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動物,都有自己本身的生存方式,在這個世界上怎樣才能活得更好?
像何妍這種凡事思慮周詳,事事小心算計的人,總體說來要比陳哲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更成功些,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反正路是大家自己選的,誰也沒資格指責誰,只要別人沒害自己。
陳哲不去看何妍,何妍的生存方式也沒錯,只是他不喜歡而已」「。
屋子裡面的苗慧詫異的看著王昔:「王師叔,你到底為什麼抓我到這裡?」
「呵呵,看來你果真什麼都不知道,也好,有的時候不知道也就是一種幸福啊!」蘇霖看著苗慧,意味深長的說。
旁邊站立的蘇霖笑道:「師父說得很有道理,就是這樣。」
王昔坐在椅子上看著苗慧,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冰冷。
他一向痛恨掌教汪凝楓這輩子一直踩在他頭上,當然,恨屋極烏,他也恨面前這個汪凝楓的女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女孩兒是他當然暗戀的人生的。
看到他那可怕的眼神,如同要吃人一樣,苗慧往後退了一步:「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想到在山上時王昔說過的話,雖然心中畏懼,但還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王師叔,你說知道我親生父母的消息……是真的麼?能告訴我麼?」
苗慧一臉畏懼,眼神中卻充滿希翼。
王昔呵呵笑了幾聲,看著她的眼神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簡直就是跟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要說她不是你的母親,我都不信。」
這笑聲陰寒刻骨,沒有一絲喜悅之感,像是厲鬼發出的滿足笑聲一樣。
苗慧臉色蒼白,她是孤兒,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師父也說不知道她父母是誰。
他們是誰?
他們為什麼生下自己而又拋棄自己?
他們難道不喜歡自己麼?
每當夜晚睡不著覺時,苗慧瞪著眼睛都在思索著這幾個問題,她在人前表現得快樂滿足,但其實內心也孤獨無比,所以她很親近同為孤兒的秦心,又不明白秦心為什麼彷彿比她要活得更開心。
王昔看著苗慧,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父母的身份。」
苗慧對他十分恐懼,但還是大著膽子走過來了幾步,王昔看到她,想要摸一下她的頭髮,卻被苗慧低頭躲過。
王昔臉露不快之色,但愣了一下,神情變幻,又回復了一臉笑容:「先說說你的父親吧,你的父親是我們天心閣中人,而且身份極高,但他卻沒膽子和你盯認,甚至連和你多說幾句話也不敢,哈哈,他就是這麼一個怯懦的人!」
「不可能!」苗慧搖了搖頭,她不相信,如果父親是天心閣人,又怎麼會不跟她相認呢?
王昔笑了笑:「你不相信?那也正常,天底下哪有一個父親會這麼狠心?不對,他不是狠心,他就是那種虛偽的人,口口聲聲說要振興天心閣,卻連女兒都保護不了。」
「你胡說。」苗慧繼續搖頭。
王昔看她的眼神動搖,分明就是有幾分相信了,看到苗慧難過的樣子,他就有了幾分報復的快意,報復那個永遠踏在他頭上的苗慧父親,報復那個有眼無珠的母親。
「你自小就一張照片,一直放在你枕頭下面,上面是一個抱著女兒的女人,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跟你長得很像,每當你睡不著覺的時候,就喜歡拿著照片看,有時候也會偷偷地哭!」王昔問。
苗慧睛瞪圓了,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你麼知道?」
王昔拿出那張撕去一半的照片:「是這張麼?」
「怎麼在你那裡?還給我?」苗慧衝過去拿了回來,王昔也就讓她搶去把照片抱在懷裡。
王昔笑了笑:「你想沒想過,那照片後面為什麼寫著楓樺兩個字?」
苗慧拿著照片,默不作聲。
「你肯定想過,估計你也曾經想找過,但你怕你的父母是因為嫌棄才丟下你的,也怕他們是因為有了麻煩才丟下你的,你怕給他們添了麻煩,你也怕他們不喜歡你……真是善良的孩子啊!」王昔陰冷的笑了笑。
苗慧仍然沒有說話。
王昔拿出另一張照片晃了晃,扔給苗慧:「你看出來了麼,我手中這張照片,跟你那張本來是一張全家福,只要兩張照片拼上,你就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了。」
