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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5章 不可逾越的雷區 文 / 雅戈

    「我是打個比方而已。」宋令姿望著自己的腳趾甲,圓潤飽滿,閃著粉紅色的光澤。「兩個人在一起,就等於是不同世界的綁在一起,要互相適應對方的習慣,對方的思維,甚至還要適應對方的家人。在適應的過程裡,總會產生一些摩擦,導致感情變質。很多婚姻的破裂,不是因為不相愛,也許,是因為太愛對方了,反而變得難以忍受對方的缺點。」

    宋令姿的話對韓少廷還是有所觸動的。相愛深的人,對對方的要求,會慢慢加深。像姜媛媛,最開始的時候,是支持他當兵的,也支持他擔起做大哥的責任。後來呢,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想法改變了。最開始的時候,是無法容忍他隨時隨地地離開她,後來是分居問題。韓少廷也妥協過,想要她隨軍,可是部隊有嚴格規定,不是軍人的親屬,是不能隨軍的。韓少廷和姜媛媛有實質的關係,卻沒有實質的婚姻,是無法得到部隊的隨軍批准。何況,姜媛媛也曾經在部隊裡呆過,受不了部隊的枯燥生活,才重新回到城市生活。

    兩個人的關係,隨著彼此的距離,越拉越遠,韓少廷真的嘗試過挽救,想到用婚姻來穩固他們的關係,可惜,這種想法最後還是破滅了。

    「其實,越是相愛,越應該包容對方。」韓少廷下了一個結論。

    宋令姿展顏一笑,雙眸亮晶晶的:「你愛一個人只有三分的時候,不會渴望得到六分的回報,你愛一個人五分的時候,就希望對方能回報同等份量的愛,若是你愛一個人超過八分,就希望對方能百分百愛自己。人付出越多,就希望收穫越大,當收穫和希望成反比,就會不平衡,怨恨對方的薄情。」

    韓少廷聞言,皺著眉頭:「感情是不能計算的。」

    宋令姿苦笑,不去計算的感情,就真的能長久嗎?付出越多,得到回報的幾率反而越低。

    「令姿。」韓少廷將她重新拉入自己的懷裡。「你對我們的婚姻有什麼期許?」

    「白頭偕老。」宋令姿低聲說出自己的心思,她從來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幼稚,找個心愛的人相守到老,是每個女人應該有的夢想。「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

    韓少廷的下巴摩梭著她頭上柔滑的青絲,心裡裝滿了感動,嘴上卻問道:「和我在一起,會很辛苦的。你想好吃苦的準備嗎?」

    宋令姿環住他的健腰。「和我在一起,你也會很辛苦的,你想好吃苦的準備嗎?」

    韓少廷苦笑,宋令姿就是宋令姿。「我一早已經預算到了,和你在一起,必須容忍你小辣椒的脾氣。」

    「我也一早預算到了,和你在一起,必須容忍你大男人主義。」宋令姿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容忍對方,是婚姻裡必須學會的東西。所謂的容忍,不是無止境的縱容和忍受對方強加給自己的東西,而是寬容和忍讓。

    實體婚姻的存在,就是在瑣屑之中慢慢建立起來了,也會在瑣屑中慢慢消亡了。想要維持一段婚姻,往往不是一方的努力,而是雙方共同的努力。不管當初結婚的目的是什麼,在結婚之後,投入婚姻中的人,就要學會用一顆寬容的心去看待對方的缺點,偶爾還要忍讓對方。但是,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要為自己留下一條底線,這條底線維護的是彼此的尊嚴,維護彼此的利益,不能輕易去逾越,因為,那是對方的雷區。

    姜媛媛逾越了雷區,踩到韓少廷的痛處,不管韓少廷如何愛她,在看到她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她帶給自己的恥辱。這也是為什麼韓少廷會義無反顧去結婚的理由,因為他們的愛情,沒有了退路,只有懸崖,往前一步,往後一步都是絕路。

    卓天遠也是如此,不管宋令姿多麼愛他,也不可能為了他放棄做人的尊嚴,更不會在他面前搖尾乞憐,渴望得到他的垂憐。當卓天遠說出分手的時候,就必須預算到,驕傲的宋令姿,是不會回頭找他的,被傷害的尊嚴,不是一句我愛你就可以彌補了。

