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送花人是誰?
夏傷想了好久,都沒有理出頭緒來,最後,她索性不去想了。
既然那人送花給自己,那麼他肯定會出現。她在這邊猜來猜去,也琢磨不個所以來,還不如淡定地靜待答案揭曉。
現在手機也買到了,她得盡快找jack想想辦法。如果一直被駱夜痕給壓著不能出來接通告,那她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回到保姆車上,夏傷上車後,讓許諾將她手機的名片簿拿出來,將一些重要聯繫人的電話號碼,認真地輸入手機中。
保姆車在寬闊地柏油馬路上行駛著,只聽到一道尖銳的剎車聲。車後座的夏傷和許諾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就被慣性給狠狠地甩到了前面的椅背上。
幸好保姆車的車速不快,要不然這樣突然間的緊急剎車,很有可能會把人甩出車外。
「喂,覃叔,你怎麼開車的呢!」許諾整個面孔都被撞到了椅背上,一陣頭暈眼花之餘,她忍不住冒火地衝著前面的司機大罵出聲。
「許小姐,前面突然間闖出來幾輛跑車,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開車的是個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這是華星分配給他們的司機。叫覃剛,最近才剛上任。跟夏傷和許諾不算熟,聽到許諾的叫罵後,覃剛忙不迭地道歉道。
夏傷聞言,心有狐疑,揉著被撞疼的胳膊肘,抬頭,下意識地看向車外。
透過保姆車前頭的擋風玻璃,夏傷看見車前頭確實突然間闖出來好幾輛頂級跑車。那幾輛跑車囂張地堵在他們的保姆車的車前,看樣子似乎別有目的。頭事傷你。
夏傷心裡微有吃驚,正納悶這是怎麼一回事之時。車後座的車門被人敲了幾下,夏傷愣了一下,隨即迅速地抬手,拉開車座。
只見一個非常眼熟的年輕男子正笑嘻嘻地站在車外頭,看見車上的夏傷後,那年輕男子忙招呼道:「夏小姐,好久不見了!」
多年社會歷練,讓夏傷練就出一雙過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人,只要她見過基本上多少都會有點印象。
聽那人的話後,夏傷頓時想起之前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姚公子,好久不見了!」
夏傷記得這位公子哥,之前在溫泉山莊的時候,這位公子哥可是跟在榮軒那位惡少身邊做尾巴的。今個兒他突然間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攔車的就是榮軒那色鬼。
果不起來,對面這公子哥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證實了夏傷的猜想,「夏小姐,榮少在外邊等你,進一步說話吧!」
「好啊!」夏傷聽到榮軒在這,心裡不自覺地一沉。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她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尾隨在那位姚公子的身後,一起來到了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豪華跑車前。
「榮少,今天不見,你還是那麼英姿颯爽啊!」夏傷看著敞篷跑車內,戴著墨鏡,瞧不出喜怒哀樂的榮軒。甜甜一笑,嬌聲說道。
「夏小姐,這還要拜你所賜啊!」榮軒皮笑肉不笑,掃了一眼夏傷後,陰**。
事實上最近幾天,榮軒一直在住醫院。那天他裸奔著了涼,之後又被駱夜痕揍了一頓。當天晚上就發高燒,這會兒才剛好。他一好,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害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的夏傷和駱夜痕了。
「榮少說笑了!」夏傷見榮軒這臉色,知道他心裡是恨上自己了。微不可覺地顰了顰秀眉,她思索著怎麼樣盡快脫身。
「夏小姐一起用餐啊!」榮軒突然間轉過頭,看向夏傷,發出邀請。
這臭娘們害自己當眾丟了臉,他媽的他一定要當眾上了她。讓他的那幫兄弟好好看看,這小婊子被他操的嗷嗷叫的淫蕩樣子。
否則,難解這心頭氣啊!
