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一抹笑:「太好了,有人陪我下地獄,我有什麼不高興的?」對於死亡,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韓少凡見夏明薇軟軟地靠著她的身上,臉上露出一抹緊張:「你放開她,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放了我的妻子。」
楊雪看到韓少凡這樣緊張,心裡更加高興了。「好啊,你跪下來求我,你要是肯跪下來求我,我或許會心軟答應下來。」說著,她作勢狠狠掐了夏明薇一下,嚇得韓少凡的臉色刷地一下子變白了。
「潔儀,你怎麼來了?」夏心雲回頭衝著地下室的門口喊了一句,分散了楊雪注意力。趁著楊雪抬頭望向門口的時候,韓少凡和韓少廷同時舉起槍,射向了楊雪。
"我很清醒。"夏明薇語氣非常堅定,望著韓少凡的眼眸有著不容忽視的堅決:"出院以後,我們就離婚。你也別纏著我,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打算和你劃清界限。"
夏明薇被她掐的透不過氣來,一張小臉透著一抹青紫色。韓少凡的手顫抖著,很想開槍打死楊雪,又擔心自己會傷害到夏明薇,正在那邊焦躁不安。
夏明薇一把甩開他的手臂,力氣大的驚人:"你韓少凡也不是沒人要的角色,為什麼糾纏我?我說了,經過這件事,我發覺我一點都不愛你,既然我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死皮賴臉纏著我?什麼時候,韓家的男人低賤到這種地步?"
夏明薇把自己的手拿到自己的眼前看,又發現自己的手,瞬間變回實體。她頹然地放下手,一雙黑眸充滿了深深的絕望。時間一秒一秒地流失,代表她在韓少凡的身邊時間是越來越少。她很想抓住這些時間,和韓少凡纏綿到底,可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卻產生了動搖。要是她真的消失不見了,韓少凡該怎麼辦?懷著對自己的回憶過完這一生嗎?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韓少凡緩緩後退兩步,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龐,瞬間變得陌生起來,"明薇,你剛剛醒來,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等你清醒了,我們再來談論這個問題。"
夏心雲走過去,伸出手,幫楊雪合上眼睛:「你安息吧。」如果愛一個人就是要這樣瘋狂,夏心雲情願楊雪這輩子不懂得愛。
夏明薇一睡就睡了一天,裴琳來了幾次,送了幾次飯過來,夏明薇都沒有吃到,只能放在一旁,等著她醒來再吃。
"明薇,你醒了?"韓少凡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夏明薇醒了,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伸手抓住夏明薇的柔荑,放在嘴邊輕吻:"我很擔心你。"
"對,我的真心話。"夏明薇直視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生活,再繼續下去,我想我會瘋了。"
「姑嫂?你配嗎?」夏心雲的臉上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你就算給我提鞋,你也不配!」
夏心雲知道,如果夏潔儀解不開這個心結,日後說不定連自己都會被她怨恨上了。「潔儀,你應該想想你媽媽,如果不是她毒死你媽媽,你會有一個健全的家庭,疼你的父親,愛你的媽媽,可是,因為她的私心,這些東西,你都失去了。你爸爸不敢看你,是因為他面對你的時候,就會想起你媽媽的死。我們不敢讓你隨心所欲地活著,是因為我們不希望失去你。奶奶和我,時時刻刻都活在失去你的恐懼之中,潔儀,你告訴我,你羨慕明薇嗎?明薇擁有的,本來也是你可以擁有的……」
夏明薇盯著韓少凡的眼眸,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沒有想到,韓家二少不過爾爾,就連贍養費也吝嗇給,好吧,我也不會貪你這點錢,就當作我們夫妻一場的離別禮物。"
韓少凡和韓少廷點頭,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楊雪。
楊雪睜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眸,表情十分憤怒地瞪著夏心雲,緩緩倒了下去。臨死之前,她似乎不相信夏心雲會這樣狠心對付她。
"我明白。"韓少廷明白夏心雲的意思,無非是希望自己在錄口供的時候,把夏心雲這段戲掠過,不需要提起來。"我知道該怎麼做。"韓少廷處理完現場,已經將所有的情況匯報上去,正準備離開,看到夏潔儀發病,立即把她抱起來,衝著夏心雲道:「夏女士,快點,她發病了。」
韓少廷皺眉,接起電話談了兩句,就站起身準備出門。
這句話激起了楊雪的憤怒,她狠狠掐著夏明薇的脖子:「好,我當著你的面,把這個踐人殺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和夏家的那些老不死交代。」zVXC。
"篤篤……"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來,韓少凡站起身開門,就看到裴琳站在門外:"少凡,明薇怎麼樣?我聽說,有人要挖她的心臟,哪個殺千刀的要這麼幹?"
