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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0 短期內離不了! 文 / 龍馭琛

    然後他又趕緊讓盛雲去找醫生,一邊扶著席嘉悅到沙發上坐,「我看你身體不好,又長途跋涉,又不舒服了吧,還是好好的去休息一下,孩子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他們說得認真,卻不知道推門要進來的裴晗在剎那間鬆開門把,深受打擊一般的倒退兩步。

    果然,他還是為了孩子,對席嘉悅心軟了吧?

    所以,她不在病房裡聽他們所謂的談判,還是正確的!

    只是這次戴玉國很快的從背後摟住她,讓她沒機會再轉身立刻退開。

    雷星漫沉不住氣的一腳踹開那已經打開了一條縫的門板,氣沖沖的吼道,「大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才不到五分鐘,你又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了麼?」

    「星漫?你在說什麼……」黑亦晨一愣,然後不贊同的看著雷星漫,「我和嘉悅不是你想的那樣?」去就有一。

    「我想的是哪樣?你們婚還離不離?把晗姐姐又放在什麼位置?你要席嘉悅的孩子,那晗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又算什麼?虧我讓晗姐姐再給你個機會,你就是這麼浪費的?」雷星漫語速很快,連珠炮似的拋出問題,一時讓黑亦晨無法反應。

    他的精神畢竟沒有恢復,能和他們談了這麼久的話已是不易,頭痛越發厲害,語氣有些不耐煩,「星漫,你就別摻和了,這事兒不是你以為的……你晗姐姐呢?我稍後會和她談清楚的!」

    「晗姐姐就在這兒,要談你們現在談……」雷星漫很快把躲在門外的裴晗拉了過來,大有現在不把所有事情解決誓不罷休的味道!

    「不必了,我看黑先生累了,還是先休息的好!」裴晗豈會看不出黑亦晨的疲憊,她本來就不贊同所有的事都攤在今天來講的。

    畢竟,她還沒做好準備,不管是他的甦醒,還是席嘉悅的到來,都太突然了!

    而且,她現在還捨不得,太快了斷!因為她始終不相信黑亦晨的選擇是她!

    現在,卻果然是她所想的,他們相扶的姿勢,和黑亦晨那句話裡的關心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趕她走的另一種說法!

    他們夫妻還要從長計議,她再留在這兒真的不好!

    「裴小姐,你誤會了,我和亦晨……」席嘉悅一臉無害的柔聲開口,彷彿是要為他們的關係解釋,殊不知,那聲「亦晨」更叫裴晗難受!

    她裴晗果然還是外人,最起碼,連席嘉悅的地位都是沒有的,她都沒有這樣喚他名字的資格。好像重逢以來,她要麼是直稱他的全名,要麼就是喊的他少爺……

    「那是你們的事,就不必告訴我了!」裴晗不等席嘉悅說完,逕自打斷,也緩慢而堅定的挪開戴玉國相扶的手。

    她連門都不打算進,就在門口對黑亦晨喊話,「黑先生有黑太太照顧,我就不便久留打擾你們夫妻了!」

    「晗兒,你真誤會了,聽我和嘉悅把話說完好嗎?」

    黑亦晨不會明白,就衝他和席嘉悅對彼此的暱稱,就夠裴晗鬱悶老半天了!

    「我沒誤會什麼,只是累了!想先回琳達的住處!」裴晗這回真是不停步,快步走向電梯,哪裡像剛才,只在走廊上生生悶氣,雷星漫三言兩語就把她勸回來了!

    「晗兒……」黑亦晨還想再追,猛地起身之時卻是頭暈目眩,身子一晃。

    池昊和盛雲驚慌失措的呼喊都沒能讓裴晗停頓一下,只是進電梯前還冷冷的對戴玉國道:「我剛才答應了你們的,這回不會跑,會跟他說清楚!但現在是真的不想說了,稍後,你給他帶個話,我改天再來看他吧!」

    事實上,她是對黑亦晨有些失望的,剛剛他醒來的時候對席嘉悅的冷漠,只在她離開的五分鐘內就產生了變化!

    她最後所見,都是他對席嘉悅的關心!

    看來,她的小性子也沒白耍,要不是離開一會兒,怎麼能看清楚他和席嘉悅真實相處的情形呢?還當真差點被他的冷漠所騙呢!

    她必須承認自己不大度,甚至還能稱得上小心眼,看到黑亦晨對席嘉悅冷漠心裡自然會竊喜,看到他再度對席嘉悅關心心裡就不可抑制的泛冷,就怕以前的事情又重演……

    對黑亦晨,終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尤其是再度和席嘉悅牽扯不清的黑亦晨,不得不讓裴晗再三小心!

