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國斌這刀尖染血的樣兒和這一包雜散物件不難看出他那個『勸』字水份有點重,都快趕上一斤牛肉半斤水了。
凡事都是刨開過程看結果,只要把那群伊地和黑幫勸走了就好,就是這麼個道理,曹鳳歌把衣服包合攏放在一旁,搖頭歎道:「損失一點沒什麼,只要你能平安就好,明天我就想辦法準備回國的船,國斌啊,你要是還聽鳳歌姨的話,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酒店,不許去外面折騰。」
唐國斌咧了咧嘴,終於還是低下頭說道:「行吧,那我就聽您的,呆在酒店哪也不去,反正這鬼地方我也呆膩味了。」
自打認識唐大少以來就沒見這哥們規矩過,沒想到曹鳳歌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能讓他老實呆在酒店,這在徐青看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這女人到底跟他什麼關係呢?
曹鳳歌滿意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唐國斌肩膀,柔聲道:「這才是我認識的國斌,今天就跟著鳳歌姨,直到明天把你送上船為止。」
唐國斌放下手中的長刀,點頭道:「行,那我今天就跟著您,不過您得幫我兄弟換個房間,這門板上都是子彈孔兒,瞧著彆扭。」
其實也就是瞧著彆扭,就算是敞開門也沒賊敢進來,有這兩位在裡面安全問題可以說不是問題。
曹鳳歌點頭笑道:「你說的算,鳳歌姨現在就安排。」說話時她伸手掏出一個手機撥了個電話,簡短說了幾句掛上了電話,轉過頭對唐國斌笑了笑道:「伊地和的人都走光了,馬上就有人安排你兄弟換房間,不過你要跟我走。」
唐國斌回頭望了徐青一眼,這小子正憋著笑齜牙,他雙眼一瞪道:「臭小子,想笑你就笑,憋屎不憋尿。」
這世上本就是一物降一物,任誰都有一個服氣的人兒,別瞧唐大少紈褲了十幾年,倔起來連他老子都沒轍,可他就服了這位從小讓他感覺到母愛的鳳歌姨,在她面前愣是沒說半個不字。
曹鳳歌就這樣領著唐國斌和白露晞離開了,有點那個虎頭蛇尾的意思,一會工夫就有個服務員上來幫兩人換了房間,還是個總統套,還是一間房,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徐青和皇普蘭已經無所謂了。
換進新套房,皇普蘭立刻拎著她的東西進了臥室,呯一聲關上了門,徐青只能坐在房間裡看電視,誰知道剛看了幾分鐘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掏出來看一眼還是木川寬子那女人,不是說好了明天付款的麼,這女人又打電話來做什麼?
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話筒中傳出木川寬子急促的聲音:「是多餘君嗎?」這女人明顯遇到了什麼狀況,說話有點大喘氣。
徐青嗯了一聲,靜等下文,木川寬子說道:「多餘君,您的朋友已經切掉了北條秀吉的那個蛋,不過他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蛋,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有再次拜託您了。」
徐青眉頭一皺,這思維跳躍弧度太大了,他一下沒反應過來,沉聲道:「寬子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親眼看到北條秀吉的蛋被丟進鍋裡煮熟了嗎?難道熟了的東西還能再移植上去麼?」
木川寬子急道:「您真聰明,就是移植,北條英進把他的一個蛋移植到了兒子身上,現在他們就在松山小澤醫院進行移植手術,我已經打聽過了,這種手術的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徐青皺了皺鼻子,心說,我怎麼就忘了這茬,難怪北條秀吉被騸了後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原來他老頭子早就有了辦法,把自己的一個蛋移植給兒子反正將來有後了還是他北條家的種,真是不錯的主意。
心裡想著,嘴上卻冷冷的說道:「寬子小姐,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到了,你不會是想反悔吧?」他現在的語氣儼然就是個唯利是圖的殺手,此時最關心的不是什麼北條秀吉有沒有蛋,而是木川寬子答應支付的報酬。
聽到他這樣一說目光寬子的聲音反而平靜了下來,低聲說道:「答應付給您的報酬一定會按時支付,不過我曾經說過還有一件上千萬的大生意,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殺死商會社長北條英進,順便再出手把北條秀吉移植的東西切掉,所有報酬加在一起我會付給您一千八百萬美金,用瑞士銀行的支票。」
好歹毒的女人,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只不過北條英進為兒子移植蛋的事件打亂了這女人的部署,讓她準備提前動手了。想到這裡,徐青眉頭不禁皺了皺道:「寬子小姐,其實我有個原則,不會亂殺那些無辜的人,如果說北條英進做過什麼該死的事情或許我會考慮一下,否則你只需要明天把那四百萬付給我就行了。」
木川寬子沉默了半分鐘光景,突然說道:「多餘君,你等我半小時,我會通過手機給你發送一些東西,這是我以前收集到的一些證據,不過如果您是仇華派這些東西對您不會有影響。」
徐青雙眼一瞇道:「為什麼這樣說?對於我來說只要他幹過一些該死的事情,那麼我殺他就會感覺心安理得,只要是人類都好。」
木川寬子很肯定的說道:「沒想到多餘君還是個有原則的人呢!您放心,北條英進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手上沾滿了華夏勞工的鮮血,據我所知現在還有幾個華人留學生被他關在別墅地窖裡,不說了,我現在就去拿證據發給您,為了您值得尊敬的原則,給我五分鐘就好,再見。」
電話掛斷,徐青對木川寬子說的將信將疑,對方一直把他當成什麼忍武界的高手,應該不會刻意作假才對,再說就是要作假時間上也來不及,五分鐘時間根本不可能偽造出多少證據,如果證明北條英進那傢伙犯下過什麼該死的罪行,他不介意臨走之前賺一筆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