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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9 我的心如此的簡單,就只裝了你! 文 / 龍馭琛

    佟涵語也跟著他們一起趕緊追出超市,卻突然看到,不遠的十字路口處,一輛轎車來不及剎車,狠狠的撞上一個奔跑中的女子,立刻把她拋向了空中,劃開一道殘忍的拋物線……

    當人群中發出尖叫的時候,追在那個女子身後的兩個男人頓住了腳步。

    隋靜蘭像個破布娃娃般,死氣沉沉的跌到地上的這一幕彷彿瞬間抽空了他們的靈魂。

    「蘭兒……」

    秦東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血紅著眼大喊一聲,把周圍所有圍觀的人都撞開了,腳步莽撞地跑向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她千萬不能有事!

    親眼見證這一幕,裴晗整個人都傻了,連黑亦晨這樣見慣風浪的人也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放開了裴晗,他也不記得了。

    須臾,裴晗再也顧不上那麼多,推開黑亦晨,向秦東凱和隋靜蘭那邊跑去。

    黑亦晨猛然一顫,追上她,「晗兒……」

    稱呼不知不覺間還是還了原,看著她這樣奔跑,他沒來由的恐懼,他的晗兒,不能像那個女人一樣倒下!

    裴晗的心也無盡的恐懼,沒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她甚至,都還沒有好好的和隋靜蘭說過一句話!若是兩人這次相見就成永訣……

    秦東凱跑到隋靜蘭身旁時,她早已沒了反應,蒼白著臉躺在柏油馬路上,如同一個壞掉了的布娃娃,心臟不堪負荷的狂跳著,下體不斷的湧出溫熱的液體……

    他不顧一切地抱起她鮮血淋漓的身體,像個迷惘的孩子,在繁華的街頭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迪恩的心也亂成了一團麻,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跑到秦東凱身邊給他指引。

    於是,他把懷裡的血人兒抱得更緊,跟著迪恩跑向他停在一旁的車子跑去。

    等裴晗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東凱他們的車已經駛出了幾十米遠,她才剛剛跑到隋靜蘭倒下的地方。

    那一大灘血跡,怵目驚心,裴晗本來見慣了的,這一次卻接受不了,一個人怎麼可以流那麼多的血?流那麼的血,不會有生命危險嗎?經過那樣強烈的撞擊,她的寶寶會不會有事……

    可是這種問題,連想都不能想,彷彿自己的肚子也開始疼起來,那陣尖銳的撕裂痛,讓裴晗立刻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黑亦晨追上時恰好看到裴晗承受巨大痛苦的表情,她的雙手才捂到肚子上弓下腰去,他卻覺得已經看到她下身血紅一片了。

    地上那灘血,甚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開始那個蘭蘭的,只覺得它在不斷的蔓延擴大,蔓延擴大,無休無止……

    他也立刻把裴晗抱起來奔向自己早先停車的地方,將她放到後座上躺好,才給池昊他們打電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最好的醫生,他絕對不會讓裴晗有事!

    「寶寶,我的寶寶……不要嚇媽咪,媽咪不能沒有你們的……」

    裴晗被那陣突如其來的痛給嚇壞了,暫時也沒有辦法去管隋靜蘭,只是捧著自己的肚子,方寸大亂的不停喚著。

    黑亦晨開著車往他上次住院的地方趕,他也就只知道那家醫院而已,路程也不太遠。

    甚至,他們現在還一直呆在那裡住著!

    低調出國來的他並不想洩露行蹤,而且,近兩天池昊和盛雲也收到了風聲,亦月派了人來佛羅倫薩,所以他才特地讓池昊他們去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他自己一個人行動!

    一時半刻他們還不會輕易找到他的下落,因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黑亦晨不到酒店落腳的!

    聽著裴晗又驚又懼的呼喚,黑亦晨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有些澀澀的,忍不住出言安撫她。

    「晗兒,我不會讓寶寶有事的,一定不會!」因為我,也同樣不能沒有他們!

    他這一刻比誰都更清楚,若是孩子沒了,他和裴晗,可能就真的斷了,她對他就再也沒有牽掛!走得可能更加的灑脫決絕!

    就為了這最後的一絲聯繫,讓他可以撐下去繼續努力挽回她的動力,他都不能讓寶寶們有事兒!

    他再度重複道,「你別太緊張,醫院馬上就到了,寶寶們不會有事的!」

    裴晗沒有看到他回頭,卻也能聽到他強裝鎮定下的慌亂,還有隱隱的鼻音。

    他的安撫,好像不僅是安撫她,更像是自我安慰!

