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胡說什麼？好像我一天到晚惹禍似的。」秦蕾嘟著一張嘴，挽著母親的手臂，不停地搖晃，心中有幾分不情願。當著韓少廷的面，秦蕾還是希望母親說一些好話來誇誇自己。
秦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臂，安撫道：「好了，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這樣的性子，哪個男孩子會看上你？」
韓少廷低頭，這話說的還真中肯啊。娶了這個女人，不就等於娶了一個災難回家嗎？
「這是小韓嗎？」秦夫人看到韓少廷，笑容十分親切：「都這麼大了，以前你小的時候，我還見過你。」
「伯母。」韓少廷低聲喚了一句。他對秦夫人的印象不深，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秦峰見他一個人，就有點奇怪：「怎麼不見你太太？」
「小韓結婚了？」秦夫人一臉驚訝，眼裡露出了一絲惋惜。對韓少廷，秦夫人十分滿意，覺得老夫配少妻，會更加疼愛妻子。「也是，你的年紀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
韓少含笑答道：「謝謝伯母的關心。」韓少廷知道，秦夫人和秦峰之前都在c省任職，這次人事調動，剛剛調入s市，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媽，他還是我的教官。上次，我不是中了蛇毒嗎？就是他……」秦蕾知道，母親對初次的印象很看重，要是韓少廷給她的印象不好，之後做的再好，未必能討母親的歡心。
「秦小姐，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放在心裡。」韓少廷打斷了秦蕾的話，不想她繼續說下去。
秦蕾抿嘴，退到秦夫人一側。
秦夫人看了女兒一眼，轉而對韓少廷道：「那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只怕這個孩子要吃很多的苦頭。」
「伯母客氣，我是個軍官，又是她的教官，做什麼都是本分工作。」韓少廷不動聲色撇清關係。
秦夫人見韓少廷油鹽不進，態度生疏，心中有了一絲不喜。她是一個喜歡別人巴結的人，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擺架子。「以後，蕾兒要麻煩你好好照顧了。她是嬌生慣養的，你作為她的教官，要多多體諒一下。」
韓少廷也有了一絲惱怒，嬌生慣養就該養在家裡，放在軍校裡算什麼事？當軍校是搖籃啊？「軍校是磨練意志的地方，如果秦小姐不習慣軍校的環境，換個環境會對她比較好。」
秦夫人以為韓少廷是個識相的，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是個硬茬。「我們讓蕾兒讀軍校，就是想磨練她的意志。」事實上，秦夫人就沒有想過要女兒去吃苦，對她來說，把女兒送進去，無非是藉機給女兒增添聯姻的籌碼，以後找結婚對象，要求可以更高一點，範圍更廣一些。
「既然這樣，就不需要別人特別的照顧。」韓少廷順著話說下去，眉眼間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如果去軍校不好好磨練，千萬別去，那個地方，可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秦峰一聽韓少廷的話，就知道自己的夫人背著自己，給女兒搞特殊了，臉一下子沉了。「小韓說得對，進軍校不是過家家，進去了，就得給我好好表現一番。」邊說，秦峰邊瞪了秦蕾一眼。
秦蕾瑟縮，躲到了秦夫人的背後。
這下子，韓少廷算是把秦夫人給得罪了。她這輩子就生了一個女兒，一直如珠如寶疼著，沒有想到，韓少廷當著自己的面，就給女兒幾分顏色。她不由地想起這些日子，聽女兒的同學說，有個教官一直為難秦蕾，想必，這個沒有眼色的教官就是韓少廷。
「女兒不比男兒，嬌養一點是難免的。」秦夫人現在看韓少廷十分不順眼。「男人皮粗肉厚的，摸爬滾打，咬牙就挺過去了，女孩子就不同了，要是損傷了一點，日後怎麼嫁人啊？」
秦夫人的態度，韓少廷看得很明白，也知道她的意思。「軍校不是新娘培訓班，不負責嫁人的事情。」
「你？」秦夫人惱怒，瞪了秦峰一眼。「你看看，當著你的面，就給你女兒幾分顏色瞧，要是到了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折騰你的女兒。」
陸書記出來打圓場。「好了，大家都是熟人，沒有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置氣。這件事，最主要的是看秦蕾的意思，如果秦蕾不喜歡訓練，也可以調到其他的專業裡去。軍隊不單單需要軍事過硬的人才，也需要其他的專業人才。」