"今天真的謝謝你。"夏心雲十分誠懇地道謝:"潔儀有很嚴重的心臟病,經不得刺激。希望韓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提起她的事情。畢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讓潔儀重新想起來,會讓她很痛苦的。"
夏明薇面無表情,將自己的手從韓少凡的唇邊掙脫,十分冷漠道:"抱歉,這件事是我不對。"
還在地下室的韓少廷看到夏潔儀,當場愣住了,夏明薇不是被韓少凡抱出去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表情還如此哀傷。
"你放心吧。"韓少凡信誓旦旦:"媽,你也別累著,要是累了,就讓傭人煮好送過來。"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想清楚。"夏明薇的緊緊握成拳頭,卻不肯鬆口:"我是被一時的激/情沖昏了頭,以為你是我的最愛,才會選擇和你結婚。可現在,我很清楚,我根本不愛你。我真正愛的人,其實我死去的未婚夫。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想到的人,也是他,而不是你……"
韓少凡不太信這種說法,比起旺夫旺子,他情願夏明薇身體安康,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波折:"媽,明薇剛剛睡著了,我們有話就去外面說。"
夕陽的餘暉散落在天邊,隨著夕陽的下沉,慢慢散去。韓少廷坐在沙發上,看著兒子翻身,笑得甜蜜又幸福。
韓少凡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狀,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從夏明薇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這些話對韓少凡來說,就等於是一種羞辱。"夏明薇,他是一個死人!"
當晨曦的光,從窗戶裡照了進來,夏明薇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眸,一睜開眼眸,她就看到韓少凡伏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顱,一雙黑眸充滿了深深的眷戀。對她來說,能再見到韓少凡,已經是天賜的幸福。
夏明薇抿嘴,最後還是吐出那句傷人的話:"有些人即使死了,依然活在某些人的心裡。"
夏心雲的理智才開始回籠,拔腳在前面奔跑,而韓少廷抱著夏潔儀跟著她的背後。
子彈從楊雪的額頭穿過,濺起了一股熱血,灑在夏明薇的臉上,滾燙又血腥的味道,嚇得夏明薇尖叫一聲,整個人暈過去了,而盯著螢幕的夏潔儀看到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心痛,整個人往後倒去,身後的許明倫及時扶住她,沒有讓她倒在地上。
夏明薇等他們都走後,屈起雙腿,抱著自己痛哭。如果可以選擇,她很想躲在他的懷裡撒嬌,享受他所有的寵愛。可她不敢這樣做,她怕韓少凡以後的歲月裡,只能抱著這些殘留的記憶來生活,這樣太殘忍了,太不公平了。如果他們中間,必須有一個人痛苦,那麼,就把所有的痛留給自己吧。她真心希望,韓少凡在離開她之後,傷口慢慢癒合,最後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愛,有妻有子,幸福地過一生。
韓少凡推開裴琳的手,淡漠道:"媽,我沒事。"轉過臉,韓少凡望著那張明媚的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其實,我也沒有愛過你。我們夫妻算是半斤八兩,什麼時候想離婚,給我打電話。對了,如果你想要贍養費的話,抱歉,我和你結婚時間不長,你能拿到的贍養費有限。"
「是我們沒有及時察覺,才會著了她的道。」夏心雲自認為一世聰明,也沒有想到,她身邊會潛伏這麼一條美女蛇。「都怪我們沒有留心,要是早點留心,或許你媽媽就不會死。」楊雪在楊晴懷孕的時候,偷偷在她的飲料和食物裡添加毒素,這些毒素平時顯現不出來,等到生產的時候,就會爆發出來,造成了無可挽回的遺憾,而夏潔儀也因為這個原因得了心臟病。
"少凡,你留著這個女人有用嗎?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裴琳心疼,一隻手緊緊抓住韓少凡的手臂,心裡為兒子叫屈。兒子是這樣護著夏明薇,結果,換來的是如此傷人的結果。"媽跟你保證,我會替你找到最好的,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
韓少凡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一雙黑眸瞬間暗淡下來:"你說什麼?"他真的不敢相信,夏明薇會討厭他的觸碰。明明他們之前的關係非常好,為什麼夏明薇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是受刺激過度了嗎?
