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韓老爺子先坐下來,指著面前黑白分明的棋盤道:「你會玩嗎?」
宋令姿看了一眼,居然是她小時候學過的圍棋軍婚:韓少的勾心嬌妻。「我會玩一點,不是很好。」
「坐下來,陪我玩。」韓老爺子指著面前的位置。宋令姿有點受寵若驚,暗自揣測老爺子的目的。
等玩了三盤,韓老爺子才不動聲色問道:「你的圍棋是跟誰學的?」言語間含著一絲好奇。
「我外公。」宋令姿小的時候,外公還活著。「他很喜歡下棋,找不到人的時候,就把我捉住,教我下棋。」
「你喜歡學嗎?」韓老爺子的表情有幾分柔和,眼神也不如平時那樣凌厲。
「你要聽實話嗎?」宋令姿有幾分猶豫不定。
「說。」韓老爺子沉聲道。「哪有人願意聽假話的。」
「其實,我很討厭學下棋的。不過,我外公沒有人陪他下的時候,就把我捉住,用糖葫蘆誘惑我,說我要是陪他一個下午,就給我買糖葫蘆。」宋令姿想起,莞爾一笑。當年覺得非常厭煩的事情,如今,居然成了她最美好的記憶。果然,人都是善變的。「不過,我現在想起來,覺得很美好,至少,外公在世的時候,我和他多了很多相處的時間。」
「你外公一定很疼你。」韓老爺子低聲喃喃,似乎在回憶某些事情。「令姿這個名字,是你外公替你取的嗎?」
「不是,是我沒有見過面的外婆幫我取的。」宋令姿想起來,眼裡有了一絲酸意。雖然她和外婆沒有見過面,但是,那種血緣上的牽絆,總讓她有一種很遺憾的感覺。
「那你知道你的名字出處嗎?「韓老爺子突然含笑問道。
宋令姿搖頭,表示不知道。
「夫何瑰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群;表傾城之艷色,期有德於傳聞。這首陶潛的閒情賦,是你外婆鍾愛的。」韓老爺子娓娓道來,臉上露出一副懷念的神情。「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名字由來嗎?」
宋令姿十分驚詫,沒有想到韓老爺子居然精通古詩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首詞,是我孤陋寡聞了。」
韓老爺子將棋子丟入盤中,道:「你先去你婆婆那邊,相信她等你很久了。」
得到老爺子的放行,宋令姿立即起身,欠身道:「爺爺,我先下去了,改天再陪你下棋。」
韓老爺子揮手,讓宋令姿退下去。宋令姿走的時候,順手關上書房的門。
韓老爺子望著一盤散棋,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走到書房的一個博古架前面。在博古架上擺著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四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坦克上,懷裡抱著衝鋒鎗,衝著鏡頭傻笑。
韓老爺子望著這張照片,眼裡泛著淚花,似乎回憶起那段艱辛的歲月。「老莊啊,老莊,沒有想到,我們四個人,你走得最早。」
韓老爺子嘴裡的老莊就是宋令姿的外公莊昭,比他們幾個人大幾個月。年輕的時候,莊昭的身體非常好。在四個人當中,走路最快,力氣最大,飯量也最大。在韓老爺子的眼裡,莊昭應該活得比他們久才是。
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慢慢撫上照片中某個人的臉龐,眼裡的淚,瞬間滾下來,一朝話別,居然成了永遠的離別,這是韓老爺子預想不到的事情。
「老莊,你養了一個好外孫女。」像是閒聊,韓老爺子開始自言自語。「想當年,你還說,你要生一個兒子,娶我的女兒,誰也沒有想到,你一輩子就生了一個女兒,而我有三個兒子。若不是當時的時局沒有那麼亂,或許,我們也成了親家。現在,少廷娶了你寶貝的外孫女,也算還了我們當時的願望。」
年紀越大,韓老爺子越喜歡回憶。那些蟄伏在記憶裡的人,面孔漸漸模糊了,可當年發生過的事情,就像一幕幕電影似的,在腦子裡不斷回放著。
