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沛公之意?
沈五老爺回來之後,紅袖和沈妙歌在家中宴請了他:他是一個長年在外奔波的人,家裡的飯菜要比外頭的香啊。
對於紅袖和沈妙歌的安排,五老爺十二分的高興;而且他和紅袖的茶樓,那可是賺了很多的銀子;除了沈老祖和他的父親、嫡母之外,滿府上下他就看著紅袖順眼。
他最聽不得就是有人說紅袖不好,現在他倒把自小看大的沈妙歌都放到了旁;惹得沈妙歌說他只認銀子不認人。沈五老爺聽了之後一笑也不惱。
因為沈五老爺回府,各房各院都熱鬧了一番:對於財神爺當然要巴結一番,尤其是那些指望著兒子、孫子能在沈府謀個正經差事的,更是對沈五爺巴結的很。
不說沈五老爺的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再來說說楚夫人。
楚夫人帶著孫子、孫女到京中,看女兒只是順便,主要是為了給孫子們謀個功名的:自然不能一來便對沈老侯爺等人提起此事,後來又遇上四少奶奶的事情,楚夫人更是一個字也沒的提了。
說起來楚家在當地還算望族,放到京中那也就沒有什麼了不起:更何況楚府的男主人還去的早,現如今敗落下來更是不如當年了。
當年,如果不是楚夫人的丈夫救過沈二爺的性命,又因此而毒發身亡;楚家很難能攀上沈府這門親事的:兩家多少有些差距的。
這些日子,楚夫人沒有閒著,走動了一些丈夫的舊交故友、還有幾個親戚家:不過哪一個也沒有辦法和沈府相比,所以她所求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什麼眉目。
要知道人在人情在的俗話,楚夫人的丈夫去世多年,還有幾家會認真相待楚夫人?有那長情的人家,卻又沒有什麼權勢的人家,自然也就幫不上忙。
楚夫人明白此事還要著落到女兒身上,不到最後她不想用孫女們為孫子謀個出路。
四少奶奶的事情了結之後不久,三夫人便張羅著給四爺說門親事:四少奶奶的事情怎麼都不光彩,她想早日找個媳婦回來,也免得讓沈府其它各房看她這一房的笑話。
不過臨時之間到哪裡去尋那麼合適的人家?三夫人看上的人家,人家卻嫌沈四爺是拖家帶口的人,不肯下嫁;人家看上沈四爺的,三夫人又嫌人家的門楣太低,哪裡能配得上兒子——三夫人的心思,就是要說一門好親事,才能堵住眾人的嘴。
沈四爺對此並不熱衷,他現在哪裡有心思成什麼親?把心思全用在了孩子和差事上面,日子在他現在看來,已經十二分的好了。
三夫人免不了報怨兒子幾句,左說右說也就說到了二夫人的面前;二夫人笑著安慰了三夫人一番道:「現在四哥兒怕是沒有那個心思,三弟妹也莫要太著急了,讓他先散散心再提此事為好。」
三夫人哪裡能等?可是沈四爺完全不聽他的,三老爺也完全一副隨兒子去的樣子,把她急得跳腳也無奈。
看到三夫人著急上火的,二夫人笑道:「這兩天的天氣不錯,我正想讓母親和侄女、侄女一起過來聚聚——都是一家人,要不三弟妹和三弟、四哥兒也一起過來耍耍吧;讓四哥兒多散悶些,時間久了說不定都能看上哪家的姑娘,到時追著你這個當娘給拿主意呢。」
三夫人聽著這話,先是推辭了一番:人家一家人聚聚,她和兒子攪和進去算什麼?而且還有二夫人的侄女——有女眷們在,有許多的不便。
不過二夫人一力相邀,又是一番好意,她便應了下來。
沈四爺和沈三老爺聽到之後都大惱:二夫人娘家人想一起聚聚,他們去摻和個什麼勁兒?三老爺立時便說不去,沈四爺終究是兒子,拗不過母親只能答應到時去坐坐。
不過四爺想到二夫人的那兩個侄子,便是一陣子的頭疼:那兩個人現在對京中各處明的、暗的青樓妓館十分的熟悉;比他這個生在京中、長在京中的人還要熟悉,那樣的人他是真得不想多作應酬。
沈四爺心中煩惱就對沈妙歌倒了一番苦水,聽得沈妙歌卻是心中一動:難不成二夫人請娘家人此時到京中就是為此?