陸書記的話，簡單明瞭，直擊重心。
「還是陸書記想的周全。」秦夫人眉開眼笑，也覺得陸書記的意見不錯。
秦蕾低著頭，把玩手裡的手機。不，她才不要調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她怎麼可能放他走，讓他徹底離開自己的生命？當然，她也不會當面反對母親的意思。這只會引起秦夫人的反彈。對母親的性格非常瞭解的秦蕾，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這個性格刁鑽的母親。
一旁的韓少廷卻暗暗思忖，如果她能調走，他真的是謝天謝地了。秦蕾一走，相信他訓練其他學員的時候會更加得心應手，不會頻發事故。
「噹噹噹」的聲音突然響起，提醒著眾人，倒計時的時間到了。眾人紛紛移步，走到陽台附近，看著s市區最高的建築物上的大鐘。當秒針分針時針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就聽到咻地一聲，第一朵煙花衝上雲霄，在黑暗無際的天空裡灑下了一道五彩的光芒，照亮了天空，跟著，五顏六色的煙花像是一場流星雨似的，在天空中灑下奪目的光彩。
韓少廷在倒計時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宋令姿，當倒計時進入零的時候，他伸手攬住的宋令姿，朝她吻下去。
等煙火衝上雲霄，照亮整片天空的時候，韓少廷才鬆開手，看著宋令姿的眼睛，一字一字說：「令姿，人家說，在新年的第一秒獻上自己的吻給妻子，會白頭偕老。」
「令姿，我真的想和你白頭偕老。」
「令姿，我希望每年的新年，我第一個吻的女人就是你。」
「令姿，我希望你永遠記得，我今晚對你許下的諾言。」
宋令姿望著韓少廷，只覺得煙花再美，也比不上韓少廷的眼睛美麗，那黑色的眼珠子，蘊藏著天地間最美麗的光華。
把手遞給了韓少廷，宋令姿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嗯，我們一起白頭偕老吧。」這一刻，宋令姿真的希望時間停住，把他們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站在不遠處的秦蕾，看到這一幕，美麗的水眸，露出了艷羨的目光，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像韓少廷這樣冷硬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會露出那樣溫柔的眼神，彷彿那溫柔就像一股水，會慢慢從他的眼裡洩露出來，慢慢流進對方的心裡去似的。
當最後一朵煙花消失在天際的時候，宴會進入了高潮。富麗堂皇的大廳裡此刻燈火輝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在悠揚鋼琴聲中，男男女女摟著自己的舞伴，陸續進入了舞池。
宋令姿和韓少廷跳了一支華爾茲，就有點累了，和韓少廷說了一聲，她就單獨去了洗手間。
宋令姿剛剛進了洗手間，就陸續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接踵而來。她挑了一個偏僻的小隔間，走了進去，關上門如廁。
「你今天看到沒？那個韓大少的女人，妖裡妖氣的。」甲女開口譏諷。
「什麼妖裡妖氣的？人家那種叫做魅惑。」乙女笑著答話。「就恨不得把身子掛在韓大少的身上，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就她那種貨色，也能傍上韓家大少，真的是老天沒眼。」丙女心中不服，明明都是青春少艾，她們陪伴老翁才能過上富貴的女子，憑什麼宋令姿能得到這麼優質的男人做老公？
「我看，她也做不了多久。」甲女跟著開口。「我估摸著，人家玩膩了，就把她扔了。」
「什麼玩膩？這種女人，送給我家老頭子，他還嫌棄她沒有幾兩肉呢。」乙女也不甘示弱。「我聽人家說，她和卓氏的那個總經理，以前是男女關係。」
「哇，那韓大少豈不是撿了人家的破鞋穿？」丙女更加不忿。「真是可憐，韓大少的眼光不怎麼樣。」
「這就是人家的魅力。」甲女一臉嫌惡。「我聽說，是她主動爬上韓大少的床，估計服侍的不錯，韓大少就娶了她。」
「切，她該不會去學了什麼媚術吧？」乙女滿臉不屑。「就那種小身板，也就騙騙韓大少這種男人。」
「誰讓人家是軍人？你們沒有聽說過嗎，在軍營裡呆上三個月，男人看母豬都覺得是一朵花。」丙女唧唧笑著，聲音特別刺耳難聽。
……
宋令姿躲在隔間，聽到這些話，恨不得把這些女人的舌頭都拔下來。她宋令姿哪裡妖裡妖氣？和老公親密一點又有什麼錯？吃不到葡萄，難道葡萄就真的酸了嗎？
冷笑一下，宋令姿非常淡定地打開隔間的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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