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與父親有關
對面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子竟然會回答我:「找東西。」找一樣,關於七大家族背後的那個人的資料……傳說中如風一樣的男子……若濂。
「那麼,你們找的那樣的東西,會傷害到這個學院,會傷害到這個學院的學生,會傷害到學院裡每一寸土地每一個生命嗎?!」明明應該很憤慨……可是吐出嘴的話……依舊是如此平靜,平靜到連我自己也不相信。
對面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答道:「不會。」
「那麼,請你現在進去,找尋你要找的東西,如果你現在已經找到了你要尋找的那樣東西,那麼現在就離開我們的學院!我和我的朋友會把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全部忘記,還有!走之前,請把你在校醫院的走狗以及……他,帶回去。還有,把那些侍衛交還給我。」說到這裡,我抬起我的手指向了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年……
少年猛的一震,隨即抬起他那張清秀白皙的臉看著我……呃,應該不是白皙,已經是蒼白了,不知道是因為我的挑明而生氣還是因為別的其他原因。
他的雙唇微微顫抖,一雙皎潔如月的眼睛緊緊盯著我,臉色蒼白。胸口起伏很大,應該是壓抑著自己……不想讓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太明顯。
微揚的嘴角顯示著那個男子此時對我的強烈興趣,但是在看到我嚴肅的表情時終於沒有再把現在這樣的情況延續下去,只是淡淡的勾起冰冷的笑容:「東西我已經拿到。你的要求,我接受。」
說罷他便一拂袖轉身帶著那群殺手離去。
除了那個依舊站在原地的少年,還是那個震驚的眼神,還是那樣蒼白的臉色。雖然明明知道被趕出學院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從同樣是學院的他嘴裡說出讓我離開的話,我的心口,卻是那樣的疼……很疼……很疼……
我不討厭這個學院……當自己被送入這個學院做影大人的眼線時,我曾經以為會像以前那樣被人欺負被人凌辱。沒有……都沒有,沒有一個人那樣做。明明是一群大少爺們,明明是吃著父母的飯過著錦衣玉食的傢伙們,卻從來沒有真正欺負過我一次,凌辱過我一次。即使被人打過,被人敲出血過,可是……每一次都是在最後的時候停手,然後告訴我,我太弱,要好好努力……要好好加油……這樣的朋友,這樣的同學,這樣的學院……讓我如何討厭。
「雅瑟,你能站起來嗎?我扶你進宿舍。會長的電話是多少,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們快點回來。不用再找我了。」我一邊托著雅瑟的頭一邊輕輕把他扶起。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然後抬起眼簾看了那個站在我身後一動未動的少年一眼:「留下他吧……」
我眉頭一緊……
我知道雅瑟想說什麼。我也知道那個少年可能並不是討厭這個學院的。但是,如果讓我看見自己的朋友因為他而這樣倒在血泊裡的話,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讓自己這樣忍下去了。什麼包含,什麼寬容,什麼宰相肚裡能撐船……那些東西,我做不到!
所以我沒有理會雅瑟說的話,只是慢慢的扶著他走進學生會的宿舍……在經過那個少年的時候,我輕輕的吐出一句,恐怕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話……
「滾。」
滾出我們的學院,滾出我們的宿舍,滾出我們的視線……我說過,我最討厭背叛。雖然,你本來就跟我沒有瓜葛,也談不上背叛我什麼。可是,你背叛的是,這個學院。
我可以容忍別人的打鬧,也可以容忍別人過頭的玩笑,更可以容忍別人的霸道。但是,只有背叛,只有觸及到朋友、親人的背叛,我絕對不容許。不容許他們難受,不容許他們受傷……至少,雖然我沒有那麼多保護他們的力量……可是,吶……我願意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保護他們。在畢業之間,在離開這個學院之前,好好保護他們。
將雅瑟扶到他的房間之後,我按照他的指示拿來了一些學生會必備的傷藥。一邊包紮一邊看著他皺皺眉頭然後漸漸睡卻……呵呵,果然是雅瑟,貪睡的毛病真是一點也沒改呢,呵呵……
弄好了他的傷口之後我輕輕給他蓋上被子關了門出去了。
由於忘了問會長他們的電話,我只好跑去樓下的大廳裡翻電話本。也不知道那群白癡把電話本放哪裡了,一個那麼高貴的學生會大廳的書架居然有那麼多灰塵,真是鬱悶!啊啊啊,電話本到底放哪裡了啊?!
我奮力翻動的時候因為大過用力狠狠的撞了一下書架,結果從上面掉下一本厚厚的玩意直接砸到了我的腦殼上……
哎喲喂……真個痛死我了!
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揀起那本書吹了吹灰塵打算放回去……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一張露出一半的照片從書層裡滑落出來,掉在了地面。
是啊是啊,我承認我好奇,不過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況且我只是拿起來看一看,應該沒什麼大關係吧。
一邊想著一邊已經撿起了那張照片。
微微泛黃的頁面,以及微微翹起來的邊角……上面有一些地方已經因為夾太久而被剝落了很多顏色。但是上面的情景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晰。是一個男子,一個充滿霸氣卻又笑的燦爛的男子,他的身邊圍著一群乳臭未乾的甚至還在爬或者連爬都不會的毛小孩,遠處一個大草坪,不知道坐著些什麼人。
照片的下面寫著什麼字,貌似看不清晰了,因為被一層粘住的書頁紙覆蓋了,只在照片背後找到一行日期而已……不過有一點讓我很在意……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怎麼覺得好眼熟啊,總覺得在哪裡……啊啊啊!這個人跟爸爸那個時候的照片裡的樣子很像!難道……難道是……爸爸的雙胞胎兄弟?!啊啊啊,真是暴料啊,看上面的時間,應該是在十幾年前拍的,算算時間的確很接近!哦,這年代……
順手把照片夾進書本放了繼續找我的電話本。
其實……那個時候,只要我可以再仔細一點,只要我可以再好奇一點,撕開那個粘住的書頁……我就可以看見……在照片底下……寫的就是我那個父親的名字——若濂。
只可惜……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