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舒子非緩步走下樓梯,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關你……」傲慢男聞聲望去,「喲,這位公子長得真是俊俏,是我喜歡的類型,旁邊的小娘子也不錯!」傲慢男瞇起眼,唇角含著一抹淫蕩的笑。
「這金銀坊與聚寶盆也算是鄰居,何必搞得那麼僵呢?若是公子今日這聚寶盆給拆了,傳出去這金銀坊的名聲怕是會受損的!」舒子非走到朱招財身旁,淡笑著看向傲慢男。
「說的也是!」傲慢男點了點頭,站起身,瞇眼看著舒子非,唇起,「可是這聚寶盆可搶了我不少的生意!我這個氣怎麼也嚥不下,所以……」傲慢男頓了頓,而後大聲吼道,「給我拆!」
「我看你們誰敢!」朱耀努力瞪大他那雙綠豆眼,大聲喝道。
「大伙到這聚寶盆無非就是圖個新鮮。實不相瞞,這些個賭法還是我教他們的。我這人向來喜歡好學的人,我瞧著公子就十分好學,原本也可以教你一教的,只可惜……」
「他教的?」傲慢男看向朱招財,見朱招財點了點頭,又看向舒子非,雙眼閃著精光,「只可惜什麼?若是公子願意到金銀坊,我定奉你為上客!」
「聽起來到不錯。」舒子非淺笑著點頭,「只是我去了未必有用!雖然我這腦子裡還有很多玩法可以提供,但是……」
「剛才可惜,現在又但是,這位公子到底什麼意思?」傲慢男瞇眼。
「我這人有三種人不教,就算是死我也不教。第一種,油頭粉面之人。第二種,滿臉橫肉之人。第三種,囂張跋扈之人。」舒子非一邊說一邊搖頭,「可惜公子這三樣都占起了,所以這金銀坊的上客,我是做不了的。」
「你他媽的耍我!」傲慢男一把抓住舒子非,「活的不耐煩了?」
「放手!你開我家公子!」碧荷一步上前,照準傲慢男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啊……」殺豬般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傲慢男帶來的那些傢伙一時給愣住了,一個個都不動,就看著碧荷齜牙咧嘴的咬。
舒子非微笑著看向碧荷,心底暖洋洋的--這丫頭咬得可真狠!好像幾百年沒吃過人肉似的。眼前這傲慢男也真是缺根筋,鬆開手不就行了!還非得死死的拽著她。
「你們這些吃白飯的傢伙,把這該死的女人給我拉開,都站著幹嘛!」傲慢男沖身後那群目瞪口呆的人大吼道。
那些人還沒走上前,碧荷忙鬆口,退到舒子非身後,瞪著眼看著傲慢男。
傲慢男見碧荷鬆口,忙放開舒子非,查看自己的傷勢。
「哎,還真是少根筋,非得等碧荷鬆了口才放手!」舒子非暗暗搖頭。
事實上這傲慢男可不是缺根筋,只是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咬他,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的就被咬,潛意識裡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咬他!
「娘的,你給我咬出血來了!血,是血,天啊!」傲慢男竭斯底裡的叫著,雙目圓瞠,「真的是……」
「砰!」
「公子!」
「快快快,將公子抬回去!」
……
「小姐,他怎麼了?」碧荷怯怯的問道--剛才那眼瞪得可真大!
