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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7 不情願用的苦肉計! 文 / 龍馭琛

    黑亦晨本來聽到那聲「阿晨」心裡還雀躍了一下,結果她立馬一盆冷水給他潑過來,澆得他透心涼!

    他立刻臉色微沉,可他已經盡力斂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怕一時沒辦法控制心底的憤怒而傷了她,也不多和她爭辯了,很乾脆的道:「再跟我呆會兒吧,我讓盛雲來接你回去就是。」

    語畢,他立刻撥通了盛雲的電話。

    「盛雲,立刻到**裡花園來接小晗回伊籐真央家裡,五分鐘到!」

    五分鐘?

    他的住處離這邊這麼近麼?五分鐘盛雲就能趕到?

    「就多陪我五分鐘,可以麼?」

    黑亦晨的背脊因為剛才救她的時候被地上擦傷了一把片,甚至傷到了脊骨,早已痛到麻木了,如果不是他緊緊地貼著椅子,裴晗或許能夠看清那被鮮血染紅的靠椅。

    裴晗緊緊地抓著懷裡的書,胸口堵塞得慌,木訥地點頭,「嗯。」

    就這麼靜靜地呆了五分鐘,他們誰也沒開口多說半句,很快盛雲便開了一輛勞斯萊斯來到。

    「走吧……」黑亦晨直視前方剛停下的車子,冷冷道。

    裴晗恍然一愣,心中立刻湧上濃濃的失落,他竟然當真不挽留她了?

    原來他巴巴的跑來見她,真沒有更多的想說?沒有解釋,沒有道歉,就任由一切如她所說的發展!兩個人就這麼完了,走向陌路嗎?

    她再疑惑的看著他,卻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額上還滑下豆大的汗珠,「你到底怎麼了?很熱嗎?」

    這時,車窗已經被人輕輕地敲了兩下。「小晗,可以走了!」

    盛雲在車子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得筆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黑亦晨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她再不走就會發現他的傷,於是,口氣又冷了幾分,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不是想要走麼,走啊!」

    心一疼,裴晗咬咬牙,抱著書飛快地下車。

    「等等……」

    他這麼快就反悔了?

    裴晗奇怪地等著他的話,並沒有回頭。

    黑亦晨深呼吸,沉聲道:「這陣子不准亂跑!別再老是和御君旭見面!」

    裴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又變得聽話了,乖乖點了頭,走向盛雲。

    「小晗,上車吧!」盛雲不是不想關心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可看黑亦晨的臉色不好,暗想這會兒也不是多嘴的時候!他讓他送小晗回去,他送就是了!

    靜靜地站在原地許久,她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可終究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坐上了盛雲的車裡,黑亦晨整個人頓時失了防備之心,癱軟在座位上,艱難地掏出手機給池昊打了電話,把傷勢告訴他了,讓他立刻過來接他!

    裴晗安靜地坐在車裡,盛雲飛快地重新坐到車上,發動車子,把她安全地送了回家。

    不過五分鐘路程,等池昊趕來時黑亦晨已經在車裡昏迷了,整張臉都是慘慘的白,了無生氣地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心頭一緊,他飛快地拉起他,看到他身下被鮮血濕透了的椅子時渾身大震,血跡甚至有些已經乾涸了,可想而知,他忍受多大的痛楚才撐到了他的到來。

    趕緊把他扛上自己的車,送回別墅!

    一回去,私人醫生就立刻幫他進行消毒和包紮,背部大片的皮肉擦傷了,有一節脊骨裂了,說如果他當時逞強自己再開車回來,自己走進家門,就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大家都慶幸黑亦晨還有點醫學知識,懂得呆在原地等他來,才躲過了這一劫。

    一切妥當後,黑亦晨幽幽轉醒,池昊坐在床邊,晦氣地看著他,「醒了?」

    黑亦晨虛弱一笑,點點頭,傷口疼得沒辦法張嘴說話。

    「怎麼受的傷?」

    黑亦晨臉色一沉,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難看了,搖搖頭,什麼表示也沒有。

    「要通知裴晗嗎?」池昊認真地問。

    黑亦晨神色奇怪地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半天沒吱聲。

    池昊後來等盛雲回來,說是剛才老大和裴晗在一起!

