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打電話通知嫂子他已經到了天鴻大廈對面,只等她處理妥當公司的事情就可以下來匯合,可秦冰告知他現在還有個短會,一小時後她會來約定地點碰頭。
瞧著時間充裕,徐青動了買花的念頭,有人說,女人愛花,是因它凋謝前的美麗,花朵在綻放出短暫的美麗後枯萎凋零,瞬間的美才是永恆。送花給女人就是在讚頌她的美麗,所以男人們才會樂此不疲。
徐青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他之所以想去買花目的很純,他不知道送什麼生日禮物給嫂子,也來不及去準備,送花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徐青驅車沿街慢慢行駛,路邊店舖不少,遠遠見到前方有一間『花仙子』花店,立刻加速把車子開了過去,找個臨時車位停了車,快步走進了花店。
店裡只有一個紮著花頭巾的小妹,約麼十七八歲的年紀,她正坐在一個矮凳子上埋頭修剪一堆紅玫瑰花的枝葉,這些花顯然剛送來不久,扎堆兒攤放在幾張報紙上,要經過修剪分類包裝才能出售
徐青走進店門,望著兩邊架子上琳琅滿目的花卉也不曉得該怎麼挑選,索性就用最簡單的,他指了指架子上最惹眼的玫瑰花說道:「幫我拿兩簇紅玫瑰吧,都用九十九朵的,多少錢?」
小妹聞聲站起身走了過來,用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笑著說道:「兩百塊一簇,這些都是剛才到的花兒,最新鮮。」說話時她已經伸手捧起了兩大簇玫瑰遞了過來,花瓣上的水珠子清晰可見。
徐青掏出錢遞過去,伸手接過了花,他對花花草草毫無研究,反正就那麼個意思,正準備轉身,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嬌喝:「就是那個捧花的小崽子,給姐揍他個滿臉桃花開!」
話音未落,腦後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徐青手捧鮮花猛的轉過身來,目光一掃見到一群手持彎頭水管的年輕混子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來,為首的是個穿迷彩背心的黃毛,這貨身板兒瞧著挺結實,兩條膀子上疙瘩肉一塊塊高高紋起,看樣子是個能打的,可徐青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幫傢伙,難道捧花也是一種罪過?
黃毛第一個衝到徐青面前,二話不說掄起手上的水管對著他劈頭蓋臉砸了下去,嘴裡還不忘惡狠狠罵道:「揍死個不開眼的小崽子,阿嬌姐的皮夾子都敢摸,活膩歪了。」
「哎呀!娘喂!」花店小妹眼瞅著剛買了花的客人就要頭破血流,嚇得她驚呼一聲閉上了眼睛。「哎呦!」一聲慘叫適時響起,緊接著她聽到聲音好像飄遠了,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她驚奇的發現年輕客人手捧鮮花站在原地,剛才掄水管子砸人的黃毛不見了,就在這時,店門外傳來一聲深情呼喚母親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那個黃毛捧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
徐青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剛才黃毛水管還沒砸到身上就被他抬起一腳踹飛了出去,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摸皮夾子的小賊了,那位阿嬌姐又是何方神聖?
黃毛被一腳踹飛跟在他身後的混子們立刻叫罵著揮舞手中的水管往花店裡沖,眼瞅著就是一場混戰。
「娘個腿兒,我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小比崽子到老子地盤上耍橫,當姓關的是個泥塑木雕的蠢菩薩嗎?」一聲悶雷似的喝罵從叫囂的年輕人背後傳出,緊接著對面街道上奔過來一群人,跑在最前面的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這貨就穿個大褲衩子踏著人字拖鞋跑了過來,那氣勢瞬間把一群年輕混子全蓋了過去。
這群年輕人都認識跑來中年漢子,很乖覺的放下手中的傢伙低頭打起了招呼:「關老大!」
站在花店裡的徐青瞟了一眼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好像有些眼熟,一時間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不是他健忘,實在是見過的大小混子太多,大概長相都差不離,也不可能都記在心上。
中年漢子瞪著一雙牛眼在這幫拿水管的年輕人臉上逐一掃過,又望了一眼還在地上抱著肚子打滾的黃毛,沉聲問道:「你們幾個跟誰的?不知道這片是老子的地盤嗎?老子在對面喝酒都能聽到你們鬼喊鬼叫。」
其中一個鼻樑上有塊刀疤的混子上前半步,低聲說道:「關老大,我們是跟秀才哥混的,今天來您地盤上辦點事,店裡捧花的小崽子偷了阿嬌姐的皮夾子,她請咱們兄弟來給這小子鬆鬆骨頭。」
關老大偏頭望著一眼站在花店裡的徐青,瞳孔猛的一縮,週身散發的氣勢頓時蔫了,腦門上滴滴熱汗直往下淌,他暗罵了一聲娘個腿兒,猛抬起大巴掌對著刀疤混子臉上就是一扇。
啪!刀疤混子被抽得腦袋一偏,臉皮子火辣辣的痛,剛轉過頭來又是一記巴掌狠狠抽在臉上,啪!這一巴掌關老大顯然是用上了全力,又脆又響,把刀疤混子抽得往後踉蹌了幾步噗通跌坐在了地上。
這幫年輕混子都是臨街一個叫秀才的名流(有名氣的大流氓)手下,說起來他們老大跟眼前這位關老大還是拜把子兄弟,原以為來這裡辦事不會有半點問題,沒想到眼前這位關老大不給一點面子。
「關老大,我們是跟秀才哥混的……」跌坐在地上的刀疤混子捂著臉望著關老大,眼神中滿是不解之色,他是真不明白關老大為什麼會動手打自己人,心裡好生憋屈,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挨了打也只能忍著。
關老大瞪著牛眼大聲罵道:「娘個腿兒,瞎了你們的狗眼,統統給老子跪下爬過去給徐少磕頭,爬慢了打斷你們的狗腿。」
「徐少?哪個徐少?」地上打滾的黃毛突然停了下來,掙扎著爬起身來,一雙滿帶駭色的眼睛望著對面滿臉怒色的關老大,提起徐少,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江城誰也惹不起的人。
關老大咬牙說道:「瞎了眼的東西,江城還有幾個徐少?」他出手修理這幫不開眼的混子都是顧念和秀才的交情,得罪了徐少誰都要吃不了兜著。
「姐管你什麼徐少,徐多,反正摸了姐的皮夾子就得原原本本吐出來!」街邊停了許久的一輛紅色寶馬車門打開,從車內走出來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