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濤也跑了過來,跟楊洛一起走了過去。看見一名少尉臉色陰沉,正扶著吃虧比較大的胖女人說話,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滿臉的氣憤,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而另一個女人臉色很慌張,東張西望的想跑,卻被一名士兵攔住去路。
少尉聽見楊洛的喊聲扭頭看過來,見到楊洛穿著警服,臉色更加陰沉。
少尉叫陳白峰,是憑祥本地人,這東西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個禍害,五歲在幼兒園就強迫小女孩跟他接吻,十一二歲趴女廁所,十四歲在家裡偷錢去外面找雞,第一次就被坑得了梅毒。
由於他父親是市稅務局副局長陳慶奎,在當時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從這小子十四歲找妓女得了梅毒,陳慶奎的腦袋就沒有抬起來過,而陳白峰卻依然不知悔改,甚至變本加厲,跟社會上一些小混混交往,打架鬥毆,偷雞摸狗。這個時候陳慶奎不知道抱住了哪位菩薩的大腿,居然調任財政局局長。
財政局可是掌握著全市的錢袋子,權力不可謂不小,無論是哪個衙門口,都得給他幾分面子。而他升了官,讓陳白峰做事更加的肆無忌憚,玩女人的口味越來越重,十**歲到三十四歲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尋找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到後來又把目光盯上了幼女。
直到四年前,這個傢伙強_奸了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終於把天通了個窟窿,小女孩的父母帶著孩子四處上訪。就是這樣陳慶奎和陳白峰這父子倆還很強硬,可後來事情越來越來大,鬧得滿城風雨,市裡領導迫於輿論的壓力,找陳慶奎談話,一個星期之內必須把事情解決,不然就抓人。這讓陳慶奎慌了,為了自己的兒子,不得不低下他那高高在上的頭顱,找到小女孩父母打算私了,但小女孩父母卻不鬆口,非得把陳白峰送進監獄。
陳慶奎一怒之下,找到跟著陳白峰混的那些小混混去小女孩家威脅,砸玻璃、潑油漆、潑雞血,嚇得一家人不敢出門。小女孩本來就受了驚嚇,在這樣一來,晚上不睡覺,天天哭鬧。小女孩的父母沒有辦法,最後妥協,賠償了他們三萬塊錢。
事情總算了結,陳白峰又恢復了以往的囂張。陳慶奎看著這樣下去還得出事,然後又找人托關係,把陳白峰送去當兵。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既然錢花到位了,本來要去異地服役的陳白峰卻留在了本地,進入了邊防團。
陳白峰到了部隊之後老實了一段時間,一年之後,陳慶奎不知道走了誰的關係,認識了沈光明。然後陳白峰就被送去了軍校,一年回來就扛上了一毛一。自此,陳白峰就成了沈光明的狗腿子。
昨晚於成榮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陳白峰就一直跟在沈光明身邊,開車跑了一晚上,到處檢查路卡,詢問情況,可結果讓他們很失望,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物,就連那些到處晃悠的小混混,還有小偷都不見了。
當他們準備找個地方吃飯的時候,陳白峰接到了未來老丈人的電話,說他丈母娘被人打了,而且報了警,警察也沒來。這還了得,經過沈光明同意之後,然後開車趕了過來。
其實,說是未來老丈人,可人家女孩根本不同意,女孩的父親倒是很滿意,這讓陳白峰轉移了目標,把老頭老太太哄得滴溜溜轉。至於陳白峰這個垃圾是否真的想跟那個女孩結婚,只有天知道了。
楊洛打量著陳白峰,大長臉,細長的眼睛,還有那個大鼻子,組合在一起,這個模樣在電視裡,絕對是漢奸的料。尤其是他的身材,能有一米九,但卻瘦得跟麻桿一樣,穿著軍裝,好像是大馬猴穿著西裝,怎麼看怎麼彆扭。
陳白峰見到楊洛在肆無忌憚打量他,眼中戾氣一閃,冷哼一聲:「報警半天了,你們出警夠快的啊。」
楊洛沒想到真的有人報警,笑著說道:「同志,您又不是不知道,昨晚到現在,市局警力全部出動配合你們抓人,我們是在回局裡的路上,接到指揮中心的電話趕過來的,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飯呢。」
陳白峰一瞪眼,還想說什麼,那名中校笑著把話接了過來,「同志,你好,我叫沈光明,是邊防團的副團長,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吧。」
楊洛笑了笑,伸出手說道:「原來是沈團長,我叫楊衛東,市刑警隊的。本來這個事情不歸我管,但我距離這裡最近,所以就過來了。」
沈光明看了一眼楊洛伸出來的手,輕輕握了一下,快速把手縮了回去,好像楊洛的手很髒。
「那就辛苦楊警官了。」
