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尚且有些驚心動魄的晚餐結束之後。夏傷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跟一旁的傭人詢問了一聲,洗手間在哪裡之後,便轉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在洗手間解完手,簡單地補了一下妝容後,轉身走到門口,拉開洗手間的門正想出去。沒想到,門剛拉開,蘇樂珊竟然迎面走了進來。
「我沒想到你也會來這邊吃飯!」蘇樂珊堵住夏傷的去路,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真的很討厭夏傷這個死女人,可是老天偏偏一次次地戲耍著她。到處,都能讓她瞧見夏傷這個賤貨!
夏傷被蘇樂珊堵著往後倒退了一步,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抬頭看著蘇樂珊,回道:「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咱們兩個還有可能成妯娌哦!」
蘇樂珊來找她晦氣,夏傷自然不會由著她往自己臉上蹭鼻子上臉了。
「你還真不要臉,是不是準備把官家的男人都睡過一遍啊!」蘇樂珊聽到夏傷如此無恥的話語後,生氣地怒視著夏傷,譏誚道。
妯娌,誰跟這種貨色是妯娌啊!
「呵……」夏傷嗤笑了一聲,看著蘇樂珊嬌聲說道:「有何不可,女人也有享受**的權利。再說,我又不像蘇大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不能亂來……我可是單身,跟誰玩都沒關係……我看啊,蘇小姐,你有管閒事的時間,何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未婚夫!」頓了頓,湊到蘇樂珊的耳邊,低喃道:「小心哪次,駱大少爺又像上次溫泉山莊一樣,耐不住寂寞來找我!」
蘇樂珊一聽夏傷這席話,聯想到溫泉山莊的畫面,氣的就要爆炸了。
夏傷這個無恥下賤胚子,竟然還敢提溫泉山莊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次是她有意勾引才把駱夜痕給勾到她那邊去的。
「那次是你僥倖,夜當時還沒碰我,現在不同了,他要過我,而且啊馬上要跟我同居了,我會滿足他的一切需要!」蘇樂珊挑眉,看著夏傷譏笑道:「你這種賤貨,自動送上門的,男人偶爾換換口味,也不稀奇。夜以前又不是沒玩過,我不在乎這些……呵呵,倒是你……你這種爛貨,仗著自己年輕,還有幾分姿色還能勾引一些貪圖美色的男人……我看啊,你就趕緊撈錢……等年老色衰,看哪個男人還想操你……賤貨,早晚有一天會無人送終……」
夏傷臉上始終保持微笑著,不過,在蘇樂珊的這番話中,心卻一點點變得冰冷起來。
到底,他還是忍不住跟蘇樂珊同房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嘛,而是蘇樂珊長得也不賴。以駱夜痕這種抵不住誘惑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放著這麼一盤美食卻不享用呢!
呵呵……跟駱夜痕那種男人提節操,那叫對牛彈琴……她根本就不應該把他想的太美好的……
在蘇樂珊的挑釁中,夏傷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她笑瞇瞇地回道:「那是,我是婊子,發下騷就有男人自動給我送錢送實惠。蘇大小姐,你這是嫉妒我的資本呢,還是你也想跟我一樣啊……哦,對了,我告訴你,夜啊,他就喜歡我這種爛貨。每次我一發騷,他幹起來就越起勁,越勇猛,每次我都被他弄的好痛……既然你都跟他同房過了,怎麼他最近來找我還是一副飢渴的要死的樣子啊!蘇小姐,你這老婆當得,嘖嘖,也太不稱職了!連自己老公基本需要都滿足不了,還要我來給他洩火……」
在口頭上,夏傷向來是要強的要命。她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在蘇樂珊的手底下吃虧呢!