「以前,你有空閒的時候,總是要我們陪你下棋,現在我們有大把的時間陪你下棋,你卻不在了。」想到這一點,韓老爺子搖頭,懷著深深的遺憾道:「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反覆無常。倘若當年,我能預知,你我的緣分就那麼短,興許就不會跑去釣魚,就陪你下棋。」
這邊,韓老爺子絮絮叨叨說著往事,那邊,宋令姿已經走到了唐敏的書房。
唐敏聽到敲門聲,喊了一聲進來,就看到宋令姿打開門走進來。「令姿,你來了,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宋令姿笑著回答。「媽,你在忙什麼?」說著,宋令姿很自然地走到唐敏的身邊,幫唐敏按摩肩頭。
「我整理一些資料。」唐敏拍了拍宋令姿的手背,輕聲道:「老爺子沒有為難你-?」
「沒事,爺爺有點悶,找我下棋。」宋令姿低聲回答。
「老爺子的姓格很古怪的。當初,少廷鬧著要和你結婚,起初你爺爺是拚命反對的,還拿了戒尺要打少廷。後來,他去了一趟寺廟,回來就答應你們的婚事。」唐敏說起這件事,就有幾分笑意。「老人家就跟小孩子似的,常常改變心意。」
去時圓要軍婚:韓少的勾心嬌妻。宋令姿明白唐敏的意思,就是想告訴自己,即使老爺子現在不看好他們,也不代表以後不會認同他們。「媽,謝謝你。」
唐敏聞言,一雙美眸彎起。「我沒有女兒,韓欣是寄養在我這裡的。這孩子很乖巧,就是少了一點貼心的感覺。令姿,人家說媳婦是半個女兒,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做一對貼心的母女。」
宋令姿有幾分驚訝,心裡卻很高興。「媽,聽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高興。」
唐敏聽出宋令姿的喜悅,不禁露出笑容,調侃道:「傻孩子,我就一個兒子,要是不和你交好,萬一你把我兒子拐走了,我上哪裡找兒子去?」
「我想拐走他,也得看他願不願意跟我走嗎?」宋令姿笑著回答道。「照我看來,他是情願捨了我這個媳婦,也捨不得你這個母親。」
「要不,我們等他回來,親自問問他?」唐敏眼裡劃過一絲狡猾。vexp。
「媽,你這是存心為難他。你這個問題。就好比問他,我和你一起掉進去,他要先救誰?」宋令姿直言不諱。「作為一個男人,我相信他情願自己掉入水裡,也不願意我和你掉進去。」
唐敏感到欣慰,宋令姿能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簡單。「你想的這樣明白就好。我這段日子,仔細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你也別怪我,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我作為一個母親,自然是為自己的子女想的多,也是正常的。」
宋令姿完全明白唐敏的意思,如果她有兒女的話,一樣會護短,一樣會為自己的子女打算。有些人不覺得有什麼,是因為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自私。「媽,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可能,以後,我還會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不過,我希望媽你能多給我一點機會去改正。」
「好的。」唐敏也贊同宋令姿的說法,「既然我們是一家人,就是相互包容彼此的缺點。」
「嗯。」宋令姿點了點頭,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信心。
「夫人,太太,陳醫師來了,在樓下等。」錢管家敲了敲門,留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宋令姿心中奇怪,這陳醫師是什麼人?難道唐敏生病了嗎?
