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沒……」
雖然聽的模模糊糊,可裴晗的眉頭還是忍不住一蹙,那短短四個字中就隱藏了無比巨大的能量!
是憤怒,憎惡,怨恨和焦急……
當然,他的焦急不是關心!就算是關心,也絕對不會是關心她!
「所以,現在她的情況到底適不適合做移植手術?」
「亦晨?」看著眼前仍舊處於盛怒狀態的好友,戴玉國深感無力,「難道我說適合,你就真的要把她的心換給嘉悅?」
黑亦晨自然是沉默,十指交叉的雙手已然握到了指節發白,一雙眸死盯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其實他心裡充滿矛盾,明明她幾乎害死嘉悅,自己應該毫不猶豫的要她的命,為嘉悅討回公道。
為什麼現在卻說不出一句肯定的回答?即使是席家已經三番五次的給他施加壓力要他交出裴晗,他還是一樣的茫然。
「算了,你不用再糾結了!現在裴晗一樣有高鉀血症的症狀,處理不好就不單單是心律失常,中樞抑制了,也有可能發生急性腎衰心衰……」戴玉國沒說的是,裴晗的血鉀濃度比席嘉悅的還要高,照琳達的敘述來看,要是裴晗一整杯咖啡都喝下去,現在就不只是昏倒這麼簡單,鐵定去了半條命。但席嘉悅沒喝過咖啡的話,體內的鉀……
「你的意思是裴晗不能做供體了?嘉悅必須另外找別的心源?」黑亦晨完全不會察覺到自己竟然隱隱鬆了口氣:他少了一個理由去逼迫自己拿裴晗開刀,也因此對席家有了交代。
可是席嘉悅的安危,他依舊不能不管!
黑亦晨忽然激動的抓住戴玉國的雙手,「那你找到了沒有?你不是說有眉目了……」
「是月慕天那邊有眉目,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我這次去法國出差有一半也是為了這件事!聽說那人是自願的,幾年前出了意外高位截癱,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這次她家裡收了一千萬英鎊,所以就皆大歡喜了……」
「這麼說,我又欠那傢伙一個人情了!」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了,黑亦晨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戴玉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大家都是兄弟,別這麼見外……還有,亦陽在外面等了很久,想見裴晗,你就通融……」
提到雙胞胎的弟弟,黑亦晨的火頭又上來,甩開戴玉國的手,「讓他立刻滾!這輩子都別想打裴晗的主意!」
「亦晨,你有沒有搞錯?席嘉悅才是你的未婚妻,明天供體一到就要手術,你現在應該守著她!而不是在這裡阻止亦陽見裴晗!」
「我沒說要一直呆在這兒,可是……我就是不准任何人探訪她!更休想救走她!等她醒了我還有帳要跟她算!」
戴玉國再次無奈的攤手搖頭,「那行,我不治了,立刻給她停藥,要不然我直接給她打一針氰化鉀,讓她死了更好!不然,以你算賬的方式,一輩子都算不完!」
「我和她的事,你們誰也別插手!」黑亦晨的態度無比堅決,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