    混亂的思緒奇異的被安撫了,她開始用深呼吸來調節自己的緊張,紊亂的心跳也很快的恢復正常。

    車程只有四五分鐘,當車子停到醫院大樓下的時候,池昊已經帶了人等在那裡。

    黑亦晨抱著她下車,讓她躺到護理床車上的時候,裴晗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比我還更緊張寶寶?!」

    他緊繃的臉部線條,滿頭的大汗,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他的襯衫都汗濕了大半!

    儘管她逼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行為表現,本來就很清楚他是為了孩子才追到這兒來,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因為,他實在是沒必要,以他的身份,不用執著於某個女人給他帶來的子嗣!他只要勾勾指頭,成千上萬的女人肯替他生!

    看不懂裴晗如此平靜的表情,猜不透她問這句話的真實意圖,黑亦晨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鄭重其事的回答,「孩子的母親若不是你,我看都不會看一眼!我緊張的,只是你的寶寶!」

    裴晗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雖然他這麼說著的時候,還是透著那股無情,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漠然呵!

    可他無情的反面,卻是對她的在乎!

    他緊張的,只是她的寶寶?真的是這樣嗎?

    她有些懷疑,是他刻意加重強調了「只是」兩個字,還是她自己敏感聽錯了?情道麼能。

    黑亦晨雖然神經緊繃,可是看到她這麼明顯的呆愣表情還是有了些欣慰,他多怕她對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俯身吻了吻她的小嘴,貼在她的臉頰邊輕聲道,「現在你倒不緊張了?寶寶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裴晗怔然,看著他唇邊那抹安定人心的淡笑,心中一股暖流滑過,原來只要他在身邊,她甚至能忘記了緊張這種本能!

    他給予她的強大安全感,力量無窮無盡!

    她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黑亦晨差點被阻撓在外,結果,池昊和盛雲的槍管晃了晃,那些護士也不敢再聲張。

    黑亦晨一直握著她的手,絲毫沒有鬆開過,他說,他再也不會離開她和寶寶身邊,不會再讓上次的危險發生在她身上。

    裴晗才知道,上次差點失去寶寶的事不只嚇到他,也讓他心有餘悸!

    最後檢查過,裴晗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動了胎氣,才有輕微的出血現象。

    可黑亦晨卻不以為然,非要逼迫醫生說出個所以然,流了那麼多血還叫輕微?這醫生難道沒看到剛剛那一幕嗎,說血流成河也不為過!

    裴晗忍不住翻白眼,那醫生當然沒看到剛才的情形,黑亦晨這純屬無理取鬧,不得不開口,「其實那些血不全是我的……」

    話落,她的心臟又是一抽,那些血不是她的,是隋靜蘭的,是她雙胞胎妹妹的……

    她剛剛舒展開的眉一蹙,黑亦晨的心就開始七上八下,「怎麼了?還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肚子還痛?」

    轉頭,他的溫柔就消逝得無影無蹤,而是震天價的雷吼,「你什麼庸醫,沒看見她還難受嗎,你就說沒事兒了?告訴你,今天要是她和孩子出了一點兒問題,我立刻把這家醫院全都拆了!」

    他一時著急,甚至都忘了變換語言,就衝著那女醫生大吼了一通中文。

    那女醫生早就被槍抵過背脊了,此刻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頓時紅了眼眶。就算聽不懂中文,可她看黑亦晨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經腿軟了。

    裴晗都忍不住瞇了瞇眼,躺在被窩裡的身子縮了縮,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出,隔著被子擱在肚子上做出保護的姿態,可見他的火氣有多駭人了!

    但黑亦晨卻被裴晗這點兒小動作給刺激到了,打了個激靈,他轉身就緩和了表情,有些低聲下氣的賠罪,「對不起,晗兒,我不是吼你,不是……我不是故意嚇你和寶寶的!」

    裴晗用像看陌生人的眼神把他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看得黑亦晨渾身一陣發毛,他有哪裡做錯了嗎?竟讓裴晗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難道他們剛剛因為寶寶這次的小意外而有的小小進展,對她來說,還是微不足道?還不足以減輕她對他的防備?

    從他的眼裡竟然能捕捉到驚慌忐忑,也值回票價了,事實上,今天的他已經遠遠讓她刮目相看!

    「沒有,寶寶沒有被嚇到!」她回答得還是很淡,語氣沒有多大的起伏。

    但黑亦晨明顯能感受到她的疏離,她是故意,不提到她自己,只說寶寶的!

    她到現在,還是認定他的目的只有她肚子裡的兩個小生命吧?

