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卻是在驚慌失措之下失去平衡雙手胡亂摟住了他的身子,而原本披在身上的薄薄外套滑落在地,她完全暴露在外的嬌軟酥胸卻是正好輕輕壓在了邵晉恆結實的胸口……
他身上只有一件襯衫,那樣嬌軟的豐盈輕柔壓在他結實的胸口,竟是讓他整個人呼吸一滯,小腹那裡彷彿騰起了一把火,緊繃難耐……
佳音驚懼之下,只覺那壓迫住她柔軟的結實胸口仿若是滾燙的岩漿一般,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燒化!
她怔愣在邵晉恆的懷中動彈不得,直到邵晉恆反手將她輕輕推開,佳音方才驚醒過來,她羞怯的幾乎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走吧。」
邵晉恆沉默了片刻,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抖了抖遞給她,就逕自轉過了身向前走去。
佳音腦子裡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邵晉恆說讓她走,她就傻乎乎的披上外套跟著他往前走去。
這個小園子十分的隱蔽,若非如此,邵佳雲方纔那樣胡鬧早就驚動其他人了。
佳音跟著邵晉恆穿過這一條長長的小徑,小徑兩側的枝葉十分的茂盛,時不時的就會撫向人的臉上去,佳音一手攥著衣襟,一手要撥開那些叢生的枝葉,速度就慢了下來。
邵晉恆並未回頭看過一眼,但步伐卻是慢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始終都保持一個差不多的距離,夏夜的涼風吹來,讓人們原本燥熱的心都寧靜了下來,佳音的眼淚似乎也被這風給吹乾了,封在心上的濃濃的委屈,彷彿也跟著散去了一些。
遠遠的,宴會廳中的那些喧囂就漸漸的落寞了下去,像是語文課本上魯迅先生的那一篇《社戲》裡講的一樣,恍若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熱鬧一般。
月光就那樣靜靜的漫灑下來,佳音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被月光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讓他週身的冷冽氣息被柔和了幾分,看起來也似乎不那麼的讓人害怕了。
佳音微微的抿了抿唇,想起方才最無助的時候他如天神一般出現……
竟是心底一陣狂亂的跳動,似有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悄然的從她的心底蔓生了出來。
邵佳雲叫他三叔,那麼他自然也是邵家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他和爸爸是什麼關係。
爸爸和邵家好像也有些關聯,一定也認識他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佳音卻也不敢去冒然詢問的……
想到這裡,佳音不由得又抬頭向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卻見他已經停住了腳步,佳音趕忙快步追了過去,邵晉恆看她過來,指了指一邊白色小樓:「進去吧,這裡沒人會來的。」
佳音點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裡透出來濃濃的感激和少女的羞怯,邵晉恆別過臉去,率先走上了台階。
佳音跟著他穿過一個不長的走廊,然後就見他隨手推開了一扇門,佳音走進去,邵晉恆卻是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待會兒會有傭人送乾淨的衣服進來,你去洗洗澡休息一會……」
他說著,抬頭看到她耳上可怖的傷和臉上的一道抓痕,眸光微微緊了緊,又說了一句:「我去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傷口。」
「沒有關係的,我,我回家自己塗點藥就好了……」
佳音說著,聲音卻是漸漸小了下去,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回家媽媽看到她這樣子還不知道會怎樣,說出真相媽媽一定很傷心,可是不說出真相……
她實在不知怎麼解釋自己怎麼會弄了一身的傷,而且新衣服的問題怎麼處理?
