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致命潛規則,總裁猛如虎

第一卷 104: 文 / 米蟲MM

    顧澤曜沒有說話,安靜地侍立在書桌的後面。官恩城將文檔放在書桌上後,便也跟著重新坐回書桌後的椅子上。

    上好的紅木辦公桌上,官恩城神情看上去頗有幾分倦怠。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疊資料,心裡躊躇著,不知道他該不該打開來……——

    二十八年前的一天傍晚,西邊晚霞艷麗如血。就好似調色盤裡,用不同的方式調色出的各種不同的紅。

    吳美蘭抱著一個剛剛出生,嗷嗷待哺的嬰孩站在官氏的大樓外頭。她在等,她在等那個恍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出來。

    直到,一臉豪華的房車突然間如風一般從遠處駛過來。她就像是不畏生死的勇士一般,抱著孩子突然間跑到了馬路中間。

    伴隨著司機慌亂地踩下緊急剎車後,一時間,輪胎與地面發出一道尖銳的摩擦聲。

    車內的,不是別人,正是官恩城。

    當官恩城看見已經在娛樂圈裡消失了一年,他以為會永遠消失下去的吳美蘭時,心裡劃過一抹訝然。

    他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內,按下車門上的車窗。伴隨著車窗徐徐地落下,站在豪車正中央的吳美蘭忙不迭地小跑到車前。

    「城,這是你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吳美蘭像獻寶一樣,將懷中熟睡的嬰孩遞至到官恩城的面前。

    她期待著,她期待著眼前這個曾經寵她可以寵上天的男人,可以原諒她所犯下的錯誤。可以再次原諒她,讓他們回到之前那段開心的日子。她希望,他們可以重修舊好。

    「你……」當看到吳美蘭懷中的嬰孩後,官恩城並沒有想像中的欣喜雀躍。而是震驚,他不知道吳美蘭是怎麼懷上他的孩子的,他根本就沒有給過她任何懷孕的機會。

    「這真的是你的孩子,城,你看,他遺傳了你的眉眼,你看他的眉毛跟你一模一樣,你看他的鼻子挺得……」吳美蘭笑著,一臉地卑微和討好。

    「你以為,一個孩子就能讓我原諒你嗎?」他沒有去看那個襁褓裡的孩子一眼,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沒有經他允許而誕生的孩子。他不會對他有任何的親情可言,他也沒有打算把這個孩子冠上官姓,「美蘭,你讓我徹底失去了我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這個孩子不足以彌補你所犯下的罪。我不會要他的,你要怎麼處理那是你的事情!」

    話落,官恩城就示意前面的司機開車。

    「城,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吧!」吳美蘭跌跌撞撞地抱著懷中的嬰孩,試著乞求著官恩城的原諒。

    可是,這是,官氏的保安已經接到消息,跑了出來攔住她。眼見官恩城的車越開越遠,他絲毫沒有理自己的意思。吳美蘭沒了辦法,偷偷地伸手掐了一記懷中寶寶的胳膊。

    原本熟睡著的小寶寶突然間哇哇大哭出聲,而且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哭的難以自抑。

    吳美蘭深知,多情的官恩城是絕對不會對她置之不理的。可是她卻不知道,官恩城多情,同樣也是最絕情的男人。

    孩子的哭聲,只是讓他愣了一下神。卻沒有強大到,讓他回頭的那一步。

    最後,吳美蘭眼睜睜地看著官恩城的車,消失在眼界中……——

    回憶到這邊戛然而止,官恩城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眉間。

    年輕的時候,官恩城是一個說一不二地獨裁者。不,應該說,他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地獨裁者。只是近些年來,年紀漸長,他開始收斂鋒芒,不再像以前那樣,那麼不懂圓通。