「我想是暈血吧!」舒子非興致缺缺--真沒意思,原本還想戲弄他一番的。
「就這樣結束了?」人群中有人歎道。
「沒意思!」有人搖頭。
「原來冉公子看到血就會暈啊!」
「下次讓我逮著他,看我不好好整他一番。」有人竊竊私語。
……
大夥一邊說一邊重新回到賭桌前,不一會兒,大廳又恢復之前的喧鬧。
「這位冉公子是何人?為何你如此讓著他?就算是金銀坊的人,現如今我們也不用怕他!」舒子非疑惑的看著朱招財。
「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冉公子是當今皇后的親侄子冉能貴,這金銀坊可是大有來頭的,得罪不起啊!」朱招財歎息一聲,「他今日滋事不成,肯定會再來的!」
「皇后的侄子?呵,怕他做啥!」我還是臨王的正妃,太子的朋友,皇帝的兒媳呢!「朱老闆,我想我們這聚寶盆也應該找座靠山才行!不然隨便一個歪瓜爛棗都可以欺負到我們頭頂上來。這事兒你就別超心了,我來想辦法!」舒子非安慰著滿色堪憂的朱招財。
「這靠山其實說找就找的,而且這冉家的勢力在當今朝堂上可是一家獨大,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什麼靠山可以比他們大?」朱招財苦笑道。
「兵來將擋誰來土掩!」舒子非拍了拍朱招財的肩膀,「這事兒我只有主張!」
從聚寶盆出來後,舒子非決定去小福茶樓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小福茶樓見到君臨天,一進門就直奔二樓東邊最靠頭的那間廂房。結果大失所望。按照舒子非的觀察,若他們來,一定會是在東頭這廂房。她來過兩次,每次都是這間。但是舒子非覺得也許自己推斷會有些偏差,所以就在大廳叫了一壺茶,一盤點心,慢悠悠的吃著!
二樓的廂房開開合合,就是沒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最後舒子非只能鬱悶的從茶樓出來。
街上的行人很多,手裡都提著香燭。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舒子非停下腳步看著那些往同一個方向而去的人,「怎麼這麼多人?」
「今天是十五啊!」碧荷擦著額頭的汗,「他們定是去聖王廟求福的。」
「求福啊!」舒子非眼珠一轉,笑道,「我們也去走走,拜拜菩薩,去去晦氣,順便給王爺求個平安符!」--平安符!哈哈哈,不可或缺的道具啊!
「王爺要收到你送的平安符,指不定會高興成什麼樣!」碧荷笑道。
「什麼樣?再高興還不是人樣!」舒子非挑了挑眉,大步朝聖王廟走去!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舒子非站在槐樹下,一陣感歎,「碧荷,要不我們回去吧!」
「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菩薩會生氣的!」碧荷蹙眉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
「那走吧!」舒子非神色慼慼,頗有種壯士一去夕不復返的感覺--誰知道會不會被這些人給擠死!
「小……公子,等等我!」碧荷忙上前,拽住舒子非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親!」舒子非睨了碧荷一眼,「放開!」
「呵呵,那我可不管!」碧荷嘟囔,「誰叫你不把衣服換過來!」
「不管?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舒子非邪邪一笑,攬過碧荷的肩,大步朝大殿的方向擠去。
「公子,我錯了,你放開我吧!」碧荷祈求道。
舒子非仿若未聞。
「那些個姑娘的眼光都可以將我給殺死了!」碧荷低頭。
「那我可不管!有我這麼一位纖塵不染,俊美無儔的翩翩公子摟著你,你該感到萬分的榮幸才是!那些個眼光怕什麼,又不能真的殺死人!」舒子非挑眉輕笑。
「欺負人!」碧荷抬頭,小臉漲的通紅!
「就欺負……」舒子非拍了拍碧荷的肩,指了指前方屋簷下匆匆而過的身影,「那個穿粉色群衫的女子可是冥月?」
「哪兒?「碧荷抬頭,順著舒子非的手看過去,「好像真的是月妃!」
「那他前面那個男子是誰?」舒子非瞇眼,「走,我們跟過去看看!」
舒子非搬了把椅子坐在前院的大樹下,身旁是一個小小的池塘,荷葉稀稀落落的飄浮在水面上,偶見幾條小魚兒在水中嬉戲。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水面上,耀出迷人的光亮。水面上微微波紋泛起,漾出滿池的碎金。
舒子非一手搖著折扇,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平安符,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歡快的歌聲從她的菱唇裡流瀉而出。落日的餘暉打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光與影的交錯,讓她看上去如夢似幻,好似落入凡塵的精靈,讓人忍不住靠近,卻又怕驚嚇了她。
蕭鳳兮優雅的坐在牆頭,一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一手撐在身後,瞇眸看著樹下那一抹嬌俏的身影,聽著那若有似無的歌聲,唇角漸漸彎成微笑的弧度,細長的鳳眸裡閃動著一種琉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