「先進去吧。」邵晉恆不置可否,他閱人無數,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回家後怎麼辦。
若在平時,他才不會多管這樣的閒事,就算是看不慣邵佳雲這樣欺負人,頂多也是讓人去制止而已,但今日不知怎麼了,方才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地上,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可那一雙眼睛卻亮的懾人,那樣倔強不服輸的表情,讓他竟是一時忍不住的插手管了這樁閒事……
佳音聽他口吻極冷,低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邵晉恆轉身向外走,雖然他秉性風流,對男女之事向來熱衷而又毫不拘謹,但今日畢竟是在邵家舉行的宴會,佳音畢竟是邵家的客人,邵晉恆縱然是行事不羈放蕩,但多少在自己家裡,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還是知道收斂幾分的。
因此,雖然他對邵佳音頗有了幾分的興趣,而且她的模樣看起來著實不錯,方纔那短暫的接觸,竟是讓他有了說不出的亢奮,可邵晉恆並沒有多打其他的心思——
邵佳音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呢,而他本人的嗜好卻是那些美艷性感,成熟豐腴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女人。
「邵先生……」
襯衫的衣袖卻忽然被一隻汗濕的小手輕輕拽住,邵晉恆的步子一頓,下意識回過頭去,卻正迎上一雙水霧瀰漫小鹿一樣晶瑩剔透的眸子,他的心弦一動,唇角微微勾起,帶了一抹淡淡的笑來。
廖音家幾。那笑說不出帶著幾分的壞,卻又偏生撓著女人的心,邵晉恆浸淫情場多年,不知多少女人為他要死要活,面對這樣稚嫩的一個小姑娘,不過是使出了一兩分的力氣,就已經讓佳音雙頰緋紅,心跳的快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
「什麼事?」
他的聲音彷彿是刻意的壓低了幾分,卻是越發的醇厚醉人,佳音長睫輕顫,輕輕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氣抬頭望著他,聲音卻是顫了起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s7ot。
邵晉恆修長的眉微微一挑,他頎長挺拔的身軀斜靠在門邊,隨手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之中他微微瞇了瞇眼:「為什麼?」
「你救了我,你是好人,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想要感謝你。」
她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稚氣的回答讓他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感謝倒是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邵晉恆說完,深邃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幾秒鐘方才緩慢的收回,然後他掐滅了煙頭,轉過身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
佳音沒有勇氣再一次叫他,眼睜睜看著他挺拔的身影走到走廊的盡頭,然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心竟是莫名的沉了一沉,轉身進房間的時候,心底竟是浮出了一抹奇怪的念頭——
以後還能見到這個人嗎?
他還會再回來嗎?
直到胡亂的洗了澡出來,佳音還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客廳裡的茶几上靜靜的躺著兩個紙袋,興許就是他讓傭人送來的衣服。
佳音擦了擦頭髮,裹好了浴袍走過去,精緻的包裝一看就知道這些衣服價值不菲,佳音拿起紙袋走進更衣室,打開來一看,卻是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裡面除了一條雪白的長裙之外,還有一套白色蕾絲的內衣。
佳音只感覺全身的血都倒流了一般,耳邊嗡鳴直響,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手腳似乎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她傻乎乎的愣了一會兒,方才哆嗦著把那雪一樣的內衣拿起來,微微咬住粉嫩的唇,佳音低著頭穿好了內衣方才敢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那內衣雪白如雲,可她的肌膚卻也是皎潔如雪的,兩相輝映之下,竟是毫無一絲絲的維和感,而更讓佳音臉熱心跳的卻是——
這胸衣,竟然很和她的尺寸,穿起來大小剛剛好的樣子,將她胸前的一雙柔軟豐盈服帖的高高托起,甚至還擠出了深深的溝壑……
佳音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狠狠甩了甩頭,邵佳音……你瘋了,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鬼玩意兒,竟然會對著鏡子傻笑!
胡亂的套好了長裙,佳音又一次對著鏡子發了發呆,這條裙子,雖然仍舊是簡單的白色,但實在漂亮的讓人側目,甚至比邵佳雲身上那一套艷紅的長裙還要精緻幾分……
佳音望著鏡子中仿若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的自己,竟是幾乎忘掉了身上的疼痛,說起來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是極其愛美的年齡,又不曾有機會穿這樣漂亮的衣服,有這樣的反應倒也正常。
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出了浴室,佳音一抬頭正好看到了牆壁上的鐘錶,她騰時嚇了一跳,竟然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臨走的時候媽媽叮囑了好多次,不管怎樣,她十點鐘是一定要回到家中的——
媽媽絕不允許她在外面過夜,這是自小她就深知並且從未想過也不敢違抗的!
