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唱著玩泥巴之歌印阿三手持注射器圍了上來,徐青根本不把這幾塊料放在眼內,只不過身旁的伊芙又開始抖了,手心裡一個勁的冒汗,這妞兒現在要是給誰友情擼管子連潤滑油都能省了。
徐青只能用傳音入密安慰了伊芙兩句,慢慢放鬆被她汗水沾膩的手掌,眼瞅著四塊料到了到了身前兩米光景,他徒然伸手撥開面前的兩具僵硬的身體,宛如猛虎出籠般飛竄出去,一招野馬分韁揮拳搗向翹鬍子和另一名瘦高個。
翹鬍子反應奇快,抖手將注射器擲向徐青面門,抽身往後疾退,對手若是繼續前撲必然被射中,如果閃避攻勢就要落空,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對面撲來的傢伙不閃不避,愣是用正臉兒撞碎了注射器,他只覺眼前一花,胸口處好像重錘砸中似的一陣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強勁的慣性直接拋飛出去,撲通落地兩眼一抹黑。
伊芙再一次見識到了華夏武者的強大,只用了不到兩秒,四個貌似健壯的男人就像拋棄的破布偶似的飛了出去,她僅僅見到徐青的兩隻肩膀顫動了幾下,還只是個背影。這顛覆常識的一幕再次讓她芳心悸跳,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的雙手可以雕琢出生動鮮活的作品,也能在轉瞬間變成殺人的利器,這種男人是女人的毒藥,當他呈現出兩種極端的時候就是毒性最猛烈的時候。
徐青背對著目光迷離的伊芙,自然感覺不到對方心中那種想撲上來啃他一口的衝動,他快步走到被砸飛的翹鬍子面前,彎腰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反手把人搭在了肩膀上,那模樣就像撿起了一隻破麻袋,撿完一個再走向另一個,直到四個都疊上了肩頭才轉身走了過來。
伊芙還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兒,她手上也拎著東西,是那個還散發著樟木雕像,對她而言這是一件最特別的禮物。
徐青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回房間吧,外面冷。」說完他扛著四塊軟料直接走向了別墅大門,沒到門口就見到神行打開了房門,他隨手把肩頭上的軟料拋在了一旁的泥地上,偏頭朝身後望了一眼。
神行會意的點了點頭,快步走向那兩個僵立在原地的印阿三,老大表演完了,他就是個收拾道具的。
巴哈馬群島大部分島嶼都屬於溫和的亞熱帶氣候,水不覺涼,風不覺冷,潮濕的海風吹拂著紅沙灘旁的椰子樹冠,發出一陣嗤嗤碎響,這裡的沙灘沒有沙,因為整個沙灘都是由紅珊瑚粉末構成的,遠看上去就像一片廣闊的花海,它的界限是水。
一艘白色的私人遊艇靜靜停泊在沙灘邊的碼頭,甲板上坐著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黑人,黑與白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只要他坐在甲板上,即便是很遠的人都能一眼發現他的存在。
年輕黑人叫辛思秋,很特別的名字,他是華夏國安局的外圍情報人員,一個懷裡揣著華夏公務員工資的黑人,也是一位對周邊群島相當熟悉的漁民,很多國家都需要像他這種人,不分膚色國籍,只要能偶爾提供所需的情報就行,他本人不喜歡間諜這個詞兒,他喜歡零零七。
辛思秋在等人,等一批據說是精英的人物,他也第一次感覺到做零零七是很危險的,就像海洋裡沒有容易抓的大魚一樣,曾經有個叫海明威的文人就是在這裡的比米尼小島上寫下了一個老人抓大魚的故事,據說還獲了獎。
大魚在海中活,人在岸上活,各有各的活法,辛思秋是個不打魚的漁民,他也有自己的活法,他想做個像電影裡的零零七一樣優秀的間諜,也許叫特工會更好聽一些。前方的沙灘上駛來了一輛越野車,車輪子在紅沙灘上開得很快,車上坐的應該就是他今天要等的人了,因為只有不瞭解紅沙灘的傻瓜才會把車開這麼快。
辛思秋坐下來望著由遠而近的車子,心中開始默數,十個數,這輛車子就會停下來……剛數到了六,越野車往左偏了一下停了,車輪子陷進了柔軟的紅沙裡,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拖車是不可能出來的,他心裡對這些所謂的精英略有些失望,這得多傻啊!
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穿白色休閒服,穿露腿短裙的女人,臉上還戴著一副蛤蟆鏡,辛思秋嘴角翹動了兩下,心說,一個女人下車也沒用,這裡的人是不會被白花花的瘦大腿打動的,他們寧願收點花綠綠的鈔票去市裡找扭動的胖女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辛思秋差點從甲板上跳了起來,他見到那女人把白花花半截腿往陷下的車輪後一鏟,然後往上挑起,居然把車輪挑出了陷坑,然後不緊不慢的坐回了車裡……這得多大的力氣啊?這個想成為零零七的年輕黑人思維有些跟不上眼睛了,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車上坐的肯定是精英。
越野車很快開到了碼頭,在辛思秋坐的遊艇對面停了下來,車上的人肯定看到了他,特徵太明顯了,就像一大塊雪白油脂上沾了一顆烏溜溜的黑棗兒,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三男一女,男的有兩個年紀比較大了,其中一個老人手裡捏著根黃閃閃的煙槍,另一個身材魁梧,人老了,看上去氣勢很足,一雙大眼睛看人一眼心臟就會忍不住加速蹦跳幾下,瞧著是個厲害角色。
剛才一腳鏟出車輪的女人走幾步到了碼頭邊,伸手摘下了眼鏡,對甲板上的辛思秋招手一笑,高聲喊道:「我們想租船出海,不潛水,就看海裡的金槍魚!」她說的是標準的英語,說話時腦後的長卷髮甩開一片風情。
辛思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他站起身對女人揮了揮手道:「上船吧,看不到金槍魚也可以看到大劍魚跳舞。」這兩句接頭的暗號還是他定下的,來人無疑再一次表明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