唐敏走在前面,看到宋令姿站在原處,就回頭催促她。「令姿,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宋令姿快步跟了上來,挽著唐敏的手臂道:「媽,那陳醫師是誰?」
「他可是一個老中醫。」說到陳醫師,唐敏的臉上綻放一抹笑,「當初,我懷著少廷的時候,跌了一跤,差點流產,是陳醫師保住了少廷。」
「這樣說,陳醫師也是少廷的救命恩人。」宋令姿沒有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我要是早知道,應該準備一點東西答謝他才是。」
唐敏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令姿,今天,我請陳醫師來,是有件事要拜託他的。」
「什麼事情?」宋令姿聽出唐敏話裡的慎重,就順口問出來。
「我想讓他幫你調養身體。」唐敏直接開口。「當然,你不需要有壓力,我只是想幫你。」
宋令姿馬上明白唐敏的意思,這陳醫師是為自己請來的。「謝謝媽。我是不是很沒用?別的女人想懷孕……」
「別想那麼多。」唐敏理解宋令姿的心情。「每個女人都想要個孩子,你也不例外的。現在你的身體不合適,要不了孩子,我們做長輩的,也應該體諒你。」
剛開始的時候,唐敏對宋令姿有成見,是以為宋令姿以前和卓天遠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打胎造成不孕,現在知道是宮寒症害得她不能懷孕,心裡十分心疼宋令姿。
宋令姿聽了這席話,心裡是感動的。「媽,我還以為你……」
「我怎麼會怪到你身上去?做女人的,懂得女人的辛苦。我也不是那種不開化的婆婆。」唐敏自從知道唐利君的為人後,就知道當初唐利君說的話,就是要離間她們婆媳的感情。經過這麼一層思量,她對宋令姿的印象越發好起來了。
「謝謝媽的體諒。」宋令姿很樂意和唐敏親近,只有她和唐敏的關係搞好了,韓少廷才沒有後顧之憂。
「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下去。」唐敏想到樓下的陳醫師,就提醒宋令姿。
宋令姿陪著唐敏走下樓,就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家坐在沙發,正端著一杯茶,慢慢啜飲。
唐敏綻放出一抹親切的笑容,對陳醫師道:「陳世伯,這次又勞煩你親自走一趟了。」
宋令姿站在唐敏的身邊,等到陳醫師的眼睛轉過來的時候,她就微笑頷首,算是打招呼。
陳醫師伸出一隻大掌,朗聲問道:「這位是你的兒媳婦?」
「就是她,她有宮寒症。」唐敏將宋令姿推出來,「我想,請陳世伯幫她把脈,看她吃什麼藥方比較好。」
陳醫師放下茶盅,一雙黑眸炯炯有神。「坐下來,讓我把把脈。」
宋令姿聽話地坐下來,伸出手,讓陳醫師為她診斷。
陳醫師把了一會兒,呵呵笑道:「沒什麼,就是身體比較虛弱,是娘胎帶出來的弱症,若是對症下藥,吃上一個月軍婚:韓少的勾心嬌妻。我保準你們三年抱倆。」
宋令姿的臉皮薄,聽到三年抱倆,雙頰染上了紅暈。
陳醫師見宋令姿的臉色紅潤,開口問道:「最近都在調養身體,是嗎?」
宋令姿點了點頭,雙眸清亮。「我吃中藥調養身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陳醫師望了一眼四周,聰明如唐敏,馬上遞了一個眼色給錢管家。錢管家立即把四周的傭人遣走,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宋令姿唐敏和陳醫師三個人。
「你和你丈夫的是不是還如常?」陳醫師拿起一杯茶,掩飾自己的神情。
宋令姿望了唐敏一眼,臉上的紅暈加深了。「嗯,還是跟往常一樣。」
陳醫師點了點頭,啜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道:「我開兩個藥方給你,一張是調理你的宮寒症,另一張是調理你丈夫的身體。在喝藥的期間,你們盡量不要進行,等藥停了,你們就可以試試。」
「那藥多久才能停?」這話一出口,宋令姿就鬧了一個臉紅,這話一出口,好像她是巴不得和韓少廷夜夜似的。
「一個月。」陳醫師眼中含笑,似乎不覺得宋令姿的話有錯似的。「到時候,你們恢復正常的,我估計不出三個月,你就能懷上。」
宋令姿帶著一絲懷疑,似乎不相信會這麼順利。唐敏大喜,高興道:「要是真的懷上了,到時候,陳世伯記得來吃滿月酒。」
陳醫師哈哈大笑,一張紅潤的臉龐充滿了自信:「你放心,只要照我的吩咐,保準你們兒孫滿堂。」
宋令姿的額頭多了幾條黑線,這話未免自大了一點,心裡卻充滿了歡喜,倘若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順利懷上就好了。
想到這一點,宋令姿不禁懷疑,前世她的不孕症,是不是也能治好。於是,帶著一絲忐忑,宋令姿悄聲問了一句:「陳爺爺,我有個朋友因為做人流,導致不孕,你能開個藥方治好她嗎?」
