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攤到檯面上來說,所以大家都無需再演戲,把話挑明了說。
「天神,我們王爺早就能看穿你的偽裝,所以你不需要再扮林成了。」
「雖然你的偽裝弄得不錯,但在我看來還是破綻百出,要不要我教教你怎麼偽裝得更逼真?」千面書生挑釁道,用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揮,立刻把自己變成了天神的摸樣,絲毫不差。
「你……」韓烈看到千面書生變成自己的摸樣,這才知道自己的偽裝很可笑,於是將人皮.面具摘下,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冷笑的自嘲,「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是假的,看來我還真是讓你們笑話了。」
他不但低估了南冥王,還低估了南冥王手底下的人,他們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其實從黑麒麟無聲無息的混入天族這一點,他就應該明白了。
千面書生把臉換回來,不再扮韓烈,嘲諷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班門弄斧的感覺呢?」
「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你們怎麼多人圍著我一個,不覺得很不君子嗎?有種的就一打一,別以多欺少。」韓烈知道自己無法全身而退,只好用激將法,爭取能有機會逃脫……
然而他又弄錯了。
風天澤一點都沒有被激到,自始至終都像座冰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從未改變過,嚴肅而又冰冷,沒有半點人類的氣息。
不僅是風天澤,其他人也沒有中韓烈的激將法,都齊齊的看著他,一副準備要動手的樣子,有些還說譏諷的話。
「天神,如果你是君子,我們會用君子的方式來對待你,請問你是君子嗎?」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是個君子。」
「我也看不出來,挺多是個偽君子。」
「呵呵!」
韓烈感覺到了周圍傳來的嘲笑和殺氣,心裡開始緊張了,明知道激將法不管用,但還是繼續用,「南冥王,你當真要以多欺少,不敢和我一對一嗎?」
「沒這個必要。「風天澤依然還是面無表情,不過卻開口說話了,話不但簡短,還很冷硬,猶如冬日飛雪,寒氣逼人。
「是沒這個必要,還是你不敢,或者你本來就是個小人?」
「小人、君子又何妨?只要能達到目的,本王不在乎是個小人,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麼君子,本王不必跟你講君子之道。」
「你……」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既然都是要死,又何必在乎死法?」
「哼,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你就那麼肯定今天能殺我嗎?如果我死了,那也要把林成拉去做個墊背的,他被我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你難得不在乎他的死活嗎?」韓烈拿林成來威脅風天澤,其實心裡也挺慌的。南冥王以冷血無情而聞名,一個手下的死活他也許不會在乎。
「是嗎?」風天澤陰笑的問,一臉的邪氣。
「你笑什麼?」
「難得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烈慌急的問,但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風天澤的答案,只好再問一次,「說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天澤再一次的陰笑,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給了十八奇士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來解決下面的事。
這時,林成走了過來,站在韓烈面前,得意的說道:「我人就站在這裡,你怎麼說把我藏得很隱秘呢?」
林成的出現,讓韓烈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剛剛我明明還見你在陷阱裡?」
「就你這個樣子也想和我們玩心計嗎?王爺既然能一眼就看出你是假的,自然知道我身陷險境,所以才沒有當場揭穿你,你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嗎?」
「原來如此。」韓烈恍然大悟的看著風天澤,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把握反轉局勢,但又不想輕易認輸,於是打算放手一搏,誰知才剛要動手,突然一支熟悉的髮簪亮在他面前,讓他心慌意亂。
那是玉兒的髮簪。
千面書生把髮簪亮出來,放到韓烈面前搖晃,調侃道:「天神,你認得出這個東西嗎?」
