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正是天王,這個傢伙把手裡拎著的破兜子扔到地上,高高舉起雙手,仰著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一陣狂笑。
「我天王出來了,哈爾濱將會因為我的回歸而顫抖。」
「大哥!」
「大哥!」
一群人快速圍了過來,天王掃視了一周,臉色慢慢變得陰冷:「怎麼?還有幾個沒來啊!」
小山東沒敢有任何隱瞞,把事情說了一下:「阿森他們死了,阿生和小千還有老基失蹤,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天王臉上露出一種病態的笑容:「死了,死了好啊,死了他們就解脫了。」說著張嘴笑了一聲,但卻沒有發出聲音,「我們回去!」
光頭見到天王並沒有說要給阿森他們報仇,頓時急了:「大哥,這個仇難道我們不報了?」
天王把抬起的腳收了回來,微微扭頭看著光頭,陰鶩的眼神有那一瞬間變得很亮。
光頭見到天王的樣子,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大冬天的,光光的腦袋上居然佈滿了汗珠。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小山東也是如此,只是有些焦急的猛給光頭使眼色。可光頭現在心裡充滿驚恐,根本就沒有注意他。
突然,天王一轉身,一步踏到光頭面前,抬手掐住了光頭的脖子,慢慢的把他提了起來。
「三年,短短的三年你就把規矩忘了是嗎?」
光頭的雙眼上翻,整個腦袋憋得通紅,雙手死死抓著天王的胳膊,騰空的雙腿不停的踢蹬著。
天王的右臂一抖,把光頭扔出去幾米遠,撲通一聲重重跌在地上。
「咳咳咳……」
光頭一陣猛咳,然後仰著頭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呼吸空氣的感覺這麼好。
天王陰冷的說道:「記住,以後不許在用這種質問的口氣跟我說話。」然後轉身鑽上了麵包車。
小山東和其他人全都鬆了口氣,他們不是不想幫光頭說話,而是因為天王殘忍暴虐,太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你把他老婆睡了都無所謂,要是不高興,就像剛才光頭一樣,某一句話不順他的心,就有可能掐斷你的脖子。
距離監獄大門不遠處的街道拐角,楊洛的車就停在那裡,剛才的一幕也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宋小喬緊繃著小臉:「那個傢伙的單臂力量最少有一百七十斤,太變態了。」
鄭航琪點頭:「看來傳言沒錯,那個傢伙的身手很好。」
楊洛嘴裡叼著煙,啟動車遠遠吊在兩輛麵包車後面:「豈止是很好,你們兩個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宋小喬問道:「你呢?教官,打得過他嗎?」
楊洛抽了口煙,笑瞇瞇的說道:「你猜!」
宋小喬狡黠的一笑:「一定打不過。」
楊洛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小山東拿出煙遞給天王一根,然後給他點燃:「大哥,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沒有完成,我……」
天王一揮手;「對方找來個高手,這個不怪你,首先找到阿生他們,不管是生還是死。」
小山東自己也點了跟煙:「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
天王很享受的抽了口煙:「我進去的這三年,衙門裡的很多線都斷了,等把那幾個小丑解決之後,斷了的線還要從新接上。」
小山東說道:「這個我會親自辦,需要你出面的,我會通知你。」
天王點頭:「這個不急,現在最總要的是把隱藏在暗中的那隻老鼠找出來。」說到這眼裡閃過一道濃濃的殺機,「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這時車停了下來,小山東說道:「大哥,我在裕豐源給你準備了接風宴。」
天王看了外面一眼,酒店大門前豎立著彩虹門,地上擺著鞭炮,就是這樣的大冷天,外面還站著不少人,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悅,正翹首以盼的看著遠處的路口。不用問,今天這裡有人辦婚宴。
「新開的?」
小山東說道:「對,聽說這裡的菜不錯,所以就在這裡訂了一桌。」
天王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這個五層,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大酒店,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病態的笑容,眼裡還閃著貪婪的目光:「看來這裡的生意不錯啊。」說完穿過人群走進酒店。
楊洛見到天王帶著人進入了酒店,把車開了過來,停在酒店的不遠處。
「這裡的氣氛不錯!」
鄭航琪拎著那個黑色的兜子下了車,然後打量的一下四周,快步走向酒店對面的一個小巷。
楊洛看了看時間:「走吧,我們進去混口飯吃。」
宋小喬跟著楊洛下了車:「混飯吃?」
楊洛努努嘴:「你沒看到有結婚的嗎?雙方的親戚朋友都在一起,很多人互相都不認識,我們進入混口飯吃,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宋小喬俊俏的小臉頓時一黑:「教官,要是被人發現,那得多丟人,還是算了吧。」這丫頭聲音很小,很怕別人聽見。
