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一得知自己的爹娘要被砍頭,心急如焚,顧不了太多,著急的要親自下山探個究竟,「不行,我得馬上回去看看,絕對不能讓皇上以莫須有的罪名把我爹娘給砍了。」
風天澤把她拉住,不讓她太衝動,慢慢的把事情分析出來,「皇上此舉無非就是要逼我現身,下旨召見不行,就來狠招,以月丞相夫婦的性命相要挾。」
他不在乎月丞相夫婦的性命,但是靈兒在乎,所以他不能坐視不管。
「這個皇上,簡直是太過分了,難道他不知道,我爹娘也是他愛妃的爹娘嗎?月聽雨在皇上身邊,怎麼不出面幫一幫爹和娘呢?」
「搞不好這個主意還是月聽雨出的呢?」
「這怎麼可能?」她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狠心的兒女,居然能這般不管父母的死活。
「這個女人為了討好皇上,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風天澤不屑的冷笑,雖然還沒有經過查證,但已經認定這件事和月聽雨有關了,就算不是她的主意,她跟此事也脫不了干係。
月聽靈現在沒心思去管月聽雨,只想趕緊救人,「小風,我一定要救爹和娘,雖然確切的算來他們不是我的父母,可是這些年來他們給了我很多的父愛和母愛,對我而言,他們就是我的父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砍頭,我要救他們。」
「人當然要救,既然是明日午時,那我們就還有時間,我們現在就進宮一趟,相信只要我露臉,一切就會沒事了。皇上這一招用得夠狠,想必如今的局勢他已經無法控制,所以才怎麼著急的想見我。」即便還沒有進宮,他已經能猜到皇上要說什麼了。
「什麼局勢皇上無法控制?」
「當然是他那個皇位,除了皇位,應該沒什麼事能讓他如此著急了?哼……」風天澤冷哼一聲,對皇上是越來越不屑。
如此無能之君,還怎麼能管理天下?
「自從皇上聽了月聽雨幾句話要對我們痛下殺手時,我對皇上已經再無什麼顧念,現在我只想救爹和娘。我還要弄清楚,月聽雨是不是真的不管爹娘的死活?」。
如果月聽雨真的連爹娘的死活都不管了,那麼她和月聽雨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以後出了什麼事,她絕不再心軟。
「靈兒,你別擔心,皇上還沒見到我,不會對月丞相夫婦怎麼樣,這個我可以擔保。」
「話雖然怎麼說,但爹和娘在牢裡過著,我心裡就是不舒服。」
看到她如此著急,風天澤不再猶豫,對林成下令道:「吩咐下去,準備進宮。」
「是。」林成知道該怎麼去準備,於是接了命令就立刻去辦事。
月聽靈此時已經沒有心思、更沒胃口吃什麼烤魚,只想著進宮去解救父母,催促道:「小風,那我們趕緊回去出發吧,早去一刻,爹和娘就少受一些苦。」
「你不吃烤魚了嗎?」他把烤得黑乎乎的魚放到她面前,早就看出來她沒有胃口吃魚,但還是要調侃她,心裡也挺高興的,因為她不吃這種黑乎乎的東西而高興。
「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急都急死了。」她撇開頭,一點胃口都沒有,感歎的自責道:「我已經有數月沒有回娘家,真是不孝,也不知道那個劉大學士有沒有再為難爹?」
「劉大學士經常找你們丞相府的麻煩嗎?」他將手中黑乎乎的烤魚丟掉,嚴肅的說正事。
「對啊,那個劉大學士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經常和我們丞相府作對,這一次若不是月聽雨在選秀上也被選中,只怕劉大學士更欺負人。還大學士呢,我看他根本就是個無賴小人,一點學士的修養都沒有。」想到劉遠之的種種噁心行徑,她火氣就大,恨不得把他大學士的官給弄掉,看他以後還怎麼仗勢欺人?