    越愛一個人,越想維持婚姻,就要明白,什麼是對方的底線,什麼是不能飛越的雷區。一旦踩到底線,越過雷區,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到底。

    雨點般的吻落在宋令姿的額頭,韓少廷用他飽含感情的聲音,鄭重地許下自己的承諾:「令姿,我會和你一起努力的。」

    宋令姿乖巧地窩在韓少廷的懷裡,享受著他帶來的狂風暴雨。

    等風平浪靜,宋令姿側頭,望著韓少廷熟睡的面龐,一雙水眸閃著一絲複雜的光。今晚的韓少廷很瘋狂,就連平時很少用到的姿勢,也要她做了一次又一次。手指輕輕放在他的左胸口,宋令姿的眸光黯淡。這世上最艱難的不是如何得到一個人,而是擁有這個人的心。

    彎著身子,宋令姿整個人蜷縮進他的懷裡,閉上眼睛,不再想他今晚的反常。或許,很多事情想太多都沒有用,該是她的,誰也搶不走。若不是她的,用盡辦法,也留不住。重生一次,宋令姿已經看開了,自己的人生該自己做主,而不是將自己的人生依附在男人身上。

    次日清晨,卓氏大廈的總經理辦公室外,唐利君怒氣沖沖地從電梯裡跑出來。

    「滾開!」唐利君的臉上帶著幾分蕭殺。」我要見我的未婚夫。」

    「唐小姐,卓總在見客,你不方便進去。」秘書心驚膽戰,不敢直視唐利君的麗容。

    唐利君的臉有幾分扭曲,推開秘書,惡狠狠警告:「我們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秘書來管。」裡是互色。

    秘書見唐利君的眸子裡閃著怒焰,就不敢和她正面衝突,半推半就地讓唐利君闖了進去。

    卓天遠正在辦公,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唐利君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有事?」卓天遠一臉淡漠,似乎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

    「不是說見客嗎?」唐利君的目光像一把利劍刺向了秘書,秘書連忙退下去,留下卓天遠去承受唐利君的怒火。

    唐利君見秘書退下去,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和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天遠,你為什麼要推遲我們的婚約?上次不是說好這個月訂婚?」

    卓天遠往椅背上靠,雙手枕在後腦勺:「推遲訂婚,也不算什麼大事,你用得著這樣急匆匆趕來嗎?」

    唐利君聞言,雙拳緊緊握緊了,這是在諷刺她嗎?什麼時候,溫文爾雅的卓天遠開始用這種態度對她?「天遠,你到底怎麼了?無端端地,你這樣推遲婚事,對我們的將來不利。」唐利君的話,就是暗示卓天遠。若是他敢玩花樣,唐家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卓天遠冷笑,如果是以前的卓天遠會被她許下的未來蠱惑,可現在的他不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們訂婚太匆忙了,再說,你不是說,你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嗎?以我現在的身份娶你,只怕會委屈你。」

    和唐利君做了幾年的夫妻,卓天遠已經把這個女人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的。說白了,這個女人要是擱在武則天的時代,指不定就是武媚第二了。

    唐利君猶豫了,事實上,她也覺得卓天遠說的有道理。「可是,無緣無故推遲婚約,我很沒面子的。」

    卓天遠的眼底深處一片冰寒。面子,什麼都是面子,這個女人的眼裡,除了名利,就是她的面子裡子,怎麼不想想別人的面子裡子?卓天遠恨透了唐利君這種性格,高高在上的嘴臉看起來就讓人討厭。「你就說,你發現自己很享受單身生活,就不想這麼早訂婚。到時候,我們口.徑一致,就沒人懷疑我們的話。」

    如果剛才唐利君只是猶豫,那麼現在的唐利君就是贊同了。她猛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卓天遠露出一絲微笑,一隻手摸上唐利君嬌嫩的臉頰,「乖,先回去,打扮的漂漂亮亮了,參加今晚的晚宴。不是說,今晚有一個慈善晚宴嗎?你可得早點做準備。」

    「那你呢?」唐利君依依不捨地望著卓天遠。

    「我?我要是陪著你去,只怕那些愛慕者就少了很多給你獻慇勤的機會。」卓天遠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親愛的,趕緊去吧。嗯,要知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要是等你成了我未來的卓太太,我可不會再給其他男人獻慇勤的機會。」