    所以,始終不摻和進黑亦晨和席嘉悅之間的決定還是正確的,至於之後,黑亦晨的決定是如何,她就靜觀其變的好!

    而關於她自己,是不是接受黑亦晨的決定,還和以往一樣毫無二話,絕無半句怨言,那也得另說!

    總之,這對男女,是別想再左右她的生活了!

    隨心所欲的事兒,人人都想做,他黑亦晨可以,她裴晗也行!

    讓自己好過,那還不是特別簡單的麼?

    之後的幾天,黑亦晨在醫院待得都快發瘋了,偏偏就是見不到裴晗!

    戴玉國端起了醫生架子,還聯合了藍斯派人把他困在病房裡,他就是想去見裴晗都不行。

    裴晗的改天再見,也彷彿被她拋在腦後,這個見面就無限期延後了!

    雷星漫倒是天天跑裴晗跟前兒東拉西扯的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

    她老是擺出無邪的笑臉,前一句「大哥」,後一句「大哥」地跟裴晗匯報。

    裴晗也老早就拆穿了她的小伎倆,知道這小妮子心疼她!

    雷星漫是當信使的,故意有事沒事就跑過來跟她說一說,這些天,他在醫院裡都幹了些什麼,吃了些什麼東西,見了些什麼人,又開了些什麼會,處理了哪些事情。

    可是那樣,她只會更想他!

    又聽說,那天的確是誤會了黑亦晨和席嘉悅,據說他們已經達成了離婚的約定!

    裴晗當下是有些心軟了想履行自己的承諾去見見他,但還是琳達清醒,說那就是個口頭約定罷了!

    就連白紙黑字都能造假,何況空口無憑?更關鍵的是,這女人不打算拿掉孩子,非要豁出命來留下他,這就足以證明她賊心不死!她也就是靠著這點兒「犧牲」才讓黑亦晨心軟的!

    加上,從前黑亦晨對席嘉悅的寬容就有些過!而之前席嘉悅那麼多的罪行連證據現在都沒有蛛絲馬跡,難保她不會有更狠的招在後面!黑亦晨就算不會像以前那樣偏袒席嘉悅,可他只要是稍稍對她有些關心憐憫,對裴晗來說,他都會成了縱容幫兇!

    當下,裴晗更加堅定不過問黑亦晨和席嘉悅兩人婚姻和孩子如何處理的原則,只要好好的養好自己的身體,其餘的就順其自然!

    因為秦東凱那邊兒,裴晗也是不可能主動去提離婚的!在黑亦晨醒了之後,琳達才對她說了句實話,隋靜蘭的境況不好,毒癮很深,戒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她深知東凱現在肯定分身乏術,沒空來關心她,她當然也不會再用這種無謂的事兒去煩他,相信,他聽到黑亦晨現在和席嘉悅的情況,也不會同意離婚的!

    這點,雖然她沒問過,心裡卻很肯定,東凱不是那樣的人,一有了隋靜蘭就把她拋在腦後!

    剛送走了雷星漫,一個人在後花園的涼亭裡喝著果汁發著呆,就接到了東凱的電話。

    只是接起來,卻不是東凱的聲音,竟是隋靖東,「棠棠……」

    他的憂心焦急讓裴晗聽得滿心詫異,卻還是冷聲道:「隋先生,這裡沒有棠棠,只有裴晗,你還要繼續通話麼?」

    「裴晗,裴晗,你就那麼的喜歡你這個名字麼?難道你不承認,就可以改變你的真實身份嗎?就算你丟得了隋靜棠這個名字,可你丟得了你一身流的血液麼?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你和蘭蘭更是一胎所生的雙子,不管你怎麼否認,都改變不了我們血濃於水的事實,否則那天,你就不會給蘭蘭輸血了……」

    「你說完了?!」裴晗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連指關節都開始發白,相較隋靖東的激動,她仍舊是平靜無波,「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經過大腦嗎?」

    「你什麼意思?」

    「丟掉一切的,不是我!是你們棄了我!」

    在隋靖東怔愣的時候,手機彷彿被人搶了去,一個滿懷思念之情的女聲傳來,「棠棠嗎?媽咪跟你說兩句話好不好……」

    心一刺,裴晗的手一鬆,手機「咚」的一聲掉進她面前的果汁裡。

    最初,彷彿還能聽到「棠棠,跟媽咪說句話」的聲音,但不到一分鐘,一切就變得寂靜不已!

