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傷在宮裡難得度過了兩個平靜的夜晚,到了第三天,終於迎來了太子贏殳珪五歲生辰。
天剛剛亮堂,東宮殿內就開始忙碌起來。夏傷早在前天晚上就在手機上設置了鬧鈴,所以隔天一聽到鬧鈴聲,立馬就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自己。
一個小時之後,把自己打理地煥然一新的夏傷緩緩地拉開房門,拾裙跨出門檻走到屋外頭。此刻,東方啟明星已經隕落,天空泛著魚肚白。天際間,一抹極致地艷麗正從雲層中滲了出來。夏傷仰著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晨甜潤的空氣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喟歎出聲。
站在屋前,夏傷上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後,便轉身朝著贏殳珪的寢宮方向走去。臨至門口,看見幾個年輕的宮侍站在門前正急的團團轉。她忍不住好奇地走上前,對著跟自己相熟的宮侍問道:「千樺,殿下還沒有起床嗎?」
「是啊,可急死我了!」千樺宮侍看見夏傷過來,立馬拉住夏傷的胳膊,對著夏傷說道:「娘娘要殿下早些起床,可是眼下,眼下殿下就是不肯讓我們進殿伺候他,可怎麼辦好啊?夏小姐,你平常最會哄殿下高興,不如你趕快進去哄哄殿下,讓他趕快別使小性子了,可好?」
「行,我進去看看!」夏傷笑了笑,拾裙跨進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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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寢宮,明黃色的錦帳內,小贏殳珪正趴在床榻上酣睡著。任是殿內伺候的旁人怎麼喚,都不肯睜開眼睛。夏傷微笑著走上前,示意一旁伺候的宮侍退下去後,才走到那張精緻的古床上坐下。
「殿下!」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可是贏殳珪卻依舊閉著眼睛不發任何聲響。她笑了笑,抬手一把捏住贏殳珪的小鼻頭。
「唔……」不能呼吸的贏殳珪掙扎著,最後抬起兩隻小胳膊,一把握住夏傷抓著自己鼻子的手。
夏傷瞧見贏殳珪睜開了眼睛,隨即鬆開手,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宮了一可。
「夏姐姐真討厭!」小贏殳珪使勁地揉著鼻子,拉長小臉對著夏傷生氣地說道。
夏傷嘻嘻一笑,俯身一把抱起贏殳珪,柔聲哄道:「殿下,該起床了哦!」
「不起不起,我要睡覺,夏姐姐好煩,出去出去!」贏殳珪一把推開夏傷,把頭埋在被子裡大聲嚷嚷起來。l81a。
贏殳珪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著夏傷使了性子,而夏傷完全沒有想到一向聽話懂事的贏殳珪會突然間變得這麼不配合。正當不知道怎麼辦時,寢宮的大門再一次傳來「吱嘎」一聲。
夏傷循聲望去,沒多久就看見駱夜痕高大的身影從幕簾後走了出來。他身上難得穿著一套玄色的秦袍,長身玉立,俊美不凡,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舉手投足間,貴氣盎然,看似雅致溫文。可是,從他那雙冷凝的雙眸,誰也不敢忽略他身上那淡淡的自信和隱隱的霸氣。
夏傷只覺得,駱夜痕大概是她這輩子見過,穿秦袍最為好看的男人吧!
「怎麼了,還不起床?」駱夜痕視線連瞥都沒有瞥一眼夏傷,逕直走到床榻前,俯身拍了拍躺在床上使小性子的贏殳珪的小屁股,柔聲問道。
「唔……舅舅!」聽到駱夜痕的聲音,埋在被子裡的小腦袋緩緩地轉過來,看向駱夜痕。
「起床?」駱夜痕摸了摸贏殳珪的小腦袋,唇角上揚地問道。
「困!」贏殳珪揉著自己的眼睛,對著駱夜痕低聲回道。
「穿上衣服舅舅陪你起床走會兒,就不困了!」駱夜痕說著,伸出手抱起贏殳珪,微笑著低聲說道。
「不!」贏殳珪立馬搖了搖頭,垂著腦袋,滿臉失望道:「司璇姑姑生日那天,皇奶奶和皇爺爺還有爹地都在,那天好熱鬧啊。可是我生日這一天……他們一個都不回來……」
夏傷聽到此,心裡總算明白為什麼贏殳珪會突然間發脾氣呢!
