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盛握著衣袍的大手死死攥著,該死,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和樓憐心偷情到一半,竟有人闖進來,一個兩個也就算了,竟然幾乎眼熟的同僚和他的上司都在,這局面,讓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可事情已經如此,他也無所謂,他們是未婚夫妻,就算這樣,大不了娶了樓憐心,對他並沒有什麼損失。
可樓憐心那刺耳的尖叫聲,讓他心煩意亂。
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讓她閉嘴,只能黑著臉站著,只等眾人自己想起來先出去,他好把衣服先穿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阮珍,她死死按著心口,冷靜下來,才搓了一把臉,轉身:「各位先離開一下吧,這件事,先等兩個孩子收拾妥當了再好好解釋。」
「啊,哦哦哦,好!」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表情微妙的離開了。
只是站在空房外的院子裡,並沒有離開。
難得有這麼一場好戲看,這可比那寡淡的壽宴有趣多了。
樓曲風一張臉黑得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緊抿著唇不言不語,不成器地瞪了李京盛和樓憐心一般,快走幾步,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出了房間。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樓憐心、李京盛,以及阮珍三人。
樓曲風一走出去,李京盛連忙快速把衣服給套上了,動作極為狼狽,可這會兒他可顧不得這些了。
樓憐心已經哭得沒了聲兒,一想到她正被李京盛壓著……的模樣暴露在眾人眼前,她就想一頭撞死在這裡。
「啊,為什麼?!」
死死按著頭,他們不是應該去隔壁抓樓輕舞那賤人和人通姦的,為什麼會來這裡?「娘,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怎麼會變成這樣?!樓輕舞呢,你們不是要去抓他們麼!啊,這是怎麼回事!」
「你閉嘴!小聲點!」阮珍在她面前蹲下,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氣得快要瘋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樓憐心竟然有膽子和人偷情。
而且還專門挑在這個節骨眼上!
可事情似乎又不太對,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湊巧了,她瞭解她這女兒,雖然心腸毒了些,她還真沒這個膽子敢真的偷情,那麼,罪魁禍首就應該是……「李參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京盛已經把衣服套上了,黑著臉掃了她一眼,哼哼:「不是她讓我來這裡的嗎?」
真晦氣,碰上這事!回去肯定又要被爹念叨了。
本來這幾日爹因為三弟的事一直嚷著要去接回三弟,被這樣一鬧,恐怕更是對他失望透頂,他還想責問這二夫人是什麼情況,這平日裡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
「我?怎麼可能?!」
樓憐心尖叫一聲,「我是跟著你來的,是春桃告訴我你在這裡,可我一進來,你就……」
她臉紅了紅,眉眼含情,原本可以推開李京盛的,可難得他對她這麼熱情,她最後幾乎是默許了。
可她根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捂著頭,她後悔的想去死,如果知道會……她怎麼可能答應!
阮珍給她穿好衣服,看她情緒終於穩定了,才陰沉著臉盯著李京盛,如果讓她知道這一切是這李參將搞出來的,她絕不會繞過他!原本他這身份她就看不上,她的女兒應該配皇子的,只是因為憐兒看上了他,才她應了下來,可如今這情況,他要是還敢推脫不認賬,她阮珍第一個不答應!
李京盛臉色更加難看,把懷裡的信箋直接扔到了她面前的地上:「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阮珍撿起來,狐疑地看過去,可只一眼就變了臉色:「這絕不是憐兒寫的!」
她那時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有時間去寫這東西?
樓憐心也湊過頭去,「這一定是樓輕舞那賤人設計的!一定是!」她就說怎麼京盛會跑到這裡,原本還以為是巧合,可這哪裡是巧合,明明就是算計!都是樓輕舞設下的陷阱,一想到今晚上這麼多人看過她和李京盛……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嘶吼出聲:「娘啊,你一定要給女兒報仇啊!」否則,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活!
阮珍把紙條捏成一團,眼圈發紅:「樓輕舞!」
李京盛皺著眉頭,「你們說這是輕舞設計的?我不信!」他的輕舞這麼純善美好,怎麼可能這麼心腸歹毒?
「呵呵,輕舞!」阮珍嘲弄地譏笑一聲,「喊的可真好聽,可你的輕舞這會兒在哪兒呢?」
「咦,父親,你們都圍在這做什麼?」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門外突然傳來樓輕舞疑惑的聲音。
阮珍猛地站起身,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衝了出去,看到房門外圍在眾賓客中間的女子,眼珠子幾乎暴突出來,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婉約莊重:「樓輕舞!你還好意思出現?!」
樓輕舞眨眨眼,很是不解:「二娘,你……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到底對憐兒做了什麼?她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能……怎麼能……」
彷彿說不下去,一頭扎進了樓曲風的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肩膀,盈盈哭泣:「老爺啊,你一定要給我們娘倆兒做主啊,輕舞怎麼能這麼對憐兒呢,她竟然設計讓京盛和憐兒偷情,她怎麼能這麼心狠呢……」
樓曲風一聽這,臉色頓時黑了,「輕舞!這是怎麼回事?!」
樓輕舞小臉泛白,委屈的眼圈都紅了:「二娘,你說什麼,輕舞怎麼不懂?我也是聽到這邊的動靜,才過來看看。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這麼說我?」
「你還敢狡辯!明明在裡面的應該是你,不是你作怪,怎麼會突然變成了憐兒?!」
阮珍一直想著把樓輕舞拖下水,口不擇言,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在裡面的應該是我?」
樓輕舞小臉更加泛白,渾身發抖:「二娘,你難道希望被……是我嗎?」
眾人原本也一頭霧水,別說根本不信阮珍的話,人家一個小姑娘,怎麼是說設計就設計的?再說了,他們闖進去的時候,明明是郎情妾意的,哪裡有半分被設計的模樣?可聽著阮珍的話,他們心思一轉,其中一個老御史狐疑道:「二夫人,你當初不是說大小姐被黑衣人抓了,才帶著我們來救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