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凱看到桌上合著的筆記本電腦信號燈還在閃,隨口問了句,「蘭兒,你剛剛在用電腦?」殊不知,一個簡單的問題就讓隋靜蘭炸了毛似的開始歇斯底里……
「怎麼?我不能用電腦?難道我染了毒癮之後就成廢人了嗎?你忘了我有計算機和金融雙學位?還是在你的眼裡,我就是比不上裴晗?我連用個電腦都值得你大驚小怪,可是她舞刀弄槍都是家常便飯?只有她才適合做你的妻子,和你一起把赤焰盟發揚光大,而我只是一無是處、只會拖累你的包袱、我是你的累贅,對嗎?」
秦東凱完全驚呆了,根本不會想到隋靜蘭對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都這麼敏感,反應這麼大!
看來裴晗對她的估計並不準確,半小時根本不夠她冷靜的!
「那……那個,我還是先走吧,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和到裡麼。爭吵從來不是秦東凱的強項,發脾氣更是少之又少,生平第一次發火就是為了隋靜蘭,而且發火的對象也是隋靜蘭!可是那一次以後,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現在面對她,他真的一點兒火頭都沒有,也自認為是沒有資格的!
他明白蘭兒心裡一直對他有怨,加上現在又是這種情形,連裴晗都理解她的心情,勸自己不要往心裡去,秦東凱更不可能再和隋靜蘭發生什麼爭執!
她在火頭上,他就避開好了!
但隋靜蘭卻根本不體諒秦東凱對她的忍讓和包容,只是以為他開始厭惡自己,開始不想面對自己了!
於是她連忙伸手抓住秦東凱的衣袖,卻不是溫柔的挽留,而是咄咄逼人的質問,「我有說讓你走嗎?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蘭兒?我真沒有這種心思……只是你……」
秦東凱感到深深的無力,還有心疼,跟一個抑鬱症患者解釋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
她有自己的偏執,自己的信念,一旦她認為是事實,是真相的,其他的人怎麼說都無法改變她的看法!
「說啊?怎麼不說了?是不是想說我無理取鬧,胡思亂想?是不是想說我的想法荒誕無稽,一切根本不可能?」
隋靜蘭看不到秦東凱眼中的心疼和難受,只覺得他對自己已經失望!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失望?
更失望的明明就是她!
「但是事實上我有眼睛,我有心,我有感覺,我會疼!不管你為了什麼原因,不管是因為你爸爸屬意她做兒媳,還是你看在她是我親姐姐的份上對她好,都一個度!我沒有心思去想你為什麼對她好,只看到你對她好!你敢說你自己心裡從來沒有對她動過心?尤其是你以為我已經髒了,我已經不是你愛的那個蘭兒之後,你沒有對裴晗動過心?」
「秦東凱,我要你坦坦白白的告訴我,到底有沒有?」
「你說啊,告訴我,到底有沒有?」
隋靜蘭揪住了秦東凱的衣襟,激動的大聲問他,卻看到秦東凱的眼中閃過一抹虧欠。
他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騙蘭兒,他的確曾經對裴晗動過心,也是真心想和她過日子的!
但是,那也僅止於蘭兒口中說的那個時間段內,從他在佛羅倫薩的超市中再次看到她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原來不管是誰,哪怕是擁有和她一樣容貌的裴晗,都不能替代她的存在!
「好,你已經給了我答案!」隋靜蘭忽然鬆開了他的衣領,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走吧……」
「蘭兒,你聽我解釋,我對裴晗的感覺只是稍縱即逝,我心裡愛的只有你一個!」
「愛?哇哈哈哈……」隋靜蘭忽然爆出了大笑,笑得前俯後仰。
最後好像她的肚子都疼了似的,伸手捂著肚子,喘著氣道:「笑死人了,我這種吸毒**的女人會懂什麼叫愛?秦東凱,我不愛你,我一直都在玩兒你……」
眼看著隋靜蘭彷彿瘋狂了,秦東凱卻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寒徹的痛,垂著頭痛苦的道歉,「蘭兒,對不起……我當初不應該這麼說你!」
他一直都知道蘭兒記性好,沒料到她竟然記得一字不差!
其實也對,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隋靜蘭甚至從來沒有表達過對秦東凱的一絲一毫埋怨!
哪怕以前她也有怨過秦東凱對她不信任,可那些怨終究是埋在心裡的,對著阿凱,她只有一次爆發過,還對他開了一槍,那也是因為孩子!她只怪秦東凱的窮追不捨讓她失去了孩子!