「丟什麼人。」楊洛無恥的說道,「現在賺錢多不容易,有白吃的飯為什麼不吃,非得自己花錢。」
宋小喬猛搖腦袋:「我不去,你願意去你自己去。」
楊洛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宋小喬給了楊洛一個衛生眼:「你那出息好,騙吃騙喝。」
楊洛一摟宋小喬肩膀邁步就走,宋小喬眼睛瞪得多大,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掙扎,低聲吼道。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楊洛趴在她耳邊說道:「老實點,我們這是在執行任務,你怎麼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彩虹門上掛著的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宋小喬還在掙扎,張嘴想說什麼,可這個時候楊洛摟著她來到了迎接婚車的隊伍中。這丫頭只能放棄抵抗,暗暗的咬著牙,任由楊洛摟著佔便宜。
楊洛來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邊,笑著問道:「這位大哥,黃海是不是在這裡舉辦婚禮?」
男人奇怪的看了楊洛一眼:「對啊,你沒看見彩虹門上有他的名字嗎?」
楊洛好像才注意到,抬頭看了一眼:「我還真沒注意。」
男人笑了一聲:「你是黃海的朋友?」
楊洛點頭,不過臉上卻掛著不滿:「確實是朋友,可這小子不拿我當朋友啊。」
男人一愣:「這話怎麼說?」
楊洛發揮了他那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的天賦:「可以說我跟黃海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只是後來因為事業,我離開哈爾濱去了北京。雖然聯繫少了,但這麼多年也沒有斷,我自認為跟他的感情還跟以前一樣,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親。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結婚了,居然沒有通知我,還是另外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的,你說我生不生氣?今天他要不給我一個解釋,我跟他沒完……」
男人看著楊洛越說越生氣,急忙打圓場:「小兄弟,你別生氣。我估計他不是不想告訴你,可能是因為你身在北京,工作又忙,所以才沒有通知你。」
楊洛哼了一聲:「這麼多年的兄弟,是我不瞭解他,還是他不瞭解我?就算是他為我著想,不想讓我因為他的事情,千里迢迢往回跑,但最少也得打個電話吧,可他連個電話都沒打。」
男人拍拍楊洛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也生氣,這事黃海做的確實不對。可剛才你也說了,你們這麼多年的兄弟,要是因為這點事情鬧僵,多不值得。而且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為他祝福。」
楊洛苦笑一聲:「其實我就心裡不痛快,說說而已。」
男人這才鬆了口氣,笑著說道:「一會婚宴開始的時候,我讓他給你敬酒,賠禮道歉。」
楊洛看著男人:「你是?」
男人說道:「我是新娘的舅舅,那丫頭從小父親就不在了,她媽媽工作又忙,是我一手把她帶大的。」
「哎呦!」楊洛說道:「那我也應該叫你舅舅。」
男人呵呵一笑:「叫什麼舅舅,還是叫大哥吧,顯得我年輕。」
宋小喬聽著楊洛滿嘴跑火車的瞎掰,一直在撇嘴,心裡不停的誹謗楊洛。
楊洛趴在宋小喬耳邊說道:「你撇什麼嘴,你信不信我給你縫上。」
宋小喬哼了一聲,嘟囔著說道:「佔我便宜你還有理了。」
楊洛滿臉正氣,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剛才我就說了,這是在執行任務,你怎麼死心眼呢。」
「叮鈴……」
楊洛的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鄭航琪的,按下接聽鍵。
「怎麼樣?」
鄭航琪說道:「已經找到目標,是否行動?」
楊洛說道:「不急,等婚車來了在行動。」
這時鄭航琪突然笑了一聲:「教官,你把我們宋隊摟的那麼緊,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或者是藉著這次任務的機會,在佔她便宜。」
楊洛不得不感歎,現在的女人啊,真是越來越精明了,這以後他還怎麼到處佔便宜。
「鄭航琪同志,你可是軍人,是一名解放軍戰士,思想怎麼那麼複雜?看來這次訓練結束後,我得好好給你們上上政治課了,在這樣下去可不……」
「嘟嘟嘟……」
楊洛的話還沒說完,鄭航琪就掛斷了電話,楊洛眨了眨眼睛:「操,居然敢掛我電話,反了天了。」
「來了,來了,婚車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時間不長,一溜長長的車隊駛了過來,緊接著鞭炮被點燃。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
濃濃的火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楊洛不甘心的說道:「看來這頓飯我們吃不成了。」然後給鄭航琪打了個手勢,對著宋小喬一點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