    事實上,裴晗已經開始動搖,他的話從來對她有最大最深的影響力,她如何能當他的話猶如風過耳?

    不管是他今天說是因為她才在乎寶寶,還是以前他對她的那些奚落侮辱,她都不能忘記!

    她想相信他,可是,不能太急!因為傷,還在!

    「那,你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嗎?」黑亦晨被她這麼一盆冷水潑過來,剛才的自然而然已經消失不見,頓時變得小心翼翼、束手束腳起來。

    裴晗何曾看到過他對自己這麼好言好語,甚至有些唯唯諾諾的模樣,他現在,是怕她生氣,怕她不理會他吧?

    「我沒有不舒服!」裴晗淡淡的一句,剛讓黑亦晨舒心,下一句就讓他變了臉,「我要見東凱,幫我轉到他在的醫院……」

    所幸,黑亦晨的臉色是變得難看,但不是生氣,而是受傷!

    她的情況才剛剛穩定下來,就立刻想去找秦東凱了?

    她掛念的,除了寶寶就是秦東凱,那他,算什麼?

    裴晗不想解釋什麼,就讓他誤會去吧,就讓他認為她緊張的是秦東凱,對秦東凱的舊情人只是道義上的關心!

    她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讓黑亦晨知道,她還有親人在世!

    多年來連累裴師傅一家的經驗告訴了她,牽掛太多不是好事!

    尤其是面對黑亦晨這樣陰晴不定的人,最難捉摸他的心思,一惹他不高興了,遭殃的就是她身邊的人!

    現在,她也不打算再和黑亦晨糾纏下去,無謂讓他知道她的身世,反而多給他牽制自己的籌碼!

    「小晗,你現在要做的最好就是臥床休息……」盛雲見黑亦晨默然,趕緊替他抬出借口。

    裴晗卻閒閒的回道,「所以我說的是轉院,不是出院!」

    她再怎麼掛心隋靜蘭,也不會拿自己肚子裡的兩條命開玩笑,雖然只是輕微的出血,已經足夠嚇到她了!

    畢竟是動了胎氣,可大可小,她沒有那麼搞不清楚狀況要下床走動,當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跟黑亦晨鬧彆扭!

    不管是掙扎還是動手,哪怕就是吵架,情緒激動都有可能傷到孩子,所以,她就理所當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黑亦晨的照顧和安排!

    這絕對不代表她原諒了他,接受了他,當然也更不會因此就回到他的身邊!svoe。

    她彷彿怕黑亦晨還不夠失望,刻意加上一句,「我老公找不到我的話,肯定會著急的!」

    你的老公,你的老公現在正守著別的女人!你剛剛肚子痛的時候是我守在你身邊!而且,你的孩子是我的!

    黑亦晨忍住了沒說,醫生的告誡他聽清楚了,他也不想再讓裴晗情緒激動!

    「池昊,你去查查,半小時前哪家醫院收治了出車禍的孕婦!」

    但怒火壓抑回去還是太難受,不能說他就用拳頭發洩好不好?

    他是低著頭的,看也沒看,一拳揮出,沒有砸到冰冷的牆壁上,打在了盛雲的胸口上,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黑亦晨皺了皺眉,口氣有些不好,「你跑來幹嘛?」

    「你的手傷口裂了好幾次,不能再傷了!」盛雲說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床上的裴晗。

    裴晗卻趕緊把視線移開,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那天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簡單包紮卻還滲著血的情形,一直就知道,是他們結婚那天受的傷。

    今天他一直牽著她走,她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紗布還在,只是,沒問。

    她告訴自己,那只是小傷,沒什麼事兒,反正死不了人!

    卻忘記了,她曾經多麼的心疼他,哪怕他就是被小狗咬了一根手指,她都能淚流成河!不過,那好像是七歲的事兒了……

    那時他送了她一隻小狗,是鬥牛犬,是據說有著凶悍外表,但性情善良、忠誠、順從的狗狗,長得醜醜的,卻讓人奇異的覺得可愛到爆!

    但是,沒養多久,他反倒不喜歡了,裴晗並不知道,黑亦晨是嫌棄她和小狗太膩了,整天抱著它!甚至有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狗身上!

    他當然不樂意了,裴晗的眼裡心裡都只能有他一個人,甚至亦陽、亦月他都不讓她和他們接觸,怎麼能讓只小狗跟自己搶風頭?

    於是他就和小狗過不去,總是對它很凶,有天不知怎麼了,就咬到他的手指。

    當然就更加能借題發揮了,裴晗一邊哭一邊給他擦藥的時候,就被拐得答應了他這輩子再也不養貓貓狗狗的了!

