暗,只覺胸口處窒悶無比,「找到屍體了嗎?」
「沒有,二少的保鏢和闕先生的人,屍體也是在不同方位找到的,據警方推測,其他的屍體應該漂到了別處,海域寬廣,怕是找不回來了。」
黑亦晨彎腰坐在沙發內,他揉著太陽穴,拿起電話的手臂痛的像是被活生生卸去一般。
「我知道了。」他虛弱地靠向身後,「那三個人的善後,你去處理,至於二少和闕先生,英國所能調動的一切人力物力全都用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說完,就將電話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