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歌血眸沉沉浮浮:「冷逸臣的失蹤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嗯?」離淵眉頭深鎖:「第一山莊冷家的家主?」
鳳夜歌頜首:「對。」不過如果他不知道的話,看來冷逸臣出事和他們的關係不大,可冷逸臣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會突然失蹤不見?
離淵搖搖頭:「沒有。」隨即想到什麼,眸色深了幾分:「輕舞把孩子交給冷逸臣了?」
鳳夜歌也不打算瞞他:「是,可冷逸臣現在失蹤了,連孩子也失蹤了。不過,你陰差陽錯間卻也剛好把孩子救了,離淵,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不要再幫他了,他要做的事,跟西涼無關,只不過是想滿足他自己的一己之私罷了。」
離淵沉默了下來:「……我知道了。」
他沒有說自己還會不會幫他,鳳夜歌也知道他對當年的救命之恩很重視,如果不是牽扯到輕舞和孩子,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果他再一意孤行的話,他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離淵離開之後,樓輕舞再次回到寢宮,看到鳳夜歌,慌忙走了過來:「離淵和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冷逸臣出了什麼事?」
鳳夜歌攬過她,幫她抹去額頭上的汗:「他和冷逸臣的事沒有關係,他原本並沒有打斷把我們的孩子交給西涼帝,只是想找來一個模樣相同的孩子交給西涼帝。只是冷逸臣出事,可能孩子被人救了,他剛好陰差陽錯剛好買下了孩子,離淵說孩子是在離西涼邊境百里外的一個叫『平和鎮』的地方發現的,那冷逸臣應該也是在那裡出事的,我會讓人去那裡尋找,你別擔心。」
他低下頭,卻發現樓輕舞聽了他的話,臉白得嚇人:「輕舞?」
樓輕舞卻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孩子是,被買回來的?」那小十三在哪兒?沒有和冷逸臣在一起嗎?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慘淡了,甚至雙腳都站不穩了。
鳳夜歌一把撈住了她下滑的身子:「輕舞,你怎麼了?別嚇我?」
樓輕舞眼圈紅了下來:「師、師兄……孩子……我們的孩子……」
鳳夜歌鬆了一口氣:「放心,孩子很快就能帶回來了,他只是想讓我繼承皇位而已。」
樓輕舞搖著頭,渾身發涼:「不是小十四,是十三……還有一個孩子……師兄,我生下來的是……一對雙胞胎啊……」
鳳夜歌的臉也驀地一白,而這時,寢宮的門突然再次推開了,鳳夜歌直覺地把樓輕舞護在了身後,離淵推開門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一愣,隨即快速關上了門,隔絕了寢殿裡的一切。
他怔怔站在那裡,眸色攢動間,突然愣愣看著在鳳夜歌身後露出的一截衣服,他記得是那個醫女,腦海裡電光閃過,他怔愣了一下:「你……是輕舞?」
既然已經被猜到了,樓輕舞慢慢從身後走了出來,一雙眼睛通紅。
離淵心裡咯登一下:「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聽鳳三說孩子是雙胞胎,如果皇上手裡的那個是夜歌的孩子,那另一個孩子豈不是還在……平和鎮?」
樓輕舞的臉更白了:「那個商人還能找到嗎?」
離淵眉心深深隆起:「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孩子找到的!」他立刻轉身,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把孩子送走,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孩子帶回來!只是我欠你們的!」
寢宮的門開啟又關上,樓輕舞用手擋在了眼睛上。
鳳夜歌心疼地攬過她的身子,把她的頭按在了胸膛上:「想哭就哭吧,孩子一定會沒事的……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樓輕舞慢慢搖搖頭:「是我的錯……」
她不該這麼魯莽的,她應該親自把孩子送到冷逸臣手裡的,讓冷逸臣跑了這一趟,不僅害了孩子,還害了冷逸臣。
鳳夜歌心裡也不好受,輕輕拍著她的背:「說什麼傻話,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西涼奉的錯,他不該把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這一輩!」如果孩子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休想達成所願!
離淵當夜就離開了皇宮,鳳夜歌更是把在宮裡暗藏的人都派了出去,找尋冷逸臣和小十三,只是一去幾天,都沒有等來消息,反而等來了瀾衣拆線。
鳳夜歌知道西涼帝遲遲不提太子妃人選的事就在等這一天,不過,他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御書房內,瀾衣絞著雙手坐在那裡,崔御醫也是頗為緊張,一層層揭開瀾衣臉上的面紗,只是等最後一層面紗揭了下來,崔御醫的一張臉瞬間白了下來。難以置信地又看了幾遍,最後徹底傻眼了。
瀾衣心裡咯登一下,摀住了臉:「還留下疤痕了?」
崔御醫怔怔搖頭:「沒……沒有疤痕,臉上和以前一樣,只是……只是……」他說了好幾個只是,都沒有說出話來。
西涼帝在一旁等的不耐煩了,親自從龍椅上站起身,走到了瀾衣面前,可等他看清楚瀾衣的臉時,疼得一圈直接把身邊的牆壁砸出了一個窟窿來。
瀾衣嚇壞了,捂著臉不敢出聲。
西涼帝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怪不得他肯幫瀾衣醫治,原來竟是打著這個主意!猛地一甩寬袖,大步朝著東宮走去。
瀾衣驚悚不安地看著西涼帝的背影,一把抓住了崔御醫:「你快說!我的臉到底怎麼了?怎麼了?」
崔御醫看了看她的臉,再想到之間見到的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頓時頓了頓口水,指了指御案上的一杯清茶:「瀾衣姑娘,你……還是自己看吧。」
他這樣的反應讓瀾衣心裡咯登一下,挪著不知不安地朝著御案走過去,放下手,低頭,只是等看清楚了清茶裡倒映出的那張臉,她徹底傻了眼。不久之後,御書房內傳出一道淒厲的尖叫聲,久久不絕,讓人驚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