    唐利君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在卓天遠連哄帶騙下,乖乖地離開辦公室。在路過秘書的辦公桌,唐利君冷笑一聲:「以後,你最好要認清楚,卓氏的未來女主人是誰?如果你認不清楚,我勸你趁早滾蛋。」

    秘書低著頭,哼都不敢哼一聲。在辦公室裡的卓天遠聽到這句話,眼裡的寒光乍現。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卓天遠看著唐利君一步步走出卓氏大廈。

    這時,秘書敲門走了進來,恭敬道:「少爺。」

    「你做的很好。」卓天遠笑了笑,黑眸彎起,「你別擔心。她動不了你的。」這不過是他事先和秘書說好的演習,目的,就是要試探唐利君對這樁婚事真正的看法,還有她有多重視這門親事。從今天的表現來看,卓天遠就知道,唐利君是需要他的,也很重視這門親事。

    見唐利君坐上豪華的跑車,卓天遠緩緩收回視線。「上次,我讓你查的那個韓少廷的資料,你查的如何?」

    「都在這裡。」秘書將黃色的文檔袋子交給了卓天遠。卓天遠打開袋子,翻出資料,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宋令姿和韓少廷被抓奸在場的頭條新聞。

    看到這個畫面,卓天遠握緊了手裡的資料,心口處泛出一抹撕裂的疼痛。他一直以為,時間會帶走宋令姿留下的傷痕,卻沒有想到,宋令姿就是他的心,一旦失去了,只會越來越痛,而不會越來越輕鬆。

    「下去吧。」卓天遠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的軟弱,即使是他的親信也不能。

    等秘書合上了門,卓天遠拿出資料,細細看起來。資料裡有韓少廷和宋令姿的婚紗照,有他們夫妻在餐廳裡吃飯的甜蜜一幕……越往下看,卓天遠的心口疼痛就加深了。這本來是屬於他的幸福,為什麼會被這個男人搶走了?

    將檔案合上,卓天遠向後靠去,眼睛閉上,想起了前世的種種。宋令姿出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剛剛去了蜜月的酒店。當時,打電話通知他的人,就是韓少廷。

    卓天遠本來不想去的,因為他認為大喜日子去醫院晦氣,但是,那個時候的宋令姿,已經是父母雙亡,沒有一個親人朋友的,錢包裡唯一的卡片,就是他的卡片。

    當卓天遠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韓少廷站在門口,那蕭瑟的背影極其孤獨,眉宇間的滄桑,讓他看上去不像三十多歲的男人,像是五十多歲的男人。

    卓天遠不會忘記那一天的,當他上前和韓少廷這個表哥打招呼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韓少廷的一頓拳頭。

    韓少廷的腿瘸了,可行動力還是很敏捷,那一拳拳揍在他身上,是極其痛苦的。而最讓他痛苦的是,韓少廷把他拉入了病房,掀開白布,讓他去看宋令姿的遺容。

    一想到這個畫面,卓天遠就睜開眼睛,眼淚順著眼眶往下掉。病床上的宋令姿,蒼白著一張臉,傷口經過了醫生的處理,沒有之前那樣恐怖,可是,和活生生的、美艷的宋令姿相比,那個死在車禍下的宋令姿樣子太慘了。

    那個畫面,足足刺激了他好幾天吃不下飯。卓天遠以為自己是被宋令姿的慘狀嚇怕了,事實卻是,那個時候他的潛意識裡已經後悔了,已經知道自己失去了一輩子最珍貴的人,最珍貴的愛情。

    卓天遠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繼續翻開資料看下去。他現在重生了,就有辦法改寫宋令姿的命運。他不會讓宋令姿出車禍的,也不會再讓宋令姿離開他的。

    資料上的內容很簡單,卓天遠很快就看完了。合上資料,卓天遠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令姿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男人閃婚?何況這個男人之前還和別的女人有婚約的。」

    卓天遠瞭解宋令姿,她不是一個會介入別人感情世界的女人。那些年來,她愛的人,一直是自己,這也是為什麼,他敢離開她的原因,在卓天遠看來,宋令姿會永遠等著他的。

    就算他和唐利君結婚了,她也會躲在某一個地方默默祝福他,然後偷偷傷心的,不會去愛別的男人,更不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的。

