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的吻了一遍,又含了他微有些乾燥的唇在唇舌之間輕輕舔弄,不消片刻他的呼吸就亂了節奏,海遙趕忙放開他,扭了身子,臉頰卻有了紅霞.
「如果受傷有這麼好的福利,估計全天下的男人都求之不得了。」湯啟勳有些意猶未盡,只是傷處的疼痛仍在提醒著他,此刻就算是有再多的福利,他恐怕也不能享受了。
「你也學會耍貧嘴了?」海遙微嗔的瞪他,一轉頭卻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林山焦灼的臉一閃而過,她心往下沉,卻不得不將這暫時的溫情打斷:「啟勳,林山在外面……」
湯啟勳微微皺了眉,海遙小心翼翼詢問:「不如,先讓他們回去,等你身體好點了……」
「讓他們進來吧,如果不是緊急的事情,他們也不會這時候來。」
受了這樣重的傷,林山他們仍是到了醫院,可見事情發展的極為不利了。
「可你的身體……」海遙心疼的紅了眼圈,她輕輕抱住他:「啟勳,我們不管這些了好不好?哪怕你沒錢也沒關係的,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去一個小城市,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
湯啟勳又何嘗不想如此,只是身已捲入漩渦中,想要抽身,卻並不能全由自己茆。
他心知這一次的事情必然是邵晉恆的報復,邵佳音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邵晉恆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能走,他也願意帶著海遙和康寶走,只是,就是離開了,也未嘗能過安穩的生活。
不如去面對,解決眼前的麻煩,才能換取以後長久的平靜。
「遙遙,你信不信我?」湯啟勳撫了撫她微濕的眼眶,海遙使勁點頭:「我相信。」
「總有一天,你想要過的那一種生活,我會陪你一起過,但不是現在。」
海遙心中不忍,但終究還是不忍違拗他的意願,她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事業意味著什麼,她不能自私的要他來符合她的願望,拋下這一切,他願意,但是拋下他的兄弟和無數的成勳員工,她知道,湯啟勳絕不會這樣做。
「我讓林山進來,你不舒服了就叫我,我在另外房間裡。」海遙擦了擦眼淚,起身過去開了門,就去了另外的休息室蚊。
林山疾步走到床邊,幾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先佯自鎮定的詢問湯啟勳的傷勢:「勳哥,您覺得怎麼樣了今天?」
湯啟勳靠在枕上,臉色有些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他睨了林山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慌亂:「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山終究還是繃不住,聲音都有些發抖了起來:「顧小姐被顧老爺子給關了起來,不許她再插手成勳的事情,顧小姐引薦的幾個大股東也跟著撤了股,沿海項目一直是顧小姐牽線搭橋負責的,她這一走,我們不得不停下來,而更重要的是,資金鏈也斷掉了,現在成勳亂成了一團糟,幾個董事都要求立刻召開董事會,成勳的股價,已經開始大幅度的下跌了……」
林山說到此處,忽然狠狠咬了一下牙關:「昨晚,還有一個拿出全部家當購買了成勳股票的一個小股東,從市中心的最高樓上跳了下來,當場死亡,媒體上都吵翻了天,勳哥,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
湯啟勳的手不知在什麼時候緊緊的揪住了雪白的床單,他的手背上筋脈高高的鼓了出來,原本紮著的輸液針頭都滾出了血管,半截子輸液管裡都是鮮紅的血,林山驚駭的一下跳了起來去拔針頭,湯啟勳卻是一把扯掉了輸液管,他面容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陰霾和暗沉,只是那總是堅毅的五官和眼眸中,仍是透出不服輸的倔強。
林山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的湯啟勳,他的面容看起來那樣的疲倦,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怖,可那一雙眼睛,卻像是沙漠雪原中身姿最矯健的雄鷹的雙眸一般,帶著懾人的銳利和魄人的光芒。
林山忽然的就安定了下來,只要勳哥還在,好似就永遠都有希望,好似他們就不用去害怕。
「回去告訴幾位董事,就說明天上午八點鐘,準時召開董事會。」
湯啟勳的聲音透出沉沉的沙啞,卻是字字有力。
林山不由自主的點了頭,旋即卻又詢問:「勳哥,是讓董事們都來醫院……」
「不,去公司。」湯啟勳沉沉開口,肺部一陣的劇痛,他強忍住翻湧的不適,緩緩開口。
「您的身體……」林山有些擔憂。
「就算是抬,也要把我抬去。」湯啟勳沉聲開口,眼底卻是一陣寒冽光芒,不過是遇到了一次難關,一個個就坐不住了,也好,成勳不要窩囊廢,誰抗不住這一次壓力,誰大可以滾蛋!
「就按他說的去安排吧。」海遙輕輕拉開了休息室的門,對林山淡淡說了一句,就按鈴叫護士進來。
她拿了藥棉,按在湯啟勳仍在淌血的手背上,微嗔責怪:「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能和自己身體過不去,更何況,天還沒塌呢,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錢就過有錢的日子,沒錢也有沒錢的活法,不管怎樣,我和兒子都在你身邊。」
「就是為了你和康寶,我也要撐過去。」湯啟勳眼見林山走出了病房,方才強撐出的最後一抹氣勢,方才緩緩的散去。
誰都能亂,唯獨他不能亂,若是他穩若泰山,底下的人才會有信心度過這一次難關,所以哪怕方纔他已經近乎絕望,但在林山的面前,他仍是沒有露出分毫。
湯啟勳絕不會倒下,尤其是如今的湯啟勳。
他微微側臉看向海遙,海遙明亮的眼眸也正望向他,他沒有開口,她也沒有開口,可彼此,彷彿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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