"媽,沒事了。"韓少凡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安慰她:"明薇已經回來了,她脫險了。"於張放她。
"非常謝謝。"夏心雲彎腰,給韓少廷鞠躬:"給你們一家人造成麻煩,我十分的抱歉。"
夏心雲美麗的臉龐浮現一抹奇異的笑容:「你可以說她們沒有血緣關係,也可以說她們有血緣關係。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沒事。"韓少廷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韓少凡狠狠盯著夏明薇,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人吞吃入腹,一顆心就像在刀尖滾過似的,痛得他無法呼吸,偏偏驕傲的他,無法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踐踏自己感情的女人面前,韓少凡更不可能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我也不是那種吝嗇的人。看在你這段時間服侍我,還服侍不錯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點錢,就當作遣散費又或者渡/夜/資。"
韓少凡似乎察覺到有人摸著他的頭,就動了動頭,有醒過來的跡象,夏明薇嚇了一跳,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再仔細一看,韓少凡還在熟睡中。
韓少凡一路抱著夏明薇離開了夏心雲的私人別墅,直接開車去了醫院,讓醫生給她徹底檢查一遍,生怕楊雪那個瘋子給夏明薇下什麼毒藥。醫生不敢得罪韓少凡,推著夏明薇去檢查。等夏明薇出來,韓少凡急切地問醫生:"醫生,我太太怎麼樣?她沒有生命危險吧?"
"你別碰我!"夏明薇的反應非常激烈,迅速躲到一邊,好像韓少凡是病毒似的。:"請你離我遠一點。"
韓少廷真的糊塗了,夏心雲這是跟自己猜謎語嗎?「抱歉,我是粗人,你說話能不能直白一點?」
"我知道分寸的。"裴琳見兒子如此體貼,這才放心離去。
夏心雲把夏潔儀攬入懷中:「潔儀,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很殘酷,也很美好。你要是忍受不了它的殘酷,就體驗不了它的美好。你想想,楊雪為了利用你,可以欺騙你這麼多年,但是許醫生呢?他為了你,差點連命都丟了。當你看到不好的地方,就要學著去看看更加美好的地方,這樣,你才知道,我們生命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期待,可以等待。」
"如果沒事,我先走一步。"韓少廷還有很多善後工作要處理,不可能在這邊逗留太久了。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什麼時候,她的膽子變得這樣小,一點風吹草動,也會讓她像一隻小兔子似的躲起來。手再次落到他的頭上,夏明薇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變得透明起來。
「這件事,你應該要謝謝許醫生。」夏心雲有意幫許明倫開脫:「如果不是他故意放出風聲,又拖延了時間,這件事,不會這樣順利完成。」
韓少凡一走,夏潔儀就衝了進來。「雪姨,雪姨……」
「為什麼她會這樣對我?」夏潔儀的眼淚如珍珠一樣滾出來。「我當她是親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
「我的意思是,她們是遠親。」夏心雲不想在這件事說太多,希望這個模糊的答案,能讓韓少廷滿意。
「你們別跪!」夏心雲看得出楊雪的詭計,無非是想羞辱人。「她根本不可能放人的。」
韓少廷和夏心雲走出手術室,看著私人護士魚貫而入。
夏心雲鬆了一口氣,她最怕韓少廷在這個問題較真,有些謊話,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快。
韓少凡的唇邊泛出一抹蒼白的笑,他不知道是笑自己癡傻,還是笑夏明薇的無情。原來,女人翻起臉來,就是這樣的無情,這樣的冷漠。"夏明薇,你當婚姻是什麼?你想走就走,你想留就留嗎?"