風天澤陰冷一笑,兩手捧著她的臉,好好的哄了哄她,「別生氣,免得氣壞身體,我向你保證,這個劉大學士以後再也不能興風作浪,更不能去找丞相府的麻煩。」
月聽靈已經猜到了他想做什麼,但還是要問:「小風,你是不是要對劉遠之下手啊?」
「對他,我還不屑下手,不過卻能折去他的羽翼,讓他飛不起來。」
「你是要弄掉他的官職嗎?你不要忘了,劉夢蘭此時是蘭妃,而且還身懷龍種。」
「那你也別忘了,劉夢蘭跟別的男人有染,她肚子裡的種八成不是皇上的,咱們就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用親自動手,就有人能幫我們解決劉遠之這個麻煩。」
「聽得我暈乎乎的,明明事情很簡單,怎麼被你說得稀里糊塗的了?」月聽靈有些頭暈,胸口有些悶,胃部也不是很舒服,但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想要去救爹娘,所以其他的事就沒多管,於是不再多想,催急的說道:「小風,我們快點走吧,說不定林成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好想見見爹和娘,不知道他們在牢裡有沒有受刑?我聽說進了大牢的人,多半都是要受刑的,尤其是皇上親自下令要斬首的人,獄卒更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皇上還得利用他們來誘我出去,不會對他們怎麼樣,而且他們還是月聽雨的父母,單單是這一層關係他們就能少吃很多苦,除非月聽雨不管他們的死活。」風天澤勸了勸她,也知道勸說無用,於是帶著她離開,打算即刻動身進宮,「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走吧,我現在就帶你進宮。」
「好。」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把希望寄托在月聽雨的身上。
看來只能她自己親自出馬了。
皇上下旨將月丞相夫婦關進大牢之後,心裡實則有些不安,凝重的詢問月聽雨,「愛妃,這個辦法能行嗎?萬一不管用,反而惹怒了天澤,那該如何是好?朕現在不想再惹天澤不高興了,如今朕和他的關係已經夠糟糕,如果再弄出點什麼事來,更是覆水難收。」
「皇上如今連見都見不到南冥王,又如何跟他談其他事宜呢?只有先見到南冥王,其他事才有轉機。」月聽雨哄騙道,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後悔的餘地,畢竟爹和娘已經被關進大牢裡了。別說她狠心,若不是爹和娘太偏心,她也不會如此絕情,為了皇上和她的孩子,她只能犧牲一些人。
「朕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月丞相夫婦可是你的生身父母,你當真忍心如此對待他們?」
「為了皇上,臣妾什麼都願意做。更何況只是讓爹和娘進大牢裡待一下子而已,我已經吩咐下去,讓獄卒們多加照顧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皇上聽了這些話,還真以為月聽雨為了他犧牲太多,於是握著她的手,感動的說道:「愛妃,還是你比較在乎朕,知道為朕分憂解勞,其他妃子就只知道爭寵爭寵。」
「有皇上這句話就夠了。臣妾只想我們一家人能好好的生活,這便是我的私心。」月聽雨拉著皇上的手,放到自己微拱的腹部上,心裡暗自祈禱著:一定要是個兒子才行。
等月聽靈一來,她就能借刀殺人了。
「你的這點私心,讓朕聽了很是欣慰,若是後宮的妃子都如你這般,朕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皇后娘娘其實也很在意皇上的,臣妾當初一時糊塗而犯錯,若不是皇后娘娘,只怕……」
「哼,你以為她真的是為了朕嗎?她只是為了她的後位而已,還有這太子之位。眼下情勢如此危急,也不見她來為朕分憂過什麼?」皇上一臉的憤怒,可見早已經忘記當初皇后的用心,甚至曲解了她的意思。
「皇上……」月聽雨溫婉的叫了皇上一聲,然後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不再多說,免得失言,但心裡卻非常高興,因為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局,現在就等著棋子入局了。把己砍的。
別怪她狠心,古往今來,成大事的人,誰不心狠?若不心狠,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月丞相夫婦被關在大牢之中,穿上了囚服,至今還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何入獄。
月夫人委屈的哭泣,無法接受事實,「怎麼會這樣,平白無故就把咱們關進大牢,這算什麼啊?更何況我們一個女兒貴為皇妃,一個女兒貴為王妃,就算不看生面也看佛面吧?希望女兒們趕緊來救咱們。」
月丞相沒有像月夫人一樣委屈抱怨,而是憤怒的說道:「哼,什麼佛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靈兒跟著南冥王,行蹤不定,前段時間又聽說她被什麼人抓走了,自然不能知道我們的情況,但是月聽雨不同,她時時刻刻伴隨皇上左右,皇上下令關我們進大牢、砍我們,難道她一點都不知情嗎?她知情,但是卻不出面救我們,你還指望什麼?」
聽了這些話,月夫人哭得更傷心了,心裡知道指望不上月聽雨,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月聽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