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貞往後一退,直接坐在了沙發裡,陳哲左手單掌下劈,掌勢借劍勢,這一掌的力道格外的兇猛。
掌距離沈華貞的頭頂還有一尺,沈華貞就已經覺得頭頂被掌風壓得如要炸開,他不願跟陳哲硬拚,抬身站起,可是才站到一半,被陳哲掌風奪得又坐了回去。
這一掌陳哲早已經封死沈華貞所有變化,沈華貞無奈抬掌一擋!
楊睿看得眉飛色舞,不禁被吸引得站得近了些,楊輝閃身而過,一把拉開她摀住了她的耳朵,正好是陳哲和沈華貞雙掌相交的時候。
沈華貞是青龍觀掌教,真元肯定要比陳哲深厚……
沈彪被陳哲奪了佩劍,見掌教落了下風,幾步趕到跟前,從側面向陳哲側臉猛擊,同時緊張的看著沈華貞和陳哲交手的結果。
陳哲和沈華貞這一掌甫撞到一起,竟然無聲無息!
沈彪剛鬆了一口氣,陡然間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陳哲和沈華貞二人雙掌交結處猛然爆射出一聲刺目光芒。沈彪並未感覺到真元衝擊,只是覺得眼前一黑,不知道身在何處,那一掌停在半空,無論如何也劈不出去了。
楊睿和楊輝緊張的看著陳哲和沈華貞。
只見沈華貞仍然坐在椅上,陳哲卻身子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墜去,堪堪落地時,用手一支才雙腳落地,又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牆上。
這別墅本來就破舊不堪,經兩個大修行人全力相鬥,樓體搖晃,地板震動,眾人頭頂的灰土撲撲而落,聲勢驚人。
陳哲落地後一時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只剩下胸口緩緩起伏。
沈彪在旁邊幸災樂禍道:「竟然想跟我們掌教比拚真元鬥法,你不知道我們掌教修行四十年,真元早已經深厚無比麼?」
「呃呵呵……」沈華貞一掌劈退陳哲,全身舒暢,他張嘴笑了幾聲,除了聲音沙啞些之外並無異狀:「眾生道掌教陳哲,咱們好像見過面,可惜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終究要輸在我的手上。」
他想要站起來,站到一半,頓時覺得雙腿一軟,腦海裡嗡的一聲,身體內本來還通暢運轉的真元突然四下亂躥,眼前一黑,剛才咽喉壓下的鮮血又湧了回來,坐回了沙發上。
那只沙發無聲無息的碎成無數片,沈華貞直接狼狽的坐在地上,地板漸漸碎裂,以他所坐沙發為中心,呈了一個漏斗形的小坑。
「噗……」沈華貞的傷勢發作,一口鮮血噴出。
剛才他用深厚真元壓制傷勢綽綽有餘,這時卻再也忍耐不住,一口接著一口的吐了起來。
楊睿本來以為沈華貞勝了,焦急的來扶陳哲,陳哲笑了笑搖頭:「不礙事!」
再一看陳哲臉色恢復如常,站起來時身輕體健,腳步輕盈,真的沒受傷。
「可惜啊沈華貞,我特意在剛才那一掌用上了獨特法門,如果第一口血你吐出來後迅速療傷,那最多就是輕傷。偏偏你想代青龍觀壓我眾生道一頭,苦苦忍耐傷勢,這時我那一掌才真正發揮實力!」陳哲走到沈華貞面前:「修行界門派間互相比試都屬正常,你想踩著我們門派出人投地也無可厚非,可你手段卑鄙,我也就用給你留著面子了,滾吧!」
沈華貞臉色通紅的劇烈咳嗽了起來,他知道陳哲說得都是真的,他那一掌的力量隱藏在自己體內,如果他當時用真元療傷還好,一旦他用真元壓制傷勢,內臟立刻就被陳哲的真元尋隙重傷。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楊睿鼓掌的幸災樂禍。
沈華貞咳嗽了一陣,才恢復了些,他看著陳哲道:「今日的確敗了一陣,等下次我再來領教。」
「也不用下次了,這幾天我們就去你們門派毀了你們的山門牌子……這都是我們自找的!」陳哲懶得再說話,伸了伸門外。
沈華貞臉色陰沉,站起來幾步走了出去,沈彪走上去輕輕扶了他一把……
陳哲笑了:「你們好像忘了點事兒,把劍都留下罷,給我們留個念兒想唄?」
「欺人太甚!」沈彪自己的劍被陳哲奪了,上來要跟陳哲拚命,被沈華貞一隻手輕輕拉住:「聽他的。」
「掌教?」沈彪怒火沖天,眾生道太欺負人了,法寶如同修行人的生命,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拿走?