「嗯。」韓少凡沒有表示,抱著夏明薇就走出地下室的門口。
夏明薇沒有想到韓少凡會用這樣犀利的話來反擊自己,想要說出一些更傷人的話,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來。那是她最愛的人,是她情願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傷害的人。可現在,她用最冷酷的話,擊碎了他的驕傲,踐踏了他的尊嚴……
韓少凡站在原地,整個人如僵直的木頭似的,顯然,夏明薇提出離婚這件事,對他的衝擊非常大。
夏心雲望了韓少凡一眼,低聲道:「我會引開她的注意力,你們的行動要及時快速。」
夏心雲望著他挺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夏潔儀臉上出現一抹猶豫,楊雪對她的疼愛,她是歷歷在目,反倒是親生母親,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韓少凡有點訝異,不明白夏明薇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明薇,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要不要叫醫生過來?"邊說,他的手邊伸過去,想看看夏明薇的額頭有沒有發燒的跡象,
夏明薇仰著頭,望著韓少凡,語氣冰冷地道:"自從和你在一起,我的生活就是一場災難,不是遇到綁架,火災,就是遇到移植心臟這樣可怕的事情。韓少凡,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中。這樣的日子太可怕了,我真的過不下去了……"
"少凡!"裴琳踢開門,走了進來:"既然她想離婚,就讓她離婚好了。"裴琳沒有想到,她一大早起床,辛苦熬製了一大鍋補品,換來了居然是這個結果。裴琳感到傷心和憤怒,這種感覺就像遇到背叛者一樣,心中充滿了怨恨,只恨不得狠狠反擊回去,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潔儀?」夏心雲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抱著夏潔儀,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
「潔儀。」夏心雲抱住了夏潔儀,安慰她:「她是罪有應得。你別忘了,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韓少廷從韓少凡的手裡拿過槍,抹去他的手紋,對他道:「今天開槍的人只有我一個人。」韓少凡畢竟不是警察,不能使用槍、械,韓少廷這樣做,就是怕影響了韓少凡日後的前程。
夏潔儀的身子顫抖了兩下,望著面目模糊的楊雪,她裹足不前:「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害死我媽媽?」
醫生拿下口罩,十分鎮定道:"她被人注射了一些麻醉藥物,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你倒是很瞭解我。」楊雪的目光從韓少凡的身上移到夏心雲身上:「要不然,你跪下來求我好了,或許,看在我們十幾年的姑嫂情分下,我會選擇放這個踐人一馬。」
"可我不相信你了。"夏明薇繼續說出冷酷冰冷的話。"我再也無法相信你。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已經磨去我全部的耐心。如果你是真心愛我,就請你放我走,讓我過上平靜的生活。"
韓少凡鬆了一口氣,就去病房照顧夏明薇。望著妻子恬靜的睡容,韓少凡幽深的黑眸露出一抹濃濃的不捨,就差一步,他差點失去了她,一想到有人要挖走她的心,韓少凡就恨不得把那個楊雪碎屍萬段。
站在走廊的許明倫看到夏潔儀的臉色蒼白,立即推開手術室的大門:「這裡的儀器很齊全,趕緊把她放在床上……」話還沒有說完,許明倫就按了牆頭的鈴聲,喚來了他們請來的私人護士。
裴琳看著兒子走了,猶不解氣,拿出保溫壺,當著夏明薇的面,將保溫壺裡的補品倒入垃圾桶:"這些東西,拿去餵狗,也比餵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強一千倍,一萬倍。"說完,裴琳將保溫壺也扔到垃圾桶,邁著快步跟上韓少凡。
韓少凡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緊緊抓住夏明薇的手臂,狠狠搖晃夏明薇的身子。"夏明薇,你到底有沒有心?在你失蹤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狠心的話?難道我的心是金剛打造的嗎?可以讓你隨意踐踏嗎?"
