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奪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修行人中氣充沛,雖然他沒有特意說得很大聲,但離得很遠的楊琳他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陳哲和陳奪都是一路的?
難道他們的名字很像!
卡文瞥了一眼楊琳,臉上現出一絲得意之色:「當初我就看出陳哲有問題,說不能讓他加入考古隊,現在完了吧?」
楊琳掃了他一眼,看了一眼陳哲,沒說話。
陳哲見這陣法怪異中又有些熟悉,一邊往前走一邊提起帝恨劍緩緩出鞘,帝恨劍彷彿感覺到了對面傳來的敵意,劍刃處泛起了幽幽的藍光,如同水波一般慢慢擴散!
「你知道我是誰了?那你說我是誰?你又是誰?」陳哲遠遠的感覺到了陳奪的氣勢迎面撲來,他邁步極慢,每一步都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拔劍也極慢,每一步只是把劍刃拔出不到一寸的距離。
陳奪嘴角又泛起了股不屑的戲謔,從背後拿出一隻小小的布囊,伸手進去,一把纏著白布條的兵器握在手中抖了幾抖:「你是眾生道新任的掌教陳哲,張若靈用天機卦尋找到了你,拉你進了門派,奉你為主,還說你是天機卦選中的人,天衍道君的一半殘魂就在你的身體中,我沒說錯吧?」
他一邊說著,輕輕解開了白布打成的結,慢吞吞的把白布掀起一角,頓時一股不輸於帝恨劍的鋒利之氣四散,一股耀眼的紅色光華縈繞:「至於我……我也是眾生道掌教,也是命中選定之人,所以咱們二個人只能留下一人。」
陳奪眼光中帶著熾熱:「我早就等著殺你了!」
「眾生道掌教什麼的確實是我,但我不明白眾生道怎麼會有兩個掌教?至於什麼命中注定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陳哲輕歎了一口氣:「我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個敵人?算啦,殺了再說。」
陳奪冷冷看著陳哲:「殺我?嘿嘿!有那麼容易的話你就試試吧!陣殺!」
兩人隔著十八名黃衣人就已經開始了鬥法,氣勢互相碰撞,兩人的真元泛起陣陣波濤,像是翻江倒海一樣。
陳哲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拔劍,動作很慢,就像是電影中放慢了鏡頭一樣。
陳奪站在原地解開法寶的布封,動作也是極慢。
兩人互相的真元氣勢牢牢壓制著對方,偏偏兩人又勢均力敵,誰也無法在氣勢上壓過對方。
不過,陳哲在往前走,而陳奪站在原地沒動,因為陳奪有十八名黃衣人手下,有一個折仙劍陣,所以二人氣勢上雖然不相上下,但陳哲是拼盡全力,陳奪是好整以暇!
陳奪抬頭慢慢的解開布條,露出一把白晃晃的刀尖,再接著慢慢解開,動作緩慢而閒適。
十八名黃衣人忽然移形換位,把陳哲包裹了進去,十八柄長劍,就像剛才對付張丹陽他們一樣,劍刃犬牙交錯,十八人修為都不高,但互相彌補了他人缺陷,真元生生不息,招式互助互益。
陳哲突然加快了動作,一把拔出了帝恨劍,他也沒防禦對方攻來的十八枚劍刃,往後又退了一步,蓄足了勢突然前衝,一劍刺中了一名黃衣人的咽喉!
陳奪慢慢的把纏在刃身上的劍刃解下來,一邊解一邊抬頭看著陳哲:「你是眾生道掌教,這十八折仙劍陣你肯定瞭解,所以這十八個人一定會死在你手下……可惜是可惜,不過換你一命,值了!」
「這十八個人修為一般高低,就連境界招式什麼的也都完全一樣,最難得的是十八人互通心意,想再找到十八個這樣的人可不容易啊……」陳哲一邊感歎,一邊向後一撞,撞到了一個黃衣人胸口,倒提帝恨劍從對方小腹斜插入對方心臟,後背用力把那具屍體撞飛。
十八個人,剛才還用陣法折了三名若虛期的大修行人,可在陳哲手下,一劍一個,陳哲出招盡量簡單利落,絲毫沒拖泥帶水,就算這樣,在殺了兩個人後,陳奪的氣勢已經隱隱勝於他了!
朝夕相處磨合陣法的手下死了二個,但陳奪臉上一絲悲慼也無,反而在嘴角是飛出一絲笑意:「殺吧,對上你,這十八人就是送給你殺的。可你每出一招,我的氣勢就強上一分,我的勝算就大上了一分,等你殺了十八人,我就會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你不覺得可惜?你的手下可不比我的手下多多少啊……要是我,肯定捨不得這樣的手下死在敵人手裡的。」一名黃衣人見陳哲的劍刃刺來,急忙按照陣法走位換了位置,可還是被陳哲一把拉回來,一劍穿心!