「你怎麼會有玉兒的髮簪?」
「你還真是蠢,這髮簪當然是從她身上拿下來的。這個問題怎麼簡單你都要問,真是夠蠢的。」
「你把玉兒怎麼了?」韓烈情緒很激動,狂怒的衝上去,想把簪子搶回來,但是卻撲了個空。
千面書生早就料到韓烈會搶簪子,所以防著他,一看到他搶,立刻收回來,繼續挑釁道:「你想要回簪子還是要回人?」
「可惡,把玉兒還給我。」
「那就要看王爺的意思。」千面書生把簪子射到風天澤後面的門上,讓南冥王來決定接下來的事。
韓烈當然知道這裡是誰做主,所以不再和千面書生浪費時間,面對著風天澤,嚴肅的問:「南冥王,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你的命。」風天澤很乾脆的給他答案,冷漠無情的說道:「看在你如此癡情的份上,你死了我會把你和水玉兒合葬。」
「你不要太過分了。」
「是你過分,不是本王過分,你想要本王王妃的命,難道本王不能要你的命嗎?」
「你……」韓烈無言相對,但又不想這樣死去,看了看後面的屋子,知道月聽靈在裡面,於是把話題轉到月聽靈身上,「你把月聽靈叫出來,我來和她談。」錯面大上。
「不可能。」風天澤嚴厲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怒意,堅決不讓月聽靈出來,更不讓韓烈見到她。
「你就算要我死,也讓我死得瞑目一點吧,我只是想和月聽靈說些話而已。」
「你到陰朝地府去找水玉兒說吧。」
「風、天、澤。」
「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就是你自己了結,二就是讓本王把你碎屍萬段,你自己選一個吧。」
韓烈沒有做出選擇,怒火朝天的瞪著風天澤,想了想,於是直接大喊的叫人,「月聽靈,你給我出來,玉兒,你出來吧,我想見你。」
風天澤不悅的鄒起了眉頭,很反感韓烈這樣的大喊,尤其是他稱呼月聽靈為玉兒的時候,實在是氣憤,不再給韓烈選擇的機會,而是下令道:「給本王……」
然而命令還沒下完,天驕媚就慌慌急急跑了出來,著急的說道:「王爺,王妃情況似乎不對勁,夢話喊個不停,屬下又不敢吵醒她,所以……」
天驕媚的話還沒說完,風天澤立刻丟下所有的事不管,沖的跑進房間裡,快速的來到床邊,坐到床上,握著月聽靈的手,輕柔的呼喚她,「靈兒,靈兒,你醒醒。」
想不到點了她的睡穴還不行,這個夢到底是什麼夢,讓她如此難受?
「不要,我不要離開,你走開啊,不要,我不要。」月聽靈一直重複著這些話語,突然感覺到一雙熟悉的手,立刻緊緊的握著不放開,嘴裡不停的哀求,「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不想離開,我不想。」
「靈兒,我不會趕你走的。」
「我不要離開,我捨不得小風,我要留在他身邊,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
「靈兒……」
風天澤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突然莫名的害怕起來,轉用兩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著急的喚醒她,「靈兒,你醒醒,醒醒,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不管他怎麼叫,月聽靈就是不醒過來,還在繼續喊夢話,「我不要離開,我不要,你走開,不要過來,走開。」
「靈兒……」
門外的人隨之也跟著走了進來,包括韓烈在內。
韓烈一進屋就往床邊走來,想靠近過去看月聽靈,但是卻被神鞭娘子給攔住了,警告道:「天神,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想看看玉兒怎麼樣了?」韓烈沒有繼續往前,而是伸長脖子去看床上的人。
風天澤把韓烈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大吼的反駁道:「她不是水玉兒,她是月聽靈。」
「月聽靈就是水玉兒,水玉兒就是月聽靈,你可以愛她,但我也可以,不管你多有權有勢,有多厲害,你都沒有能力去阻止一個人愛另外一個人,就算你把我殺了,也改變不了我愛玉兒的事實。」
「她不是玉兒。」
「她是。」
「她不是。」
「本王殺了你。」風天澤懶得再和韓烈爭辯,憤怒的站了起來,想要出手殺了他,然而才剛要出手,床上的人突然驚叫的坐了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月聽靈從噩夢中驚醒,急促的呼吸著,滿頭大汗,還沒喘過氣就看到屋子裡到處都是人,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韓烈也在,更讓她覺得一頭霧水,將所有的人都掃視一遍,最後把目光放在風天澤身上,疑惑的問:「小風,你們在開會嗎,怎麼那麼多人啊?就連天神也在,好奇怪哦。」
難道她現在還在夢中,所以才會看到怎麼奇怪的場景嗎?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中,只要能看到小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