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裴晗都沒辦法進食,東西一吞進喉間,便大吐特吐。
黑亦晨明白,她是心恨難平。可是為了她的身體,再怎麼都要她吃!
剛從洗手間吐完出來,茶几上又擺了幾盅補品,燕窩魚翅應有盡有,這次還有黑亦晨坐在沙發前督陣。
裴晗用眼光問他,又要逼她?
黑亦晨不說話,只是把面前的燕窩推向裴晗。吐就吐,他不信她吃那麼多下去,就沒有一點營養可以吸收!
裴晗一言不發的端起碗,仰頭猛灌進嘴裡!
她真的對他非常非常不滿,但再多的不滿,她依舊是他最聽話的奴隸!
十五年的光陰不短,足夠讓她學會很多事,包括學會,反抗少爺是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
吞下燕窩和不甘,她抬高下巴,道:「我喝完了,少爺可以去開會了!」
「很好。」
很好?怎麼會好呢,一點都不好,再過不了一時三刻,她又會把東西全吐掉!那感覺很難受的!
這麼喜歡逼她?好啊,改天弄點瀉藥放他碗裡,讓他拉到虛脫!
她豁出去了,反正終歸是死,手術前他都不會對她怎麼樣,還只能好吃好喝供著她!她為什麼就不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跟我一起去!」
裴晗剛躺回床上準備休息,又聽見黑亦晨不冷不熱的命令。
「又發什麼神經?」裴晗低聲回話,不情不願的下床走去衣櫃拿衣服。
他耳力何等厲害,當然聽見了,卻只是轉身酷酷的說:「不用換,就這樣出去!」
「啊?」裴晗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淡藍底白色小花家居服,腳上還踩著一雙毛茸茸的小熊拖鞋,就這樣出去?
這麼出去,她冷若冰霜,鐵面無情的形象還不毀得徹底?
「對,就這樣出去!」出其不意的扶住她的腰,黑亦晨完全不給她更多思考的時間,直接朝門口走去。
「不行啊……我還是換個衣服,只要三分鐘!不,只要兩分鐘,一分鐘好吧?」
聽她不停的自降條件,他總算肯停下腳步。
裴晗還以為他答應了,他卻慢條斯理地替她將散在鬢邊的髮絲撥開,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線。「就這樣,我喜歡!」
喜歡什麼?少爺又在做什麼?他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親匿?
眨眨羽睫,身子一顫,她被擾了心跳,古怪的熱流從心間竄過,帶起陣陣熱潮,她臉紅了。
怎麼回事?服伺少爺多年,見過他的胴-體,看過他和女人親熱,甚至她自己也曾經和少爺有過親密關係……怎地,一個若有似無的動作,也能挑得她莫名心悸。
不對,她該清醒點,他只是耍她罷了!就像以前一樣,他就喜歡看她出糗!她要是放在心上他就得逞了,她越大反應他越開心!
「那我拿槍!少爺你……」不反對吧!
「反對!」黑亦晨索性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我身邊的保鏢不差你一個!」
他的意思是今天不要她那麼累,可在裴晗聽來卻是他果然從來就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