「能讓榮少親自找上門來約我夏傷,我本不該拒絕的。可是怎麼辦呢,我今天約了駱少了!」夏傷嬌滴滴地看著榮軒,一臉可憐巴巴。她想了想,一臉緊張地徵詢道:「要不這樣吧,榮少改天,改天我們再約!」
夏傷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榮軒那齷齪的心事,她若是這樣單槍匹馬跟他走了,那接下來肯定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拖著。
「你跟駱少天天癡纏,跟我吃頓飯也不行嗎?」榮軒臉色在夏傷的這句話中,瞬間黑了下來。他陰著一張臉,一雙三角眼即使是隱在墨鏡後,卻仍是目光如炬,寒氣逼人。
「榮少,你就別難為人家了,人家也不容易,在你們這些公子哥身邊,就為了討口飯吃。駱少心眼小著呢,我怕……」夏傷說著,一臉惶恐,輕輕地啜泣起來,「榮少,下回好嗎?」
夏傷突然間泫然欲泣的樣子,頗有幾分雨打芭蕉的淒楚風姿。隱隱地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風情,看著當真是我見猶憐。旁邊見到這一幕的公子哥兒,都被夏傷這副樣子,給迷得軟了心腸。
榮軒一向自詡自己是愛花之人,如今眼前的大美人眼含熱淚的模樣,一下子讓榮軒眼中去了一些煞氣。
得,這娘們是風騷了一點。不過看她眼下膽兒這麼小,那盤斯諾克也不一定是她故意整他。畢竟,是自己讓了她三球她才能贏的。
想到此,榮軒將一股子的火,全轉移到駱夜痕那王八羔子身上去了。
如果不是駱夜痕那王八羔子,他也不至於真大半夜地跑到雪地裡去裸奔。榮軒想起當時夏傷還一個勁地給他來求情來著,頓時緩了口吻,從兜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夏傷說道:「這是我的名片,駱夜痕那小子從小就不懂憐香惜玉。他那暴脾氣是我們堆裡出了名的,發起飆來女人也打我們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在他身邊混不下去,可以來找我!」
夏傷本來一直在默默垂淚,聽到榮軒的話後,她一臉感動地看著榮軒,「榮少,謝謝!」話落,她慎重地伸出兩隻手,接過榮軒遞過來的名片。
榮軒不甚在意地對著夏傷揮了揮手,接著撥動方向盤,豪車「烏拉」一聲,飆了出去。tm3q。
隨著榮軒疾馳離開,停在保姆車四周的其他跑車,也「嗖嗖嗖」地飆了出去。許諾一直坐在車上,瞧見夏傷安然地說服那群人離開。她急忙跳下車,飛奔到夏傷的身旁。
「夏夏,沒事吧!」瞧見夏傷俏臉上,滿是清淚,許諾一臉擔憂地問道。
「沒事!」夏傷面上鎮定地抬起手,渾若無事地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珠子。
幸好,榮軒是個自命不凡的人。如果不是這種自命不凡,今天她死定了!
重新回到保姆車上,許諾看著放置在座位旁邊的紅色天竺蘭。心裡狐疑,轉頭看著夏傷又問道:「夏傷,那花是這位榮少爺送的嗎?」
夏傷聞言,沉吟了一下。說實話,榮軒給人的感覺比較直白。一眼就能看出,這傢伙一肚子壞水。以榮軒那種張揚的個性,如果是送花給她的話,肯定會自己出來得瑟。
可是方才聊天,他一句不提。送花之人,應該不是他!
「不是,不過至於是誰,我想很快就有答案了!」
夏傷如此說,也如此想……——
回到駱夜痕家裡時,駱夜痕已經回來了。這會兒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夏傷,瞧見她進屋,駱夜痕臉色有些臭臭地轉過頭瞪著夏傷,大聲地問道:「去哪了?」
「跟許諾出去逛了一圈!」夏傷換好鞋子後,就直奔向沙發前,撲進駱夜痕的懷中。
被夏傷嬌憨的樣子打亂,駱夜痕原本天大的怒氣也被夏傷給輕鬆卸去大半。看著懷中懶洋洋的夏傷,駱夜痕抬起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夏傷鬢邊的亂髮,問道:「你之前怎麼沒說?」
「你不是急著要把皇太子送回宮嗎,我哪有時間給你說啊?」夏傷撒嬌地從駱夜痕懷中抬起頭,抱怨道。
「又是我錯!」駱夜痕不由得有些氣悶,怎麼這女人總能找到借口,把罪責全推到他的身上。
「誒呀,你是大男人嘛,幹嘛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夏傷不滿地嘟了嘟紅唇,伸手在駱夜痕的掌心中掐了一記。
「翻來覆去還都是理了!」駱夜痕瞪了夏傷一眼。
瞧見駱夜痕臉色不愉了,夏傷調皮地對著駱夜痕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好了,夜,不吵架。我讓許諾下了幾部經典的老電影,不妨一起看看吧!」
「老電影?」駱夜痕蹙眉。
「是啊!」夏傷站起身,從皮包裡掏出一個u盤。走到牆壁前的42寸掛壁式電視機前,插好u盤後。拿著遙控器,又回到沙發上。窩在駱夜痕的懷中,拿著遙控器翻電影。
夏傷最近學英文,所以讓許諾下了很多有中英文字幕的電影回來看。
「夜,看過《戀戀筆記本》?」夏傷翻了一遍後,決定先看許諾大力推薦的一部愛情電影。
「沒!」駱夜痕對愛情片沒什麼興趣,不過眼下看夏傷這麼興致勃勃。便也沒再說話,將手機關機後,跟夏傷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電影一看頭,是一個老頭站在鏡子前,一邊整理儀容,一邊絮絮叨叨地介紹自己……
