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歌得到消息的時候冷下了眸光,一旁的大太監劉進很焦急:「夜王,皇上說了,不管有什麼恩怨,可這次牽扯到兩國的交好,牽一髮而動全身,即使是為了兩國的百姓著想,這昕貴妃也是要救啊。夜王,別再猶豫了,和雜家走一趟吧。」那昕貴妃可是西涼國君的心頭好,這要是死了,可真會出大事。
鳳夜歌眸色很沉,可劉進的話不無道理,昕貴妃可以不顧兩國的百姓,可他不能不顧。
樓輕舞伸手握住了他的:「去一趟吧。」
這個悶虧他們恐怕是吃定了,昕貴妃服下七步顛,目的也不過是想知道如何解毒,隨即好醫治西涼璃。可就算要救那西涼璃,她也要給她一個教訓。眸色沉了幾分,樓輕舞握緊了鳳夜歌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可你的身子?」鳳夜歌不同意,「這件事我能應付好,你身體不適,還是別去了。」
「我要去。」樓輕舞堅持。
鳳夜歌最受不住她這樣睜著大眼瞧著她,反正也是去宮裡,自己小心著些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於是點了點頭。樓輕舞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倒是少了幾分冷靜自持,多了幾分十五歲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劉進小心偷偷瞧了一眼,覺得夜王和夜王妃之間的感情定然很好,光是從言語與眼神交流間就能看出來。
鳳夜歌和樓輕舞進了宮,昕貴妃被暫時安置在了偏殿,為了避嫌,一直由皇后在殿內守著,等到了殿外,宗帝看到鳳夜歌,眼睛一亮:「夜王,你終於肯來了。快來幫朕看看這昕貴妃,七公主的事朕知道是那七公主的錯,可這畢竟是西涼的貴妃,朕著實是沒有辦法了。」
「夜知道,夜會救她的。」
「辛苦夜王了!」宗帝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要說動鳳夜歌很難,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到了偏殿,隔著層層帷幕,一位女醫官正站在床榻邊,見到鳳夜歌,恭恭敬敬喚了聲「夜王」,鳳夜歌直接無視掉。他可不認為這女醫官是宮裡的,很顯然是昕貴妃找來的。
樓輕舞緊隨著鳳夜歌走進去,目光落在昕貴妃身上,突然嘴角揚了揚:「既然昕貴妃為了七公子犧牲至此,那就一併把七公主也帶過來吧。」即使這一次不救,恐怕這昕貴妃有的折騰,與其等著她出手,倒不如自己送給西涼璃一份終身難忘的教訓,也讓她記住她自己曾經犯過的錯。
樓輕舞聲音一落,連那女醫官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除了鳳夜歌。
反應過來,宗帝連忙滿臉喜色地朝著劉進道:「還不快去別館讓舒丞相把人帶過來?」難得這夜王妃開口,趕快解決了西涼國的事,把這幾人送走了事。不過是來了一兩月,差點把整個京都都鬧得天翻地覆。
舒雲彥很快就把西涼璃帶了過來,可在知道是樓輕舞要求的時候,極為詫異,畢竟那日樓輕舞的反應還深刻地印在腦子裡。他總覺得以這女子睚眥必報的性子,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七公主。
可不得不說的是,他其實挺欣賞她這種性子的。
而這一次他倒要看看,她又會給他怎樣的驚喜,或者……驚嚇?
樓輕舞的要求鳳夜歌一向不會拒絕,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既然她開口了,也不過是順便救一個人的問題,不過一個時辰,鳳夜歌就把兩人身上的七步顛都解了,隨即兩人看都未再看一眼,就走到了宗帝面前。鳳夜歌小心攬著樓輕舞的腰肢,「皇上,輕舞還有身孕在身,不便久留,我們先回去了。」
「好,夜王今日辛苦了。」
宗帝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只是這時候樓輕舞卻是開口了:「皇上,雖說昕貴妃在東昱國出事不好,可如果人人都像是昕貴妃這樣自己吞了毒然後讓王爺救治,那王爺以後可以直接開個藥鋪懸壺濟世得了。王爺救她一次是恩情,可如果她以後再三番四次相逼,皇上,你說這要怎麼說?」樓輕舞說完,美目如炬,直勾勾望著宗帝,等著他的回答。
宗帝一愣,沒想到樓輕舞會有如此一問,可想到那七公主做下的事,揉了揉發痛的眉心,也算是理解了她此刻的心情,轉眼看向舒雲彥:「舒丞相,這事,你看怎麼說好?」
舒雲彥覺得額頭上都是冷汗:「這個……自然僅此一次了。」
「那就最好了,我希望舒丞相記得你今日的話。」說完,樓輕舞這才站起身,朝著宗帝和皇后福了福身,拉著鳳夜歌就走了。上了馬車,樓輕舞才好奇地看向鳳夜歌:「師兄,你都不奇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鳳夜歌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你在西涼璃抬進來的時候在她身上下了什麼?」
「原來師兄你猜出來了啊,不過不要說出去啊。」樓輕舞眨眨眼,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既然西涼璃這麼喜歡下毒,那她自然也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就等著看,西涼璃如果知道自己會變成那樣,會怎樣表現?
鳳夜歌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遵命,夫人。」
樓輕舞聽到「夫人」兩字,睨了他一眼,不過心情卻莫名好了很多。
不過鳳夜歌饒是想過樓輕舞會給西涼璃下毒,倒是沒想到她下的毒是讓西涼璃不能行走,消息傳來時,鳳十一極為興奮:「爺,雖然屬下覺得這樣幸災樂禍不好,可是這真是七公主罪有應得了。雖然你替七公主解了七步顛的毒,可因為中毒的時間太長,七公主的腿不能動了,她醒過來之後,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還傷了昕貴妃,把整個別館鬧了個雞犬不寧,昕貴妃現在拿她也沒有辦法,正商量著怎麼趕緊帶她回西涼。」
樓輕舞倒是表現的沒那麼明顯,等十一離開之後,覺察到鳳夜歌看過來的視線,聳聳肩道:「給她點教訓罷了,為期半年的毒,只要她能撐得過去,半年之後雙腿就沒事了,不過是也足夠讓她嘗嘗被別人下毒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