    他才恍然大悟,黑亦晨之所以會受傷,全因為裴晗。當下又氣得不行,差點衝過去找裴晗算賬!

    卻被黑亦晨給阻止了,他還下了封口令,讓誰都不准說出去!

    這事兒,連琳達都不准告訴,他不想讓裴晗覺得,自己只會用苦肉計!

    因為琳達在一次電話中對他說,讓他自己好好的掂量一下何德何能,到底對小晗做了多少好事,怎麼就能讓她輕易回心轉意的?還不就是因為上次擋的那一槍麼?他也就只有靠博同情這招才能讓小晗心軟,真叫人看不起!

    黑亦晨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如何能接受這樣的評價!

    更何況當初的殺手又不是他找的,整件事事出突然,他的確是隨著自己內心第一想法,才全力的捨命保護晗兒的周全,他絕對不是故意想用苦肉計來讓晗兒回頭的!

    琳達這麼說,彷彿,他還應該感謝席嘉悅,幫了他這個大忙,弄得他和席嘉悅同流合污了一樣!

    遠離了黑亦晨的日子,裴晗沉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雖然如此,但她仍遵守先前的約定,沒什麼事都乖乖地呆在家裡,不會在外面多加逗留。輕然的能。

    現在她已經搬回東凱的房子裡,不想打擾琳達和真央的二人世界!

    御君旭,電話聯絡還是保持著,見面卻是不必了!

    她和御君旭只能做朋友,突不破那道感情界限的,那麼既然沒有了協議存在,就簡單的像普通朋友相處就可以了!

    她自己就這麼想了,御君旭能不能接受,滿不滿意,不是她所能管,所能在乎的!要是接受不了,朋友都沒得做!就此拉倒這麼簡單!

    拉拉肩上的披肩,將身軀斜倚在窗邊,裴晗輕啜一口熱牛奶,淒迷的眸光瞅著窗外沉靜的夜色,連日的心神不寧早已把她折磨的夠嗆了,靜下來後,她這才有空間和時間好好地喘口氣,整理自己紊亂不堪的思緒。

    三天了……才三天而已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許久沒見著黑亦晨?tg0c。

    裴晗明白自己很矛盾,當他在身邊時,她故意不理會他,如今離開他才短短三天,她卻相思成災。

    咬住櫻唇,她用力地搖頭,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甩掉佔據在腦海中的英俊臉龐,不再為他費神!

    賭氣似地把杯中的熱牛奶一口氣喝光,她正想轉身從床前離開,窗外突然傳來幾聲不太尋常的狗叫。

    她輕「咦」了一聲,下意識地放眼搜尋,發現對面的街燈下立著一個陌生男人,對方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目光像是朝這邊打量著。

    裴晗蹙了蹙秀眉,不知怎地,竟然感覺那個陌生人是衝著她而來的,可並無惡意。

    她猜測著,突然看見那個男人動了,舉步穿過街道,往這邊大步走來。

    她還在窗邊發怔,一樓的門鈴已經「鈴鈴」響起。

    整個人驀地一震,差點沒捧住手裡的杯子,回過神來,將空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她腳步匆匆地來到一樓,門鈴又響起第二波,她深吸口氣打開門,望著那名陌生男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近看那男人時,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只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說:「裴小姐,門主受傷了,我想……他需要你。」

    裴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心情變得極度焦躁,「你說阿晨受傷了?」

    男人靜靜地回看了她幾秒,再開口時,語氣仍十分平穩。

    他點了點頭,近乎自言自語地說:「門主自從來意大利之後就把我安排在你的身邊,他每次離開你,除了安排阿元阿棟他們在明,還要讓我帶人在暗處代替他看顧你,只是這一切他都沒有跟你說得太明白而已。」

    裴晗瞪大眼眸,雖然還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話,但至少有一件事她聽懂了!

