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啟勳不由得微微低頭吻了吻海遙和小湯圓的額頭,他像是宣誓一般,輕輕開口:「這一輩子,咱們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
似乎是睡夢中感覺到了爸爸的親吻,小湯圓兩隻小手握成小拳頭抵在圓圓的臉蛋邊,小嘴微微的翹著,竟是睡夢中都掛著可愛的笑。
兩個年輕的小護士都低聲稱奇:「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嬰兒就會這樣笑呢!」
湯啟勳就將薄薄的被子給母女兩人往上拉了拉,笑著輕聲回應:「她是隨了她媽媽,很愛笑。」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般,海遙和小湯圓齊齊翻了翻身,兩人的臉對著臉,額頭幾乎都要抵在了一起,竟是說不出的親密無間。
湯啟勳看著這樣的她們,眼底早已是盛滿了濃濃的笑意。
「你說……要是當初我沒有跟著世鈞一起犯糊塗,現在兒女雙全的人,就該是我們世鈞了。」
陸太太聽了管家匯報的消息,湯啟勳為女兒準備了盛大的滿月酒,a市有頭有臉的人全部到場,異常的熱鬧,不由得一陣心酸,對陸先生說這席話的時候,甚至聲音裡都帶了哭腔。
們鈞如遙。陸先生心中亦是很不是滋味,說起來當初,他是十分喜歡海遙這個兒媳婦的,只是一向性子懦弱的他,拗不過妻子和兒子的意願,所以當年離婚的時候,他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其實他也清楚,就是他為海遙說話,也不起什麼作用,可是如今看海遙和湯啟勳這般,終究心中還是自責。
若是當年他這個做公公的肯出面,說不定海遙和世鈞就沒辦法離婚,慢慢的有了孩子,豈不是什麼事情都好了?
可是如今呢,前兒媳婦過的這樣好,自己的兒子卻是一派的孤獨寂寥,這幾年,是連女人都不肯再親近了,更不要說結婚生子。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摻和,如果不是我總是嫌棄海遙家庭出身太普通,世鈞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陸太太猶在痛悔的自責,她是瞎了眼才讓程雅茹那個賤人給騙了!
竟然用和別人生的野種來欺騙世鈞欺騙陸家!
可話說回來,若不是她當時急著想抱孫子,海遙又生不出來,又怎麼會被程雅茹帶回來的心怡這個所謂的孫女兒給蒙蔽了眼睛?
「快別說了……」陸先生一眼看到陸世鈞下樓來,立刻拉了拉陸太太的衣袖。
「媽,爸,海遙已經是湯啟勳的妻子,而且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和家庭,和我,和我們陸家都再也沒有關係了,這樣的話,您以後還是少說點,萬一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也對海遙
的名聲不利。」
陸世鈞的面容看起來似乎很平靜,說這一席話也是溫和淡定的口吻,但陸太太聽了就是覺得刺心,她站起來,一下按住了陸世鈞的手臂,淚如雨下:「世鈞,媽知道你心裡難過,
你要是難受就哭一場,在媽媽面前不丟臉……」
陸世鈞卻只是淡漠一笑,鏡片後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清透溫和,他的聲音輕輕的,卻是透著揮之不去的落寞:「媽,我不難過,她過的幸福我只會為她高興,這是她應得的不是麼?
「世鈞……」
陸太太細細的看著兒子的表情,只感覺心如刀絞,但卻仍是強撐著道:「你能這樣想,媽媽就放心了,今晚在不在家吃飯?媽媽做幾個你愛吃的菜好不好?」
陸世鈞聞言就一笑:「媽您忘記啦,我早晨就和您說了今晚有重要的應酬。」
「能不能推了……」
「兒子的事業重要,老婆子你是老糊塗了吧。」陸先生趕忙勸阻,陸太太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了陸世鈞出去,臨走還不停囑咐:「明天晚上可要回來吃飯,媽媽親自下廚!」
陸世鈞應了這才上車離去,車子駛出了陸家老宅,陸世鈞臉上那一層平靜的表情方才一點點的褪去。
他開著車,卻不知該往什麼地方去,公司裡沒有事情,晚上也沒有應酬,所有人都去參加湯啟勳千金的滿月晚宴了。
原本他也是有請柬的,海遙還親自給他打了電話,他借口出差正在國外給推了。
怎麼能夠坦然的去面對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畫面?rags。
怎麼能夠看著她站在湯啟勳的身畔笑顏如花還可以平靜的上前祝福?
只是在電視上報紙上看了那麼幾幅照片,他就難受的說不出話來,真的去親眼目睹,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
更何況,這是他們的好日子,他這個『前夫』去了,不知又會掀起什麼風波,那些八卦報刊不知又會怎樣亂寫。
她已經過上了幸福的日子,而他能為她做的,就是淡出她的生活,讓她的幸福平靜無波的持續下去。
陸世鈞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華燈初上的街頭疾馳,正是寒冬,臨近除夕,大街上行人匆匆,卻是異常的熱鬧。
他看到有穿著厚厚棉衣的一家三口在街上走,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年輕的父母牽著他的手生怕他摔了,笑聲灑了一路。
他恍然的想起,當年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她被程雅茹和路煙聯手欺騙以為自己懷孕了,那樣欣喜的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的情景。
如果……
他們那時候是真的有了一個孩子該多好?
他就不會和她離婚,他就會等到自己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和她,和他們的孩子,幸福的在一起,像是今天的她和湯啟勳一樣。
可他再也回不去那一天,再也回不去那一天來挽救自己的愚蠢。
陸世鈞忽然很想喝酒,他將車子隨便停在了一家酒吧外。
走進去,酒吧的電視裡也在放今天他們滿月宴那氣派的場面,陸世鈞心想,還真是躲不掉,乾脆就坐下來,要了酒。
他的酒量並不好,平日裡應酬的時候也是很克制的,可是今天,他就是很想放縱一次。
喝到爛醉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裡的燈光太暗了,或許是他喝的太醉了吧,他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臉,卻覺得她似曾相識。
她的頭髮是烏黑順直的,她穿了一件天藍色的裙子,她沒有化妝,對著他一笑的時候,眼睛就彎了起來,她的皮膚是雪白的,沒有一丁點的瑕疵。
陸世鈞恍然想到他和海遙的第一次肌膚相親。
哪怕是在最嫌惡她的時候,他也是不會否認的,他曾經真的被她吸引,被那一天晚上,像是純潔無瑕的茉莉花一樣靜靜羞澀盛開的她吸引。
「遙遙……」
他忍不住的喚出聲,伸出手想要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他觸到了光滑細膩如同絲緞的肌膚,他的心跳的快了起來。
「先生,先生?」
女孩兒的聲音也是如她一般的輕輕柔柔,陸世鈞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他醉了,讓他醉的不是酒。
「陸先生……」
女孩兒的聲音又提高了一些,陸世鈞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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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大床,凌亂的滿滿的都是男人女人的外套和內衣。
厚厚的窗簾嚴密的拉著,光線一絲一毫都透不進來,可仍是隱約能夠看清楚,那大床上躺著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
女人雪白的身體暴露出來了大半,而男人蜜色結實的肌膚掩映在那雪白的一側,兩人的身體緊貼,透出了濃濃的旖旎曖昧。
陸世鈞只感覺頭痛的像是要炸開了一樣難受,嗓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卻是濃重的黑暗,什麼都看不清。
「陸先生……」
身側忽然傳來女人細小微微沙啞的聲音,陸世鈞只感覺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幾乎不敢置信的望向身側那個擁被坐起來的年輕女人,瞠目結舌的詢問:「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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