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閱——顧家有黑道背景,蘇維揚當初就是顧家手底下一個盤口的馬仔,找上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綁了康寶,做了鑒定,得知了康寶和湯啟勳的這一層關係,選定了要在今天招標會開始前將這個重磅炸彈扔出去打湯啟勳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料被顧亦殊給提前得知了消息……
只是時間仍是太倉促,就在杜峰和林山驅車趕到這裡的行程中,從a市就已經傳來了壞消息,邵晉恆和陸世鈞將市政府未來幾年中的最重要項目拿到了手。
成勳本來是最有利的競爭者,但卻因為湯啟勳的最後一步沒有走完而功虧一簣。
湯啟勳聽杜峰將事情一一說出,許久沒有說話刻。
杜峰心內忐忑不已,但更多的卻是愧疚和自責,他真是全力以赴的去辦了這件事,可是別人在暗他們在明……
「這事不怪你,是我的錯。」
湯啟勳點了一支煙,孰料剛抽了一口,胸口就是一陣悶痛,他連聲巨咳,那露台上積著的白雪上,卻已是點點的紅痕噱。
「勳哥!」杜峰大驚失色,立刻上前扶了他:「您怎麼了?怎麼會咳血?」
湯啟勳擺擺手,強忍了喉間的腥澀:「沒事,來時的路上出了個小車禍……」
「勳哥,您不能硬撐著了,您得去看看醫生……」
湯啟勳臉色煞白,緊緊按著生疼的肺部:「我等她出來……」
「佟小姐在做手術,不知要多長時間,您再熬下去……」
「多久我都得等著,不然我不安心,她是為了我……」
湯啟勳的聲音一下哽住,他轉過身去,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杜峰站在他的身側,他清晰的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他的雙手死死的握緊成拳,手背上青筋都一條一條鼓了起來……
大朵大朵的雪肆意的被風吹著撲在他的臉上,杜峰忽然間有些分不清楚,他眼睫上微微的濕潤,到底是雪花,還是斑駁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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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康寶年齡太小,雖然一直努力撐著要等媽媽出來,可終究受了這樣一場驚嚇熬不住,窩在湯啟勳的懷裡沉沉睡了。
路煙中途接了一個電話也匆匆離開,湯啟勳想到蘇維揚的所作所為有些擔心,要林山送她回去,路煙卻是執意不肯,黃昏來臨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冒雪離開了醫院。
林山還要趕回a市處理公司的事情,招標的失敗難免讓成勳國際的股東心底不安人心浮動,勳哥現在不能回去,秦先生又大病未癒,雖有霍彥東在成勳坐鎮,但終究還是勢單力薄,林山跟在湯啟勳身邊多年,說話自然也有幾分份量,因此湯啟勳就沒讓他再多做停留。
小縣城發生了綁架槍擊案,涉案的又一個個都是大人物,就連省公安廳的人都驚動了,湯啟勳自然不會親自露面去和那些人糾纏,就讓杜峰代他去周.旋此事。
杜峰離開醫院的時候,湯啟勳只是交代了一句話;殺人償命,就算是王子犯法,也得和庶民同罪。
他要的是開槍的那個人死,而幕後的人,就算他知道現在沒辦法要他的命,但總歸是這口惡氣要先嚥下去。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很快,還未到七點鐘,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卻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顧亦殊又冷又餓,卻仍是強撐著在醫院陪著湯啟勳等。
期間湯啟勳幾次要她回去,她卻只是不肯,湯啟勳若是逼的急了,她就不發一言只是坐在那裡掉眼淚。
他知道她是心中愧疚,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顧亦陽,是她的大哥,她覺得對不起他,這也算人之常情。
湯啟勳見她哭的難受,也不忍再趕她離開。
就算是她回去了,也終究還是煎熬,還不如要她在這裡等著,得知海遙安全,她想必心內的自責也會少一點。
急救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護士雙手都沾著血匆匆跑出來:「誰是ab型血?病人忽然傷口大出血,怎麼都止不住!」
湯啟勳抱了康寶一下站起來,雙目睜圓幾乎不敢置信:「醫院血庫沒有存血嗎?」
「昨天突然大降暴雪,出了好幾起嚴重車禍,醫院血庫的存血本來就不多了……」
「去最近的醫院調不過來?」湯啟勳從未想到醫院竟然會連普通血型的血源都缺!
「我是o型血,抽我的吧。」顧亦殊忽然站起來,她輕輕握了握湯啟勳的手,低聲說道:「啟勳,這雖然名義上是市,但也只是和a市好一點的縣城沒什麼區別,醫院的條件我們也看到了,本來就不好……」
她說著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意卻透著苦澀,「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佟小姐,能為她做點事,我心裡也好受點……」
「亦殊……」湯啟勳有些動容,望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顧亦殊抬眸看住他,她漂亮的眸子裡籠著濃濃的愁緒和愧疚,是湯啟勳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那一種神情。
「啟勳,我只是希望……」
顧亦殊緊緊咬住下唇,眼底的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希望你不要因此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
她一向驕傲,從不肯輕易在人前落淚,此刻卻是哽咽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抽泣:「啟勳,我只知道我以後再也沒有愛你的資格了,我也知道你心裡只有佟小姐,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我們還能做朋友對不對?」
她含淚的眼眸,清透卻又明亮,那裡面的不安和惶恐,幾乎可以打動任何一個男人的心,哪怕他是鐵石心腸,恐怕也會輕易的被她此刻的模樣打動……
湯啟勳和她相識這麼多年,在他的心中,若說沒有顧亦殊的位子,也根本不可能,他一直都把她當成是最重要的朋友,包括現在,他依然願意把她當朋友看待。
「當然……就像是我們在倫敦時侯一樣,亦殊,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湯啟勳的聲音裡也微微有了一些哽咽,人心都是肉長的,在倫敦的那一段歲月,若是沒有顧亦殊,他又怎麼能熬過來?.
他從來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也不是被人記著過去的落魄就巴不得和那人此生不相見的狹隘。
他記著顧亦殊對他的好,也不過是因為,他只能把她當朋友,只能辜負她的一腔愛意,所以他才更要加倍的記著她的恩情。
顧亦殊聞言破涕而笑:「啟勳,你不會反悔的對不對?」
「當然……」湯啟勳答的斬釘截鐵。
包括此刻,包括此後很久很久,湯啟勳都以為他和顧亦殊會回到朋友的位置,會一切恢復如常,他們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可他永遠不知道……
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愛到近乎瘋狂,她又怎麼會甘心,只做他的朋友?
做了朋友,又在希冀著能不能更近一步?更近一步又在渴望能不能跨越朋友的軌道,跨越了朋友的軌道,又不滿足短暫的露水情緣想要長相廝守……
人的心,哪裡又會有滿足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正在瘋狂的愛著一個男人。
「謝謝你亦殊,謝謝你為海遙做這些……」
湯啟勳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顧亦殊含淚粲然一笑:「那我去了。」
她將手輕輕從湯啟勳的手掌中抽出來,其實她是多麼渴望,渴望可以再多逗留一會兒,渴望他握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
至少此刻,她仍然沒有這個資格。
「佟小姐還需要輸多少血?」顧亦殊脫了大衣,一邊擼起袖子一邊詢問身邊的護士。
「病人原本就失血過多,現在傷處又流血不止,至少也要400cc……」
顧亦殊微微蹙眉,掙扎的神色只是流露了短暫幾秒隨即就消逝的無影無蹤,她咬了咬嘴唇,長眉微揚,唇角卻是驕傲的抿緊:「抽600cc,免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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