二夫人想要和三房結親——只是對二夫人有什麼好處呢;沈妙歌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向四爺說破此事。
紅袖聽到此事之後也以為二夫人是有意要和三房結親,她的意思太過明顯了:你就是想認為她不是這個意思,都太過勉強。
但她一樣也想不通此事;說二夫人是為了靜萱留下來的銀子的話,並不可能: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姐兒的。
「不會是想害死姐兒,然後……」紅袖說完此話立時搖頭:「不可能的,怎麼說憐星憐月都不是那種性子的人;而且就算姐兒有個萬一,那些東西成了三房的,也只是三房的,不會是憐星或是憐月的。」
沈妙歌點頭,都認為此事不太可能。
想不通便再看看,也許二夫人只是好心也說不定的;雖然這種可能,在紅袖和沈妙歌的心中都直覺的認為可能性不大:雖然到現在,他們夫妻也沒有找到二夫人不對勁的地方。
紅袖把二夫人的事情扔到一旁,對沈妙歌道:「今天在老祖宗那裡,有件你想不到的事情。」
沈妙歌回頭看她:「什麼事情?看得笑得如此,定是好事了。」
紅袖道:「楚夫人和老祖宗在一處說話時,五爺去給老祖宗請安;楚夫人便說五叔父應該娶個妻子照顧才是,她還有心要給五叔父說親事的,把五叔父鬧了一個大紅臉出去。」
沈妙歌聽到之後笑了起來:「楚夫的脾性一向直爽,想到什麼說什麼;五叔父知道人家是好意,就算是有幾分惱意也不好說什麼。嗯,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
紅袖點了點頭:「話是如此說,但是人選呢?我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此事只能就此放下。
在睡著之前,紅袖又說了一句關於二夫人的話:「楚夫人當時說要給五叔父尋個伴兒時,二嬸娘也在。」
沈妙歌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夫妻二人相擁著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沈妙歌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紅袖的那句話來:「二嬸娘知道又怎麼樣了?」
紅袖一面在沈妙歌的伺候下穿衣服,一面道:「當時二嬸娘好像是看了一眼五叔父,我也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有點點的擔心而已。」
沈妙歌把紅袖的衣帶繫好,然後把自己的衣服拿過來穿上:「能有什麼不好的?五叔父娶妻,又不關二嬸娘的事情。」
紅袖點了點頭,過去接過他的腰帶來給他繫上:「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沒有特意說給你聽;只是後來倒底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會在睡前說了出來。」
沈妙歌摟過紅袖來親了一下:「現在沒有憑證,只憑我們猜是什麼也猜不出來的,你不如好好的趁著現在府中什麼事情也沒有,好好的歇一歇;嗯,二嬸娘那裡,讓人盯緊一些為好。」
說到底,他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四少奶奶如果被人利用的話,那麼沈府中的那個背後之人並沒有找到:而且要說他原本中毒是靜萱所為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紅袖和沈妙歌始終放不下心來。
夫妻二人用過飯之後,因為今天是沈妙歌的假期,所以他們二人一起出了府,到仙靈茶樓坐坐,然後下午想去遊湖。
紅袖和沈妙歌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在腦後,今天就想好好的玩耍一番;只是不想又遇上了廉親王,他聽說沈妙歌夫婦要遊湖,非要一起不可。
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惡客,沈妙歌除了黑下臉來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廉親王卻如同沒有看到他的臉色,笑呵呵的東拉西扯。
午飯原本是要在仙靈茶樓用的,但是廉親王非要跟去遊湖,所以沈妙歌決心要狠狠敲廉親王一頓飯,所以紅袖等人準備去醉仙樓用飯。
下樓時,紅袖和沈妙歌卻在櫃檯那裡看到了一個婦人;她戴著紗帽並不能看到她的容顏,穿著打扮上一看便是極好的出身。
這個婦人吸引住紅袖和沈妙歌的原因,是她在櫃檯那裡問沈五爺何時會到茶樓來。
紅袖和沈妙歌對視一眼,由紅袖過去招呼那婦人:「夫人有禮了。夫人要尋五老爺,何不去沈府呢?這裡,他並常來的。」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紅袖:「夫人是?」
一旁的掌櫃道:「這是我們五少夫人。」
那婦人立時眼睛一亮:「你就是五少夫人?太好了,太好了。」她伸手掀下了紗帽來:「我是希蘭,唉,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我是誰;嗯,我是六安縣主家長女。」
這婦人的年紀絕不到三十歲,長得倒並不是如何出色,尤其是那一張有些大的嘴;但是她一笑卻讓人感覺十分的親切。
紅袖和沈妙歌聽到她的話之後,都知道她是誰了:六安縣主可是十分有名的人,天朝之中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的。
六安縣主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她是天朝第一悍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