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昏迷了兩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的傷明顯已經上過藥,還有衣服也被換下了,若不是昏死之前聽到月聽靈的聲音,這會她一定會擔心自己的處境.
受了怎麼重的傷,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半路上居然遇見月聽靈,因而撿回了一條命。
「白姑娘,您醒啦,奴婢這就去通知王妃。」婢女看到白幽醒了,恭敬以待,微微的揖身之後就去向月聽靈稟報了。
「我……」白幽想喊住婢女,然而身上的傷很疼,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就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好讓婢女去稟報。
沒多久,月聽靈就趕了過來,小跑的走進屋裡,後面跟著一隊的婢女,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王妃,您小心點。」
「王妃,慢一點啊!」
月聽靈不管這些婢女,直接來到床邊,坐了下來,一個勁關心的問:「白姐姐,你醒啦,身體還有哪裡不適?你已經昏迷了兩天,想必一定餓了吧,我讓人立刻給你準備吃的,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靈兒……」白幽激動的看著月聽靈,因為她的拱起的肚子甚是明顯,不用問也知道她懷孕了,於是向她道喜,「恭喜你啊,準備就要做娘了。」
「我本來打算五六年之後再生孩子的,不過既然已經懷上了,那就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月聽靈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掛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但腦袋轉動得非常快,立刻回到了正題上,「白姐姐,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受怎麼重的傷,百草叔叔差點都救不了你了呢?」
「靈兒,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高大人的消息?」一說到這件事,白幽就著急,此時此刻只想知道高流水的消息,突然想到黑羽,於是就順便再請求,「還有黑羽,也幫我打探一下他的消息,好不好?」
「白姐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下床走動,也不能太過於著急,還是慢慢養傷吧。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所以……」
「南冥王手下的探子都不是浪得虛名,他們打探不到消息,證明高大人和黑羽還活著,只要還活著就好。」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你先安心養傷,只有把傷養好了才能去找他們,百草叔叔說,你身上的傷沒有兩三個月是好不了的,要是期間弄不好會留下病根子。白姐姐,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把你傷成這樣?」月聽靈凝重的問,對這個幕後兇手有著一種害怕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會有一天要對付她和小風。
白幽在腦海裡回憶著之前的事,慢慢道來,「前幾天,高大人奉旨入宮,和皇上密談了許久,第二天深夜就遭來殺身之禍,對方來了十幾個人,個個都是高手,為了保護好高大人,我逼黑羽先把他帶走,自己將黑衣人引開,雖然最後我殺出了重圍,但自己也身受重傷,昏迷倒在地上。」
「白姐姐,看來你把高流水愛得太慘了,也不知道高流水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月聽靈把事情弄清楚之後,第一個感觸就是白幽對高流水的感情。
「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這個不用你說我都會幫你,更何況只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別著急,先把身體養好要緊,有什麼事就跟婢女說。」
把事情說完之後,白幽才突然猜測到這裡有可能是南明王府,深沉的問:「靈兒,這裡是不是南明王府?」
「對啊!」月聽靈笑米米的點頭回答。
「這……南明王府不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嗎?」
「對啊!」
「那我怎麼會?」
「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看來南冥王還是一樣的疼愛你,姐姐為你感到高興,能有一個怎麼好的丈夫。」白幽釋懷了,放心在南明王府住下,心裡甚是羨慕月聽靈,好希望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如意郎君,只是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
「白姐姐你人長得漂亮,武功也好,人更好,高流水一定會喜歡你的。」
「這種事,強求不來,只要無憾就好。」
「說得也是,感情的事的確強求不來,只要無憾就好。白姐姐,你一定餓了吧,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然後再……」
這時,幾個婢女走了進來,不管月聽靈此時在做什麼,立刻打斷,嚴肅的說道:「王妃,該喝藥了,然後就休息。」
「天啊!」月聽靈呼天喊地的哀叫,但是沒用,婢女依然將安胎藥送到她面前,讓她喝藥,「王妃,請喝藥。」
白幽大致能猜到是什麼藥,所以也勸勸她,「靈兒,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你就乖乖的喝藥吧。」
「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幹嘛每天都要喝藥?你知不知道,這藥苦得要死,每次喝完我都想吐,再說了,我身體好得很,每天能跑能跳,能吃能睡,而且還吃得很多,根本就不需要喝什麼安胎藥。」
「也許就因為你太調皮了,每天又跑又跳的,所以南冥王才要你天天喝這個。」
「這是什麼道理?」
「喝藥吧,然後回去休息,我有什麼事自會吩咐婢女,你不用擔心我。」白幽勸說道,叫婢女把藥給她,「把藥給王妃吧。」
「王妃……」婢女把藥雙手端上,送到月聽靈面前。
「好吧,為了寶寶著想,我喝。」月聽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沒辦法,只好把藥給喝了,然後站起身,交代一旁的婢女,「好好照顧我的白姐姐,不得有任何怠慢,知道嗎?」
「是。」婢女齊聲回答,以前不敢得罪這個女主人,現在更不敢得罪,因為連南冥王都不敢得罪她。
白幽看著月聽靈離去,心情慢慢的沉重了起來,很為高流水和黑羽擔心,可自己的傷勢太重,無法去找他們,只能在心裡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平安無事。
月聽靈走出白幽的房間之後,慢慢的走回東院,打算回房間休息,突然看到林成疾步的朝議事閣走去,那行色匆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緊急的事,於是悄悄的跟上,打算去瞧瞧。
最近小風都在忙,到了晚上才有時間和她待一會,更可惡的是,他都不告訴她在忙些什麼?
