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宵和藍星兩人被童博士和龐爺兩人無緣無故的紮了一針護心針,如今有氣無力的捂著胸口蹲在一邊。
奇怪的是,火宵和藍星都吸了那些霧氣,他們兩人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黑漆漆的,但是不像是中毒的狀態。
「大傻,你真的沒事?有沒有感到胸悶,口感或者眼花?」
搖了搖頭,黃少眉頭緊皺,自己沉思了一會,最後拿出銀針,在火宵和藍星的脖子,額頭和腳底那裡紮了幾針。
火宵看著黃少手裡的銀針,比手指還長的針,插入自己身體裡,他有點恐懼,大聲尖叫:「等等!龐爺,要不你來幫扎吧,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扎針,要真插錯了,我這不是給他弄殘廢了。」
火宵從出現到現在,說話都十分刻薄,藍天宇已經忍了很久,這都是看在童博士的面子上,如今出了這個事,居然還說這樣傷人的話,讓他十分不滿,冷哼道:「黃老弟,別給他扎針,免得他殘廢了你要負責。」
黃少淡淡一笑,並不在意,一手抵著火宵的背後,一手拿著銀針照著穴位扎進去,火宵在沒扎之前,神情有點激動,但是此刻居然老老實實的,跟之前的變了兩個人。
眾人感覺奇怪,但是只有黃少心裡知道,要不是他左手在火宵的背後按住了穴位,讓火宵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彈,這傢伙才不會這麼老實。
每扎一針,火宵和藍星兩人嘴裡都悶哼一下,扎完之後,這兩人卻睡著了。
黃少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之後,對這火宵和藍星的臉一噴。
那黑漆漆的臉就像是被塗上了墨水一樣,被這一噴,漸漸的流了出來,露出了白皙的臉蛋。
眾人看到此,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不是中毒,但是臉色卻在瞬間變得漆黑,唯一能解釋的是,那霧氣從鼻腔進入之後,也許發生了一些反應,以至於整個臉部都變黑。
馬俊峰鬆了一口氣,黃少沒事就好,可是看到蕭菲菲的時候,奇怪道:「菲姐,你怎麼了?」
十三菲拉著馬俊峰,低聲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大哥哥似乎變了個人!」
「嗯?」馬俊峰搖了搖頭,不明白蕭菲菲的意思,看了黃少一眼,又看了蕭菲菲一眼,疑惑道:「那當然啦,等一會他臉上那黑黑的東西沒有了之後,就變回來了。」
十三菲無奈,她指的變一個人,不是相貌變了,而是神情。黃少沒有之前那麼鎮定了,他的眼睛裡,多了很多的疑惑了憂鬱。而且,他在刻意的隱瞞,要不是自己心細,要不是他醒來的時候那一眼哀傷的眼神,自己還真給他騙過去了。
拔針之後,藍星和火宵兩人臉色恢復如常了,漸漸甦醒了過來,童博士也放心了,可是兩人的眼色卻不對勁。
龐爺第一個發現有問題,但是給他們把脈,又顯示正常,這讓他不得不擔心的問道:「火宵,你怎麼樣不說話!」
火宵瞪大了眼睛,忽然間大笑,真個臉在這嬉笑中變得扭曲了起來。而藍星,卻跟他相反,大哭!
看著眾人,藍星的淚水和鼻涕一下湧了出來,大家都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會這樣,都想著,這一定是那霧氣惹的,轉頭都看著黃少,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可是黃少一個人,卻呆呆的在一個角落裡坐著,他臉上的黑影還沒去掉,沒人能看出這人的神色。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因為此刻,他額頭上紮著銀針。
顏峰緊緊的抱著藍星,不讓他亂動,大聲的問道:「星仔,星仔,你怎麼了!」
「顏叔!」看到顏峰,藍星哭聲更甚,又轉頭看著藍天宇大叫:「藍公子,我對不起你們!」
還能認出顏峰和藍天宇的,說明這人還算沒事,但是就是不明白,為何藍星說對不起他們。
藍天宇奇怪道:「藍星,你怎麼這樣說話?你沒事吧?」
「顏叔,藍公子,我對不起你們!」眾人愕然之下,藍星突然掙脫了正抱著他的顏峰,退後了幾步,一下跪了下去,磕頭道:「我對不起你們!我造孽啊!」
「我太貪心,為了我的私慾,我居然不擇手段,為了一刻玉鐲子,下毒毒死了梅夫人,還到處說梅夫人跟地下黨有關係!藍公子,我對不起梅夫人啊!我對不起你啊!」
「梅夫人?地下黨?」藍天宇驚詫的看著藍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後面藍星說的,卻讓顏峰大驚失色。
藍星哭喪道:「我最對不起的,是顏老太太,要不是他救我,我早就餓死了。我居然能對她下得了手,我真不是人啊!我造孽啊,我這輩子要給你們做牛做馬,就是為了補償上輩子欠你們的債!」
「我對不起你們!」說完,他猛磕了幾個響頭,出乎意料的從自己身上拿出了隨身帶的手槍,對這自己喉結就是一槍。
「彭!」
刺耳的槍聲在地下水道不斷的迴盪,鮮血從喉結處噴射了出來,灑在那鮮紅如血的彼岸花上,眾人愕然了好一陣,沒有一個人能預料到,他居然會自殺。
而在這一刻,火宵扯著那尖尖的嗓子對這童博士一臉激昂叫道:「革命萬歲,革命有理!你要不趕緊跟我去革命!你還不趕緊跟我去革命!小心我崩了你!」
張羽誠一下走了過去,一掌打在火宵的後腦,把他給打暈。
龐爺顫抖著問:「他們瘋了,他們瘋了!」是啊,如果他們不是瘋了,怎麼會說這樣奇怪的話。那些霧氣,會讓人神經錯亂?
