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青龍衛心思細密,為了不引人懷疑他們低著頭快步離開瞭望塔範圍,他們強忍著渾身傷痛來到龍門祭壇廣場大門旁,這裡是龍門防守最嚴密的地方,門外駐守的青龍衛就有十餘名,增加兩名根本不會引起門人關注。
駐守在祭壇廣場外的全都是青龍衛,門中所剩不多的金龍衛都是殺人快刀,自然被派去外圍襲殺那些不開眼的武裝人員,以一屠十不在話下。
祭壇上的超能增功儀遲遲沒有開啟,兩名龍衛又遵照賴多爾吩咐換了兩塊靈玉,此次龍風揚破境所需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以往任何一次,所耗費的靈玉也比任何一次多了兩倍有餘,望著滿地靈玉殘渣,梅千雪臉上的表情一片淡漠,嘴角卻會不時抽搐幾下,他在為那些消耗的靈玉肉痛不已。
從大雪山劫來的靈玉數量雖多,卻也是殺雞取卵的做法,一旦這批靈玉消耗殆盡以後想再獲得這樣一批靈玉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會辨別靈玉的胡翔已經被殺,即便是有大批翡翠玉石也難從中篩選出幾塊靈玉。深知這點的梅千雪心裡對這些靈玉是相當在意的,這是他登上武道極致巔峰的希望,每消耗一些希望也會隨之減少幾分,又真會不讓人暗暗肉痛?
水晶棺中的龍風揚被騰騰水氣包裹,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用手貼在水晶棺表面就可以感受到細微的震顫,由此可以推斷龍風揚此時正承受著某種痛苦,他在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強忍著不作出任何動作。
賴多爾手指在控制板上按動的速度已經緩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龍風揚還在繼續吸收從靈玉中導入的能量,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以往所有慣例,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賴多爾也不知道,目前還在研究當中,已經有了頭緒。
噠!一隻手掌輕輕拍在透明棺蓋內側,隨後大拇指和食指彎成一個連接圈,這分明是打的ok手勢。密切注視儀器的賴多爾立刻放下控制板伸指按下側面一個紅色鍵帽,嗤!水晶棺蓋在一聲漏氣般的輕響聲中瞬間彈開,一蓬白色水氣騰然升起,轉眼間跟空氣混合消失。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沒有氣貫山河的仰天長嘯,也沒人影騰空高躍,龍風揚不緊不慢的坐起身來,抬手向儀器旁的青龍衛招了招,低聲說道:「衣褲!」
青龍衛立刻從旁拿起一疊準備好的衣褲捧在手中走了過去,這時站在一旁的龍九州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快行兩步到了龍風揚身旁,沉聲問道:「風揚,你這是破境成功了麼?」
龍風揚伸手抓起一件開襟睡袍披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稟門主,風揚幸不辱命。」
龍九州仰頭大笑:「哈哈哈……龍門又添一名半聖,真是天祐我龍門,成功就好,成功就好啊!」
龍風揚騰身跳出棺外,對賴多爾伸出了手掌,笑著說道:「賴先生,辛苦你了。」
賴多爾伸手跟他握了握,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低聲說道:「成功就好,此次能成功破境是一件大喜事,要好好慶祝一番才行。」
龍風揚笑道:「這個我不能做主,一切還要看門主安排。」他適時將視線轉向了站在身旁的龍九州,眼神中滿是詢問之意,身為龍門中人要以門主為尊,
龍九州朗笑道:「哈哈!這是應該的,今晚一定大擺宴席慶賀風揚成功……」話音未落,大門方向跑過來一名青龍衛,他單膝跪地,把手中兩張印了字的紙遞了過來。
龍九州伸手捏起紙張湊到眼前掃了兩眼,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沉聲問道:「說,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
青龍衛低著頭答道:「有人把這些東西空投到了門內,數量很多,屬下特來稟報門主。」
龍九州沉著臉說道:「傳我命令,讓外面的青龍衛全部去撿,記住不能私自偷看內容,違令者門規處置。」
「是!屬下明白。」青龍衛沉應一聲,轉身快步離開,其實在來之前他已經看過了紙上印的字跡,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龍風揚低聲說道:「門主能否把東西給風揚看看?願為門主分憂。」
龍九州伸手把紙張遞給了龍風揚,恨恨然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兩天後本座定叫他血濺五步!」
龍風揚接過紙張迅速掃視,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把所有字看了一遍,這是一份保證書,是龍九州的保證書,從落款的日期上看因該是上次華夏武魂攻打龍門時簽署的,下方還有一行蠅頭小字:沒皮沒臉的龍老頭,盡幹些出爾反爾的齷齪事,你要還是個夾槍帶蛋的爺們後天中午來圖加喀湖畔跟小爺鬥上一場,單打獨鬥謝絕圍觀,發現第三者插足小爺保證把這份保證書貼遍大江南北各大古武宗門,移動互聯網什麼的一律不放過,讓全天下所有古武者都知道龍九州是個卑鄙無恥的老東西,不要臉的儘管試試。末尾署名,徐小爺。
空投龍九州保證書只是個幌子,真正目的是下一份特別的戰書,這份戰書竭盡調侃之能,言詞間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龍九州身為宗門之主本就是個好面的人,保證書是他為保命時寫下的,但現在又出爾反爾,要是真把這件事抖落到全天下古武者眼前,那以後龍門永遠無法抬起頭來。
這份挑戰書想用激將法斷去龍九州後路,讓他答應去圖加喀湖畔同徐青鬥上一場,還聲明一定要單打獨鬥,如果帶人去後果會很嚴重。
龍九州眉頭緊擰,眉心已經現出了一個清晰的川字,即便是破境成功他也沒把握戰勝徐青,那位小徐供奉曾經所表現的出的強悍戰鬥力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個道理了。
這是一場不能拒絕的約戰,龍九州為了宗門和自己的臉面必須要去,但他心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如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