    可重生後的事實,卻完全顛覆了卓天遠的所有想像。他無法接受,宋令姿放棄他,去嫁給韓少廷這個事實,這比死後重生更讓他震驚。

    盯著照片裡英氣逼人的韓少廷,卓天遠再回想他前世落魄的樣子,黑眸閃過一絲利芒:「一定是你把她搶走的,對不對?我早該想到了,你若是對她沒有一絲愛慕,怎麼會連連幾年給她上墳?」

    此時的卓天遠,腦子裡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揣測,那就是韓少廷重生了,奪走了宋令姿。當然,他是永遠無法接受,宋令姿重生之後拋棄他,嫁給另外一個男人這樣的一個答案。因為他的潛意識裡已經排除了這個是真相的答案,無法接受宋令姿會離開他的事實。

    經過幾天的休假,韓少廷正式在星期一上班了。一大清早,韓少廷就起床煮了一桌子的菜,等著宋令姿醒來。

    宋令姿一醒來,看到這些菜,完全愣住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沒什麼。」韓少廷舀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給宋令姿。「我今天的心情好。」秦蕾已經調離了他所在的團隊,這個消息,對韓少廷來說是非常振奮。

    宋令姿也懶得追問下去,在她看來,不止是女人的心情時好時壞的,男人也一樣。按照雜誌上說,男人一個月也有幾天的低.潮期,和女人一樣反覆無常的。

    吃完早餐,宋令姿將碗筷收拾好,放在洗碗槽裡,就追著韓少廷的步伐走了出來。

    韓少廷有點訝異。「你怎麼也出來?」

    「我去交稿子。」宋令姿揚了揚自己的公事包,巧笑嫣然:「雖然沒有正式上班,可我的工作,我都沒有落下。」

    韓少廷捏了捏宋令姿的鼻子,「知道你乖啦。」

    恰好,電梯的門停在某一層打開了,站在電梯外的人看到這一幕,顯然是愣住了。韓少廷和宋令姿雙雙望過去,臉上都有一點尷尬。

    宋令姿尷尬是因為遇到熟人的關係,韓少廷的尷尬卻是難以言詞。因為站在門外的人,就是麗娜,也就是姜媛媛。

    姜媛媛笑著打招呼。「嗨,早上好。」

    「早上好。」宋令姿笑著回了一句,順便捅了捅某人的手肘。

    「早上好。」相對於宋令姿的友善,韓少廷看上去就有一些冷漠。

    姜媛媛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心口處泛出一抹酸楚,濃的化不開。她和韓少廷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享受過這樣溫柔的對待。而現在,原本該屬於她的溫柔,韓少廷全部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是姜媛媛喜歡的人,姜媛媛還是覺得難受極了。

    仰頭望著電梯上閃動的紅色數字,姜媛媛盼望著電梯快點到達。不遠處,韓少廷站在宋令姿的身旁,一隻鐵臂自然而然地攬上她的細腰。不得不說,他這樣做,也有幾分示.威的意味在裡頭。

    等電梯的門開了,韓少廷第一個走出電梯,而宋令姿是被韓少廷拖出電梯。宋令姿有點不情願地拍了拍韓少廷的鐵臂,轉過身和姜媛媛說道:「改天,我請你喝咖啡怎麼樣?」

    姜媛媛對上韓少廷的黑眸,眼神充滿了詢問。

    韓少廷抿著嘴,眼裡出現了一絲不虞。姜媛媛和他生活了這麼久,早就熟悉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背後帶著的含義。「不了,我最近很忙,等我有空再說。」

    宋令姿不疑有他。笑著道:「沒關係。下個月是我老公生日,到時候,要是有party的話,希望你能來。」

    韓少廷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悅,攬著宋令姿纖腰的手收緊:「老婆。我沒有打算開party。」就算開party,他也不希望姜媛媛在場。