    因為少爺都不養寵物,只養她!

    所以,他那時候就已經把她歸類成了寵物?

    然後,當她再得不到他的喜愛,只剩仇恨和厭惡的時候,她便成了連寵物狗都算不上的存在!

    那麼,少爺所謂對她的感情,大抵應該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吧?他就是從頭到尾都認定她還應該是屬於他的,不過就是佔有得太習慣罷了……

    「晗兒,你在想什麼?」

    救護車上,黑亦晨當然還是守在她身邊的,只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他都已經找到秦東凱他們的下落,安排她轉院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尤其,她的一雙美眸就像安了x射線一般的不停掃瞄他,但就是一句話都不說,讓他實在坐立難安!

    他們之間,一直缺乏的就是溝通,很多時候,他們若是可以坦誠的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今天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不過,黑亦晨現在已經覺悟了,因此變得比以往積極許多。當然,他也希望裴晗的暢所欲言不要只是面對闕醒塵和秦東凱等人,對他更應該如此!

    可,一廂情願這四個字現在就是為黑亦晨打造的!

    裴晗壓根就不願意跟他多說,乾脆閉上眼,還難掩疲憊的打了呵欠。

    黑亦晨失望透頂,但看到她臉上真實的睏倦,也不再為難她,只是很平靜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啄了她的嘴唇一下,「累了就休息吧,別再胡思亂想!尤其別再猜測我的心思,因為,我的心如此的簡單,就只裝了你!」

    本來還真有點睡意的,被他這顆原子彈一炸,她的頭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了!

    他,他,他,到底什麼意思……

    咬了咬唇,被子下面的雙手已經絞在一起,裴晗滿臉的困惑不解,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想多了!

    才被冰水澆過的心也回暖了,黑亦晨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一副呆萌的模樣,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她還有這麼迷糊可愛的時候?

    不想過多的破壞現在的氣氛,也不想逼迫裴晗一定要現在就想通接受,他只是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乖,別想了,寶寶們也想休息一下的!」

    今天她的情緒起伏很大,不然也不會動了胎氣。但歸根結底,還是她這麼久一直都精神緊張沒有放鬆過的緣故。不然她上次產檢就不會被醫生建議她要提早進行胎教以放鬆心情了!

    裴晗這才半垂了眼簾看看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寶貝們都跟著她緊張了這麼久,也該放鬆放鬆的!

    只可惜,這樣平靜安寧的氛圍,終究維持不了太久。

    到了隋靜蘭被送進的醫院,才被醫護人員抬下車,裴晗的心就開始狂跳,手不由自主的又護著肚子。

    還好,沒有痛!

    她強迫自己深呼吸,卻效果不彰。

    黑亦晨一看她緊張,心就往上提,「晗兒別這樣,你到底在擔憂什麼?」

    如果說是愛屋及烏,她因為秦東凱才擔心那個女人,也有些太牽強了!

    黑亦晨到底還是篤定的,就算裴晗和秦東凱都對對方有好感!但他們兩個人絕對還沒走到那一步!

    「我,我也不知道……」裴晗說不出來,卻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淚又盈滿了眼眶。

    她真的不知道,隋靜蘭的傷勢有多嚴重,是否會危及生命!

    可是那種沒來由的傷感,還是讓她難受,也開始害怕……

    匆匆忙忙跑過的護士,透露出了重要的訊息。

    「sanguinamentodelpaziente,hannourgentebisognosangue!」

    「bancadelsangueildu-sanguedellafemmina!」

    黑亦晨和裴晗都是一震,rh陰型du型的血液,是如此的稀少難找!而恰恰就是裴晗的血型!

    黑亦晨還以為這只是另一次平常的巧合,而裴晗立刻就知道了,大出血需要輸血的人定然是隋靜蘭!

    「快問問那個病人的手術室在哪邊,帶我過去!」

    裴晗這麼要求,黑亦晨雖覺得奇怪也只能照做,立刻就攔著那兩個護士問了幾句。

    手術室外,氣氛凝重非常,手術已經進行了快一個小時。

    缺血的情況,秦東凱等人當然是已經知道的了,他也早在隋靜蘭進手術室之後就立刻打電話通知了隋靖東等人的。

    只是,等了這麼久,隋靖東還沒來!因為他在秦東凱這邊始終問不出什麼消息,更無法和裴晗見面,所以正準備要離開佛羅倫薩!

    看到鼻青臉腫的秦東凱和迪恩的時候,黑亦晨的心就開始下沉,然後立刻回頭看裴晗,她卻已經急匆匆的開口,「東凱,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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