夏傷耐著性子看著,隨著故事的深入。夏傷開始瞭解這個故事的框架,其實還是一個俗套的愛情故事。
上流社會的千金艾麗在十七歲那年的暑假,去北卡羅萊那州的海邊小城水溪鎮度假。在那裡,艾麗遇到了窮小子諾亞。兩人彼此吸引,在那個夏天相愛。艾麗度完暑假回去後,兩人一直用書信交流。艾麗的父母反對艾麗與諾亞這個窮小子交往,斷了兩人的聯繫。之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諾亞去當兵了……
這麼俗套的愛情故事,用唯美的攝影手法展開。
夏傷看著,在電影播到後半段的時候,開始控制不住地流起眼淚來。坐在夏傷旁邊的駱夜痕倒沒有太大的觀感,愛情故事膩膩歪歪,看著都要睡著了。聽到身側的哭泣聲後,他下意識地看向夏傷。
「傻瓜,有那麼感動嗎?」看夏傷一下子哭的滿臉是淚,駱夜痕有點無奈了。傾身拿過茶几上的紙巾盒,給夏傷抽了幾張紙巾讓她擦眼淚。
「嗚嗚……」夏傷哽咽著,接過紙巾後,重重地開始擤鼻涕起來。
「喂,你噁心死了!」聽到夏傷擤鼻涕的聲音,駱夜痕皺了皺眉頭,大聲地嫌棄出聲。
夏傷不理他,繼續投入到電影中。
駱夜痕見夏傷看的這麼投入,下意識地也把精神投入到劇情中去。
故事已經接近尾聲,老年的艾麗得了老年癡呆症,住在療養院裡。她已經將一切都忘記了,可是諾亞卻每天來陪她,翻開筆記本給她講從前的事情。特別當老年的艾麗和諾亞躺在床上,共赴生死的時候,夏傷哭的更是泣不成聲。
並不是故事有多精彩,只是這個故事觸動了夏傷的心靈。那個夏天的一場邂逅,卻讓耗盡半生熱情。艾麗多幸運啊,遇到了諾亞那樣的癡情男人。即使兜兜轉轉了很多年,但最終還是執起最初的那雙手。
初戀,是夏傷無法掩藏的悲痛!
她也曾有過像那樣的夏天,可是最終跟她在那個夏天邂逅的那個人,卻被拋進時光的轉軸中。物是人非,她沒有艾麗那麼幸運。
「好了,別哭了,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駱夜痕見夏傷哭的不停地抽噎,伸手攬過夏傷的肩膀,將她摟進懷中。
夏傷撲進駱夜痕的懷中,心裡漫過一抹悲涼。為什麼他不是他,為什麼此刻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是他。人世間千千萬萬的人,她只要他,只要他啊……
「其實幸福,應該是等自己老了之後,能跟自己心愛的人老死在一起吧!」共赴生死,看著簡單,其實真能做到,應該也是很難很難的。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太多太多的阻擾。疾病、意外、傷痛、誘惑……能與心愛的人長命百歲,對很多人其實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夢想。
「不過是電影而已!」駱夜痕抱著夏傷,他多少能夠想到,這部電影為什麼會讓夏傷留這麼多眼淚的原因。
「是啊,只是電影!」夏傷快速地抹掉臉頰上的眼淚,快速地從駱夜痕的懷中站起來,對著他輕聲說道:「你渴了嗎,我給你泡杯茶吧!」
她已經不待駱夜痕說話,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看著夏傷疾奔而去的背影,駱夜痕握著遙控器的大手,開始緩緩地收緊。及至到,指骨一片慘白……
進廚房倒杯水,不過是夏傷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找的借口。
她怕在駱夜痕面前,袒露太多,會被駱夜痕厭惡。雖然最近一陣,駱夜痕對她一直都不錯。但是這全是歸功於她肚子裡的「寶寶」,她可是一直牢記著,他在溫泉山莊說過的話。
陪男人睡出來的天下,怎麼能跟他姐姐比?
開了水龍頭,用冰水潑打了一下自己哭的紅紅的眼睛後,方才將心潮翻滾的心情平復好後,夏傷給自己和駱夜痕泡了兩杯茶。端出去之前,她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查了一下信息。
很意外,手機上竟然有一個陌生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她快速地翻開,在看清楚短信內容後,夏傷眼瞳裡隱隱顯出幾分興奮。
神秘送花人出現了!——
第二天,她如約而至。
昨天發短信讓她見面的那位神秘送花人,將她約到了京都市市中心的國貿大樓樓頂的西餐廳。
想著金邊的自動旋轉大門靜靜地轉動著,打扮地煥然一新的夏傷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緩緩地步進餐廳。
如流水般清新典雅的小提琴曲迴旋在整個餐廳的上空,弧線蜿蜒的天花板裝飾線,掛滿相框的過道牆,營造出典型簡約的西餐廳氛圍。
夏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尾隨著服務員,穿過一個折角。便看見不遠處的一張餐桌前,一個年輕氣質出眾的男子正靜靜的坐在餐桌前。熏黃色的燈光將整間裝潢高雅的餐廳浮動在一種曖昧而溫馨的氛圍中,潔白餐具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隨著夏傷的緩慢走進,男人熟悉的五官開始暴露在夏傷的眼簾中。待看清楚男人整個側臉後,夏傷心裡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