    宋令姿白了韓少廷一眼,恰好看到韓少廷的領帶鬆了,「你的領帶好像鬆了,我幫你重新系一下。」說著,宋令姿當著姜媛媛的面,就幫韓少廷整理領帶。

    兩個人的頭靠的那樣近,彼此之間流露出來的親暱,深深刺痛了姜媛媛的眼睛。她真的想對宋令姿喊出一句:「他是我的,請你把他還給我。」可是,話還沒有到喉嚨,就已經嚥下去。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韓少廷,而宋令姿足以匹配韓少廷,也能給韓少廷帶來幸福。

    想到這些,姜媛媛黯然離開。w1hq。

    「人呢?」宋令姿整理好領帶,就找不到姜媛媛。「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韓少廷輕輕啄了宋令姿的面頰一下。「你管別人做什麼,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晚上回來,記得給我煲湯,上次你煲的湯,滋味就不錯。」韓少廷也想過,對宋令姿說出真相,告訴她,所謂的麗娜,就是他前任未婚妻姜媛媛。

    可每次他想開口的時候,望著宋令姿清澈的眼神,就完全說不出來。他居然會膽怯,一向勇往直前的他,居然生出膽怯的心思。這樣陌生的情緒反應,讓韓少廷滿肚子的話,只能藏在心裡,壓.抑的不得了。

    宋令姿輕輕錘了韓少廷的胸口一記。「別鬧了,早點上班去。」

    韓少廷也不好當著人來人往的走道上親熱,有點遺憾似的望著宋令姿。

    宋令姿看出韓少廷眼裡流露出來的挫敗,微微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似乎在說,看吧,你沒膽子吧。

    韓少廷咬了咬銀牙,然後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輕語:「晚上我再收拾你,到時候,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要到底。」

    宋令姿頭皮發麻,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老公,人家累……」

    「嗯,我動,你不要動,躺著享受就行了。」韓少廷生出調戲的心情。

    韓少廷的話,讓宋令姿直翻白眼。什麼躺著享受?說得好像是她想要似的。「不理你,我去上班了。」

    宋令姿踩著優雅的步伐往自己的車走去,韓少廷望著宋令姿窈窕的身影,想起晚上,在燈光下一覽無餘的美麗線條,身上的某一處迅速火.re起來。韓少廷暗暗罵自己一聲,三十多歲的男人,不該這麼沒自制力的。

    皇冠公司內,宋令姿將自己新設計的稿子交給了藍斯宇。

    藍斯宇笑著接過來,琥珀色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我知道你喜歡crystal的作品,正好,今天有一樣crystal的早年作品,你想不想看?」

    宋令姿的雙眸一下子亮了。「好啊,我什麼時候能看?」

    「隨時都可以。」藍斯宇站起身。「我們去保險.庫吧。」

    保險.庫?宋令姿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件作品價值不菲。「不太好吧,好像很貴重……」

    「你擔心什麼?」藍斯宇笑著反駁。「沒事,就是讓你長長見識而已。」

    宋令姿拗不過藍斯宇,跟著他走到保險.庫,憑著藍斯宇手裡的那張卡,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保險.庫。

    宋令姿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神秘的地方,眼裡充滿了好奇。

    藍斯宇指著防護罩裡的一條黑珍珠項鏈,對宋令姿道:「這就是crystal的作品之一,還是最早的作品。」

    宋令姿望著防護罩裡的那條閃著幽幽光澤的黑珍珠項鏈,發出一聲讚歎,不由地繞著防護罩走了幾圈。這幾圈下來,宋令姿發現了黑珍珠項鏈在不同的角度裡看過去,顏色也有些微不同:有孔雀綠,海藍,淡紫色,色彩繽紛,光澤奪目,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黑珍珠,在中國代表的是智慧。在某些國家,代表的是天空的眼淚。」藍斯宇望著黑珍珠的時候,目光閃閃。「這條項鏈,我媽一直珍藏著。」

    「什麼?這是你媽的嗎?」宋令姿震驚。他母親原來這麼有錢啊。「你媽真厲害。」

    「這條項鏈,對她來說,比她的性命還珍貴。」藍斯宇陷入了回憶。「我們母子就是靠著這條項鏈,才挨過了最困難的時期。我媽臨終的時候,把這條項鏈命名為彩虹之珠,說這條項鏈是幸運的象徵。

    「很漂亮。」宋令姿移不開視線。「這種黑珍珠,其實是稀有的。全球剩不下多少條。再說,珍珠不比鑽石,能保持億萬年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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