苗慧沒接照片,任由那照片掉到腳下,王昔笑了笑:「你為什麼不把兩張照片放一起?」
「王師叔,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苗慧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王昔靠在椅子上:「我能幹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們父女相認而已。」
在知道父母身份之前,苗慧日思夜想的就是這件事情,但當真相就放在眼前,她有點害怕了,她怕王昔不懷好意,也怕那張照片對在一起的結果。
在窗外的陳哲從頭聽到尾,小心收斂心神與真元不讓王昔發現,聽到後來瞪大了眼睛:「原來還有這麼多內幕啊!」
「那是當然,天下五門哪個的內幕都不少。」何妍淡淡道。
王昔見苗慧蹲在地上,就走過去蹲下身,從苗慧手中扯過那張照片,把地上的揀起來,兩張照片放在一起,果然嚴絲合縫,雖然由於年深日久,撕壞的口子變得平滑了,但一看就能知道這兩張照片本就是一張。
照片中有一個抱著女嬰的母親,另一個是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面目清秀,帶著一股儒雅超塵的氣息。
「看來你也猜到你的父親就是誰了。」王昔看到苗慧的表情,又坐了回去。
苗慧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那張照片上:「原來我的父親就是掌教真人,難怪他看我的時候,總是會很不一樣,他會很慈祥很和藹的笑。原來我不但有母親,也是有父親的……」
「你說錯了,他現在已經不是掌教真人了,我們抓了你,用你的性命相危險,所以他為了你而退位了。」王昔嘿嘿的冷笑:「我們的上任掌教其實很心疼你啊……」
苗慧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她哽咽著道:「是我連累了他麼?我害得他當不成掌教了麼?」
「他在為上任掌教守教期間私自下山,探望你的母親,違犯了門規。接任掌門後又擔心會影響自己掌教聲譽,更加不敢與你相認,我本來還在納悶:他到底是喜歡掌教之位多些,還是喜歡你這個女兒多些,現在我有答案了。」
王昔笑得越來越得意:「汪凝楓啊汪凝楓,你處處壓制於我,終於被我扳回了一城。」
他揮了揮手,蘇霖和秦川帶著古怪的笑意離開了。
王昔站起身來,解下束腰帶,佩劍解下,把道袍拋在一旁,伸手去捏苗慧的臉頰:「你父親一直壓我一頭,我這輩子這就是要與他鬥,我想著怎麼才能讓他痛苦,先是殺了他的女人?不解氣,再奪了他的掌教之位?初時覺得痛快,但還不夠……」
「你……你要幹什麼?」苗慧意識到了什麼,拚命的往後躲,但被王昔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你說要是他的女兒被我玩弄了?再給他生個外孫子,他的表情會不會很好看呢?」
苗慧還要再躲,卻被他捏住脖子怎麼也使不出力來,以她的力氣,根本就沒半分反抗之力。
王昔舔了舔嘴唇:「當年我不嫌棄你已經有男人,有女兒還向你求婚,你不但不感激我,還斥責了我,好!那我就殺了你,這還不夠,上不了你,我就上你的女兒,反正也是一樣的。」
苗慧被他用力從頭頂上甩過,跌在床上,摔得七暈八素,但勉力爬了起來,正巧旁邊有王昔的佩劍,她一把抓過涮一下拔了出來,以劍刃對著王昔。
「就憑你的修為還想殺我?再說了,這可是認主的法寶,你能操縱得了?」王昔不屑的看著她:「也好!那就讓它聽命於你,看你怎麼拿它殺了我。」
苗慧淚還在臉上,也顧不得擦,雙手舉劍跪在床上,咬牙一劍猛力刺出。
劍光霍霍,滿屋寒氣!
不過這對王昔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嘿嘿一笑:「徐冠玉這個廢物,明明修為比汪凝楓還要高,竟然自廢前程,不過這一劍使得不錯,看來他教徒弟的本事不差……來來來!讓師叔教你怎麼使這一劍!」
苗慧咬了咬牙,那一劍使出的力量有三分,留下的回力卻有七分,劍光一轉,噗一下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白色的床單,立刻被染得血紅,血甚至都濺到了王昔的臉上。
王昔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汪凝楓的女兒竟然這麼烈性?」
苗慧無力的靠在床上,輕輕抹了一把眼淚:「我做夢都想有父母,但沒想到我卻害得他丟掉了天心閣的掌教之位……怪不得他們當年把我送到孤兒院呢,我真是一個拖油瓶!」
她咬了咬嘴唇,再把劍向小腹裡用力**,疼得臉上無絲毫血色:「我不會再拖他的後腿了,想利用我,不可能!」