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殿內僵愣住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情……這穎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雀眉?
皇后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她記得不錯的話,這穎妃的流華宮裡,的確是有一個宮婢叫雀眉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了?
雖然皇上納妃讓她心裡不舒服,可能看到穎妃這幅模樣,卻也大快人心。
美目涼涼掃了穎妃僵硬的身體一眼,專注刺激一百年。
「穎妃妹妹,以後可不能喊名字了,畢竟是封了妃的,都是自家姐妹了。」
說完,掩著唇笑了。
穎妃根本理都未理,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為什麼說好的樓輕舞就換成了雀眉呢?
且……雀眉到底什麼時候蠱惑住皇上的?
目光狠戾一掃雀眉代替了她的位置整個依偎在皇上懷裡,她覺得自己心口的火氣蹭蹭蹭地冒了起來,只是自己那一眼卻剛好落入宗帝眼底,嚇了她一跳,連忙垂眼,戰戰兢兢地撒嬌:「皇、皇上……」
「穎妃啊,這次皇后說得對,以後不能再這樣直呼名諱了。」
說完,捏了捏雀眉的小臉。
換來雀眉嬌羞的抿唇淺笑,內斂又恰到好處,勾得宗帝骨頭都酥了。
不過想到還有一道聖旨,低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斜睨了劉進一眼,劉進立刻從懷裡竟是又掏出一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之女樓輕舞,賢良淑德,聰慧恭和,皇后憐其乖巧,特請旨收為義女,冊封為仁德郡主,賞金萬兩,綢緞千匹。欽此。」
這聖旨一出,樓輕舞也愣住了。
沒想到宗帝竟然會封她為郡主,柳眉微蹙,卻還是不動聲色俯身跪地,「臣女謝主隆恩。」
皇后也是一怔,她要收輕舞為義女?她怎麼不知道?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抹了皇上的面子,立刻就上前,拉住了樓輕舞的手,笑開,「本來想提前和你說的,怕嚇到你,輕舞不會怪母后吧?」
樓輕舞垂眸搖頭,狀似驚喜:「是輕舞受寵若驚了,皇后厚愛,輕舞……」
「傻孩子,還喊皇后呢,該改後喚母后了。」
「這……是,母后。」樓輕舞臉色微紅地喊出聲,讓皇后抿唇樂了,立刻喚來貼身的嬤嬤賞賜了不少的寶貝。
樓輕舞低眉的瞬間,眼底有不解掠過,她現在也有些看不懂宗帝了,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封她為郡主?
餘光一掠,落在宗帝攬在雀眉腰上的手,眸光一凜,又不動聲色地斂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鳳夜歌墨瞳裡微晃一涼,他到底想做什麼?
殿內一派其樂融融,而外殿,一個小太監悄無聲息地跑了出去,到了暗處,看到假山石後的夏侯擎,立刻抬起腳,低聲附耳。夏侯擎眼底詫異一閃,隨即越來越凝重,最後眸色一沉,揮揮手,讓小太監下去。
等人離開了,夏侯擎才沉下眸光,納妃的人選為什麼變成雀眉了?
可怎麼會?
還有,父皇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封樓輕舞為郡主?
而且到底哪裡出了錯,那雀眉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一系列的怪異讓夏侯擎眉頭越皺越緊,可已經來了皇宮,只好朝坤寧宮走去,前去給皇后請安。
看來計劃有變,而他以前的確是小看了樓輕舞,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過去,這絕不簡單。
試探,必須盡快進行!
夏侯擎從宮裡出來,直接回了三皇子府,夜姬一早得到消息就在書房候著。他一推開門,就站起身,面色很不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去問誰?」
原本算好的事情又黃了,一次次又一次,「也只能說你找的人不行!」
「我的人不行?別忘了,這次宮裡辦事的可是阮貴妃,是你那邊的,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鬼知道她怎麼和穎妃說的,新納的那個妃子聽說還是穎妃宮裡的,可真好啊,主僕共侍一人,真好!」夜姬冷嘲熱諷,她算計了這麼久,竟然還是被樓輕舞給逃了,更直接封為了郡主,那就徹底斷了她成為宮妃的可能性。
「你現在就算念上一百句一千句,事實已成定局,誰都改不了。」
頹敗地坐回椅子裡,夜姬很不甘心,「接下來要怎麼辦?上一次上官依雲那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又失敗了。」
「也不算失敗,至少父皇的確把穎妃的話聽進去了一些,現在宮裡真的進了新的妃子。」所以,他們還不算失敗,至少有了那個新妃子,父皇就有了借口拖一拖。更何況,樓輕舞沒有成為父皇的女人,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
「你倒是高興了,可我這邊怎麼辦?」樓輕舞沒有除掉,夜哥哥就不會死心。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那雀眉。」對於夜姬的避重就輕,夏侯擎眸寒冷冽,感情用事的女人!完全抓不到現在的重點,就算除掉了樓輕舞,夜王十年前看不上她,現在依然不會多看一眼。
以夜王那樣清高孤傲的人,哪裡是只專注於美色,他看的,是內在。
既然他看上樓輕舞,那她定然有極為出眾的地方。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首《神離》,夏侯擎深沉的目光愈發幽深。
「雀眉?那到底是什麼人?」夜姬冷靜下來,才瞇起美目,「根本對這個名字沒印象。」
「不出錯的話,應該是夏侯睿安插在流華宮的人。」「哼,你怎麼不猜是樓輕舞的人?」對於夏侯擎的偏袒,夜姬心裡很不舒服,那樓輕舞有什麼好,不過就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可她身為月白族的公主,哪裡比她差了,可偏偏她卻能被夜哥哥區別對待,而她被夜哥哥避如蛇蠍。
夏侯擎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那雀眉三年前就進宮了,一直待在流華宮,甚至比穎妃住進去的還要早。三年前樓輕舞在哪兒?她當時還只是一個十二歲不到的小丫頭,且在鄉下那種地方,如何謀之?」甚至三年前,樓輕舞都未曾進過宮,她要在流華宮安插一個人,比登天還難,胸大無腦的女人。
夏侯擎眼底**裸的鄙視讓夜姬紅了一張臉:「我怎麼知道?在你眼裡,恐怕那樓輕舞什麼都好了?那你怎麼不乾脆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