    他們,也來意大利了?裴晗盯著玻璃杯裡不斷冒出的氣泡,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秦東凱剛剛推著隋靜蘭在醫院花園裡逛了一圈,回來還看見她的母親楊雅言拿著手機有些失控的在喊著「棠棠」,隋家大家長隋政賢一臉煩悶的坐在沙發裡抽著煙。

    「棠棠?!」秦東凱下意識的念了一下,突然想起隋靖東他們私下一直都愛這樣稱呼裴晗,她在隋家的原名是隋靜棠!

    恍然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外套,空的!所以,楊雅言手裡的手機,是他的?!

    該死的!是隋靖東下的手吧!

    他忍著氣,很快讓護士把隋靜蘭推進病房的裡間,哄著她睡著了,才出來討回自己的手機。

    雖然很氣他們偷了自己的手機給裴晗通話,但他們的心情自己也能理解,而且他們畢竟是蘭兒的家人,秦東凱很是客氣。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才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們認女心切,可是把小晗逼得太緊了只會適得其反的!尤其是現在她的處境也很複雜!」

    言下之意,是不想他們再給裴晗添亂!

    他也聽聞了隋家在冥揚背後做的小動作,在自以為是的替他們家女兒出氣。可就憑他對裴晗的瞭解,絕對不會感激他們!t9s6。

    拿著手機再撥了半天,都是關機,秦東凱心裡一沉,還怕裴晗連他也一塊兒氣上了!

    輾轉通過伊籐真央才又聯絡上她,「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接我的電話了……」

    「那倒不至於,我知道,不會是你主動把手機給他們的!」裴晗之前早就叮囑過秦東凱,不能洩露她的行蹤,她真的是一點點都不想跟隋家扯上關係!

    「那你電話關機是……」

    「掉果汁裡了!驚嚇太大!」裴晗故作輕鬆,卻不能忘懷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心裡的震撼!

    十五年了,她再次聽到所謂的母親的聲音,心悸不可能沒有,她更訝異,那個人能那麼坦然的對她自稱「媽咪」?

    她知道「媽咪」的意義嗎?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媽咪,怎麼捨得把自己獨自一個人丟在那槍林彈雨中,連回眸都不曾有一次?

    「以後我會注意的,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

    「那……蘭蘭,還好嗎?」

    「她……」秦東凱的心臟猛的一抽,看向病房的雙眼黯了黯,「算好吧!」

    骨折的傷勢已經快好完了,可是,他沒有告訴過裴晗,蘭兒從甦醒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而且好像誰都不認識了甚至,連她的父母兄長都不認識!就連他,她看著也沒什麼反應!

    只是,她毒癮發作的時候,可以接受他的擁抱,會牢牢的抓著他的手不放,也會在他無聲流淚的時候突然抬手替他擦拭濕潤的眼角!

    話說回來,若不是她毒癮發作的時候,只有他可以陪她慢慢的熬過來,讓她漸漸的平靜,最後睡在他懷裡,隋家的人只怕也早就把他趕走,不會讓他留在蘭兒身邊照顧!

    本來他們也打算帶她離開佛羅倫薩,準備到美國找更好的醫生治療,可是蘭兒不肯,因為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是一切發生之前,她和秦東凱一起憧憬過的夢想之地,所以她失蹤那兩個月才會一直呆在這裡!

    裴晗在電話那頭聽到秦東凱的一句「算好吧!」,突然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她所認識的秦東凱,應該是意氣風發的,何曾有過這麼無奈,這麼滄桑,又這麼心酸的語氣。

    或許,琳達所說的不好,也只是簡單的帶過,沒敢詳細跟她說明吧?

    「東凱,我……對不起,不能陪著你一起照顧她!」裴晗其實是很想替秦東凱分擔的,只是又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而且也是隋靖東他們不能安於現狀的逼迫!

    如果他們就平靜的接受她裴晗的身份,認識到她不可能再回隋家,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以東凱妻子或者是朋友的身份,去探望和照顧隋靜蘭的!

    但顯然,他們是不讓她認祖歸宗不罷休!

    對此,裴晗除了不屑還是不屑,當初他們丟棄她的時候那麼決絕,現在再說什麼,做什麼,都晚了不是?

    整整晚了十五年啊!

    「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不是還有黑亦晨要照顧嗎?對了,我聽說那個女人也到意大利了,你和黑亦晨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女人,當然是指席嘉悅!