    唇瓣掀了幾次,她終於擠出聲音,微微顫抖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阿晨他受傷了?」

    男人再次點頭,嘴角竟揚起微乎其微的笑,「你可能沒有注意到,門主載著你到**裡花園那天,其實為了救你他已經受傷了,你在的時候,他一直硬撐著……」

    接下來男人還說了什麼,裴晗其實已經聽不清楚了。

    胸口急速跳動,一下子絞痛不已,一下子又窒悶至極,她整顆心都牽掛在黑亦晨身上,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旁,緊緊地抱住他。

    難怪那天他的臉色會那麼的蒼白……

    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要把她從他身旁趕走?

    但他本來就是那麼傻的不是麼,上次替她擋槍,要不是他堅持不肯放她下地自己走路,哪裡會失血過多,昏迷那麼久呢?

    半夜十二點,一輛黑色轎車駛從阿諾河的北岸駛往南岸,不久之後,繞過了**裡花園花園,又過了五分鐘左右,終於在一棟兩層樓的河景小別墅前停下。

    河風輕輕地在上空吹拂,裴晗近來長長許多的頭髮都被吹動,輕輕柔柔的感覺,很是舒服,卻沒能撫平她胸口疼痛的褶皺。

    裴晗隨著那名陌生男人下車,後者爬上一小段階梯後,按了按嵌在牆邊的門鈴。

    不一會兒,鐵門打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出現在門後。年齡看來要比雷叔大許多,好像比黑家老太爺又要年輕些,估計,怎麼也有六十了!

    老人嘴上留著花白的八字鬍,修剪得十分有型,他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看向站在後面的裴晗,同樣花白的眉帶趣地挑了挑。

    「趙欽,看來黑子的眼光不錯,挑老婆挑得真好!」

    裴晗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她對著老人家微微頷首,臉頰不禁發燙。「我還不是他老婆……」

    但顯然這一老一少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裡,繼續一搭一唱。

    「展伯,我敢保證,有裴小姐和未來的小主子們在,門主一定會好好配合你,接受治療的。」被喚作趙欽的男人平靜地說,嘴角略帶笑意。

    就算她還沒和黑亦晨結婚,那又如何?她肚裡的兩個寶出生是要叫門主爹地的!

    這時,裴晗才明白眼前的白髮老人是位醫生,她看向老人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展伯明瞭地對她招招手,親切地說:「別愣在外面啊,快進來,你再不來,那小子天天想去找你,也不肯乖乖躺著,三番兩次把處理好的傷口弄得血流不止,再這樣搞下去,我這塊神醫的招牌都得砸他手裡!我這麼多年還沒醫死過人,可這硬要找死的我還攔不住了!」

    聞言,裴晗胸口一緊,急急地走進門,見老人往二樓去,她想也沒想地跟上。

    來到二樓,她突然出聲,道:「請問……他傷著哪裡了?傷勢嚴重嗎?」

    展伯回頭衝著她微笑,道:「也沒有多嚴重,就是背部一大片的傷痕,其中一截的脊骨裂了,至於痛不痛苦……你親親他,應該就不痛了吧!」

    裴晗的心跳立刻快得如擂鼓,臉微紅,不敢說話。沒想到這老人家還這麼愛說笑!

