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徐青雙腿灌注正陽氣在石壁上一蹬,緩衝掉了碰撞的衝擊力,整個人懸在了崖壁上,嘴裡還叼著那株翡翠樹,都是這玩意太誘人了,讓他根本沒考慮任何後果,現在成了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掛件,如果讓他重新再選一次的話,肯定會果斷放棄翡翠樹,為這種身外物不值得冒丟小命的危險。
四周黑漆漆的不知道啥情況,甚至不知道該往上還是往下,呼嘯的山風像刀子般刮人臉,光憑一條金屬絲掛著也不是辦法,這一夜掛下來不成風乾肉明天都要變狗糧,不行,要想辦法上山。
徐青振作了一下精神,反手取下嘴上的翡翠樹放進了懷裡,戰鬥服內袋不止一個,放這樣一個玩意小菜一碟。
放好了翡翠樹徐青雙臂一振,從他袖管上彈出兩排銳利的魚鱗刀,這玩意是最適合攀爬的,只要體力足夠你就是爬世界第一高峰也沒問題,每一柄魚鱗刀都是用高強度複合金屬打造的,上面還帶著鋸齒狀倒鉤,只要攀附住了岩石就可以產生巨大的抓力,只要岩石強度夠,可以隨便爬!
徐青最不缺的就是體力,他用手臂上的魚鱗刀扣住石壁,收了金屬線開始像只壁虎似的往上爬,不過壁虎爬牆扭屁股,他就不需要這樣,兩隻手臂交疊往巖壁上扣,那模樣有點像蝶泳,動作幅度略小一些。
大雪山頂現在燈火通明,一群人頭上戴著礦燈帽,手裡拿著大燈頂風冒雪在坍塌的礦洞旁刨挖搜尋,他們都是金瞳幫眾,礦洞塌了事小,問題是很有可能把他們大幫主埋在了下面。
山頂寒風凜冽,成冰,魏大茂胖臉上卻熱汗淋漓,他一臉焦急的吩咐幫眾挖掘,他自己也彎腰運氣動手搬開一塊塊巨石,地境武者做搬運,他甘心情願。他現在恨不得把所有石塊一股腦掀開,幫主在他心目中至關重要,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人找出來。
幫主是天境武者,還是金瞳傳承者,這兩樣中任選其一都不可能被活埋在礦洞裡才對的,也有可能是練功的緊要關頭,總之不管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佳妮早被外面的動靜驚到了,穿戴整齊圍了條大圍脖走出了門外,正巧碰上迎面過來的烈火金剛,一問之下才知道這群人在找什麼,她臉上的表情徒然一滯,要不是被圍脖遮了半邊臉肯定會被對面的烈火金剛看出異狀。
望著烈火金剛一臉焦急的模樣劉佳妮心中徒生出一股內疚的情緒來,唉!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就不應該讓他離開的,但如果他留下來只怕會……回想起那個冒失的小男人闖進礦洞一頭扎進洗澡水時的情景,她心臟突突兒一陣狂悸,少女的心亂了。
烈火金剛沒有多做停留,匆匆說了幾句就拔腿向忙碌的人群跑了過去,劉佳妮咬了咬唇,也加快步子緊隨其後,就算是不能幫上忙總能湊個人數吧!
咚!魏大茂又把一塊上千斤的大石頭掀開,這已經不知道是他搬開的第幾塊石頭了,就在他掀開這塊大石頭的瞬間,腦門上熱汗變成了冷汗,他發現了一個被壓得稀爛的熱水袋,這東西是幫主用過的。
記得那天徐青準備閉關練功前特意讓魏大茂找來了這個熱水袋,還戲謔的說了一句,袋子在他人就在,現在袋子成了這幅模樣,那幫主人會不會……魏大茂手裡捧著破敗不堪的熱水袋,心裡可謂是百感交集,等了許多年終於等到了一位宅心仁厚的幫主,難道就這樣沒了麼?
金瞳幫眾們很自覺的站到了魏大茂身邊,有不少人眼中都含著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處,那位年輕的幫主對這裡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幫主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們怎麼也無法相信幫主會身遭不測,可魏長老臉上的表情卻好像在告訴他們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魏大茂捧著熱水袋的手掌顫個不停,他同樣不願意接受這個近乎殘酷的事實,幫主對他而言就是金瞳尊者的延續,只有幫主才能把幫中古武者和異能者緊密團結在一起,金瞳傳承,不應該就這麼斷了。
「長老,咱們還挖不挖?」說話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瘦高個,他是金瞳幫內可以治療各種疾病的異能者,綽號吸毒專家。
魏大茂雙手一抖,捧著的熱水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他咬牙一揮手大聲喊道:「挖!大家繼續挖,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幫主……」
「挖個屁啊!誰過來拉哥一把!」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山崖下傳來,清晰無比的傳入金瞳幫眾們耳內。
「是幫主!」魏大茂第一個回過神來,臉上浮起一抹狂喜之色,一個箭步衝向山崖,他身後的金瞳幫眾歡呼一聲,趕緊把手上的家什全撂在地上緊跟著追了過去。
當魏大茂箭一般衝到山崖邊時徐青正好爬上來半截身子,只見人影一閃,一大蓬積雪撲頭蓋臉的拍了過來,避無可避之下被噴了一臉,渾身一哆嗦險些再次從山崖跌落下去。
「麻痺的,是哪個冒失鬼把雪踢到哥臉上,這是要謀殺啊!」徐青一邊罵娘一邊奮力從山崖下爬了上來,站起身甩了甩滿頭的積雪,一臉鬱悶的瞪眼望著面前的魏大長老,這老頭自知捅了簍子,低著頭嚅囁了好一陣也沒吐出半個字來。
烈火金剛第二個跑到近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然無恙的幫主,徒然咧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幫主不會有事,幾塊破石頭能壓得住您麼,揮手撣一撣就飛了。」
徐青沒好氣的瞪了這貨一眼,撇嘴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哥剛才從礦洞跳出來,一不小心跳遠了,就他娘的跳下山崖了,麻痺的,好難爬啊!」
「什麼?您跳下山崖……還能爬上來……」魏大茂好像是聽到了一件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兩隻眼睛瞪得跟牛鈴鐺似的,臉上的肥肉抖成了挑著叫賣的豆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