可是,一旦席嘉悅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講了之後,她不只痛恨裴晗席嘉悅的糾葛把無辜的她牽扯進去,對秦東凱的怨恨也增加了!
為什麼他不肯相信她的說辭,不肯相信她的清白,不肯相信她從來沒有半點兒對不起他?
她走到今天這步,也不得不說有秦東凱的責任!
「對不起?對不起能還我孩子的命嗎?對不起能還給我以前那個一心一意只愛我的阿凱嗎?」
「蘭兒,我對你沒有變過……」
「不,你早就變了!從你把我捉姦在床的那天開始,你對我就變了!你以為我髒了,心裡一直有芥蒂,不然為什麼這麼久你再沒有碰過我?」
「不是的,蘭兒,我何嘗不想要你……」如果不是顧念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他怎麼可能不碰她?
好多時候他有了慾念也只能忍著,還在心裡責怪自己怎麼可以還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他根本不敢讓她察覺,害怕傷了她!
但隋靜蘭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只是狂怒著打斷,「你還要騙我多久?你和裴晗做了那麼久的夫妻,你敢說你們從來沒有同床?」
「我們的確是有同床過,可是……」
「不用可是了!秦東凱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桌子就在旁邊,上面的小仙人球,紙鎮,藝術品擺件都好方便,隋靜蘭順手就拿起來丟。
秦東凱不可能還手,只能不斷的退,可是隋靜蘭卻不停的逼過來,「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蘭兒,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
隋靜蘭根本不聽,一邊推搡這秦東凱,一邊把手邊能用來砸人的東西都拿來砸出去。
門本來是被撞開的,此刻老早大開著,聽見他們的爭吵原本被隋靜蘭趕在門外的看護和秦東凱的手下都自動自發的閃了老遠。
兩口子吵架,外人實在是不好插手的。
只是斜對面房間的衣非寒有些坐不住,雖然隋靜蘭這幾天對她態度不是很好,還不時的挑唆她和晗姐姐的矛盾,但自己總是無法討厭她。
一是因為隋靜蘭和裴晗的孿生姐妹關係,二是因為隋靜蘭的遭遇也讓她深深同情。
眼看他們吵得越來越凶,還發展到摔東西的地步,衣非寒摸摸索索的走出了房間試圖過去看看情況。
「秦大哥,蘭姐姐,你們在吵什麼?」
衣非寒根本不知道門早就是開著的,剛走到那裡,就被隋靜蘭扔出來的一個相框砸了個正著。
「啊……」
衣非寒額角破了個碗大的口子,血流如注,秦東凱連忙跑過去扶住了她,看到隋靜蘭手裡又抓了一個擺件,他忍不住對她吼了一句,「你鬧夠了沒有?」
「……」隋靜蘭手一頓,擺件掉到地上,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他以為她還能扔的出去嗎?衣非寒意外冒出來被砸她也不想!
可是對他的指責,隋靜蘭堅決承受不起,「我鬧?!我也不想鬧的!我也不想的,可是到底是誰把我害成今天這樣的?秦東凱,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先要處理非寒的傷!你自己靜靜吧!」秦東凱打橫抱起了衣非寒抱她回了她的房間,又大吼著,「陳姐,打電話找醫生來!還有,讓看護好好照顧隋小姐!」
隋靜蘭站在房裡愣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明明注射過fallenangel不到一小時,卻覺得又到了注射的時候。
她頹然靠著牆蹲了下去,將臉埋入掌心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她也不想的,尤其不想在阿凱臉上看到那樣的失望、不耐,還包含著痛苦,一切就好像回到那個晚上……他為著他眼見的,她的背叛而萬念俱灰!
兩個看護很快進了房間,一個趕緊來扶她,另一個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
「隋小姐,你還是先上床休息吧……」
可隋靜蘭聽不進去,她的十指伸入了髮絲,發了狂似的用力撕扯自己的頭髮,豆大的汗珠滲出前額!
「走開,走開,我不要你們管!」
她猛的發力推開了要扶自己的看護,跌跌撞撞的再度跑進了洗手間,狠狠的關上門。
隋靜蘭撐在浴室內的鏡子前,她打開冷水,掬起一把撲在臉上。
望著鏡子內的這張花了妝的臉,她差點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她伸出手掌拍了拍臉,她知道,她和阿凱不可能了,從那一切發生之後就不可能,何況是現在這樣的她?
她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依賴fallenangel,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方法!
隋靜蘭將臉埋入浸滿冷水的洗手盆內,一股窒息的恐懼瞬間淹沒而來,她眼眶內滾燙,也不知臉上流的究竟是眼淚還是自來水。
如果東凱當初出差的時候,能帶她一起走,那該多好?
