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歌伸出手撫平了他眉心的褶皺:「她不可能永遠不出現,夜王府現在是銅牆鐵壁,她也不是說能進來就能進來的。」鳳夜歌的話讓樓輕舞放下了心,也不願再提起夜姬,想起什麼,問道:「夏侯擎已經死了,那三皇子府也算了完了?樓憐心呢?」以樓憐心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鳳夜歌想了想:「樓憐心在夏侯擎一出事,就回了樓府。」
樓輕舞一愣:「那她會不會……」
「我已經派人注意著了,她現在沒地方去,樓府也算是她唯一的家了,相信她應該沒有這麼蠢,在樓府裡再惹事。」否則,一旦被趕出去,她現在什麼身份都沒有,恐怕會過得很慘。
樓輕舞點點頭,可她總覺得樓憐心絕對不會這麼就放棄了,她心底的偏執太重,加上這一世自己先下手為強,那麼她心底的怨恨只會多不會少,恐怕她還會想辦法再出ど蛾子。
不過她敢出招,她就敢接招。
樓輕舞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到了樓憐心,在臘八節的前一天,樓允兒上一次被打擊過後,這一次再次造訪了夜王府,不過這一次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樓憐心一起來的。
當鳳一前來稟告的時候,樓輕舞沉默了片許,從早上一開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心神也不夠寧靜。小十四覺察到她的情緒,躺在那裡,朝著她咿咿呀呀地伸著小胳膊,樓輕舞俯身把她抱了起來。不管是不是多心,總是謹慎一些的好。
鳳一看她臉色不對:「夫人,如果不想見,直接把人趕走吧。」
樓輕舞搖頭:「鳳一,你讓人把她們迎進大堂裡去,然後不管這次跟著樓允兒和樓憐心的有幾個婢女,全部監視住了。」
鳳一臉色微變:「夫人你是懷疑?」
樓輕舞面容凝重的頜首:「夜姬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那麼她肯定是改變了容貌躲在什麼地方。她如果想要報復我,或者想要再次抓到小十四威脅我們,那麼她首先先要能進夜王府,而今天就是一個好機會。」
鳳一聽了她的話,神情格外的肅穆:「需要通知爺嗎?」
樓輕舞搖頭:「不用了,以免打草驚蛇,你讓鳳三他們都當心著一些,夜姬身上很可能藏有蠱毒,讓他們先把這些解藥吃了。」至少不用到時候被對方來個出其不意。等妥善準備好了一切,樓輕舞抱著小十四直接去了大堂,一邊要保護她,另一邊要保護小十四,只會分散鳳三他們,倒不如她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起。
心思沉下了幾分,樓輕舞去了大堂,還沒有走進去,視線掃視了一圈,大堂裡除了樓允兒和樓憐心,一共有四個婢女。樓輕舞的視線一一在那四個婢女身上一一掃過,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可她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身邊跟了鳳一鳳二鳳三鳳十四個人,而且四周也佈滿了暗衛。
樓憐心首先看到樓輕舞,隨即看到她懷裡的小十四,眸仁一縮,可再往後看到一行的人,等樓輕舞靠近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姐姐啊,你帶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我和允兒會刺殺你不成?」
樓輕舞面無表情地走到主位上,鳳一幾人護在了她的四周。
她笑了笑,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婢女:「妹妹你不是也同樣帶了不少的人?」
樓憐心被堵了一下,面容上露出一抹不喜,卻又不動聲色地把所有的情緒都斂了去,瞇著眼笑了笑:「姐姐真是說下了,我們這些人,哪裡能跟姐姐這些一等一的高手相比?」
樓輕舞的目光不經意掃向那四個婢女,意味不明地笑笑:「是嗎?」
話鋒一轉:「不知道你們來這是?」
樓憐心一聽這,立刻拿起帕子,開始嚶嚶嚶哭了起來:「相信姐姐你也知道了,三皇子出了事之後,三皇子府也倒了,所以,妹妹想來姐姐府裡住幾日,不知道可不可以?」
樓輕舞勾著嘴角笑了笑:「憐兒妹妹你不是在樓府住的很好?」
樓憐心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樓府哪裡能和夜王府相比?剛好允兒也沒住過夜王府,我們兩個就都住一段時間好了,剛好可以和小世子親近親近。」說完,樓憐心瞇了瞇眼,視線落在小十四身上,眸光極亮,看到樓輕舞眸色沉了幾分。
不過她裝作完全沒看到,聽了樓憐心的話,沒說同意,卻也沒說不同意。
樓憐心嘴角譏諷的笑意更濃了:「難道,夜王府你想讓別人說你夜王府連自家庶妹都容不下?」
樓輕舞的視線從她寒涼危險的眉眼底一一掃過:「容不容得下,本王妃不知道,可本王妃卻是知道,憐兒妹妹你和通緝的要犯攪合在一起,這就是重罪了!」樓輕舞的話音一落,直接一擺手,房間裡立刻湧進來很多暗衛,把樓允兒和樓憐心,以及那四位婢女全部都圍了起來,水洩不通。
樓憐心臉色變了變:「你……你胡說什麼?」
樓輕舞輕飄飄地笑了:「有沒有胡說,問一問你身邊的允兒不就行了?」她說完,看向從進來大堂,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樓允兒:「允兒啊,你不覺得你身後的婢女離你太近了嗎?」
樓允兒一直垂著的眼睛突然飛快抬頭看了她一眼,顯露出的眼底都是驚悚不安,這才哭出了腔:「大姐救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脖頸上橫了一把刀,她身後的婢女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極為普通的面容,只是眸光卻是陰狠惡毒,陰測測地笑出聲:「樓輕舞,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竟然能認出我?」
樓輕舞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我不是認出了你,只是你難道沒覺得,樓憐心如果今天能順利留在夜王府,你們四個也留了下來之後,是一個接近我的大好機會?留下來之後,再想辦法代替府裡的乳娘,繼而靠近小十四,夜姬你是不是覺得這計劃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