她微笑而從容地走出了洗手間,不過出洗手間那一刻,她唇上的笑容漸漸地有一絲崩裂……
「你!」蘇樂珊再一次被夏傷氣的夠嗆,她本想在夏傷面前占一次上風的,很可惜,夏傷不是那麼能被人佔上風的女人。
看著夏傷瀟灑離去的背影,蘇樂珊生氣地使勁地跺了跺地面。
該死的臭女人賤女人,這個爛貨,早晚有一天她會不得好死,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爛貨的……——
夏傷雙手緊握著拳頭,快步穿過大堂,一直到站在屋子外頭後,她才駐足。
仰望著屋外幽藍的蒼穹,夏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情突然間惡劣到家了。就像是一口氣堵在胸腔裡,半上不下,很是難受。
「夏傷!」吳晟睿隨後一步追上了夏傷,看見夏傷站在廊下大口地呼吸著,心下好奇地走上前,對著夏傷輕喚了一聲。
「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夏傷沒有回頭,仰頭看著遼闊的夜空,微笑著說道:「一天有一個人釣魚,釣上一條魷魚,魷魚說:『求求你放過我吧。』那人說:『那我考你幾道題,你答上來我就放了你。』魷魚說:『好吧好吧,你考吧。』結果那人就把它烤了……哈哈哈,好不好笑,是不是快好笑死了!」
夏傷講完這個笑話之後,就開始捂著肚子一個勁地笑了起來。那情形,好像是真的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夏傷!」吳晟睿愣了一下,對於夏傷的突然間爆發的冷幽默,實在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好笑嗎?」夏傷見吳晟睿毫無反應,止了笑,揉著肚子,站直後,看著吳晟睿又說道:「有兩隻螞蟻,第一隻螞蟻對第二隻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第二隻說,『壞消息吧!』第一隻螞蟻又接著說,『咳——以後咱們只能吃糞便了!』另一隻說,『那好消息呢!』『好消息是,糞便很多,可以吃一輩子的啦!』」夏傷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蹲在地上,一下子眼淚都開始噴湧出來。她受不了地一邊抬手擦眼淚,一邊回頭看著吳晟睿大笑道:「唔……多好笑的笑話呢……誒呦,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怎麼不笑啊!」
吳晟睿沒覺得有什麼好笑的,但是夏傷突然間的異常,倒是讓他很是擔心。
「夏傷,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吳晟睿走上前,溫聲問道。
夏傷在吳晟睿的冷靜反應中,一時間也覺得自己講的笑話很爛了。她只是想逗一下吳晟睿,沒想到這傢伙並不上當。
珊說看看。真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夏傷緩緩地將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中,對著吳晟睿喃喃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想回家!」
夏傷的聲音很平靜很平靜,平靜到讓人憂心不已。吳晟睿有些驚訝於夏傷的變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夏傷這個樣子。所以聽到夏傷的話語後,他連忙點頭應好。
「好,我送你回家!」頓了頓,吳晟睿又說道:「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官家。吳晟睿離開前,自然要跟那家人道個別再走——
夏傷在吳晟睿離開之後,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樓道下面。
屋外的路燈就立在離夏傷身後不遠處的地方,燈泡下方,一隻飛蛾撲騰著翅膀,圍著燈罩上跳下竄著。夏傷在這樣萬籟俱靜的氛圍中,心裡湧起一絲惆悵,又有幾分自嘲和可笑。
她在想什麼呢,駱夜痕跟蘇樂珊上床是光明正大的,幹嘛要有這麼大的反應。不就是上床嗎,正常夫妻都會做的。這種事情沒有才怪,有了才不奇怪呢!
她不該又因為自己該死的過強的獨佔欲,就開始折磨自己了。跟駱夜痕之間,只是一場沒有任何感情的交易而已嘛。她是知道的,幹嘛要把這種關係,因為自己的嫉妒心,搞得太過複雜呢?
不該,不該,實在是不該!
她必須要調整自己的心態,再這樣下去,她怎麼做大事情呢?
夏傷,別在一些小事情上花費太大的精力,更不要跟蘇樂珊那種女人斤斤計較。人家有個好爸爸,不用自己親自賺錢就有一堆好福利享受著。你沒有,所以你自己必須要堅強上進,必須要靠自己才能出人頭地。
不要嫉妒別人,不要對不該花心思的人花心思。有這種精力,還不如學著讓自己強大,還不如花心思在自己的事業上呢……
夏傷不斷地告誡自己,將原本有些坍塌的心理防牆,再一次重新地建立起來。她是夏傷,是無堅不摧的夏傷,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垮她的……
夏傷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恢復正常的時候。卻不想,在抬起頭來的那瞬間,她一下子抬頭看見了站在二樓陽台上的顧澤曜。
屋外的光線並不明亮,甚至可以說有些灰暗。顧澤曜逆光而站,瘦削的身形被燈光夠了的更加的清雋修長,夏傷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高高在上的俯瞰姿態,卻一下子揪痛了夏傷剛剛恢復過來的心。
這麼多年來,好像他們的位置一直都是這樣。他站在高處俯瞰著一切,而她則卑微的仰視著他。十幾年過來了,她仰頭仰的脖子都酸了。可是,這位置好像從來都沒有轉變過。
「澤曜,站在這裡做什麼?」
在夏傷滿心絕望和痛苦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女聲從顧澤曜的背後傳來。
夏傷心一下子痛到了極致,她快速地轉過身面向身前的花園。
不,其實位置有轉變過的。他的身邊,不再是曾經孤零零的他自己。他身邊有了一個足以與他匹配的女人,而她早就被他踢出他的世界之外了。
她默默地抬起手,用力地擦掉臉頰上的眼淚。
她不能哭,她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哭……
他,討論愛哭的女人!