直到憋不住這口氣時,隋靜蘭才將臉從水裡面抬起來。
她大口喘著氣,死亡原來如此可怕,她不想死。
可是,又怎麼活下去?
她好痛,好難受,心疼的時候,覺得毒癮又發作了,比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還要難受百倍!
一難受,她就忍不住想找到解脫的方式!
目光掃到馬桶的方向,她顧不上許多,走過去就把藏在水箱裡的藥水再度翻了出來,抽出一管注入自己的體內……
意識很快變得模糊,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難怪人家說吸毒有好處,能解除痛苦!
裴晗本來是打算和秦剛見面的,只是他的態度比她想像中的堅決。
她和秦東凱聯合處理了那些鬧事的人,他便已經聽到消息,知道她要去赤焰盟,半途就給她打電話,說讓她不要白費唇舌了!
即便是他同意她和東凱離婚,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兒媳!
要東凱和裴晗離婚的唯一條件,就是東凱必須答應永遠不能娶隋靜蘭進門!
話說到這份上,裴晗知道再如何勸都沒用,而她也不敢把這樣的話告訴東凱和蘭蘭,她怎麼忍心讓他們失望?
知道去赤焰盟肯定是吃閉門羹,一時半會兒又無法面對東凱他們,裴晗突然想到要回黑家大宅去看看。
離開太久了,她說不想那裡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一回去,把雷叔高興壞了,幾個和她相熟的傭人也都慇勤熱切的叫她「少奶奶」!
因為她回來的突然,雷叔還來不及召集宅子內所有的人迎接,但裴晗本來就不喜歡那些排場,覺得就這樣挺好。
其實聽到他們叫「少奶奶」,心裡還仍舊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們,包括自己在內,也叫了席嘉悅好幾年的「少奶奶」!
回到自己的臥室,看著擺設從來沒有動過,心裡也五味雜陳。
在床上躺一會兒,發現還是這張床最有感覺,沒多久便熟睡過去。其實是她本來晚上就休息不好,先前又花了那麼多精力去處理那些死難者家屬的混亂,有些精疲力竭。
這一覺,她睡得沉,甚至直接睡過了晚飯時間。雷叔看得出她的疲憊,所以並不叫她,準備好豐盛的食物,等她醒了隨時都可以吃!
她彷彿又做了個夢!夢裡面,她居然看到黑亦晨回來了!
裴晗激動不已,蜷在床上嚶嚶啼哭,越哭越凶,她抱住雙臂,隱約感覺到彷彿有人在給她擦眼淚。
她似醒非醒的問,「你回來了嗎?」
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是,我回來了。」
裴晗再度哭出聲,這個夢可不是一般的真實。
她哽咽不止,心想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再也不能讓他離開了,「不准再丟下我一個!」
「不會了!再也不會!誰也無法分開我們……」黑亦晨任由她伸手揪住自己的衣服,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揪起來!
看她夢裡都不安穩,想著自己,心裡不感動才怪,可是更心疼她連日沒休息好,憔悴許多,連眼窩下都有暗影。
手心竟然抓住了東西,這麼真實的觸感讓裴晗睜開朦朧的視線,黑亮的瞳仁瞬間放大,她張著嘴,模樣極傻。
臥室內,小檯燈橘黃色的光澤包裹住男人堅挺有力的雙肩。
她還是改不了睡覺要開這盞燈的習慣,這麼多年來這盞燈都為他留,她從來沒讓他摸黑進房過!
裴晗臉貼著枕頭,眼淚淌在眼角,滾燙的,一道道剜鋸她傷痕纍纍及疲倦無力的心臟,裴晗想笑,卻連拉起嘴角的力道都使不上。
她伸出手掌摀住嘴,哭聲由弱漸轉,迴盪在偌大的臥室內,彷彿一隻受到重傷的小獸在嘶鳴,悲愴的令人心口大慟。
黑亦晨坐定在床沿,伸手拭去她眼角不斷湧出的淚珠,這些年來,他從來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哭過……
他曾經最想看到她這樣的情緒宣洩,如今看到算是如願以償,心滿意足!
因為她的淚水為他而流,滿是擔憂在乎,他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她對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猜度過來猜度過去,卻一次次的猜錯,做了很多傷害彼此的錯事。
裴晗握住他修長的手指,這一眼,好像是恍如隔世。
二人十指交扣,緊緊相握。
「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裴晗聲音充滿祈求,她覺得這就是個夢,她醒了,只不過還沒有從裡面走出來。
男人拉住她的手指,指尖蹭在她頰邊,「你做了個噩夢,現在睜開眼睛,我在這。」ucfq。
自從她當初被遺棄之後,黑亦晨就成為她生命的支柱,哪怕御君旭和她的生母都口口聲聲說他對她的記憶做了手腳,可她寧願這樣去相信。
因為誰也不會否認,他的確救了她這個事實,的確是他給了她全新的生命,不管他這些年來對她是好是壞,她也是他一手栽培教導出來的!