    「呃……還好……」裴晗預料到東凱會問到這些的,還是有些尷尬,她和黑亦晨目前是什麼情況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說好就好!記住,就是別委屈自己!不管什麼時候,赤焰盟都是你的後盾,知道嗎?」

    心裡一熱,裴晗很感激的回道:「你也記住,我會一直一直支持你的!需要我的時候,一定不要客氣,我真的可以陪你一起照顧蘭蘭!」

    秦東凱不是第一次聽到裴晗這麼說了,想起醫生說過的,對現在嚴重自閉的隋靜蘭來說,心裡最掛念的人事物都對她的治療有幫助,心念一動,但終究只是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半晌,他關心的叮囑裴晗要謹慎處理和黑亦晨的關係之後,收了線。

    裴晗半天都「沒捨得」把手機還給伊籐真央,弄得他忍不住吐槽,「要不是知道你們倆各自心有所屬,還真要以為你們倆才是一對!」

    裴晗懶懶的看他一眼,「難道我們兩個革命戰友,互相給對方打氣都不行麼?」

    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和秦東凱的默契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後可以深到這種程度,看著對方為愛所苦,都能感同身受,也巴不得能出一份力替對方分擔一點!

    偏偏,那些分擔只能是想想而已,他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伊籐真央聽到她用上「革命戰友」二字,也想起自己和黑亦晨那點兒交情,加上這幾天他也沒少在自己這邊下功夫,看著裴晗平靜無波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你說過要去看黑亦晨的,不是想等他出院才去吧?你也知道那個女人沒在醫院伺候他的……」

    「伺候?他黑家大少爺還少了人伺候嗎?你是讓小晗去看他,還是讓小晗去給他當牛做馬啊?」琳達吩咐人準備好了晚餐,過來請他們去餐廳,就聽見伊籐真央「倒戈」的言論,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是那意思……」伊籐真央立刻起身,滿臉討好的湊到琳達身邊。

    「不是那意思是什麼意思?別人懷孕都是長肉,可小晗倒好,先前孕吐嚴重就瘦了一大圈,這一個多月照顧黑亦晨又清減了不少,你還讓小晗去看黑亦晨,是存心讓寶寶們營養不良發育不好嗎?」

    裴晗看著伊籐真央乖乖的挨訓,琳達卻越發氣勢高漲,好心幫他解圍,「琳達,別給真央套罪名了,我也不是沒吃東西,偏偏就吸收不了我有什麼辦法?而且,也真是我答應了去看黑亦晨的……不如明天就去吧!」

    「小晗,你還真去看他啊,要看也是他來看你才對……」

    「別說了,我肚子都空好久,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不想再和琳達爭下去,裴晗腳步輕快的逕自走向餐廳。

    現在,她越來越會隨遇而安了,事情不臨到頭,她其實都不願意去想,不再像以前一樣凡事瞻前顧後,尤其是顧慮黑亦晨的感受,生怕他會因為自己的言行,又生氣惱怒,又降下什麼責罰之類的。

    就比如這些天她不去看黑亦晨,她也不擔心他有什麼反應,是失落還是傷心,或者是別的什麼……

    聽星漫講他美其名曰是養病也累得夠嗆,會議一個接著一個,只怕也沒時間為她們這些女人費神!

    裴晗不會知道,接到消息的黑亦晨興奮得許久都睡不著覺,早上起來幾乎頂了一雙熊貓眼,害他對著鏡子憂愁了好一會兒,深感自己在裴晗面前是越來越沒辦法維持他俊帥絕倫的形象。

    可戴玉國等人卻一邊偷笑,一邊安慰他,這種形象才能更加的讓裴晗心軟,尤其是她要做母親了,母性十足,同情心也遠遠比以前氾濫許多,說不定會更加的心疼他連日來的疲憊,一時惻隱,就鬆口在他身邊照應起居幫他分擔些公務了呢?

    當然,這些只是他們美好的願望,裴晗完全的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黑亦晨看到她進門的時候,就立刻展開大大的笑容,很快要飛身上去抱著她的。

    可她老遠就做出防禦姿勢,冷聲警告著,「別過來,要我扭頭就走的話,你大可以過來抱我!」

    「晗兒……我們這麼多天沒見了,我想你還有寶寶……你說過你和寶寶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

    皺了皺眉,裴晗暗恨自己以前把話說得太快,那時候完全沒料到席嘉悅會來這一出啊!「別跟我說這個,我肚子裡的孩子要姓秦的,你黑家,可指著你老婆席嘉悅的孩子呢!」

    「晗兒,你明明知道我和她已經達成了一致,只要你和秦東凱離了婚,我們就離婚……」

    「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和東凱先離婚?你是忘了你們先結的婚了嗎?現在來跟我玩兒這套,黑亦晨,你不直接乾脆的直接說你就是耍我的,等我孩子生下來一切就成定局了!」越說裴晗越覺得席嘉悅這話是在鑽空子,擺明了是算準自己和東凱短期內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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