「沒什麼,進屋吧!」顧澤曜的聲音從夏傷的身後傳來,不冷不淡。跟往日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樣子的。
夏傷心裡有些許的安慰,至少,官思雅也沒有改變他多少……這麼多年來,無論他愛與不愛,他始終是保持著一種很自我的狀態。
在夏傷咬著手指頭,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直掉。吳晟睿急沖沖地跑回來,看著夏傷大聲地說道:「夏傷,我說好了……」
吳晟睿的話還未說完,夏傷突然間轉過身,張開手臂,一下子撲進吳晟睿的懷中。
「讓我抱一下,我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夏傷渾身戰慄著,說話的聲音直打著顫。
夏傷覺得自己的心,真的痛到了極點。即使一次次地被傷害,可是都沒有眼下這一刻,更讓她絕望和難過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所有人遺棄了一樣,沒人會在意她。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可憐的流浪貓呢?
她不貪心,只要抱抱她就好。讓她覺得還有人在意她,還有人關心她就好!
吳晟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能感覺到夏傷在這一刻的脆弱。伸手輕撫著夏傷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夏傷,別難過了。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天沒塌下來,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夏傷怎麼會突然間情緒這麼失控呢!
夏傷沒有說話,將臉埋在吳晟睿的胸口,渾身一直在打著顫——
駱夜痕原先在宅子裡踱著步,他一直就想著要離開。但是官思雅沒發令,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在客廳裡磨著。
直到,吳晟睿跑進屋說要走了。他才恍惚地回過神來,心想著吳晟睿這傢伙肯定是準備和夏傷離開著。就下意識地,尾隨著吳晟睿出了屋子。
方才吃完飯就沒瞧見夏傷這死女人,眼下她這是打算跟吳晟睿就這麼回去私會嗎?
沒想到,一出門,駱夜痕就看見夏傷主動投懷送抱的畫面。不遠處的路燈正好將兩人的身影全部籠在光下,真是好一幅俊男美女,堪比偶像劇設置的畫面啊!
駱夜痕垂在大腿側方的雙手,緩緩地收起。
夏傷,該死的女人,她不出去勾三搭四是渾身要發癢的啊!
駱夜痕不斷地倒抽著氣,他很想克制住自己的脾氣。可是很顯然,沒效果,一點都沒效果……這畫面,就像是嗜人的猛獸一樣。一下子,將駱夜痕的理智給吞噬的全無。
他衝動地快步衝上前,抬手扯開吳晟睿,操起拳頭就朝著吳晟睿的臉上,砸了下去。
吳晟睿沒料到駱夜痕突然間衝上來,在駱夜痕的這一偷襲下,左眼眶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熊貓眼。他踉蹌地往後倒退了一步,駱夜痕火氣還沒有洩下去。抬起另外一隻手,衝著吳晟睿就要砸下去。
夏傷原本撲在吳晟睿的懷中在哭著,看到這一畫面,她真的快煩死駱夜痕這個暴力分子了。她搞不懂,這個王八蛋幹嘛老是找她的晦氣。
「夠了,駱夜痕,你夠沒?」看到駱夜痕還想往吳晟睿身上砸拳頭,夏傷氣的衝上前,一把拉住駱夜痕的胳膊,怒喝道。
「臭婊子,你給我滾開!」
駱夜痕怒吼了一聲,他已經氣紅了眼,感覺到夏傷的拉扯後,抬手用力地甩開夏傷的桎梏。夏傷被駱夜痕的反應也惹毛了,實在是討厭駱夜痕這種馬討厭到了極點。火的抬起手,朝著駱夜痕的俊顏上狠狠地甩了下去。
只聽到「啪!」地一聲,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瞬間停了下來。
「你敢打我!」這不是夏傷第一次對著自己甩巴掌了,可是從來沒有一次,讓駱夜痕這麼火冒萬丈。
為了吳晟睿,她,竟然敢打他。這女人是不是為了姦夫不要命了,敢得罪他!
