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傷打完招呼之後,贏西顧便將注意力重新移回到身前牆壁上的畫作上。穆元朗見此,同樣轉過頭看向正前方的那幅畫。兩人就牆上的名畫,侃侃而談。言談間夏傷聽得出來兩人均有很高的藝術鑒賞能力和水準,心裡頓時湧起一抹危機感。
說實話,越深入上流社會這個圈子,夏傷就越發現自己的淺薄。尤其是在藝術修為上,就目前而言,夏傷是完全看不出牆壁上的那些畫作,到底有何欣賞價值。在她眼中,整個展廳的大多數名畫,看上去都是亂塗鴉的作品,雜亂無序,給她的感覺除了凌亂,別無他感。
「夏小姐,我跟元朗的談話內容是不是太枯燥了!」細心的贏西顧發現自己似乎跟穆元朗聊得太過投入,以至於忽略了一旁的夏傷。於是他一臉微笑著轉過頭,紳士地想要跟夏傷搭話。
「怎麼會呢?」夏傷微愕,立馬抬頭看著身前的畫作,訕訕地說道:「說真的,陛下,我不懂藝術!不過聽你們的話,我倒是第一次覺得原來這畫裡還有這麼多欣賞的門道,很是特別!」
在兩個資深的內行人面前,夏傷不敢不自量力地出言發表自己的謬論。所以,她誠實地向兩人坦白了自己的窘境。
夏傷的坦白,倒是贏得了贏西顧和穆元朗的好感。大概,看慣了那些裝腔作勢的所謂豪門名媛,看夏傷這種不賣乖又坦誠的小家碧玉,獵奇的心理佔了上風。倒也沒覺得夏傷失態,只覺得可愛的緊。
「呵呵,夏小姐,不用太在意,賞畫就圖個賞心悅目罷了!」贏西顧微微一笑,看著夏傷柔聲安慰道。
「是啊,其實在我看來,某些藝術作品就是……恩……夏小姐,聽過《皇帝的新衣》的故事嗎?」穆元朗也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皇帝的新衣》?」夏傷挑眉,很快,聰明的她就想到了穆元朗話語中的意思,頓時微笑著垂眸,抿唇不出聲。
穆元朗見夏傷笑了,心裡大為讚賞,果然是一點即透,心思玲瓏的女孩。於是,穆元朗越發說的賣力起來,「夏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就說聰明人一點即透。可不是我嘴巴毒,其實很多所謂的藝術作品,尤其是很多名畫,大都是後世人為了賺錢捧出來的!有些畫商為了賺錢,就大肆宣傳這畫有多好多好。一旦有賞畫的人說不好,就使勁地貶低說人沒品味。說真的,夏小姐沒有人云亦云,讓我非常意外的同時,也非常的有好感!」
夏傷聞言,俏臉頓時湧起一抹火熱。她忙搖頭,輕聲說道:「大家都說好的話,我相信自有他的與眾不同之處!」
「夏小姐這觀點我同意,雖然元朗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時,贏西顧發了感言。
對於贏西顧的說辭,穆元朗頗為不屑,「皇帝陛下,你還不如不發表言論。你一張口,充分暴露了你牆頭草的本質!」
夏傷站在旁邊,聽到穆元朗這般一說。低著頭,抿唇笑了起來,心裡越發地覺得贏西顧跟穆元朗很有意思起來。想著,她轉過頭,下意識地側頭掃向一旁的贏西顧,卻見這位帝國年輕的皇帝陛下,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一個唇角上揚的弧度,這讓他看起來很有親和力,很容易給人一種好感。不過夏傷卻不敢掉以輕心,整頓了一下心緒之後,輕聲又說道:「傷讀書較少,知識貧瘠寡薄,一向頗為引以為憾。若有機會,傷很願意再入校園彌補這一點!」
「呵呵,你還叫讀書較少,說起話來詩歌信口拈來,毫不做作!」穆元朗很是不敢苟同地反駁道。
夏傷淡淡一笑,也沒再多話。
接下來,夏傷與贏西顧和穆元朗在展廳裡逛了沒多久,穆元朗接了一個電話,提前離開了。臨走前,穆元朗慎重地將夏傷交由贏西顧照看。
「陛下,我現下有事不得不去辦,夏小姐就麻煩你照顧了!」
「沒事,我會護送夏小姐回家的!」贏西顧話落,看著夏傷紳士一笑。
夏傷俏臉微紅,低頭對著贏西顧應了一聲,謝謝——
從展廳出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全黑了。夏傷與贏西顧站在展廳外頭的石階上,這時一陣冷風刮來,夏傷不自覺地攏了攏身上的衣衫。
「夏小姐,走吧!」看夏傷嬌軀瑟縮,贏西顧體貼地站在風口,用自己的身軀幫夏傷擋風。
夏傷也不矯情,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拾級而下之時,這時,畫展大門口突然間停下一臉黑色的豪車。展廳前霓虹燈燈光閃爍,五顏六色的燈光將黑色的豪車車皮表面暈染出一個大大的光圈。夏傷被燈光折射地不自覺地微微瞇了瞇眼,心裡卻覺得那輛車很是熟悉。腳下步子躑躅了一下,待瞧清楚推開車門下車的那個人之後,這一刻,夏傷那張被化妝品妝點地格外精緻的面孔上,閃過一抹錯愕。
