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完之後,對面的顧澤曜竟然沒有半點反應。那雙漂亮的棕黑色的眼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就伸出手拂開擋在門口的她。緊接著,二話不說地直接進了房子。
夏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似反應過來一般,轉過身看著已經走進房子裡的顧澤曜,輕聲說道:「你先坐一下吧,我去給你倒杯茶!」
話落,夏傷腳步有些跌撞地衝進了廚房。
*****************
一年了,不,應該說有四年了。四年,她不曾跟他共處在一個房間過了。夏傷不知道他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但是那顆仍然能被他左右的心臟,卻提醒著此刻她的興奮和緊張。
顧不得身體還在發燒,她快速地走到廚房的流理台前,查看幾個放在上面的熱水壺。裡面都沒有準備熱水,她在心裡暗暗對著許諾抱怨了幾聲。隨即就拿著燒水壺子放在水池裡,等好自然水後放在流理台上後插上了電。
在等水燒開的空隙,她沒有出去。此刻,顧澤曜的出現,將她心湖攪起波濤洶湧的浪潮。她想好好地平復自己之後,才能坦然地面對他的一切。
「唔唔唔!」壺子燒開的聲音迴旋在狹小的廚房裡,發著呆的夏傷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轉頭瞧見壺子裡的水已經沸騰了,她忙拔了插頭。又從碗櫃裡取出幾個待客的水杯和茶葉,簡單地泡了一杯茶後,才端著茶杯走出廚房。
*****************
客廳裡,明亮的日光燈將狹小而簡陋的房間照的恍如白晝一般。夏傷捧著茶杯從廚房走出來,瞧見顧澤曜正背對著她站在陽台上抽著煙。莫名地,看到顧澤曜的背影她覺得鼻頭有些酸澀。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夏傷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端著泡好的茶杯,走到客廳的茶几前,半跪在地毯上,對著站在窗前的顧澤曜低聲說道:「喝杯茶吧!」
「跟駱夜痕認識多久了!」
夏傷擺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幾滴滾燙的茶水滴在自己嫩白的手背上。炙熱的滾燙感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卻渾若無覺一般。
「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顧澤曜緩緩地轉過身,修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個倘未抽盡的香煙。他緩緩地走到夏傷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食指熟練地彈了彈煙灰,靜靜地對著夏傷又問道:「上過床了嗎?」
他的問題,讓原本在心裡還殘餘著幾許期許的夏傷,一瞬間從綺念中抽回現實。而接連的提問,則像是他拿著一把尖銳的刀子,在斷絕她所有的綺念之後,狠狠地刺傷一刀將她推入無盡的絕望中。
「你想問什麼?」那刀,不停地在傷口上攪啊攪啊!攪的夏傷心疼欲裂,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著。她克制著自己臨近崩潰的情緒,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靜靜地問道。
「我要你,離他遠一點!」站在窗前的顧澤曜突然間轉過身,一雙黑眸炯炯地看著坐在地上不停地流淚的夏傷。
「我跟駱夜痕是正常交往,接吻、愛撫、**,情到濃時必定會有的。你也談過戀愛,怎麼問我這個了?」太過痛了,痛到一向軟弱的她,也想要拿起武器,狠狠地回擊這樣傷害自己的人。
「他不會對你真心的!」在聽到夏傷的話語後,顧澤曜的眼神中驀地尖銳了幾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對我真心,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顧澤曜這麼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