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蕭鳳兮修長的五指輕敲著桌面,像心跳聲,時而急速時而緩慢,「女人,你可知道府內發生了什麼事兒?」
「發生什麼大事兒了嗎?瞧你們一個個嚴肅的模樣!」舒子非很明智的走到蕭鳳兮身旁坐下,低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別急,會知道的!」蕭鳳兮唇角微動,勾起一抹笑。
舒子非淡淡的掃了大廳一眼,發現不見冥月,遂繼續低聲問道:「冥月呢?怎麼沒來?」
「在星月苑休息!受驚了!」蕭鳳兮神情平淡,顯得漫不經心,淡淡的道,「女人,你有麻煩了。」
「我?」舒子非還想問些什麼,卻被一道冷淡的聲音給打斷。
「這手絹可是你的?」君臨天看向舒子非,語氣頗為冷淡,「為何要如此?」
碧荷接過手帕,看著手絹一角上繡的一個非字,朝舒子非說道:「小姐,真的是你的!就是你昨日丟的那張!」
「怎麼會在你手裡?」舒子非接過,看了看,準備放進衣兜。
塵兒上前一步,一把奪下,拽在手裡,「想毀滅證物,休想!」
「證物?什麼意思?」舒子非皺了皺眉。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知道嗎?你受傷期間月妃一直去看望你,王妃你將心比心怎麼可以這樣對月妃?若不是今日恰好碰到王爺,月妃她就被那些流氓給侮辱了去!若是如此,你讓她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你以為人人都想你一樣厚臉皮?」
「住嘴!」君臨天語氣凌厲的低叱。
「王爺,我……」塵兒心有不甘,怒瞪這舒子非。
舒子非聽得一愣一愣的,扭頭看向蕭鳳兮,「你說的麻煩就是這個?可是關我什麼事?」
君臨天站起身,緩步走到舒子非面前,有些戲謔,「你可知那手帕為何在我手上?是那流氓交出來的,說是幕後之人落下的東西。」
舒子非終於抓住了重點--冥月險些被辱,而幕後之人是她!
「我與冥月無冤無仇,我幹嘛要做那種事!」舒子非淡淡的看向君臨天,面色無懼,「那手帕是我的沒錯,至於你說的幕後之人,抱歉,那不是我。」
「幹嘛要做那種事,因為你嫉妒,嫉妒月妃受寵!」塵兒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前日我就見你與兩名長相兇惡之人見面,奴婢當時想不通為何堂堂王妃會見那些地痞流氓,現在奴婢相同了,原來那是你便是在買通那些人,意圖害月妃!」
「我會嫉妒?呵呵」唇畔勾起小小笑弧,嘲諷之色顯而易見,舒子非看向君臨天,「君臨天,你認為我倆的關係,我會嫉妒嗎?」
君臨天星眸半瞇,暗沉了目光,聲音冷得好似要結冰,「你不會嫉妒?呵,可是事實說明,你在嫉妒。」
「你相信他們說的?」舒子非冷沉了目光。
「我為什麼不相信,一切矛頭接指向你!」君臨天挑眉輕笑。
舒子非迎著他的目光,內心狠狠撞擊了一下,那種感覺怎說呢?有些悶有些怨。原以為他會相信自己,可是看來錯了。
「你說是便是吧!」舒子非看著君臨天,唇角掛著一抹譏誚--不想爭辯,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有些不好。
是啊,所有證據都指向她。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也是會懷疑自己的吧!在別人看來就更是如此了。妻與妾的紛爭從來都是熱門的!賤妻貴妾,呵呵,其實這話還真他媽有道理!
「小野貓,你不為自己辯解了?」
「丫頭,你就這樣認了?」
舒子非笑著看了蕭鳳兮與薛神醫一眼,閉上眼,不發一語--還好有人相信她!那她做人也不算失敗。
「我去看看冥月吧!」舒子非心情有些低落,「你若想好怎麼處置我,就派人通知我一聲,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君臨天挑高了眉毛,冷冷地瞟了一眼舒子非,「不辯解了?」
「你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嗎?」舒子非斜睨著他,冷笑一聲,「辯解有什麼用?」
君臨天,你真是個壞銀。
話說,那時而的溫柔,會讓我怦然心動。為何還要對我露出那種溫柔的表情?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真的看不透。
我告訴自己,你不是我的那盤菜,因為你有了冥月。
可是為何面對你的不信任,我的心竟然會有那種悶漲的感覺?