「你是不是真跟他搞上了,死女人,你是不是跟他上過床了?」想到那天的報紙,駱夜痕真的快被氣瘋了。
這個死女人,該死的女人……說什麼跟他在一起永遠不會跟其他人**,她根本就是個口蜜腹劍的騙子。
騙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回回都原諒她。就是這樣的縱容,讓這個臭女人一點底線都沒有了。竟敢在其他男人面前,幫著別人來打他。
夏傷咬著嘴唇,在駱夜痕的質問聲中,心裡漫過一抹悲涼的嘲諷。
駱夜痕真是……真是腦子裡就裝滿了齷齪的東西,一天到晚yy她跟其他男人的那檔子事情。
「是啊,那又怎麼樣?」夏傷都懶得跟他這種人說話了,自己跟蘇樂珊上床,有什麼資格來說他。
臭種馬,她真的很瞧不起駱夜痕這種垃圾!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駱夜痕衝上前,一把捏住夏傷的手臂,在看到夏傷臉頰上的淚痕後,他晃了一下神。
「從今天開始,我夏傷跟哪個男人上床,都不關你的任何事情!」夏傷仰著頭,水盈盈的目光直視著駱夜痕,不帶半分懼怕。
其實早在從台山回來的時候,夏傷就有這個想法了。駱夜痕既然選擇安分地結婚過日子,那麼這段關係也就意味著沒有必要再維持下去了。她不會介入別人的婚姻,雖然她現在的角色已經很可恥了,但是她也有自己所堅持的底線。
真的夠了,夠了!
這段關係,到此為止。她,再也不想跟駱夜痕這種人有一點牽扯了。
「好,好……夏傷,你狠……到時候,你別哭著來求我!」駱夜痕在夏傷的這番話中,一掃方纔的失控。他鎮定地緩緩地鬆開手,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雙手握著拳頭,大聲又不屑地嚷道。
其實,不是夏傷一個人想斷這關係,他也早就想斷了。
這段關係中,他一直過的都他媽的很憋屈,很累,也很崩潰……明明是他在花錢圖樂子,可是到最後他老是覺得自己好像是犯賤一樣,捧著一堆錢在這個女人身上砸。可是他沒有砸出半個感激,倒是一次次地被這個女人用那種輕視的眼神看他。
在她眼中,他就像是個錢多人傻的小丑一樣。她只要有需要,湊上前花點小手段哄一下就能從他的兜裡掏出一堆錢。沒利用的時候,她一次次地用她的高姿態來藐視自己。
他媽的,他是犯賤,花錢買罪受啊!
他駱夜痕到底是為什麼要讓自己整的跟個犯賤一樣,死巴著一個心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啊?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要老是被一個爛貨牽著鼻子走啊!
如今她既然提分手,他也不想讓自己再這麼犯賤下去。他只是很後悔,為什麼他剛才沒先說這個分手。
又被這個該死的賤貨佔了上風,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他再也不會跟這個賤貨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會把眼下的一切當做是逢場作戲,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
對,就這樣!
他是駱夜痕,有錢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要一個,這麼桀驁不馴的臭婊子呢!她也不是什麼絕色,而且操她這麼多次,也沒覺得她有哪點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地方。
該夠了,他犯賤該夠了!
駱夜痕倒退了幾步之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傷在駱夜痕轉身離開的時候,緩緩地闔上眼睛。
是解脫了吧,她真的解脫了,呵呵……她還以為又像上次在酒店裡面一樣,提分手被駱夜痕揍一頓呢!
沒想到,這回這麼輕易就解決了,還真有點……失落呢!
夏傷瞧了瞧唇角,心裡湧起一陣冷嘲。
沒有誰是誰的非你不可,更何況是跟駱夜痕這種只靠著**維繫的關係呢!
其實這段時間,她一直很捨不得將這段不道德的關係砍斷的。因為,駱夜痕對她而言,真的是潛藏著太多的利益誘惑了。
他能給她很多很多的便利,所以她一直下不了狠心去砍斷這段關係。
如今,她還是砍斷了這棵與她而言,最肥沃的大樹。
她不會做小三的,永遠不會介入別人的婚姻中。這是,她的底線——
坐在回去的車裡,夜色已經越漸濃郁。在經過一段沒有路燈的馬路上的時候,一路沉默著的夏傷,突然間轉過頭看著吳晟睿,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女人,真夠虛偽的。做著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
「不,我挺欣賞你的!」以前,他是很討厭夏傷。
他知道,夏傷的上位並不光彩。可以說,是齷齪的。但是越接觸,他越發現夏傷的特別。
娛樂圈,本就是一個齷齪的名利圈。進來的人,沒幾個是乾淨的。夏傷如此,他也如此。但是,他總能感受到夏傷身上有著別與這個圈子的一種,很特別的游離感。
她是為了站在高位上,出賣過自己。可是她那雙眼睛,看似對名利有著執著的追求。可是,她更多的時候是用一種極其冷靜的眼神,凌越在眾人之上。
世人皆醉我獨醒,對……就是這種感覺,在夏傷的身上,他看到更多的是一種孤獨感!
