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輕舞搖搖頭:「暫時還沒,不過這一次樓憐心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蝕了一把米,我用她在乎的皇后之位挑起了她和夜姬之間的不滿。就算回去之後夏侯擎和她解釋,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能慢慢長成參天大樹。更何況,夜姬的野心肯定不小,樓憐心也不是善茬,先給她們吃一個定心丸,到時候我們坐觀兩虎鬥,兩敗俱傷之後,我們沉寂把小十四救回來。」
而這一次只是試探,先讓樓憐心去鬧一鬧,如果能引出夜姬的藏身之所是最好不過的了,就算引不出,也給夜姬頭上撒把土,能讓她堵堵心也是不錯的。
鳳夜歌點點頭:「那我稍後讓鳳一密切關注著三皇子府的動靜,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讓他們回來稟告。」
「好。」樓輕舞猜的不錯,樓憐心回到三皇子府之後,和夏侯擎著實鬧騰了一番,她仗著自己如今是先知,夏侯擎又正寵著她,差點把整個三皇子府鬧了個雞犬不寧,夏侯擎心裡窩著一團火,可偏偏暫時還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最後雖然勉強把人給哄住了,心裡著實不舒坦,就借口讓兩人冷靜冷靜。
打算去書房歇下,可在去書房的路上,卻聽到了一陣琴聲,夏侯擎忍不住被吸引了過去,走到了一處偏院,眉頭皺了皺,他這府裡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處地方?可這偏院裡傳來的琴聲在這樣的夜色裡像是一根羽毛撓著他的心窩。
縱身一躍,就跳上了牆頭,可等看到了偏院內的情景,眼睛都瞪直了。只見偏院正中央的一棵梨花樹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席地而坐,面前放了一把瑤琴,蔥白的手指飛快在上面劃過。醉人的琴調讓人如癡如醉,尤其是女子的一張臉更是惹人無限的遐想。似乎是感覺到夏侯擎的目光,女子突然抬起頭,一張嬌媚傾城的容顏落入夏侯擎的眼底,幾乎讓他整個人都攝住了。
他這府裡,怎麼還有這麼一位美人?
夏侯擎彷彿被蠱惑了一般,翩然落下,目光癡癡落在女子臉上,「你……」
女子歪過頭,輕輕一笑,頓時把夏侯擎的三魂七魄勾掉了一般,掩唇輕輕一笑,盈盈失禮:「三皇子。」
「你是?」夏侯擎完全被美色勾住了,可不知為何,看著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女子笑了:「三皇子,你不認識本公主了?妾身是西涼國的三公主西涼緋月。」也就是和夜姬一起嫁進來的三公主。
西涼緋月看著他癡迷的目光,嘴角不經意勾了起來。
夏侯擎愣了一下,才恍惚想了起來,怪不得他覺得女子這麼熟悉,可沒想到這三公主面紗下的臉竟然這麼絕色,白白可惜了這麼久。想通了之後,夏侯擎眼角邪肆的一勾,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完美的笑容……
當晚,夏侯擎歇在了月王妃房裡的消息傳到了樓憐心的耳朵裡,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氣得蹦起來了。她一大早就帶著婢女前去偏院堵人了,只是她去的時候夏侯擎還未起身,只看到西涼緋月坐在梨花樹下朝著她盈盈笑了笑。
西涼緋月又重新戴上了面紗,樓憐心只看到了她眼底的笑,自覺地把這種笑歸結為了嘲弄和挑釁,她頓時怒了,直接走過去,一巴掌就要打下去:「你竟然敢……」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西涼緋月身後的婢女給擋住了。
攥緊了她的手臂,再往外一甩,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樓憐心的臉上,樓憐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敢打我?你這賤人!」說完,像是母老虎一般朝著西涼緋月衝了過來,再次被攔住了。
樓憐心在外面大喊大叫,夏侯擎終於被吵醒了,披上外衫就走了出去,看到樓憐心,心裡咯登一下,一陣心虛,可昨夜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他對西涼緋月還存在著幾分憐惜,看向西涼緋月的目光帶了幾分溫柔。走過去,直接站到了西涼緋月身前,俯身柔聲細語:「怎麼不多睡會兒?」
西涼緋月即使帶著面紗,臉也紅了下來,看得夏侯擎更是心動不已。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讓樓憐心氣瘋了,她顫抖著手指指著夏侯擎,再指了指西涼緋月,大吼出聲:「夏侯擎!你給我一個解釋!她的人打了我,你竟然不聞不問?好!你以後用不著我了是吧?那我現在就走!」
夏侯擎一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人攬進了懷裡,安撫著:「憐兒憐兒,別鬧,本皇子這不是來王妃這裡一趟麼,也沒有說不給你出氣啊。」說完,為了讓樓憐心相信,瞪了西涼緋月身後的婢女一眼:「怎麼回事?」
那婢女站得筆直,一看就是練家子,聲音也格外的洪亮:「稟告三皇子,憐側妃一進來不分青工皂白就要打公主,奴婢看不過眼,就伸手擋住了,不小心打到了憐側妃,奴婢知錯了。」
說完,不痛不癢地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再站到了西涼緋月的身後。
夏侯擎聽到這對樓憐心有幾分不喜:「憐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月兒也沒做什麼,你打她做什麼?更何況,她是王妃,你是側妃,不能這麼尊卑不分。」夏侯擎的話像是一根針一樣刺進了樓憐心的心裡,她突然就驚醒過來,她是側妃,而這女人是正妃,甚至連夜姬那女人現在也再次被夏侯擎當成了平妃。她想起昨日樓輕舞的話,心裡頓時寒涼一片。
她當了一輩子的庶女,難道她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依然只是庶出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夏侯擎,你一直都是騙我的對不對?說什麼以後要讓我當皇后,都是騙我的對不對?」樓憐心徹底怒了,低吼出聲,臉色白得嚇人。
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把夏侯擎著實嚇了一跳,臉色沉了幾分:「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