張羽誠突然失聲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彼岸花,是彼岸花!」
藍天宇追問道:「張大哥,彼岸花怎麼了?」
「那些霧氣,那些霧氣是彼岸花發出的香味凝聚而成!」張羽誠很激動的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佛經上有寫著,彼岸花的花香,有一種魔力,能夠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如果是活人聞到了這種花香,就會喚起了他前世的事!」
「前世?」眾人失聲大叫,面面相覷,這簡直不敢相信,但是面對著藍星和火宵的失態,他們又不得不相信。
顏峰向藍天宇說:「看來,這彼岸花的傳說,應驗了!」藍星說道顏老太太的時候,顏峰想到了他父親跟他說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奶奶不幸去世的事。
彼岸花的花香,有一種魔力,能夠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眾人心裡來回的念著這句話,這種傳說能第一個應驗在他們眼前,這是多麼的驚人。他們也暗自慶幸,要不是童博士提醒讓大家帶上防毒面具,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誰知道上輩子自己是做了什麼,如果像藍星一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那自己豈不是像藍星一樣痛不欲生。又或者像火宵一樣的瘋狂,跟神經病有什麼兩樣。
再說了,六道輪迴,不知道是畜生道還是餓鬼道,說不定上輩子自己是一隻雞,或者是一隻鴨!
大家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輕試,考古隊的楊二在童博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後,取出一個試管,用一個膠質的吸管,把那些霧狀的氣體吸了一些,存到試管中。
在這個事情,他們還有心思搞他們的研究,藍天宇見到他們這樣,十分不滿,不屑的白了他們一眼。
十三菲和馬俊峰相視了一眼,他們心裡在想,黃少的記是否已經恢復!
黃少盤坐在那裡,額頭那明晃晃的銀針不斷的顫抖著,皮膚上的毛細孔微微的張開,把臉上那一層嘿嘿的東西給吸收了進去。頓時,臉上黑漆漆的東西漸漸消失。
黃少用內力,把一些入侵到腦子裡的東西給逼出來,一下間,他彷彿就像在真空裡一樣,感覺這個身體都在懸浮,他漸漸的昏睡了過去。彼岸花的魔力,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見在沙場上,他和一個高大威猛的人,領著很多很多人,騎在馬上,傲視著前方的敵人。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戰,大漢衛家軍前騎鋒一千二百人精兵,對付匈奴六千正規軍,每一個漢軍都知道,如果對戰必敗無疑。
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驚恐和不安,一個個挺起他們粗大雄厚的腰板,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衛家軍和匈奴相距不足千米,兩軍相視,「衛」字大旗和那「鷹」為圖騰的兩面旗幟,在這瑟瑟秋風中迎風飄舞著。
衛紅林拔出了大環刀,這是他帶領的衛家軍前騎鋒。
他環視身邊的每一個衛家軍,放聲大喊道:」兄弟們,拿起你們的手中的武器,看看前面的那些匈奴人,他們的馬蹄踏賤過我們的領土,他們手上的武器上沾滿了我們父老鄉親、兄弟姐妹的血!」
衛紅林傲然的挺著他的胸膛,赤紅的眼珠帶著血絲在巡視著每一個人,他用盡全身的力量,響亮的吼道:「拿出你們吃奶的力氣,在他媽的匈奴人身上刺上幾個窟窿!」
衛家軍眾官兵齊聲嗥叫:「殺,殺,殺!」
聲音迴響在整個山谷中間,河西走廊望不到邊的山脈,充滿了這些士兵響亮的聲音。
十三菲和馬俊峰見到黃少嘴裡不斷的含著「殺、殺、殺」,他們十分擔心,相視了一眼之後,想去推一下黃少,可是卻被張羽誠給攔住了,說道:「別亂動,黃老弟在運功!」
「可是,你看他臉色似乎不對勁!」
「不行,以他的身手,如果自己都不能搞定,咱們誰能幫不上忙?」
黃少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此刻的腦海裡,只有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