有他,才有她!
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有他,她才看得到艷陽高照,晴空萬里,有他,她才能做到抬頭挺胸、腳踏實地。
可是,直到黑亦晨被捕的事實逼到眼跟前,她才驚覺,她的肩膀不夠硬,完全撐不住些什麼,她的腿也不夠有力,幾乎站不穩。
裴晗臉緊貼住男人的手背,她手肘撐住床沿,右手繞過黑亦晨的脖頸,緊緊同他相擁。
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刻的寧謐,裴晗手臂收攏,咬住嘴角嚥回唇間逸出的哭聲。
片刻後,黑亦晨退開身,埋下俊臉同她深吻。
嘴間有她眼淚的鹹澀,他們的一隻手掌彼此握住對方,裴晗的另一隻手還纏在他脖子上,她任他啃噬、輕咬,最後也慢慢在回應。
那種迫切被逼到懸崖頂,稍一失足,就會摔得四分五裂。
可他們顯然顧不得這些。
強烈的渴望幾乎要破體而出,黑亦晨按在她腦後的手掌也在迫不及待往下移。
「喂,能暫時熄火嗎?」一道聲音從倚在門口的男人嘴裡吐出來,裴晗驚愕,鬆開繞在黑亦晨頸後的手,改為推擋在他胸前。
黑亦晨皺起劍眉,還想吻,裴晗意識到房間內不止他們二人,她忙側開臉。
「你煩不煩?」黑亦晨惱怒。
戴玉國手裡拎著醫藥箱,穿著套深藍色家居服,顯然是從家裡匆忙起身才沒來得及換,「你有良心嗎?要不是怕你死掉,我用得著大半夜來看現場表演嗎?」
裴晗擦乾淨眼淚,今年紐約的七月潮濕悶熱,很能令人心神煩躁。
她再一看,才發覺不對勁。
黑亦晨向來怕熱,而且,他被捕的時候都只穿了襯衫,這會,卻在襯衫外面搭了件黑色的西裝,裴晗身穿短袖,對比之下,完全錯了一個季節。
「你怎麼了?」
「沒事。」
裴晗探向前的手被他握住,但餘光已能望見他腰側的殷紅血漬,「你受傷了。」
黑亦晨站起身往沙發方向走去,裴晗緊隨其後,聽他說著,「子彈擦過去,破了點皮。」
裴晗隨他落座,聽到另一串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月慕天頎長的身子倚在酒櫃旁,天生一副邪魅妖嬈的模樣!
裴晗這樣形容並不為過,她覺得御君旭是妖孽,可一旦同月慕天站到一處,反而透出一絲正氣,月慕天的邪佞由內而外,添了一股地獄的氣息!
當然,裴晗並不知道,月慕天是北方魔君,而御君旭是蒼龍族的護龍使之一!
「慕天,你先回去吧。」
月慕天站在房門口抽了支煙,「我等會。」
黑亦晨扯掉掛在肩膀上的西服,白色襯衣半個袖子浸泡在血水裡頭,裴晗眼角噙淚,急的繃緊了小臉。
其實裴晗也見慣了的,但僅限於自己和別人,也只有黑亦晨的傷能讓她急!
戴玉國看到裴晗那樣子也不忍心,開口勸道,「別擔心,不算特別嚴重!只是現在還不能去醫院,得麻煩你多照顧了!」
裴晗點點頭,看到黑亦晨受傷的手臂使不上勁,另一隻手正在笨拙地解扣子。
連忙探出手,「我來。」
誰知裴晗自己的情緒也不穩,手指顫抖,一顆顆解開扣子,由於流血過多,傷口看起來愈加觸目驚心。
戴玉國睨了眼,知道沒有大礙,再開口寬慰裴晗,「真的是看起來嚇人,要不了命的!」
裴晗忍不住反問一句,「戴大哥!我難道不知道嗎?」
其實她都知道,甚至自己也曾受過這類的傷,可是落到黑亦晨身上的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比他還痛的多!
戴玉國苦笑著搖搖頭,這對男女早就遍體鱗傷過了,還有什麼不知道?沒曾想自己兜裡的電話響了,是秦東凱,「戴先生,你能過來一下嗎?蘭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