她從小就在京都長大,自然多多少少地知道一些皇室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太上皇贏析玦和皇太后尤櫻感情糾糾纏纏了幾十年,直到皇太后三十六歲從芭蕾舞台上退下來,兩人才重新走到了一起。在皇太后三十七歲的時候,為太上皇又生了一個小公主。喚作司璇,有紀念已故的二皇子贏析泫之意。
據說這個司璇小公主因為皇太后特殊血型的原因,打從出生就身體不好。再加上司璇公主是太上皇的老來子,皇室所有人都對她寵愛有加。
如此一對比,贏殳珪這個健康的皇孫,自然會顧此失彼一些。
今日贏殳珪生日,太上皇和皇太后要照顧司璇公主,會趕不回來。而陛下還在出訪外國,恐怕也回不來。小贏殳珪見這麼多大人都不回來,心裡自然也會失落了。
「殿下不是還有我和你舅舅嗎?」夏傷微微一笑,看著駱夜痕懷中的贏殳珪,柔聲又說道:「今天,殿下的生辰宴,也有很多人趕來給殿下慶祝!」
「是啊,過完生日舅舅就帶你去跑馬場騎馬,可好?」駱夜痕聽到夏傷提自己,本能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倒也沒有其他反應,而是順著夏傷的話頭說了下去。
「對呀,雖然司璇公主的生日很熱鬧,有很多人給她慶祝。可是殿下是男子漢,不能因為司璇公主人多就失落了!」夏傷湊近,揉了揉贏殳珪的小腦袋,又說道:「男子漢,要拿得起放的下,不應該太在意這些形式。就算太上皇和皇太后還有陛下一時間趕不回來也沒關係,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見,不是嗎?」
「嗯!」贏殳珪在夏傷的勸說下,面上漸漸地有所緩和。
孩子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贏殳珪就把注意力移向駱夜痕說的那句騎馬上。
「舅舅,明天就帶我去起碼,可好?」贏殳珪抬起頭,看著站在床前的駱夜痕,問道。
「今天一天就夠殿下忙著呢,明天就休息一天,後天讓你舅舅帶你去,可好?」夏傷正整理著剛剛宮侍放在床邊上的壽衣,聽到贏殳珪的問話後,本能地開口搶白道。
「也好,那夏姐姐也去嗎?」贏殳珪聽到此,立馬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夏傷,問道。
夏傷聞此,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也不說話
「舅舅,夏姐姐也去,可好?」贏殳珪突而又抬起頭,看著駱夜痕,一臉期待地問道。
「你夏姐姐若想去,便去吧!」駱夜痕掃了一眼坐在床沿邊上的夏傷,淡淡地說道。
夏傷聞言,唇角上揚了幾分。她依舊沒有接話,將壽衣整理好之後,便轉過身面對著贏殳珪,說道:「好了,我給殿下更衣吧!」
「嗯!」贏殳珪聞言,張開雙手,由著夏傷給自己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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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姐,你知道鱷魚為什麼要吞石頭嗎?」
正穿衣服的時候,活潑的贏殳珪看著面前給自己套衣服的夏傷,開口問道。
「為什麼?」夏傷一邊給贏殳珪穿衣服,一邊看著他柔聲反問道。
「因為鱷魚的胃很柔軟很柔軟,它需要借助石頭來磨碎胃裡面的食物骨頭和硬物!」贏殳珪很是自得地對著夏傷解釋道。
「哇,原來是這樣啊!」夏傷一臉驚奇地看著贏殳珪,驚歎道:「殿下可真聰明,我都不知道誒!」
「嘻嘻,夏姐姐知道海魚為什麼不鹹嗎?」贏殳珪又問道……
夏傷歪著腦袋思索了一番之後,一臉迷茫地看著贏殳珪。
「因為海洋魚類具有很強的排鹽性……」
「真的嗎,殿下知道的好多啊!」夏傷看著贏殳珪,笑著說道。
駱夜痕站在旁邊看著夏傷,此時一頭黑亮的長髮柔順著披散在背脊上,發頂挽著一個精緻的髮髻。鬢邊別著幾朵開的正艷的紫薇花,配著一身素淨的秦袍,很是清新婉約。她一邊給贏殳珪穿著衣服,一邊笑著哄著他。這畫面,無端地能柔軟旁人的心。
如果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本性的話,單看這外表,當真是一朵賞心悅目的解語花!
夏傷給贏殳珪穿完衣服之後,轉過身,看見駱夜痕正一臉深不可測地看著自己。她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絕美的花顏上,浮現出一抹燦爛又溫柔的笑容。
駱夜痕淡淡地看了一眼夏傷,之後低頭看向穿上鞋子後往外跑的贏殳珪。
「夏姐姐,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贏殳珪說著,「蹭蹭蹭」地就往外跑去。夏傷見此,微笑著尾隨在贏殳珪的身後。駱夜痕也緩緩地轉身,跟在兩人的身後。
在臨近出幕簾時,一隻胳膊突然間伸出來,一把扯住夏傷的衣袖。夏傷愣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都在對方的力道下,重重地跌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你……」被駱夜痕按在旁邊的柱子上,夏傷瞪大眼睛地看著身前的他。
駱夜痕不容她說話,突然間就這樣俯身噙住夏傷的嘴唇。嘴唇剛剛相貼,他就開始霸道地攻城略地。那吻,似狂風暴雨,夏傷有種被摧折的錯覺。她下意識伸出手緊抱著身前溫暖高大的身軀,仰著頭回應著……
在東宮寢殿裡,幕布外就是來來往往地宮侍。可是兩人卻渾若無覺一般,似兩條飢渴了很久餓獸,不顧一切地抱在一起激烈地纏吻……那焚燒一切的激情,彷彿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
就在夏傷立即就要斷氣的前一刻,駱夜痕忽然放開了她,兩人喘息相對。距離得如此相近,呼吸根本分不清彼此。
「你先回你的房間裡等著,我馬上去找你!」劇烈地喘息間,夏傷聽到駱夜痕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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