她總想讓世人認同她,卻又矛盾地不屑別人去懂她。也就是這種矛盾,讓人有點著迷。
「呵呵,欣賞!」夏傷「嗤」地一聲,哂笑起來。「欣賞我什麼,賣身求榮嗎,還是心機深沉,抑或是明明就是個臭婊子卻還要在舞台上裝出一副女神的樣子。我,有什麼欣賞的?」
夏傷笑的極為的苦澀和諷刺,心裡溢滿著一種無法用言語訴說的苦悶。
她覺得自己應該有很多話,很多感觸的。畢竟,跟駱夜痕一路走來,磕磕碰碰,她也受過他不少折磨和侮辱。她應該是喜慶亦或是後悔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心裡只是靜默,靜默的有點……讓她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傷!」聽到夏傷的話語,吳晟睿忍不住出言。
他想安慰一下夏傷,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他看來,夏傷和駱夜痕的關係結束,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夏傷已經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往後的道路,有沒有駱夜痕,已經不再是關鍵了。反而是駱夜痕,他敢保證,那臭小子保準會後悔今天的輕易放棄。
「我不高尚,我是個虛偽到極致的女人。你知道嗎,我上位很不光彩,是我主動去招惹駱夜痕的。我做過很多很為人不齒的事情,甚至當著駱夜痕的那個未婚妻的面教訓她要懂得收斂自己,還對蘇樂珊說要大度一點,男人都華星……我就是那種bbs上咒罵的狐狸精,極品小三呢!」夏傷笑了笑,可是控制不住地,眼淚卻從眼眶中滑落下來,「以前我一直告訴我自己,駱夜痕還沒結婚,我不算介入他和蘇樂珊的感情中。是他自己受不了誘惑,怪不了我的。可其實,這都是自欺欺人的。不管是戀愛還是結婚,只要是兩性關係公開的。我的插足,就是一個小三……其實前一陣子,在駱夜痕訂婚之後,我還是這樣自我催眠著。因為,我捨不得放開駱夜痕這棵大樹……我,是不是太虛偽了!」
「夏傷,你為何不一直這麼想,是駱夜痕自己送上門的,一直這麼想不就好了嗎?」一個人不能有太強的道德感,因為道德感太強烈,只會讓你喪失更多的上位機會。夏傷這女人,你看著無恥下賤,但是她還是非常恪守著自己世界裡的那套規則。
出了界,她會自我拷問,會受到自己良心上的譴責。這樣的人,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壞人。因為骨子裡,她就是一個爛好人……
「不行了!」夏傷笑了笑,搖了搖頭慢慢地說道:「我做不到了,我媽媽和我爸爸的婚姻中,就是因為有第三者插足,才會導致婚姻關係破裂的。我知道,破壞別人家庭有多可恥。我瞭解那種痛,所以不想讓其他人因為我受到傷害。雖然,我很討厭蘇樂珊。可是我有時候挺感動她對駱夜痕的那份執著的。愛,應該是可以抵消一個人全部的不足吧!」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雖然她很不喜歡蘇樂珊,但是蘇樂珊對於駱夜痕的愛,確實很令她感動。所以,今天她放手了,不管駱夜痕對她來說,有多大的利益誘惑。
她,再也不想介入他和蘇樂珊之間了!
「夏傷,你是個好女孩!」一個人若能懂得換位思考,便是一個善良且體貼的人。ufll。
「好有什麼用,留不住我喜歡的人,再好也沒有用!」夏傷仍是在笑,可是眼中卻是淚水漫溢。
她不希望自己被人誇是好人,她希望自己是個幸福的人。所以,有時候她寧可是個壞人。
「夏傷,這只能說明你值得更好的!」吳晟睿有些心疼的伸手,握住夏傷的小手。
夏傷在吳晟睿的話語中,捂著紅唇哈哈大笑起來。她掙開吳晟睿的大手,哂笑道:「本世紀最好的笑話誕生了,吳晟睿,謝謝你能這麼安慰我!」
「你要不,就真考慮一下我!」吳晟睿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夏傷低聲說道:「馬上,等官老頭死了,我可就是身價上百億的豪門繼承人!我娶你,保證讓你風風光光地做豪門少奶奶……」
「謝謝,你真不是我的菜!」夏傷抬手抹了一下眼眶上的熱淚,看著吳晟睿微微一笑,回道。
她不知道吳晟睿是不是又在耍她,但是她真的對感情,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扯到感情,只會讓人累上加累。她現在,沒有了駱夜痕,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以後的路,怕是走起來會更加的辛苦。
不過,沒關係,她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敗的。她可是不死小強,沒什麼能阻礙她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