    如今再次聽到吳美蘭為他所生的那個私生子,心境不同了,自然感受亦就不同。

    「爸爸,我收到消息,小夜最近好像在打壓吳晟睿。讓吳晟睿的好幾個通告,都平白無故地弄丟了!」顧澤曜躑躅了一下,但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什麼?」官恩城顯然有些驚愕,不知道駱夜痕和吳晟睿什麼時候又結了怨。

    「可能是……夏小姐的關係!」顧澤曜抿了抿薄唇,看著官恩城不動聲色地回道——

    夏傷直接讓司機將吳晟睿給送回了家,直到吳晟睿下了車。夏傷才吁了一口氣,心裡暗想著總算把吳晟睿這煞星給送走了。

    「吳晟睿不一直都是個大忙人嗎,他怎麼會有空跑到湘西去看你?」保姆車徐徐啟動的時候,許諾轉頭,一臉好奇地看著夏傷,問道。

    「他……」雖然吳晟睿沒有承認,但是夏傷可以預感到這件事情肯定跟駱夜痕那傢伙有關係。

    「怎麼了,你這樣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難不成你知道原因?」許諾挑眉,疑惑地看著夏傷,問道。

    夏傷正想說話,這時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夏傷蹙了蹙眉間,對著許諾說了一聲稍等之後,便從兜裡掏出手機。當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後,夏傷面上閃過一道詫異。

    她不知道,他突然間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強掩下內心的驚詫,夏傷不動聲色地按下接聽鍵,微笑而禮貌地跟著對方打起招呼,「毛會長,好久不見了啊!」

    毛會長?

    坐在夏傷旁邊的許諾聽到夏傷的話語後,微微有些愕然。

    這個毛會長,該不會是上次那個商業公會的那個毛會長吧!

    「呵呵,夏小姐,好久不見了!」電話那邊,是毛廣成和氣的聲音。

    「哦,毛會長,有事情嗎?」夏傷聽到毛廣成的聲音後,連忙甜膩膩地問道。

    「夏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談談,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毛廣成的說話非常的客氣。

    夏傷心裡嘀咕著上回毛廣成所說的那句,要給她接受圈子裡的人的話語。所以聽到毛廣成的話語後,她連忙笑呵呵地說道:「毛會長說哪裡的話,我就是沒空,也得給你騰出時間來啊!」

    許諾不動聲色地聽著,直到夏傷掛了機,對著保姆車前面的司機說道:「現在換道,去世茂大樓!」

    許諾一聽,連忙拉著夏傷問道:「夏夏,這個毛會長是那個毛廣成嗎?他找你做什麼呀?」

    「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吧!」夏傷搖了搖頭,毛廣成在電話裡什麼都沒有說。看來,她只有跟他見了面才知道——

    到了世茂大樓,夏傷沒讓許諾跟著。她說一會兒談完事情就回來,許諾只能乖乖地坐在保姆車內。

    夏傷出去談事情,差不多談了一個小時。眼見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許諾見夏傷還未從世茂大樓的大門口出來。不由得有些急了,正想推開車門下來。

    卻不想,這時,世茂大樓的大門口正好走出來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

    許諾眼見夏傷出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在夏傷走過來的時候,她連忙打開車門示意她進來。

    「夏夏,那個毛會長究竟找你什麼事情啊?」夏傷一上車,還未喘上一口氣。許諾就拉著她,大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讓我出席一些有償飯局!」夏傷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

    許諾一聽夏傷的話語,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去……有償飯局,該不會就是外界傳聞的,富豪飯局吧!

    據說,有些有錢沒處花的富豪們,沒事就喜歡請女明星吃飯。很多富豪私底下還會以此來做攀比,而娛樂圈裡更流傳著一些有關出席這種富豪飯局上的女星身價。據說很多一線女星出席這樣的一場飯局,可以獲得幾百萬的酬勞呢!