「這得看具體情況。」陳醫師遲疑了一會兒。「做人.流對身體損傷極大,要坐月子才行。你朋友若是身體虛弱或者身體機能引起不孕,還有藥物可以治療,若是子.宮受損,就難辦了。」
宋令姿聞言,心中悲喜交加,或許,前世她也不是沒有懷孕的機會,不過,再想這些也沒有用。「謝謝陳爺爺指點迷津。」
唐敏很高興,留下陳醫師吃飯,宋令姿作陪,就連韓老爺子也下樓和陳醫師喝了幾杯酒。
等韓少廷送韓霖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其樂融融,忍不住吃味道:「我和爸在外頭奔波,你們倒躲在家裡大吃大喝。」
韓老爺子心情極好,冷哼一聲:「我們這些老弱婦孺,不躲在家裡大吃大喝,難道要和你這個韓上.校一起上戰場嗎?」
韓少廷聞言,心口一窒,不知道如何作答。唐敏見兒子這樣吃癟,連忙幫他圓場子:「難得我今天下廚,你們父子倆有口福了。」
韓霖早就脫下外套,坐在唐敏的身邊,宋令姿也讓出一個位置讓韓少廷坐下來,順勢拿起茅台酒,給韓霖和韓少廷倒了一杯。
陳醫師見狀,笑著對韓老爺子道:「你這個孫媳婦,倒是一個知冷知熱的孩子。」
韓少廷聽出陳醫師話裡的讚賞,望向妻子的眼眸充滿了柔情。韓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收入自己的眼底,心中欣慰。
從老宅子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韓少廷牽起妻子的手,關心地問道:「老爺子沒有給你難堪-?還有我媽,有沒有說出什麼讓你為難的事情?」
宋令姿含笑望著韓少廷,搖頭道:「沒有,他們對我很好。」或許,還沒有融入韓家的時候,宋令姿會覺得老爺子高不可攀,唐敏的架子大,如今真正接觸,發現他們也是平凡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韓少廷似乎不相信,又問了一次:「真的嗎?不是敷衍我嗎?」
「當然沒有。如果他們真的欺負我,我一定會告黑狀的。」宋令姿莞爾一笑,想起和老爺子的棋局。「你爺爺是不是很喜歡下棋?」
「一般。」韓少廷答了一句,隨即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老爺子要我陪他下棋。」宋令姿心中有了一絲疑惑。「你說這個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好現象。」韓少廷對妻子逐漸獲得認同,感到開心。「令姿,老爺子是屬於口硬心軟的人,他若是不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去搭理這個人的。」
宋令姿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老爺子就是那種恩怨分明的人。」
韓少廷突然摟住妻子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想我了嗎?」
今天,韓少廷陪著韓霖去看心理醫生,無時無刻不擔心宋令姿,等到韓霖看完醫生出來,他就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老宅子,生怕宋令姿會受到老爺子和母親的刁難。
宋令姿搖頭,輕聲問道:「我哪有時間去想你,老爺子叫我去下棋,你媽讓我看醫生,一整天,我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少廷用一個吻堵住她的嘴巴。等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後,韓少廷帶著一絲不滿嘟囔:」他們再重要,難道比我這個老公重要嗎?」
某人這是吃醋了嗎?宋令姿意識到這一點,唇角的笑意不斷上揚軍婚:韓少的勾心嬌妻。「他們是你的家人,我對他們好一點,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可韓少廷不喜歡自己排在後面的感覺。「老婆,老公對你永遠是最重要的。」
「嗯。」宋令姿也認同這一點,朝夕相對,分享彼此身體最隱秘的部分,擁有其他人無法分享的親暱。「你當然重要,我沒有說你不重要的。」
韓少廷有種雞同鴨講的抓狂。「老婆,我的意思是我最重要的。」
「對,你是最重要的。」宋令姿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裡有掩飾不了的幸福。
韓少廷看著妻子的歡顏,一掃剛才的鬱悶,心情大好。
宋令姿看到丈夫漸漸彎起的嘴角,突然想起陳醫師的話,於是,她附在韓少廷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韓少廷聽完之後,一張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抱怨陳醫師。好端端的,開別的藥方不好,為什麼非要開這種必須要禁慾的藥?