既然他不告訴她,那她就自己去聽。
婢女看到月聽靈改變了方向,即刻提醒道:「王妃,您該回房休息了。」
「知道知道,我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再回去休息,你們都不准出聲,誰出聲我跟她過不去?」聲醒現來。
這話一出,所有的婢女都閉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就連走路也放輕了,生怕發出聲音。
南明王妃和誰過不去,誰就該完蛋了,她們怎麼敢?
林成快步的走進議事閣,一進去就立刻稟報,「王爺,剛傳來的消息,高流水在自己的府中被殺身亡,兇手還放了一把火,將所有人都燒得面無全非,其中有一具屍體已經被確認是高流水的。」
月聽靈剛到議事閣外面,還想著找個舒服的地方偷聽,誰知一來就聽到這種消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沖的跑進去,驚急的說道:「不可能的,高流水身邊有黑羽保護著,怎麼可能會輕易被殺呢?」
「靈兒,這個時候你該回去休息了。」風天澤一看到月聽靈跑進來,立刻嚴厲的訓斥她,不希望她管太多這種事。
但她不聽,這個時候根本無法好好休息,再次詢問林成,「林成,你到底查清楚了沒有,確定高流水真的死了嗎?所有的人都被燒得面目全非,你又如何肯定哪具屍體是高流水呢?」
「王妃,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高流水的確已經死了,屍體上有很多特徵都跟高流水相吻合。至於你說的那個黑羽,屬下並未見到此人,而且這兩天他都沒跟高流水在一起。」
「真……真的死了嗎?」黑羽沒有跟在高流水身邊,那高流水就真的出事了。
「真的。」
「這下可糟糕了,我才剛還和白姐姐說高流水一定會沒事的,如果現在讓她知道高流水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啊?」月聽靈急得團團轉,走來走去,無法安靜下來。
風天澤更急,真怕她因為這件事有個什麼意外,於是走上前,拉住她,「她怎麼受得了我不知道,但是你再這樣走來走去,我肯定受不了了。」
「啊……」她差異的看著他,有點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靈兒,你要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孕婦,情緒要保持穩定,不要做劇烈運動,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聽?」
「人家這兩天不是很安分嗎,只是聽到高流水的死訊,太難過,所以……」她低著頭,知道錯在自己,所以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了。
「他的死活跟你沒多大關係。」
「好啦好啦,我不著急就是了,不過有件事我想求你。」
「說來聽聽。」風天澤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先要知道什麼事,若是超過他的底線,他絕不答應。
「不要把高流水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白姐姐,這樣會影響她身上的傷,等她的傷好一點再說,可以嗎?」月聽靈歎息的哀求,對白幽深感同情,她還沒得到高流水的愛就已經失去至愛的人,實在可憐。
「就這樣而已嗎?」
「不就這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我說想下山去玩,你也答應嗎?」
「休想,如果你最近表現不好,我就不准你下山。」風天澤嚴肅的說道,然後對眾人下命令,「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提起關於高流水的事。」
「是。」眾人齊聲回答。
高流水的事告一段落後,林成這才說另外一件事,「王爺,我們安.插在月聽雨身邊的人都被人盯上了,月聽雨被一種神秘的力量保護著,這個時候要想殺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誰有怎麼大的本事居然能發現我們在月聽雨身邊安.插的人?」神鞭娘子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對於這個幕後者更是不敢小看。
這個人能跟南冥王玩了怎麼久的迷藏,可見實力不弱,必須得小心才行。
「不管是誰,只要他敢跟南明王府作對,那就是死路一條。」千面書生壓根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裡,毫不畏懼。
神鞭娘子懶得理他,去問萬事知,「萬先生可有何思緒?」
「東陵王死了,西平王似乎也被人盯上了,那剩下的還有誰呢?」萬事知笑呵呵的反問,可見已經猜到了答案。
「那就只剩下北進王風鴻宇那個傢伙了,那傢伙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有點可能。」月聽靈突然插嘴,回想起和風鴻宇接觸的點點滴滴,還有他跟劉夢蘭的殲.情,越想越覺得他可疑。
「你該回去休息了。」風天澤突然冒出一句與主題不相關的話,嚴肅而又溫柔的看著她,即便面無表情,也無法掩飾對她的寵愛。
她不依,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小風,你這樣什麼事都不讓我參與,我會悶壞的,我在旁邊聽就好,你們繼續說,當我不存在啊!」
對於她這個要求,他只是微微的搖搖頭,以沉默回應,默認了她,接著說正事,「上次木屋遇襲的那幾百個黑衣人查清楚是誰致使了嗎,和月聽雨有沒有關係?」。
「月聽雨並沒有派出殺手,所以這件事多半與她無關,至於幕後的指使者,依然未知,不過從眾多現象來判斷,極有可能是京都最近一連串兇殺案的幕後指使者。」
「查,一定要給本王查個清清楚楚,派人盯著風鴻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是。」
月聽靈因為插不上嘴,此時說的事又覺得無聊,所以犯困的當場睡著了。
風天澤說完事之後,轉頭一看,無奈的歎息,沒再說什麼,揮揮手,示意大家散會,然後將熟睡的人橫抱起,送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