陳哲殺人。
陳奪解刀。
兩個人卻還一邊聊著天,就好像是一對好朋友在閒聊一樣,這種情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在旁邊看著的楊琳鬆了口氣:「還好,陳哲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這樣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還好?陳哲和陳奪恐怕是一路貨色,誰比誰好?」卡文驚懼之下,早已經萬念俱灰,開始時後悔,不該追隨楊琳來到這裡,可到了現在早已經不知道後悔了。
陳哲這時已經殺到了第六名黃衣人,可陳奪的刀身已經露出了一半。
「嘖嘖嘖,我本以為你還會再快一些,可照這樣看來,不等你殺完十八人,我就能一刀砍下你的腦袋了。」陳奪眼中閃過得意,低頭愛憐的看著這把擁有漂亮的白色刀刃的法寶:「我早就知道你用的是修行界排名第七的名劍帝恨,要是以劍對劍,我沒把握,所以我就挑中了這把不遜於帝恨的名刀,這把刀的名字叫雲遮月,……你猜我會一刀砍了你的腦袋還是先剁下你的手腳?又或者我在你身上砍上十幾刀再讓你痛快?」
陳哲一劍刺入一名黃衣人的胸膛,可那名黃衣人忠誠無比,死之前還緊緊的用刀抓住劍刃,另一名黃衣人提劍刺向陳哲小腹。
陳哲輕輕一抖帝恨劍,劍鋒把對方的手臂絞成一團爛肉,那名偷襲的黃衣人已經一劍劃中了他的小腹……
連眼都沒眨一下,陳哲一劍從上到下,從對方頭頂刺下。
陳奪眼皮突地一跳:「你竟然故意挨了一劍,以此來挽救落於下風的氣勢?方法是不錯,可惜大錯而特錯……」
說剛說完,陳哲腿中又中一劍!
「看來咱們該換一種猜法,是你被我砍死,還是在這之前就流血過多而死?」陳奪笑了:「讓我看看你這個天機卦選中之人是不是比別人的血多些?」
陳哲面無表情的手腕一拌,一朵斗大蓮花分出二隻劍刃,一劍刺死了兩人,可惜這麼一分力,就只刺死了一人,另一人受重傷未死,撲過來抱住了陳哲。
這名抱住陳哲的黃衣人一咬牙,一股狂亂的真心肆虐,陳哲眉毛跳了跳:「爆嬰?」
再看這名黃衣人眼中,有的只是瘋狂。
在對方無嬰馬上要自爆之前,陳哲一抖手,按在了對方嘴上,一粒丹藥已經送到了這黃衣人嘴裡:「還是珍惜一下自己的命吧,這顆丹藥可以平穩真元!」
這枚丹藥是岳陽派所產,極為靈驗,是平順真元制止走火入魔的良藥。這要自爆的黃衣人紛亂的氣息突然平靜無比,陳哲身子一震,把這人震飛,帝恨劍交右手,左手一把把對方按在牆上血肉模糊。
陳哲又中了一劍,落後的氣勢頓時又扳回了一點。
可這時的陳奪已經把那把叫雲遮月的名刀上面纏的白布全解了開。
一股滔天的刀勢四溢,原來那白布是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雲遮月的氣勢太強,只能以這種白布纏上來壓制,陳奪獰笑著往前邁了兩步:「你死定了。」
陳哲面無表情,此時他面前只剩下兩名黃衣人了,他輕輕撲了一把,把一名黃衣人推得撞向對方阻止陳奪,自己一劍刺在最後一名黃衣人的心臟上。
可陳奪刀勢根本沒有絲毫停留,被推得撞向他的黃衣人直接被他劈成了一團血霧,他去勢反而更加的快了,陳哲剛殺了最後一名黃衣人,自己胸口就已經中了一刀。
本來臉上一直掛著散漫微笑的陳奪眼中陡然冷厲無比,透露出瘋狂的神色:「給我去死!」
他大喝一聲,拚命把刀往前刺去。
陳哲胸口處痛如……刀絞!
陳奪往前,陳哲就退後,可那柄刀已經刺入陳哲胸口處兩寸不止,刀氣肆虐,陳哲的血濺了陳奪一臉。
兩人就如同一列火車一樣,在狹窄通道裡疾馳,一直到了盡頭,重重撞在牆上。
陳奪本以為這一刀就已經刺死了陳哲,可是這一刀刺進去後,卻發現自己的真元突然入陳哲經脈後彷彿撞上了一團爛棉花,有一種有力無處使,處處受制的感覺。
「你……這是什麼真元?你已經練了全本的九天御道訣?下部在哪裡找到的?」陳奪瞪著血紅的眼睛問。
陳哲笑了:「好像是井下的那條通道裡,還真得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想活埋我,我還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