與夏傷肩並著肩的贏西顧,同樣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駱夜痕。看著步步走上前的駱夜痕,贏西顧勾唇微微一笑。
從車上下來的駱夜痕,在觸及到與贏西顧在一起的夏傷之後,面上的神情也同時閃過一抹凝滯。但是很快,他就收斂起所有的表情,沉凝著臉色,走上前,對著贏西顧,輕聲問候道:「陛下!」
「小夜,好久沒見你了!」贏西顧笑容和煦地看著駱夜痕,溫聲問候道。
「是啊,陛下最近可安好!」面對贏西顧的問候,駱夜痕回答的很是漫不經心。一雙如夜色般不可捉摸的黑眸,若有若無地打量著贏西顧身旁的夏傷。
駱夜痕的眼神,透著濃濃的鄙視和厭惡。就像夏傷是一個蕩婦,只要是男人她都要勾搭一下。夏傷打從心底湧起一絲反感和厭惡,她心裡蓄起一抹想要報復的念想。
因為臉上還有傷疤,駱夜痕沒有多做停留,粗粗地與贏西顧打完招呼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傷一直面含微笑地侍立在一旁,待瞧見駱夜痕離開之際。心生一計,腳下一拐,整個嬌軀不自覺地靠向身旁的贏西顧。
「誒呦!」夏傷嬌弱地抱著身旁帝國年輕的陛下,聲音嬌柔地能把天下男人的心,都要叫碎了一般。
一直往前走的駱夜痕聽到聲響,緩緩地轉過頭。入眼,就看見夏傷緊抱著贏西顧的腰肢,輕聲呻吟著。而贏西顧顯然沒有想到夏傷會摔倒,連忙伸出手,一把托住夏傷細柳般柔韌的腰肢,「夏小姐,你沒事吧!」
「沒!」燈光下,夏傷微垂著頭。從駱夜痕的那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抹薄薄的胭脂色,蔓延上夏傷那張尖俏可人的瓜子臉龐上。一瞬間,駱夜痕那雙如夜色般,深邃幽暗的瞳孔裡,崩裂出一抹惱火的烈焰。
「能走嗎?我扶著你去乘車吧!」贏西顧微笑著拉離與夏傷的距離,紳士地問道。
「嗯,謝謝!」夏傷微微一笑,在下樓梯的時候。她緩緩地轉過頭,掃了一眼愣在石階上的駱夜痕,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微微翹了翹。
她倒想知道,如果駱夜痕知道,她下一個金主是帝國陛下的話,他會不會有點危機感。按照以往駱夜痕想要整死她的做法來看的話,她想她今日的做法又成功的惹惱他了。不過,她就是要讓他急急。最近她一直在吃癟,是時候該讓駱夜痕這個混蛋吃吃癟了!
夏傷一邊走,一邊仰頭看著身側的這位帝國年輕的皇帝陛下。陰暗的光線糅合著贏西顧俊秀溫雅的五官,看上去是那麼奪目耀眼。這樣高不可攀的男子,能與他有過交談,已是她的福氣。至於其他的念想,她想還是算了吧!
感道想起。她夏傷雖然不顧世俗的目光,卻意外地想要在贏西顧的心上,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在夏傷和贏西顧相偕著下樓梯的時候,站在展廳門口的駱夜痕。袖下的大手,緩緩地收起,最後緊緊地握成一拳。
夏傷這個女人,膽子越發的大了,竟然連帝國陛下,都有膽子勾引。難道,難道她今晚,拒絕他的原因,就是因為贏西顧嗎?
可惡,該死的賤貨!
與贏西顧並肩,步下階梯後。由皇室禁衛軍兩邊護衛,一輛黑色的房車,很快駛到夏傷的身前。夏傷在贏西顧的攙扶下,彎腰坐進豪車裡頭。
待在車裡坐穩,贏西顧也上車後。豪車徐徐開啟,在離開展廳門口時。一輛白色的房車緩緩地在展廳門口,停了下來。
夏傷起初沒多大在意,但是瞧見石階上的駱夜痕快步下樓梯時,她心裡漫過一抹好奇。隨著自己所乘坐的車子啟動後,她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車尾。shrn。
車外霓虹燈遍佈,光線並不怎麼明亮。那輛白色的房車停穩之後,最先下車的是一個制服的司機。夏傷看到,那司機一下車,立馬鑽到了車後。沒多久,那司機取出一架輪椅。與此同時,駱夜痕站在後車座前,做出一個俯身的動作……
車子很快駛出了展廳大樓,那一幕很快消失在夏傷的眼界範圍。可是在看到最後一幕時,夏傷在一瞬間,手腳直顫。那張乾淨漂亮的臉蛋,更是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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