沈華貞瞪了他一眼,解下自己的劍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沈彪瞪了陳哲一眼:「今日之辱,我青龍觀必當百倍奉還。」
「滾滾滾,贏也贏得不光彩,輸又輸不起,你們真是活該!」楊睿學著陳哲的樣子揮了揮手。
沈彪一跺腳,緊走幾步追上沈華貞,孫道成跟陳哲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走過去扶起了重傷的沈建,青龍觀幾個人被重挫狼狽而回。
陳哲笑得極為燦爛,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楊睿,把他們留下的劍揀起來掛到客廳,青龍觀雖然是二流門派,但這麼多年的積蓄也不少,那沈華貞用的劍就是一個好東西。」
楊睿喜滋滋的走過去揀起地上的劍,沈華貞的劍,沈彪被陳哲奪來的劍,還有沈建的劍,沈興江和孫道成的劍沒留下,用處也不大。
楊輝一瘸一拐走過來,歉意的看著陳哲:「我不該和他們動手,如果你不來這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陳哲笑著搖頭:「江城市是青龍觀的山頭,沈華貞又心胸狹隘,咱們要想立足早晚要踩他們一腳,這次正好他們想出名想瘋了自己找過來,你不出手,他們就會變本加厲!」
楊睿把那三把劍收起,果然如陳哲所說,沈華貞的那把劍光華流轉,劍刃處流光閃動,一股冷意撲面而來,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刃。
陳哲得意了一陣,低頭摀住胸脯,掛好了劍的楊睿驚聲叫道:「哥,你也受傷了?」
「廢話,我本來真元不及沈華貞,又分出一小部分伺機傷他內臟,所以肯定要受傷,不過老實話,那老傢伙的傷要比我重得多。」陳哲其實也是壓制傷勢,這時站了起來,楊睿趕緊跑過來扶著他。
陳哲笑了笑:「還好,咱們眾生道這次贏得還算漂亮!」
楊輝的傷不輕,不至於臥床靜養,但怎麼著也得半個月能恢復,陳哲的傷倒還不算太重。
這個別墅裡有陳哲的房間,只不過他沒來住過,房間裡被楊睿收拾過,有嶄新的被褥行李,只不過生活用具比較簡單,陳哲在床上閉目凝神,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因傷鬱結的經脈重新打通,跳下床的時候張若靈已經笑瞇瞇的站到面前了。
陳哲一個箭步衝過去揪住這個老鬼的領口,張若靈一臉緊張的大叫道:「掌門人手下留情,我就這麼一件能見人的衣服,領子要被你拽散了……」
陳哲恨恨的說:「你不經過我同意就向修行界宣佈眾生道重出江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老頭太可氣了,每次都笑瞇瞇的算計陳哲,可偏偏伸拳難打笑臉人。
「掌教你恕我直言,你性子懶散,如果這事兒我向你請示,恐怕你肯定會說等段時間再說,所以我擅自作主就把你的名字公佈於眾,這叫你沒了退路,也只能一心向前了。」張若靈頗為誠懇的說……肯定是裝的。
陳哲一想其實也對,他性格就是懶散,三分鐘熱血的尿性,從小到大很有對同一件事情超過三天還有興趣,修行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秦心在一旁督促,每每想懈怠時總有東西背後鞭策,估計早就過了新鮮期了……靠那也不能饒了這老傢伙。
陳哲抓住張若靈的衣領,狠狠一拉,嘶啦一聲。張若靈的衣服頓時就被撕破出一道口子,這老流氓苦著臉:「掌教……」
「下次你再騙我一次,我就撕你一次衣服!」陳哲惡狠狠的瞪著他,說完後自己後背發冷……不貌似有點曖昧呢?
張若靈急忙認錯:「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下次算計您時一定跟您打招呼……呃,下次一定不會算計您了,我保證!」
這傢伙的保證不值一毛錢,直接扔到馬桶裡沖走就行了。
陳哲推了他一把:「滾到一邊去吧,大爺今天有事。」
推開門,陳哲先看了一眼楊輝。
楊輝比他慘得多,一根手指斷了只是傷筋動骨,可是沈華貞那一掌實在陰毒,需要些日子才能復原了。
不過楊輝硬漢一個,傷還沒好就又出門了。
江澤和岳陽派三個人都不在,據楊睿說敖佳碩他們幾個出去煉丹,今天正好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後一天,估計也就快回來了。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還約了劉雯吃飯,還有薛渝薛倩,劉奕,韓傑韓俊幾個熟人好久沒見了,挑個時間都能重聚一下,不然時間長不聯繫到時候關係就淡了。
陳哲拿出手機……碎的!
他這才想起跟沈華貞對掌時雙方都出了全力,那些木質地板都碎成無數塊了,更何況一個塑料的手機……
「媽的,應該叫沈華貞那傢伙賠我一個手機。」陳哲恨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