「夏女士,你能否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少廷的心裡有很深的懷疑,為什麼夏潔儀和夏明薇如此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媽。"韓少凡的手輕輕攬著母親的肩頭:"明薇不會怪你的,這件事發生,大家都不想的。"
夏潔儀抬起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夏心云:「姑姑,真的是這樣嗎?」楊雪的所作所為,造成了她的信念崩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
"我知道你嫌棄我的話太多了。"裴琳站起身,笑著道:"我回家給你們煮一點好吃的。你好好照顧明薇,別讓她吃苦了。"
韓少凡的表情漸漸冰冷起來,幽深的黑眸彷彿凝結了一層冰:"這是你的真心話?"
韓少廷微微一怔:「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嗎?」這是韓少廷最想知道的,畢竟,夏明薇的身世關係到韓家的利益。
"那就好。"裴琳走進病房,看到夏明薇消瘦憔悴的臉龐,眼淚忍不住就掉下來:"我那一天要是知道明薇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讓她離開我一步的。"
韓少凡抱起了夏明薇,一顆心總算歸回原位:「謝謝你,夏女士。」如果沒有夏心雲的配合,他是救不出夏明薇的。
韓少廷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就沒有多問,這些事情不是他該管的。"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了。"
"你以前說你不怕的。"韓少凡感覺到一股苦澀從舌頭蔓延,苦到他的心裡:"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宋令姿從門外走進來,把電話塞給他:"醫院的電話,說找不到韓少凡的人,只好打給你了。"
裴琳歎了一口氣,走上前摸摸夏明薇的額頭:"這孩子有大福氣,日後必定能旺夫旺子。"
宋令姿不解,"少廷,你這是要去哪裡?"
「不會。」夏潔儀的臉色又突然蒼白起來,她按住自己的心口:「姑姑,我的心好疼……」
「為什麼不是這樣?」夏心雲輕輕撫摸侄女的秀髮:「姑姑沒有子女,這輩子把你當成女兒一樣疼愛,你說,姑姑會騙你嗎?」
夏心雲的話,成功打碎了夏潔儀對楊雪最後的期待。或許,夏潔儀對她有深厚的感情,但是,當夏潔儀知道這種深厚的感情是建立在一種利用上,就會產生動搖,而此時此刻,夏心雲說的話,就像一把刀深深刺進了夏潔儀的心,將楊雪埋在夏潔儀心裡的感情連根挖起。
「潔儀和明薇是不是很像?」夏心雲歎了一口氣:「就連我,也忍不住讚歎一聲,這造物主太神奇了。」
韓少凡冷冷地看著夏明薇,一雙黑眸再也不復之前的柔情,撕下支票,他留下話來:"夏明薇,等你出院了,我隨時恭候你大駕。"說完,韓少凡就邁步往外走去。
沒有人會原諒別人處心積慮地呆著自己的身邊,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一種手段,而不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再好的感情,也會因為對方懷著惡意的目的煙消雲散。
"我去找少凡,夏明薇不見了。"韓少廷真的不能理解,剛把人找回來了,韓少凡應該當寶貝似的守著,怎麼好端端地,連人都不見了,韓少凡居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他這個老公,怎麼當的這樣不稱職?
"先把飯吃了。"宋令姿沉聲道:"我幫你先打電話,看看少凡接不接電話。如果他不肯接電話,你再去找人也不遲。"
韓少廷沒有異議,坐在飯桌上開始吃飯。他現在的身體不是他一個人,為了妻子兒子,他也得保重自己的身體。昨天為了營救夏明薇,韓少廷已經餓了一整天,繼續餓下去,估計胃病又要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