    許諾沒想到,這個身份貴為一個商業公會的公會會長竟然也是這種飯局的幕後操縱者。

    「夏夏,這個弄不好會臭名昭著的!」參加這種富豪飯局,很顯然吃飯是假,真正的是後面吃完飯之後的重頭戲。很有可能會涉嫌賣淫活動,而一旦這種事情被媒體知道的話,夏傷就什麼形象都沒了。

    「你知道,毛廣成對我說的是多少價錢嗎?」沒有人比夏傷更清楚,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不過,對於這個她倒是很鎮定,娛樂圈本就是名利圈。而世上所有圈子,都沒有比名利場更齷齪更骯髒的。

    夏傷走入這個圈子多年,她很清楚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

    「多少?」許諾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好奇這些富豪給夏傷的身價是多少。

    「一百萬!」夏傷看著許諾,笑了笑,說道。

    「什麼,這些有錢人都是神經病啊,陪吃一頓飯就一百萬,真是錢多了沒處撒啊!」許諾震驚了,一頓飯,吃死也不會超過一天的吧!

    一天能賺一百萬,而且是別人請著吃。天哪,一下子就進賬一百萬,太不可思議了!

    「我沒接!」夏傷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許諾的小臉蛋,笑瞇瞇地說道:「你知道我目前的行情,算哪一個層次嗎?」

    「這個,怎麼說都得算高層了吧!」誰陪吃飯會吃出一百萬的,許諾也聽一些小道消息的。華星女星裡面,有一百萬的不出五個!

    「你啊,太沒出息了!」夏傷搖了搖頭,笑瞇瞇地又說道:「這種富豪飯局,最高一級價格是在五百萬朝上的,大半是帝國一線級別的女星。我就聽說過,周涵雪出席這類飯局,最高價高達八百萬!而我目前,只處在中等水平。一百萬與我而言的話,不算特別大的誘惑!」

    不是夏傷胃口見長,而是現在來錢確實比之前容易。她只要辛苦一點,多接幾個通告,慢慢攢攢錢就來了。而一旦出席這種聚會,有風險不說,還有危險。這個價錢,她覺得不值。

    「那如果價錢再高一點的話,你還會參加嗎?」聽夏傷這話中的意思,看樣子她其實對這種飯局很有意思。倘若價錢高一點,她就會答應了?

    許諾其實不贊成這樣做,因為太危險了!

    「吃頓飯而已,為什麼不參加呢?」夏傷勾唇,手肘撐著車窗,淡淡地說道。

    夏傷自覺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的飯局,畢竟明確吃頓飯而已,她又不打算跟那些人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在她看來,都陪人睡過,還計較陪誰吃過飯呢?

    「夏夏!」一聽夏傷這話,許諾就有些不淡定了,開口呵斥道。

    「糯糯,我不是說過,帶空中花園的豪宅也是我的夢想嗎?」夏傷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著急的許諾,笑了笑,喃喃道:「這世上,沒什麼比錢是更可愛的!」

    除了金錢和名利,她別無所求。所以,任何能讓她獲得這兩樣東西的途徑,她都願意豁出一切地踏上去……

    許諾聞言,呆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夏傷時,她看到夏傷的眼睛裡,閃露著對於金錢,對於名利**裸的渴望的光芒……——

    保姆車在駱夜痕為夏傷準備的別墅前停了下來,許諾幫夏傷取出行李,又將她送到門口之後,才轉身回到了保姆車上。

    夏傷站在大門口,看著載著許諾的保姆車消失在自己的眼界後,方才緩緩地轉過身。

    那次駱夜痕答應幫她安排張達明的戲後,夏傷再一次搬回了駱夜痕給她準備的牢籠裡。她有時候一個人待在這屋子裡,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古代帝王身邊,身世可悲的妃子。駱夜痕就像個帝王一樣,想到她的時候就來寵幸一下她。想不到的時候,就回去跟他的未婚妻繼續秀恩愛。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悲,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在自嘲。

    她自己所選擇的路,這怨不得其他人。經過跟駱夜痕的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尤其是經過駱夜痕訂婚這件事情,她已經很好地擺正著自己的心態了。