    展伯逕自又說:「我偷偷在他的飲水裡下了特效安眠藥,讓他乖乖地睡了幾個小時,反正就在裡面,你進去看看他吧。」

    老人家挺識趣的,負責把人帶到房門前,還對著裴晗擠眉弄眼,故意壓低嗓音說:「記住呀,太激烈的運動不要做。」

    說完,揮揮衣袖,轉身又往樓下去了。

    意會到老人的調侃,裴晗臉蛋再度爆紅。

    但一想到牽掛的男人受了傷躺在裡面,她連忙深吸口氣穩下心緒,小手輕輕地轉動門把,推開……

    這是間寬敞的臥房,佈置得很舒適,有一面大窗戶,但此時淺藕色的窗簾完全拉上,沒開大燈,只有擺在牆角的一盞立燈亮出溫馨的鵝黃光線。

    裴晗迅速地環顧週遭一圈,最後把眸光停在大床上,凝視沉睡中的男人。

    心中逸出無聲輕歎,她腳步輕悄地移靠過去,在床邊坐下。

    因為是背部受傷,所以此時他是趴伏在床上的,頭偏向一邊,睡得很沉,被子蓋住他的裸背,露出用繃帶妥善包紮住的背部,上頭還滲出部分血跡。

    她走到他臉偏向的一方,站在床頭,咬著唇打量他,雖然只是側臉,卻也明顯看到他消瘦好多,整個輪廓變得更深,而下頜點點的胡碴已經冒出,看起來頹廢不已。

    胸口的位置泛起了熟悉的疼痛……

    她討厭這種心痛的感覺,卻不能控制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心痛。

    半晌,她終究按捺不住地伸出小手,輕輕碰觸他瘦削的頰,指尖又悄悄地往上移動,想撫平在睡夢中依然蹙起的眉峰。

    他們都不是容易把心裡話說出來的人,他有好多事瞞著她,他的世界彷彿不是她所能想像!

    而她,同樣有很多事情是沒有向他坦白的!

    如果不是十五年前的交集,他們本來是兩個毫不相干的個體,天各一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面,見面也會擦肩而過的!

    就比如說蘭蘭,黑亦晨和她打了多少回照面,至今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和自己是什麼關心呢!

    可偏偏,他們的命運,從他救下她那一刻就開始了糾葛,從他說「你是我的!」開始,他們就注定要一輩子糾纏在一起了!

    哪裡是她一句話說完就能完的?何況她肚裡還有兩個寶寶呢,他們和黑亦晨的關係,也不是她一句話能斬斷的啊?

    被這些有的沒的狠狠地揪住心臟,裴晗不禁打了個冷顫,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沒有了他,她的生命就再也不會有完滿,是這個男人給了她新的生命,也是這個男人讓她懂得愛上一個人的酸甜苦楚,讓她成長,並帶給她無限的喜悅,領略男女之間最美麗的感覺……

    雖然愛得痛苦,但愛就是愛了,倘若失去他,她還能自在地度過未來的每一天嗎?

    「趕快好起來吧……」她若有似無的歎息,帶著溫柔的心酸,唇邊掛著一抹讓人心醉神馳的笑,眼眸卻浸潤在水霧中。

    彷彿感應到她的存在,那溫暖的光芒將他籠罩,讓黑亦晨從黑暗當中努力地喚回意識。

    當他掀開澀然的雙目,一時間不太確定坐在面前的人兒,到底是他因過分渴望而幻想出來的,抑或是神魂還在夢的深處徘徊。

    他定定地望著她好幾秒,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見著他醒了,裴晗的心立刻便放鬆了些,語氣如平常那般自然,不再和他冷戰了,甚至隱隱透著關切和溫柔,「展伯說你很不乖,受了傷還不肯躺在床上休養,把傷口弄得更嚴重了。」

    黑亦晨受寵若驚,雙眼仍直勾勾地鎖定她,一瞬也不瞬,像是只要他一眨眼,這美好的情景馬上會消失無蹤。

    裴晗瞄了他一眼,心中溫熱溫熱的,不由得笑出聲來,「你還沒醒啊?」

    她才要收回手,一隻發燙的大掌突然用力地握住她。想起他的傷,她的心立馬一緊,臉色酡紅,語氣多了些慌張,「你受傷了,不要太用力,會扯痛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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