夕陽西墜,肖麗緩緩張開眼睛,就覺得頭痛難忍。這兩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昏昏欲睡,恨不得就這樣沉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
揉著眉心,肖麗坐起身,恍恍惚惚走出來,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她走進廚房,就看到高圓圓在舀湯。「圓圓,你在做什麼?」
高圓圓除下圍裙,笑著端出一碗燕窩放在肖麗的面前。「媽,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濟的樣子,是不是病了?」
肖麗蹙起眉頭,搖頭道:「沒事。可能在裡頭沒有睡好,加上年紀大了,就需要補眠。」
高圓圓見肖麗沒有懷疑自己,一雙黑眸閃過一絲精光。「那要不要去找醫生看看?開一點藥補補身體也好啊。」
肖麗喝著高圓圓的燕窩,心裡有了一絲溫暖。即使,她有時候恨不得掐死高圓圓,可高圓圓到底和自己有血緣上的牽絆。「沒事,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會生龍活虎了。」
高圓圓自然放心,明天過後,她肯定不會再下藥的。「那就好,我就是擔心你熬壞了身體。」
肖麗小口地吃著燕窩,心裡盤算著那單官司。高圓圓似乎也看出肖麗心事重重,不出聲打擾她。
沒有一會兒,肖麗吃完燕窩,才抬起眸子道:「這幾天,外頭有什麼動靜?」
「就是霍氏的股價跌的厲害。」高圓圓偷眼看了肖麗一眼,見她神情肅然,繼續說下去。「聽說,有幾家大公司要收購霍氏。」
肖麗淡淡哦了一聲,就站起身道:「我去看會電視。」
「媽。」高圓圓喊了肖麗一聲,然後不緊不慢地問道:「那單官司該怎麼辦?你不是有可靠的人,為什麼不去找那個人幫忙?」
肖麗以為高圓圓擔心自己,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這件事,我有分寸的,你放心,一定能成的。」
高圓圓越發不安起來,肖麗的背後靠山到底是什麼人?她憑什麼這麼肯定對方會幫她?「媽,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啊?我也想知道。」
肖麗露出慈母一樣溫柔的笑容,對著高圓圓道:「時機成熟,你自然就會知道。」
高圓圓暗恨,肖麗這是防備自己。「既然這樣,我不問就是了。不過,現在也到了晚餐時間,媽,你先吃一點晚餐再去看電視也不遲啊。」
肖麗聽從高圓圓的安排,重新坐下來吃晚餐。等肖麗去看電視,高圓圓發了一條短信給顧錦,就是希望顧錦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肖麗,
翌日,天空晴朗,萬里無雲。陽光柔柔地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異常舒適,完全沒有夏日的酷熱和沉悶。
唐利君坐在鏡子的前面,臉上沒有一絲歡喜。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新娘可以笑的那麼快樂,那麼喜悅,唯獨她,一想到那場即將到來的婚禮,就像是上刑場似的難受。
她不願意的,不願意嫁給卓明基。可她不嫁給卓明基,還能嫁給誰?騎虎難下是一個原因,最要緊的是唐家已經拋棄了她,如果她不趁著這個時機,好好籠絡其他世家,難道要等到自己的利用價值消失了,才開始盤算後路嗎?
不,她唐利君不是這樣的人,為了以後的路,她願意犧牲一次,就當作賭.博,贏了,他日就有機會向那些恥笑她的人找回場子,輸了,她唐利君也可以告訴自己,她不是輸給自己,而是輸給那個不長眼的老天爺。這就是唐利君,永遠不會輕易認輸的唐利君。
望著鏡子裡,那張完美,精緻的臉蛋,唐利君慢慢彎起一抹弧度,似乎要將自己完美的笑容呈現在世人面前,即使是一場戲,她也要做完美的出場。
門打開了,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唐利君以為是卓明基,就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轉過頭。當她看見了卓天遠,那張笑容瞬間凝固了,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卓天遠見唐利君笑的比哭還難看,眼裡的笑意就像一圈圈的漣漪,慢慢擴散,直達心裡。他真的體會到那種報復的快感,這個女人把他害得那樣慘,要是得到了幸福,那就真的是老天不長眼睛。「怎麼?見到我你很失望嗎?」
我鬱悶了,居然沒有上傳成功。抱歉,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