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魯無道現在已經完全失控,他嘴裡發出一聲聲受傷野**的吼叫,兩隻手瘋狂的撕扯著身上所有附著物,一身白肉很快暴露在了眾人視野中。
門主好白,但很快就變成了紅白相間,魯無道撕扯完所有衣物便開始用力撓抓自己身上的皮膚,剛開始還只是一道道紅印子,很快就變成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痕,皮破血流慘不忍睹……
『五香一鉤散』的霸道程度完全出人意料,就連站在一旁的徐青也皺起了眉頭,眼瞅著魯無道把自己抓得皮開肉綻,他也不知該不該阻止,就是這略一猶豫的工夫盜門門主做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魯無道已經癢到失去了理智,他把雙手往胯襠裡一掏,用力扯了幾把,連皮帶毛扯下來幾塊,轉眼間就把雞毛拔了個溜光,血珠子流了一地。
徐青實在看不下去了,抬手一指點中了魯無道黑甜穴,這才讓他暫時停止了自殘,四肢痙攣了一陣停了下來,就是這短短不足十分鐘,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有些正常人很難摳到地兒都被他摳了個稀爛,黃油和著血珠子一個勁的往外冒。
站在圓桌旁盜門中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門主魯無道的慘狀讓所有人心中產生一種深深的恐懼,江城徐少強橫到近乎妖孽的武力又讓這群偷盜為生的盜門中人無力抗拒,因為所有人知道反抗都是徒勞的,躺在地上流血的兩位就是最好的榜樣。
史蒂夫站在原地沒挪窩兒,他腳下好像踩中了一灘快干強力膠,想動一動都難。
徐青上前一步,伸手在史蒂夫肩膀上輕輕一拍,低聲說道:「有的東西已經不復存在了,守著也白搭,這群人就交給你處理,就照我剛才說的辦,明天我會派一個跟你有共同語言的人過來,以後你就跟著他好了,有我在江城就有你呆的地方。」
短短的一句話無異於給了史蒂夫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帶著共濟會餘黨跟盜門一起在明天派人來之前離開江城,要麼就趕走盜門眾人,以後循規蹈矩在江城過安樂日子,前提條件是要服從派來的人管束。
史蒂夫腦袋瓜不笨,心思一陣活絡很快就領會到了徐青話中的意思,血神之翼一統整個歐美血族,已經沒有了它的容身之處,離開華夏同樣要面臨兩個選擇,臣服或者死亡。相比之下還不如跟著徐少在江城混個安樂,即便是以後出了什麼狀況背後也多了一座強大的靠山,退一步想,他派來的人實力要是稀鬆平常完全可以輕鬆掌控,到時候一樣可以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老血族越想越美,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它上前兩步大聲說道:「徐少,我全聽您的,這裡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好,您就放心吧!」憑它的實力要鎮服這群只會偷盜的傢伙小菜一碟,他有信心在明天中午前能把這群傢伙全部趕走。
徐青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很好,明天我會盡快派人過來,到時候還希望你們能合作愉快。」他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旱魃王巢,如果由他來管理老血族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沉悶有力的腳步聲,轉頭一眼望去只見劉猛快步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面色蒼白,神情黯然的女人,徐青一眼就認出了女人的身份,她就是盜門上任門主劉澤宇的女兒劉佳妮,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劉佳妮也看到了徐青,原本黯淡無神的眸子裡驀然閃出兩點激動的神采,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著臉頰顆顆滑落,腳下加快了速度走了過來。
原本劉佳妮是跟金瞳幫魏大茂等人在一起,可她是個耐不住的性子,自從魏大茂被招走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她一番思忖後便獨自離開了大雪山,沒想到剛進入市區就被盜門中人盯上了,把她挾持送到了這裡。
這些日子劉佳妮並不好過,幾乎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魯無道為了得到她身上的盜門藏寶圖用了不少陰損招數,無奈之下她還是把烏金匕蓋子裡的藏寶圖交了出去,這才保住了女人最重要的東西,至少在她看來是最重要的。
徐青望著迎面走來的劉佳妮,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一直站在他身旁沒有出聲的勞拉把手一伸挽住了他的胳膊,這是一種本能的保護動作,她要用行動告訴含淚走來的女人,這片領土已經有了主人。
淚眼婆娑的劉佳妮走到離兩人不到半米遠的位置徒然停下了腳步,她朦朧間看到了勞拉挽住徐青胳膊上的手,淚水又好像開了閘似的流了下來,兩人在大雪山上發生的點滴彷彿就在昨天,但突然間又變得遙不可及。
徐青偏頭望了一眼勞拉,皺著眉頭低聲說道:「普通朋友,你至於緊張成這樣麼?」
勞拉上齒輕咬著下唇,沒有多說什麼,依依不捨的把手掌從他臂彎中緩慢抽出,女人都是敏感的,她們能夠預感到一些男人無法察覺的東西。
徐青苦笑著搖了搖頭,把臂彎縮緊了幾分,勞拉抽到一半的手掌傳來一陣緊壓感,她順勢把並未分開多遠的身體重新貼了過去,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模樣活脫脫一隻偷到雞的小母狐狸。
對面的劉佳妮並不是笨女人,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上前兩步,視線驀然往下一沉,淚漬未乾的眸子裡閃出兩點利茫,她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的魯無道,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就像乾枯的柴薪中投入了一團火種,瞬間燃燒起來。
劉佳妮緊咬著唇一步步踉蹌走向昏倒在地魯無道,突然,她整個人縱身往前一撲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這女人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前一刻還嬌弱無力的流淚,此刻卻化身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她眼中跳動著兩團仇恨的火焰,彷彿把全身力氣都灌注在了掐住男人脖子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