佳音再顧不上其他匆匆跑出了門去,也將邵晉恆方才說的讓她在房間裡等著,他去請醫生的話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是第一次來這裡,跑出這棟小樓就不知該往哪裡去,幸好這裡也有傭人,佳音詢問了別墅裡停車子的地方,就道了謝匆匆往車庫趕去。
宴會似乎還沒散,車庫裡冷冷清清的,佳音找到了爸爸的車子,司機在駕駛室裡坐著打瞌睡,佳音扣了扣窗,司機見是她,趕忙開了門,佳音連氣都來不及喘,就吩咐了司機開車。
雖然是這般緊趕慢趕,但到了家中時卻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小小的院落靜悄悄的,可媽媽的房間裡卻仍是亮著燈,佳音對司機道了謝,目送著他開車離開,這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了自家的小院。
她小心翼翼的穿過客廳想要溜回自己的房間,可剛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外,媽媽的房門就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廖月心身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甚至連那精緻的妝容都沒有卸去,彷彿正在正襟危坐的等著她回來一般。
佳音的脊背一下垮了下來,她低了頭,小聲囁嚅著開口:「媽……」
廖月心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木尺,她的神色嚴肅,那嬌美的容顏雖然讓那嚴肅柔和了幾分,但卻仍是足以讓佳音心驚肉跳。
「我平日怎麼教導你的?」廖月心的聲音十分的好聽,就算是發脾氣的時候,也帶著慵懶的嬌柔,可佳音的臉卻已經白了起來:「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以後再也不會……」
佳音話還未說完,廖月心卻已經高高揚起了手,手中的木尺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佳音全身一顫,背上已經是火辣辣一片痛,她哆嗦了一下,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哭也不敢哭。
廖月心緊緊抿著唇,又狠狠打了她四下,這才將木尺丟在一邊,她雖然強自維持著鎮定,但看到佳音疼的一身一臉的汗,卻不敢哭不敢吭一聲的樣子,眼圈立時就紅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
廖月心有些無力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她白皙瘦弱的手腕撐著頭,聲音無力到了極點。
雖然她狠狠打了佳音,可打在她的身上,卻是痛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全世界最疼她最愛她的人只是她也只有她了!
佳音使勁點點頭,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
這般年紀的孩子,一日之內受了這樣多這樣大的委屈,就算是怎樣堅強,怕是也要承受不住了。
「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咱們家也和別人家不一樣,所以我從小就嚴厲的教導你,生怕你走錯一步路……」
廖月心再也撐不住,眼淚成串的滾落下來,她哽咽著低下頭不願讓女兒看到自己落淚。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會乖乖的唸書,聽您的話,再也不惹您生氣了,媽你別哭了好不好?」
佳音跪下來緊緊抱住廖月心的腿哭著哀求,廖月心的眼淚卻是掉的越發厲害了起來。
佳音越是懂事,她心裡就越是難過。
若是他們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之中該有多好,可偏偏,她這麼命苦,遇上了邵晉源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他不但毀了她廖月心的一生,也毀了她的女兒,可憐的佳音……
身為邵家男人養在外面的二奶的女兒,佳音這輩子怎麼可能抬起頭來堂堂正正的做人?
廖月心只要一想到這點,就覺得心口裡彷彿是被千萬把刀子狠狠的切割著一樣痛的揪心,若是用她的命能換回佳音可以清清白白的活著,她一定眼都不眨就答應!
「佳音,不是媽媽對你嚴格,不是媽媽心狠,實在是我不這樣對你不行……」
廖月心幾番欲言又止,想要對佳音說出心裡的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若是孩子知道了真相一蹶不振怎麼辦?
佳音想到邵佳雲他們罵她的那些話,又聽到媽媽這樣說,聯想到自小媽媽對她的嚴苛,以及幾乎很少能肩上幾面的爸爸,她心裡的疑團瀰漫的越來越大,終是忍不住的詢問出聲:「媽,為什麼我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已經長大了,還有兩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
廖月心望著佳音含淚的小臉,她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驟然的躍入她眼簾,駭的廖月心一下心都提了起來,她疼惜的捧住佳音的臉,左右去看她臉上的傷口,又痛又怒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你弄的?」
佳音還想遮攔:「媽,沒事,我不小心蹭的……」
她還沒說完,廖月心卻已經撩開她的頭髮看到了她耳上的傷,觸目的傷痕讓廖月心的心彷彿在火上烤一樣的難受,她的孩子,她可以打罵,別人卻不可以!
「佳音!你說實話,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傷,還有衣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