    她不過是駱夜痕無聊時,調解寂寞的花生米。他花錢捧她,而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供他消遣。而他之於自己,也只是一個有利可圖的金主而已。

    這認知,雖然讓她心理上有些微的失落。她想,這跟她天生強烈的獨佔欲有關係的。uv0t。

    就算自己不喜歡,她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東西被別人搶了去。就好比小時候,夏天總是喜歡搶她的東西。初時,她會惦記著爸爸的吩咐,忍著與她差她不多的這個半路妹妹。但是後來次數多了,她開始向爸爸提意見。不知道這事情是怎麼被錢芳雪知道之後,背地裡乘著爸爸不在,她使了很多陰招對付她。她再次去找爸爸訴苦的時候,卻沒想到卻換來的是爸爸的指責。

    那時候她知道,那個曾經寵她上天的爸爸不再可靠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開始懂得收斂。媽媽留給她的那些貴重又值錢的東西,她偷偷地藏起來。如果藏不掉,被夏天發現了的話。她寧可當著她的面毀了,一個都別想得到,也不願意給那對母女。

    其實她性格就帶著幾分極端,骨子裡更透著一種瘋狂的毀滅欲。這種毀滅欲,有時候是毀滅別人,更多的時候是毀滅自己!

    也許是今天在機場的時候,聽到了錢芳雪和夏天的聲音吧。夏傷突然間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跟錢芳雪和夏天相處的那兩年。

    夏傷有些不願意回屋子裡去,這房子雖然大雖然很是奢華。但是在她看來,這屋子到處瀰漫著冰冷的感覺,像用來拍鬼片的片場。

    將行李箱扔到地上後,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台階上。從兜裡掏出手機後,連接上網,在百度搜索笑話大全。

    這是她用來調解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每當她苦悶的時候,就用冷笑話來逗自己開心。有時候,她還喜歡讀,沒人的時候她會大聲地把冷笑話讀出來,然後假裝真的很開心很好笑地開始哈哈大笑。

    例如,就像是現在一樣。她拿著手機,看著網頁,開始大聲地讀著這上面的笑話。

    「前有個老國王要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嫁出去,於是便招來了全天下的王子,要進行招親。他出了一道題,回答下來就可以把他美貌的大女兒娶走,他讓人拉來頭大象,題目是:如何才能讓大象捂著屁股跳進河裡???

    大家面面相覷,這時,長的最醜的波斯王子走了上來,他到大象後面,掏出根針在大象屁股上紮了一下,大象捂著屁股就跳進河裡了。老國王無奈只好把大女兒嫁給他。

    幾個月後,他要嫁第二個女兒,他這次出了道更難的題:如何讓大象先點點頭,再搖搖頭,再點點頭,再跳進河河裡。

    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回答,波斯王子又走到了大象跟前,對大象說:『你還認識我吧。』

    大象點點頭。

    『那你還想不想像上次那樣。』

    大象搖搖頭。

    吳裡的些。『那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大象點點頭,捂著屁股就跳進河裡了。」

    夏傷讀完之後,捂著肚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倒不是覺得這笑話有多好笑,就覺得這老國王讓她很想吐槽,「奇葩之人就會幹奇葩的事情,讓頭大象決定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是不是太白癡了啊!這笑話,還不如神經病的來的搞笑呢!」

    吐槽完畢,夏傷繼續拿著手機,繼續搜索著笑話大全。

    「病人:『張醫生,你愛我麼?』

    醫生不知該怎麼回答,但又怕病人病情加重,沉思了一下後說:『額……我們只是醫患關係,所以……』

    病人:『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愛我嘍!』

    醫生:『嗯……』

    病人長吁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我愛的是陳醫生。』

    醫生:『……』——

    夏傷不會知道,在她滿心沉浸在笑話中的時候,離她的一門之隔,站著早已經回房子裡等著她的駱夜痕。

    其實在門口傳來車引擎聲的時候,駱夜痕就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等著夏傷進來時。拿著桌子上的報紙,跟夏傷質問最近一天的緋聞炒作。