楊洛嘴角一撅:「沒事,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說完看向兩個女人,「你們說說吧,什麼情況,怎麼打打起來了。」
胖女人咋咋呼呼的把事情過了一遍,那個中年男人在一變添油加醋。
楊洛這才明白兩個女俠為什麼在大街上來了一次黃山論劍,原來是因為搶奪買菜的地盤。
楊洛笑著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你們年紀都不小了,這樣在大街上打架,丟不丟人。我看這樣吧,你們都受了傷,大家各退一步,算了吧。」
「不行!」胖女人喊道:「她把我打了,就這麼算了,你是怎麼當警察的。」
陳白峰冰冷的說道:「這件事情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會直接找你們局長。」
那個有些瘦的女人不幹了,跳著腳喊道:「是我先占的地方,你們憑什麼搶。你們家有人就了不起啊,我有理走遍天下。不要忘了,這是共產_黨的天下,不是你們家的。」
楊洛看了那個瘦女人一眼,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善茬,不過也不意外,能在大街上跟人廝打的女人,要沒有潑婦的潛質,根本就幹不出來。
楊洛看著陳白峰淡淡的說道:「你說怎麼辦?」
陳白峰冷著臉說道:「賠償醫藥費還有菜的損失,並且當眾道歉。」
楊洛看向瘦女人:「你呢?」
瘦女人梗著脖子說道:「賠償我的醫藥費還有菜的損失,並且當眾道歉。」
楊洛點點頭:「既然你們不願意私了,那都跟我去局裡走一趟吧。」
一聽說要去警察局,胖女人有些不願意,看向陳白峰。
陳白峰冷哼一聲:「沒事,我陪著你去。」
胖女人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挑釁的看著瘦女人。
瘦女人一聽說去警局,心裡有點畏懼,可輸人不輸陣,一咬牙喊道:「去就去!」
楊洛眼裡充滿了笑意,對著身邊的李濤說道:「濤子,把車開過來,雙方當事人不願意調解,帶回警局吧。哦,對了,大家一個晚上都沒吃東西了,車上的東西給瘋子他們,路上吃。」
李濤點點頭,那麼多年兄弟了,在戰場上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生死,自然知道楊洛想幹什麼。
李濤快步走回去,對著瘋子他們打了個手勢。瘋子一點頭,幾個人晃晃悠悠跟在李濤身後走向停車的地方。
李濤在警車後備箱把那個蛇皮袋拎出來交給瘋子,「我和老大會按來時的路回去,你們在半路狙擊,把沈光明殺了。」
瘋子把槍仍在了車上,然後上了車。
血天使還想騎著她那個破摩托,許航說道:「完成任務之後,我們去南寧,你要騎著摩托去?」
血天使看著那輛摩托車,眼裡有些不捨,可她也不能真的騎著摩托車去南寧,只能上了車。
李濤剛想上車,見到掛著河池的車牌,在車裡拿出礦泉水,在路邊和了點稀泥,蒙在了車牌上,然後才把車開了過來。
楊洛說道:「上車吧!」
兩個女人猶猶豫豫的上了車,到了車上對視一眼,又把頭扭到一邊。楊洛沒有再理會沈光明他們,鑽上車,「走吧!」
李濤啟動車子,按照來時的路往回走。他們的車開得並不快,沈光明的車跟在後面。行駛了十多分鐘,瘋子他們的車超了過去,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洛回頭看了一眼緊緊跟在後面的沈光明,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在兜裡拿出煙點了一根,然後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的敲擊著大腿,嘴裡哼著他都聽不懂的歌。
李濤笑著說道:「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省了我們多少力氣。」
楊洛噴了口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阻止不了。」說完把車裡的音響打開,一陣勁爆的音樂響起。
「這是什麼破喇叭!」
李濤拍拍方向盤,「這破車能有什麼好音響,能有聲音就不錯了。」
瘋子開著車一路疾馳,韓偉光打開那個蛇皮袋,把狙擊步槍拿了出來,檢查了一下彈夾,然後把蛇皮兜裡面的槍都拿出來,又把狙擊槍放了進去。
「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接應我。」
瘋子點點頭,二十多分後把車停在了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然後把腦袋探出窗外,「這***是什麼地方?」
許航說道:「管他什麼地方,這裡的人流量不錯,完成任務之後,利於我們撤離。」然後看著韓偉光,「沒有熱成像狙擊鏡,有把握嗎?」
韓偉光一笑:「看不到,還不能把他逼出來。」拎著蛇皮兜下了車,左右打量了一下,走向對面的一棟大廈,坐著電梯來到頂樓,又在消防通道上了樓頂,圍著樓頂轉了一圈,然後站在樓頂的東北角,拔下一根頭髮,手一鬆,頭髮飄向西北方向。
韓偉光把狙擊步槍拿出來,架在肩膀上,筆直的站在那,等待著獵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