是喜歡上了麼?
也許吧!
還好,你一盆冷水將我澆醒。
我應該說聲,謝謝……
冥月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聽到推門的聲音,立刻縮成一團,一雙秋水眸子淚水盈盈的緊盯著站在門口的人。
舒子非剛想跨進門欄,只聽砰的一聲。
冥月將枕頭扔了過來,衝著她大聲喊道:「你走,我不要見你!你是惡魔!惡魔!」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是帶著哭腔的哀求,「王妃,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舒子非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立場如此尷尬,能說什麼呢?
回伊人閣的路上,一直有人對著舒子非的後背指指點點。
碧荷恨不得上前拿針線將她們的嘴給縫起來。可是手裡沒有針線,別人也不會乖乖讓你縫,所以碧荷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們--一群八婆!
時間仿若回到大婚之時--大婚第二日,她便背負不潔的名聲;大婚第四日,嬌妾進門。那時候那些下人也是這樣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說她是破鞋,說她不知廉恥,說他們的王爺委屈,說她該去浸豬籠。
那麼難聽的話,她舒子非都可以一笑置之,現在就不可以了嗎?不,如今她仍然可以!
算了,不想了,不是自己做的,問心無愧,管別人怎麼說吧!
可是,為什麼那些人要誣陷自己呢?她得罪了誰嗎?
說好了不想的,怎麼還在想?
舒子非,你要淡定,就算不能淡定,你也要裝著淡定!
「小姐,你為什麼不辯解?為什麼承認?」碧荷忽然停下腳步,氣鼓鼓的對走在前頭的舒子非喊道。
舒子非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自認為燦爛無比的微笑,轉身,「我都沒糾結了,你還糾結幹嘛?」抓起碧荷的手,捧在手心,「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你這樣板著一張臉,人會變醜的。本來就丑,再醜就嫁不出去了。若真如此那豈不是我的罪過?來,給姐笑一個?!像我這樣!快點。」
「像你那樣笑?」碧荷咬唇看著舒子非。
「嗯!」
「那我看還是不要了!」碧荷極為鄙視的瞅了舒子非一眼,噘著嘴說道:「小姐,你那笑好假的!」
時間定格了兩秒,一隻烏鴉以極快的速度從舒子非頭頂飛過。
「很假嗎?」舒子非訕笑兩聲,伸手揉了揉臉蛋--這丫頭盡說實話,一點面子都不給。
碧荷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
「碧荷,今天興致不錯,晚飯我來做吧!突然想吃火鍋了,辣辣的燙燙的,想想都爽!要是再能來一瓶冰鎮啤酒就更好了!」舒子非自顧自的說著,右手緊緊握住碧荷的手--手心的溫度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
「忘了這裡沒有啤酒了。那就白酒吧!今兒個也學學那些個古人來個對酒當歌。」
「碧荷啊,是姐妹不?是好姐妹的話,今日就陪我不醉不歸!」
「臭丫頭,你說句話啊!」
舒子非走在前,碧荷走在後。
舒子非一直說個不停,碧荷一直皺眉不斷。
「小姐。」碧荷拉住舒子非,低低的叫了一聲,雙眸裡隱含著擔憂,而後一咬牙,「喝酒傷身。但我知道小姐心情不好,所以我定會陪你不醉不歸!」
舒子非扭頭,目光久久的落在碧荷的臉上,眨了眨眼,忽然咧唇而笑,一巴掌拍到碧荷的肩上,大聲笑道:「誰說我心情不好了?你以為我是心情不好才想喝酒啊?我只是單純的想喝。」
二人剛推開伊人閣的院門,就見夜冷寒渾身戾氣的站在院中央。
「碧荷,將門關上吧!」舒子非低低的歎息一聲,而後昂起頭,唇角微微上揚,緩步朝夜冷寒走去,「這麼快就知道了?還想回來告訴你聽的。你……」--他這表情,應該是聽說了吧!現在整個王府都在討論這事兒,想不知道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