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輕舞:「好,你想辦法告訴睿王,這段時間先讓他沉住氣,暫時不管我做什麼,只要他記得,最終皇位會是他的。如果他信我,就讓他等;如果不信,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高崚一怔,猶豫了很久才問道:「主子,可是出了事?」
「嗯,夜姬,也就是三皇子夏侯擎的妃子,把我的孩子帶走了,作為要挾,讓我幫夏侯擎登上皇位。」樓輕舞並不打算瞞著他,有些事先給夏侯睿透露一個底,讓他心裡也有個準備。
高崚臉色大變,面容也凝重了下來,重重頜首:「是,屬下會把主子的意思傳達到的,一定不負所托。」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樓輕舞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彎了下來,眉宇間帶了一抹黯然,鳳夜歌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想太多了,十四會沒事的,當初他被人帶走了都能重新被離淵送到我們身邊,這說明這孩子和我們有緣,這一次肯定也能化險為夷。」
樓輕舞眼圈紅了下來,扭過頭把腦袋埋進了他的話裡,聲音悶悶的:「我怕夜姬對孩子不好……她那麼恨我,小十四在她手裡……」
嵐白已經被她折磨的到現在都無影無蹤,現在連那麼小的孩子她竟然都不放過。
上一世孩子已經成為了她心中的痛,如果這一世孩子也……她怕她真的會垮掉。鳳夜歌心疼地摸著她的臉:「是師兄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
樓輕舞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師兄你別這麼說,你能活著,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要怪就怪我,是我太固執了,如果當初知道懷孕的時候,我就和你回藥王谷,以後就沒有這些事了。」
鳳夜歌攬緊了她,知道她心裡太難過,所以才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身上。
「這些事都是不可預知的,就算我們當時離開了,可如果夏侯擎和夜姬不解決了,以後這些隱患依然會出現的。」畢竟,他們喜歡待在藥王谷,可孩子們不一樣,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那裡面,一旦他們出去了,如果以後被有心人利用,這些依然是定時炸彈。所以,他寧願一次性解決了,還給孩子們一世安康。
樓輕舞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許久之後,重重點了一下頭,以前那麼艱難的日子她都挺過來了,不能現在只是被一個夜姬給壓垮了。攥緊了拳頭,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且,以樓憐心的性子,就算他們不去招惹他們,她也會主動出現。
只要稍加利用,不難查不到夜姬的藏身之處。
明的不行,她就來暗的。
果然不出樓輕舞所料,只不過過了兩天,樓憐心就迫不及待地過府拜訪了,興許是知道拿捏住了樓輕舞的把柄,樓輕舞格外的趾高氣揚。
鳳一前來稟告的時候,眸底凝聚著怒意,可也知道現在不能得罪那女人,只能忍下這口氣:「夫人,爺,那女人來者不善,真的要見她嗎?」
樓輕舞端起茶喝了一口:「見,為什麼不見?」
鳳一看樓輕舞絲毫沒有不適的地方,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她要是給夫人你為難?」他們是直接衝過去,還是不沖?
樓輕舞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家夫人還沒這麼弱,被人在門裡面欺負。」
鳳夜歌眼底也浮現一抹笑意,擺擺手:「把人帶到大堂去,夫人自有辦法,如果她真的敢太過分了,直接扔出去。」鳳一這才吃了定心丸,氣定神閒地離開了。等鳳一一離開,樓輕舞偏過頭:「師兄,你還不信我?」
「信,怎麼不信?不過是讓鳳一安心一下,他都快急哭了。」
樓輕舞眨眨眼:「讓他知道自己主子這麼說他,他可是會傷心的哭了的。」
鳳夜歌寵溺地把她耳邊散落的一縷青絲掛在她的耳朵上:「別真的讓自己吃了虧……」
樓輕舞側過臉,在他手背上蹭了蹭,知道他是擔心她,所以剛才那麼說是逗她開心,鼻尖湧上一股酸澀,被她很好的壓了下去。直到出了輕歌小築,樓輕舞才鬆了一口氣,她決不允許她和師兄的地盤被樓憐心給折騰了。
既然是一場軟仗,那就要用特別的方法來打。
樓輕舞到大堂的時候,樓憐心已經在那裡等的不耐煩了,看到樓輕舞,也不站起身,笑得格外嘲弄:「姐姐啊,你可是讓妹妹好等呢。」
樓輕舞笑笑不說話,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來,淡然地看向她:「憐側妃找本王妃,可是有事?」
「有事就不能來找姐姐你麼?」
樓憐心托著下巴咯咯咯地笑著,只是眸光在落在樓輕舞端莊大方的儀態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嫉妒,憑什麼這女人萬事都比她快上一步?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不過……
想到即使她現在身為夜王妃依然要受制於她,她就覺得心裡格外的舒心。
嘲弄地瞧著樓輕舞,臉上都是得意洋洋,遮都遮不住:「怎麼沒看到夜王啊?難道,姐姐你失寵了?」
樓輕舞淡定地喝了一杯茶,不痛不癢:「王爺日理萬機的,我們姐妹見面,怎麼好讓打擾他。不過要說寵不寵的,妹妹現在在三皇子妃,看來是很得寵的。」
樓憐心抬抬下巴:「那是自然,三皇子啊……對妹妹可好了。」
樓輕舞垂下眼:「那就恭喜妹妹了。」
「恭喜可不敢,可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三皇子他最後身邊的人都是妹妹,這有沒有讓姐姐你覺得心裡不舒服的?」樓憐心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畢竟上一世樓輕舞對夏侯擎的心思,那可是八年的生死相隨,不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裡,也不會這樣,她可不信樓輕舞就真的說對夏侯擎無心就真的無心了。
「不舒服?」樓輕舞挑挑眉,淡定地放下手裡的杯盞:「妹妹在說什麼,本王妃怎麼聽不懂?」
樓憐心的臉色蹙然變了,盯著樓輕舞惡狠狠道:「樓輕舞,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裝什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