    可是他坐在沙發上,等了很久,都不見夏傷進來。最後,他不得不站起身,走到門口去查看情況。

    卻不想,剛到門口的時候。他聽到夏傷在那邊大聲地讀著什麼東西,等他聽清楚內容後,才意識到夏傷在說笑話。

    在他的印象中,夏傷很喜歡聽笑話。哪怕是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到了她耳朵裡,都能惹得她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讀她這樣的心理,但是他感覺得出來,其實夏傷想通過這種方式,發洩一些負面的情緒,同樣也是一種心理慰藉。

    每當她在講冷笑話的時候,他感覺得出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開心。可是那拚命笑的樣子,很欠扁,也很讓他不舒服。

    這女人,將自己藏在重重的盔甲裡,讓人很難去看到最本質的她。有時候,他很有一種想要扒開她的衝動,想要把這個女人征服下來,讓她的喜怒哀樂由他掌控。可是又有時候,他想離這個女人遠遠的。

    他發現,在扒開她的時候,他的情緒也會受她波及。她就像一個超大的磁場一樣,讓他不受控制地圍著她轉。

    這樣失控的感覺,他不喜歡。他更不喜歡自己情緒總由著一個,他不能掌控的人,所掌控著。

    他是駱夜痕,從小到大不說呼風喚雨。但也可以說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是不曾經歷過什麼挫折的。他很自信,自信到有些狂妄,有些不可一世。但是遇到夏傷,面對夏傷之後,這些所謂的自信,開始大大地縮水……

    他唯有退縮,唯有隱瞞,唯有抗拒……在他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面子重要……

    是啊,如果有一天,讓其他人知道,他駱夜痕喜歡上了一個戲子……不,要是被人聽到他駱夜痕不僅喜歡上一個戲子,還被人家拒絕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他是駱夜痕,他不允許自己的世界裡,出現這麼大的一個敗筆……——

    夏傷握著手機,讀笑話還在繼續著。

    「產房裡一小孩出生後哈哈大笑,接生護士都非常奇怪,圍攏觀察發現小孩拳頭緊握,掰開後發現是一粒墮胎藥,只聽小孩說:他媽的!想幹掉我?沒那麼容易!!」

    夏傷本想將這個笑話,跟之前那幾個笑話一樣,講完之後,她哈哈大笑的。可是硬生生的,她半點笑容都沒有擠出來。

    心在這一刻,不知道被什麼揪了一下,一陣悶悶地痛楚從她的心上劃過。她勾了勾唇角,想要笑,試著大笑起來。可是最後,沒大笑出聲,眼淚卻漫過眼眶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她抬起手,快速地擦乾臉頰上的熱淚。可是卻發現,眼淚越聚越多,漸漸地,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她覺得,心裡那個漏洞,又開始折騰起自己來了。那隱隱作疼的傷疤,就像再一次被人撕了開來,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再度襲來……

    她咬著手指,試圖想要緩解心上的那陣疼痛。可是生理上的痛楚,遠非心理上的那種創傷所能彌補的。

    她每每想起那件事,就感覺自己好像獨自在大海上漂泊著。以前她還期待著顧澤曜的救贖,她期待著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撫平她所有的傷口。可是等回來的,不是他的安慰和彌補,她守到的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結果……

    她拿著手機,退出上網模式。手指輕輕地按下那個熟悉的有些入骨,卻從來不曾主動撥出去過的電話號碼。

    「顧澤曜,你知道嗎,我愛你,比愛我自己還要愛你……顧澤曜,你知道嗎,我們曾經……」

    這是一個永遠撥不出去的電話,也是一個永遠說不出去的秘密。夏傷覺得一個人承受好苦,她很想說給他聽,很想讓他知道,他曾經差一點做……

    可是伴隨著夏傷的還未完全地說完,屋子裡就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砸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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